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有关青少年越轨的理论经历了“从失范向紧张”的视角转向历程,特别是罗伯特·阿格纽提出的一般紧张理论(GST),有着丰富的研究内容。在分析上述理论转变历程的基础上,本文对未来我国本土化研究域的选择提出了初步的设想。我国青少年越轨行为的研究视角可从青少年越轨行为产生的环境、路径、次文化团体以及社会控制、越轨青少年及其重要他人的心理状态、矫正社会工作等多方面展开。
〔关键词〕 失范;青少年越轨;一般紧张理论;本土化选择
〔中图分类号〕C9135;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2)03-0115-05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矫正青少年越轨的‘紧张理论研究”(08JC840008)
〔作者简介〕翟进,南京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江苏南京 210093。
在我国,有关青少年越轨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学和犯罪学两个领域。社会学对越轨的研究更多的是介绍西方越轨理论,或者单独分析某一个越轨现象,研究的数量和质量均不容乐观。在CNKI中国知网数据库中,选取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检索1999-2011年在核心期刊发表的标题含有“越轨”的研究文献,其数量为100篇,13年间平均每年不足10篇,而对于犯罪学,其学科发展状况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日益高涨的犯罪浪潮冲击下,作为应答性的产物,犯罪学才慢慢地从刑法学中分离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在我国仍是一个充满‘稚气的学科,还没有形成自己独立的学术品格,没有自己的专业槽,没有真正发挥对实践的引领作用。”〔1〕而此时,一些影响较大的青少年犯罪案件却频频发生,如马加爵故意杀人案、张超抢劫碎尸案、药加鑫交通肇事杀人案等恶性犯罪事件在全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各方争议,这些案件的当事人均受过良好教育,案发前均没有不良前科,但是却都采取了极端方式,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这些恶性事件为什么会频频发生?是什么原因造成当事人采取如此极端的行为?公众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迫切需要加紧梳理现今有关青少年越轨行为的理论脉络,追踪西方国家的研究成果,从而进一步拓宽我国青少年越轨研究的本土化视角。
一、越轨理论发展的脉络:从失范到紧张
回顾整个西方学术界有关越轨理论发展的历程,首先离不开涂尔干的贡献。在其经典著作《自杀论》一书中,涂尔干通过对自杀这一越轨行为进行类型分析,创造性地提出,除了利己主义自杀和利他主义自杀以外,还有第三种类型的自杀即“反常的自杀”(也有翻译为失范型自杀):“工业危机或金融危机之所以使自杀人数增加,并非由于这些危机使人贫困,因为繁荣的机遇也产生同样的结果;而是由于这些危机打乱了集体秩序。对平衡的任何破坏,哪怕由此而导致更大的富裕和生活的普遍提高,也会引起自杀。每当社会机体发生重大的调整时,不管是由于迅速的发展还是由于意外的灾难,人都容易自杀”〔2〕,这一类型的自杀所特有的形式是“恼怒和厌恶,继发性的变化则是强烈地指责一般的生活以及强烈地指责某一个人(杀人-自杀)”〔3〕。在书中,“自杀”这一社会现象,是涂尔干研究的切入角度,通过说明“失范型”自杀和其他自杀类型的区别,涂尔干展示了社会学研究的新方法。在熟练运用严谨分析方法的同时,法国人特有的发散性思维散见于文字段落间, “社会反常状态”亦即“失范”的描述,属于一种较为抽象、含混、让读者眼前一亮的带有一点点隐喻意味的说明,只言片语,间杂于文字之间,但恰恰是这些只言片语,却为后来有关越轨行为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富有想像力的理论空间。
