蒲蓉
文学的美不像艺术美那样外显和鲜明。语文教学中的美育任务要求教师自觉地引导学生对课文中描述的众多具体形象了解得深些,理解得透些,感受得多些,开发得广些,使之养成良好的审美趣味,具有正确的审美能力,使学生在复杂的社会生活中能辨真假,判善恶,明是非,知美丑,爱其所爱。如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的那样:“摒弃一切庸俗的坏东西,理解一切善和美的魅力。”文学作品的特殊教育力量,语文教学得天独厚的美育功能,主要表现在这里。
一、人物形象之美
语文课本里的人物形象包括小说、戏剧、诗歌中的人物和传记中人物。有古有今,有中有外,如果把许多的人物形象从总体上去比较,让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为学生理解和把握,就能把学生的感情调动起来。或崇敬,或爱戴,或同情,或惋惜,或蔑视,一一激荡于心,形成一种鲜明的倾向感。倾向感即是美感的特点之一,自然也是美感教育之一。在思想感情上倾向于美的感情,在行动上就有可能去爱护、支持和创造美的事物,揭露、批判和废弃丑的事物。因此,对品质高尚的人物形象的肯定倾向,对灵魂卑劣的人物形象的否定倾向,不仅是审美的重要表现,而且还是审美的基本素质。在教学中不可不注意到这种倾向感。
蔡元培早在二十年代就到处奔走倡导美育,曾指出实现美育可以培养青少年“不顾祸福、与人同乐、舍己为群的美德。”强调美感教育是世界观教育的主要方法,要在教学中抓住这些具体人物形象,有意识地激发学生的思想倾向感,点滴于心,潜移默化,使学生逐步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有人在评论讲课艺术时说道:“美好的地方要讲得学生心向往之,丑的地方要讲得学生厌恶痛恨,乐的地方要讲得学生忍俊不禁,悲的地方要讲得蹙眉落泪。”讲课讲到这个份上当然不容易,但提出的这些要求却说明讲课必须激发学生倾向感,诸如屈原的坚持正道、蔺相如的顾全大局、赵武灵王的改革、张衡的致力科学、祖冲之的坚持真理、文天祥的忠心正气、史可法的宁死不屈,以及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能不让人仰慕感慨吗?
二、物象忘境之美
除人物形象外,还有其它可感的具体形象,同样是美育不可忽视的内涵。请看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这是一首用民歌体写的恋歌,表现的意境犹如一幅清新、隽永的画面。诗歌的大意是:江边杨柳,树叶青青,江水平缓地流动,一叶轻舟在江上行驶。岸上少女忽然听到舟中青年男子在对她唱歌。她从歌声获得的印象是对方虽没有更明确的表示,却似乎有些情意。这真好象黄梅季节晴雨不定的天气,说是晴天吧,西边还下着雨;说是雨天吧,东边还出着太阳,令人捉摸不定,是无“情”还是有“情”呢?一切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恬静的画面中充满着动感和温馨。
茅盾写的“白杨”,郭沫若写的“银杏”,冰心写的“樱花”,陶铸写的“松树”,峻青写的“秋色”,秦牧写的“花城”,杨朔写的“茶花”“海市”,吴伯箫写的 “歌声”以及高尔基写的“海燕”等,无一不是具体可感的形象,又无一不是美的极致。对白杨、银杏、樱花、茶花、海市、海燕等,课文不仅写出了其固有的自然美,而且写出了其蕴含的生活美。自然本来就具有人类社会生活相似的一些特征,因而可以成为人类社会生活某种寓意的象征,成为一种特征形式的生活美。如写白杨“笔直、绝不旁逸斜出、伟岸、正直、朴质、严肃、坚强不屈、力求上进”正是借物寄志,为了赞扬北方农民的精神和意志,使自然美与生活美相得益彰。在教学中,既要引导学生去领会它们的自然美,更要启发学生体味它们的生活美。这种将生活美蕴含于自然美之中的具体形象,往往和人物形象一样,起着世界观教育的特殊作用。
三、山水风物之美
还有不少以描写山水风物为主的文章,不仅具有真实性,而且还富有可感的形象性。如郦道元的《三峡》,柳宗元的《小石潭记》,苏轼的《石钟山记》等,之所以有着感人的艺术力量,就在于这些作者像第一流的画家一样,善于捕捉山水风物的特征,描绘出一帧帧风景图象,使之历历可观,楚楚可爱。抓住这个主要特征进行教学,可以从某一山水之美激起学生对祖国河山的热爱,从某一地方变化之“小”到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后飞跃发展之“大”,从时代的折光里感受时代的气息,从作者的抒情中领会出作者情怀,无疑是独特的有效的美感教育。
总之,语文教学要挖掘和捕捉美,就要抓住不同类型的形象,把学生引到美的范围,指导学生更好地去欣赏、理解、鉴别,以孕育高尚的审美理想,培养良好的审美情感,作出正确的审美判断。使学生去热爱美、创造美,自觉地“依照美的规律去改造生活、改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