第一个敏锐抓住这个思想火花的是美国社会学家默顿。1938年,默顿以“社会结构与失范”为题,运用系统的逻辑分析方法,分析了引发越轨行为产生的社会文化原因〔4〕,默顿选取社会文化结构中的两个要素——文化认可的目标和可接受的实现这些目标的手段作为分析的出发点,指出社会结构对实现目标手段的限制,导致一部分群体会以越轨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需要指出的是,默顿并没有对失范做进一步的解释和分析,在正文中“anomie”出现的次数也只有3次,但默顿首次将越轨、失范以及后来理论发展中涉及到的压力、紧张等几个较为重要的范畴放在一个整体的理论研究框架里面,并使得社会学对越轨行为的研究从理论层面向实证层面转化的方向更加清晰,从而引发了在社会学领域研究越轨行为(失范)的热潮。奥尔伯特·科恩在1965年提出:“默顿的‘社会结构与失范提出了关于越轨行为的一般化理论,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剩下来的任务是进一步的分类、吸收、概念化以及整合了”〔5〕,其兴奋之情溢于文字之间。这说明,当时主流的研究方向或者思路是:遵循默顿的整体框架,继续寻找有关越轨行为的一般性理论。正是在这个思路的引领下,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越轨理论经历了短暂的兴盛,除了亚文化理论以外,标签理论、差异交往理论、控制理论等纷纷出炉。其中,理查德·A﹒克劳沃德(Richard A﹒Cloward)和洛依德·E﹒欧林(LloydE. Ohlin)这两位学者提出的亚文化理论首先得到了政策应用。该理论同意奥尔伯特·科恩关于大多数失足青少年都来自较低的工人阶级的说法,但他们认为,“危险”最大的男孩是那些已经内化了中产阶级价值观,并被鼓励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努力争取到一个中产阶级前途的男孩。当这些男孩不能实现他们的目标时,特别容易产生越轨行为。〔6〕也正是克劳沃德和欧林的著作,引起了当时美国司法部长的注意,他们被请求协助制定关于青少年犯罪的政策。结果是,政府通过了《1961年青少年犯罪预防和控制法案》,该法案的理论基础是由他们制定的一整套综合行动计划,并且成为林德·约翰逊总统“反贫穷战争”的理论基础〔7〕,此刻,有关越轨的研究从理论到应用达到了一个顶峰。
然而,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最终获得可见的成果好像只是:为没有就业机会的人们增加致富机会的尝试遭到了强有力的政治抵制,这项计划最终没有获得成功”〔8〕,这对整个越轨理论的研究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一些学者开始重新审视这一理论。1969年,赫希(Hirschi)提出了一个新看法,将科恩、克劳沃德等人的理论重新命名为“紧张理论”,因为这些理论将越轨行为的原因均归结为紧张。〔9〕从此,对紧张的研究开始成为越轨研究的一个新方向。从1980年代始,在美国开始兴起以罗伯特·阿格纽为代表的一般紧张理论(GST),并逐步成为理论发展的新主流。
二、一般紧张理论(GST)的方法论转向
罗伯特·阿格纽的论文《失范和成功:目标对失范的影响研究》是初步涉及紧张研究的尝试,主要研究内容是对成功目标和失范间关系的检验。数据来自1973年哈里斯民意调查,涉及样本3001份。通过对指标的提取和分析,阿格纽认为成功取向和越轨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这一发现可以很容易解释为:随着成功取向的提高,目标变得越来越难以获得满足。〔10〕在随后的分析中,阿格纽指出,这一发现带来的重要涵义是:首先,在最普通的意义上,研究支持了其他一些研究者的要求,即认为应该注意到目标差异性在失范中所起的不同作用。其次,失范受成功目标的影响,但成功目标不依赖于社会阶级而独立存在。默顿的理论认为,下层阶级的成员因为缺少实现成功目标的手段,因而更容易发生越轨行为,而其他研究者却发现这种阶级间的差异仅仅只是比较轻微,因而默顿的越轨理论是错误的。阿格纽根据研究发现认为,默顿的“越轨”理论不必要放弃,只需要做修正,应将着眼点集中在成功目标的差异上。 阿格纽还认为,研究结论将有助于理解其他学者有关失范的一些发现以及涂尔干失范论述中有关无限制欲望的阐述。〔11〕
应该说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对默顿理论的修正。如果回顾整个有关越轨的理论进展,涂尔干在整个越轨研究中所起的作用是方向性的,他提出了研究的原则:一种社会现象只能通过另一种社会现象去解释〔12〕。然而从哪里入手,却是默顿的贡献。默顿将涂尔干有关越轨的理论具体化到“文化目标和实现目标手段”之间的断裂。默顿所指的文化目标是唯一的或者是一元的,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目标,因为所属阶级的不同,导致了越轨行为发生的差别。这一视角是符合涂尔干的设想的,无论是文化还是越轨行为背后所附属的阶级特性,均属于社会现象的视角,是一个宏观的视角。罗伯特·阿格纽对默顿的修正,是将默顿原有的唯一的文化目标修改为多样的不同目标,即目标差异性,而且恰恰是目标的差异性而不是阶级的差异性,导致了越轨行为的差异性。这时,理论的隐含根基和默顿不一样了,阶级的差异性更多的是社会结构性的,而个人选择目标的差异性则倾向于个人的属性。一般紧张理论(GST)将更多的焦点集中于个人因素上了,虽然罗伯特·阿格纽认为自己的研究是修正,但其实是一种根本性转向,是从方法论上的根本转变,开始从结构功能主义取向向个人主义取向转变。
在随后的研究中,罗伯特·阿格纽的研究策略是:选取可能和越轨行为有关的某个单一因素,进一步拓展越轨研究的领域。这些因素有:体罚、自主性、相貌。通过体罚和青少年越轨的研究,发现有两种不同形式的惩罚方式,一是间断性惩罚,二是前后不一致的要求。这两种惩罚方式会对越轨行为的产生发挥不同的作用。因此,只有当父母亲的要求保持高度一致性的时候,体罚才能有效降低越轨行为的产生,反之则会促进越轨行为的产生。另外,体罚的结果可能会引发儿童的神经质。〔13〕通过相貌对青少年人格即行为的影响研究,阿格纽发现(1984年),相貌对越轨行为有明显的负效应,而对分数、自我概念、幸福程度和期望具有正效应。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个体,将会获得略微高一点的分数,发展更加正向的自我观念,更加幸福,拥有更高的职业期望和对自我发展的更高需求,越轨行为也更少些。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外表不具有吸引力的个人会发展出负面的品质,并在社会交往行为、孤独、愤怒、挫折、诚实和善良等价值观方面不具有明显作用。〔14〕通过自主性和青少年越轨的研究,阿格纽发现,对自主性的需求和青少年的越轨行为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在其中,有关紧张的数据显得特别引人注目。〔15〕该项研究使阿格纽开始意识到紧张这一变量在青少年越轨研究中的重要性。
1985年,罗伯特·阿格纽首次提出了经过修正的紧张理论,其主要观点是:已有的紧张理论基于的假设认为,挫折来源于目标寻求过程中的障碍。然而,对于个人来说,罗伯特·阿格纽认为,不仅仅是为了获取特定的目标,还包括避免出现痛苦或者令人厌恶的情境。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避免痛苦的努力也可能遇到障碍,从而使青少年产生挫折,造成青少年的紧张,可能导致青少年尝试非法逃避或者因为愤怒而发生越轨。这两种障碍有时是合二为一的,例如,某个青少年在学校里面经常被老师批评可能会导致他产生挫折感,因为他没有办法躲避这种批评,或者经常性批评会妨碍他的价值目标的实现。基于以上假设,罗伯特·阿格纽采用路径分析的方法,设立了青少年越轨行为模型(见图1)。厌恶性环境、社会控制、亚文化越轨三种主要因素导致青少年越轨的产生,这三种因素互相影响。其中,厌恶性环境会产生一个中介变量——愤怒,导致青少年越轨。〔16〕
图1 修订的紧张理论路径模型
归纳上述阿格纽的观点,假如社会认同的目标是追求某种利益,那么默顿的越轨指的是,在“趋利”过程中,遇到了障碍,产生了挫折感。而阿格纽所指的不仅仅是趋利还包括“避害”,或单独遇到障碍或同时遇到障碍,从而产生了挫折感。对青少年的越轨行为而言,默顿所言的越轨,没有说明在青少年眼中的周围环境是安全的还是有害的,而阿格纽则加入了这一研究变量,研究的结论则是:青少年躲避遭遇到的苦痛时遇到的障碍是引发其越轨行为的主要诱因。这一结论在中国文化情境中也有类似的表述,例如林冲的“逼上梁山”,常见的俗语“被逼无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等,均类似于阿格纽所言的“避害所遇到的障碍引发越轨行为”这一情境。
关于紧张理论的修订发表以后,阿格纽所做的工作是围绕这一理论开展一系列研究,一般紧张理论(GST)正式形成。阿格纽认为,一般紧张理论是在其他有关紧张研究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关于犯罪/越轨研究的纲要。和其他理论相比,紧张理论明确关注和他人的负面关系——这一关系是越轨青少年本人所不愿意面对的(见表1)。在面对不愿接受的负向关系时,青少年会产生紧张,其类型是:1.无法达正向的价值目标;2.移除已经获得的正向价值刺激物;3.负向刺激物的出现。
表1 紧张理论和其他理论的区别
社会关系类型青少年越轨的原因
社会控制理论重要关系的缺乏不受控制,从而发生越轨行为
社会学习理论其他越轨青少年的正向关系将越轨行为接受为正当行为
紧张理论与他人的负面关系负面关系产生的负面情绪(通常表现为愤怒)及其他相关情绪所产生的压力
阿格纽认为,当紧张出现时,青少年会形成不同应对策略,这些不同的应对策略相互影响,导致最终一部分人会发生越轨行为。应对策略分别是:1.认知应对策略:忽视/降低负向的重要性、结果的正向放大/负向缩小、责任承担;2.行为应对策略:结果的正向放大/负向缩小、报复行为;3.情绪应对策略:药物的使用、身体锻炼、深呼吸技巧、协商、生物反馈与放松治疗。
究竟采纳哪种应对方式?阿格纽认为首先需要分析影响应对方式选择的约束性因素,包括:个人初始的目标/价值观/认同、个人应对的资源、传统的社会支持、越轨方式的约束性因素、宏观层面因素等变量。其次,还需要分析个人越轨倾向的影响因素,包括个人特有的性情、已有的学习历史、青少年的信仰、青少年对负面情境的归因等几个方面。〔17〕根据阿格纽的上述分析,可以制作出一般紧张理论研究视角的整体逻辑框架(见图2),在此逻辑框架内,可对其中每一要素进行测量,并最终用于越轨/非越轨的预测。
三、青少年越轨行为本土化研究视角
西方理论界在越轨行为研究上呈现的总体特征是:从中观走向微观,从理论架构走向理论与经验测量相结合。而国内已有研究在涉及青少年越轨行为的原因探讨时,大都从 “家庭、学校、社区”三方面进行讨论,展现的是一幅三个互相独立、彼此没有逻辑关联的越轨发生路径。其不足之处有两方面:一是作为越轨主体(研究中心)的青少年本身,其所思和所为没有在这一路径中得以体现。二是影响越轨原因的家庭、学校、社区等因素没有作出进一步的深入分析。例如,从家庭结构对越轨行为影响的角度考虑,不同类型的病态家庭结构(如三角缠、倒三角等)和越轨行为的关系等,从来没有被纳入到越轨行为研究的框架里。因此,综合西方有关青少年越轨理论以及围绕理论开展的经验性研究,我国青少年越轨行为的研究视角可从以下几方面展开:
1.青少年越轨行为产生的环境研究。针对越轨行为发生时行为者本人周围的环境,特别是引发行为越轨者个人挫折和苦痛的环境研究。这一环境研究的涉及面既包括越轨者个人的群体环境,如朋辈群体环境、学校(场所)环境,也包括家庭环境、社区环境、地域环境以及社会环境等多个方面的内容。这个社会环境是一个正负环境的综合体,既包括有利于青少年成长发展和舒缓压力的正环境,也包括促进青少年压力增加的负环境,正负环境的综合体形成了对青少年个体实际压力大小和越轨行为可能性的评定。
2.社会控制与青少年越轨行为研究。 在传统意义上理解社会控制对青少年越轨行为的影响,二者呈现正相关关系。也就是,社会控制力越强,青少年发生越轨行为的可能性就越小;社会控制力越弱,青少年发生越轨行为的可能性就越大。然而,如果从紧张理论角度引入个体愤怒这个变量,就会发现社会控制对青少年的影响往往会体现在个体的愤怒以及愤怒的转移上。社会控制力度越大,青少年累积的愤怒越多,就越有可能导致愤怒的转移,在其他方面出现更多的越轨行为。因而,对社会控制力的测量,以及适度控制力的把握和理解,将是这一研究域的重点和难点。
3.青少年紧张―越轨发生路径研究。在青少年越轨发生初期,存在着一个个体的紧张状态。然而,个体的紧张状态并不一定会导致越轨行为发生,在从个体紧张到越轨行为发生的过程中,存在着一个环环相扣的连续谱。对这个连续谱上发生的关键事件的分析,将会剖开青少年越轨行为的具体过程和具体细节。从个体越轨的细节入手,才有可能真正了解到越轨行为发生和发展的机制。初步的划分可以解释为紧张―刺激物―越轨行为这一连续发生的过程。在这一连续谱过程中,关键路径节点的发现和挖掘,将会使得研究的意义更加深刻,其意义不仅仅在于加深对青少年越轨行为的理解,更大的意义在于为未来青少年越轨行为预防策略的选择提供依据。
4. 青少年越轨的次文化团体研究。次文化团体,也称为亚文化团体,是社会学的一个传统研究领域。次文化团体假定在青少年中存在着有别于一般团体的团体氛围,青少年越轨行为的发生,很多情况下是受到次文化团体成员不适当的诱导产生的,实际上这个次文化团体本身就往往处于暴力的中心。在这个领域开展研究,可以从次文化团体对越轨青少年的影响程度以及次文化团体对青少年越轨行为的预防作用两方面,开展次文化团体与青少年越轨行为之间的相关因素探讨。
5.越轨青少年及其重要他人的心理状态研究。重要他人一般指的是对青少年行为有着重大影响的个人,通常是青少年的父母、亲属或者青少年自己认可,能直接影响青少年行为选择的他人。青少年和重要他人在互动中的心理状态,也能从另外一个侧面体现紧张与越轨之间的关系。这一研究的难点在于双方心理状态的测量,需要建立系列的测量量表和数据分析库,因而是一个多学科的综合性研究领域。
6.社会工作介入青少年越轨的矫正社会工作研究。针对青少年越轨行为的频频发生,社会工作专业人员开始介入和矫正青少年的越轨行为。经过若干年发展,我国现有矫正社会工作已形成了一些独具特色的矫正工作模式。如上海的“专职社工预防模式”、杭州的“志愿者预防模式”、郑州的“社区文化预防模式”、武汉的“预警系统预防模式”等。从矫正工作未来发展趋势看,上述模式都离不开专业社会工作的方法和技巧。从矫正社会工作实务角度去研究如何矫正和改善青少年现有行为状态,将有着较大的理论研究和实务探索的空间。因而,我们除了学会一些基本知识外,在涉及到个案工作、小组工作和社区工作的介入策略时,还有待于继续总结和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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