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
在教学中,一提到“精”,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少”。因为“精讲”、“精练”之类的说法已泛滥成灾,耳不忍闻了,而“精”字的其他内涵大都被忽略了;一提到“透”,人们虽然马上会想到“教透”,但是至于怎样才能“教透”,也往往茫然不知。其实,在教学中“精”字的含义要丰富得多,“透”的方法也大有探讨之必要。现就这两方面,略谈一二。
一、归纳思想主旨,提炼知识要点,概括艺术精髓,重在一个“精”字。
语文学习的内容是字词句章,语文培养的能力是听说读写,而对具体篇章的解读大致需要两种思维方法,即概括和分析。这里所说的概括强调的正是一个“精”字。
第一要精当。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语言运用比较出色,为强调这一点,教者可以拟出这样一个标题:从《荷塘月色》看朱自清散文的语言特色。然后再以《荷塘月色》的语言为例,联系朱自清的其他散文归纳其共性,概括如下:1.恰当的叠词;2.适当的口语;3.精当的文言。叠词、口语、文言的使用是朱自清散文的语言特色,但是怎样概括这一特色却是一个“工夫活”。这里选用了“恰当”、“适当”、“精当”就显得很准确。“恰当”是说叠词的使用非常准确且有韵味,“适当”是说口语的使用不是很多,但恰到好处,“精当”是说文言的使用既精练又精彩。如此概括,可谓精当。
第二要精练。概括一篇文章、一个段落、一句话应该惜墨如金,力求数字乃至一字传神。《屈原列传》在高中文言文里可算得上大篇幅,但是教学参考书对屈原一生的概括只用了五个字:任——疏——黜——迁——沉。非常简短,凝练,一看便懂,一记便牢。我们可以仿照这样的方法去概括其他的文章,如《项链》的情节发展可概括为:借——失——买——还——假,同样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第三要精彩。概括文章内容不宜使用同一模式,也不宜刻意追求简短,应因文制宜,随文而变。不过,语文课毕竟是语文课,概括的语言也不能忽视文采。《林黛玉进贾府》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的原因之一就是通过此篇使学生了解一下名著《红楼梦》的有关人物,教师在讲授时难免要介绍一下《红楼梦》的作者、人物、环境等。如果能拟出下列标题就显得意味隽永,品高不俗:1.“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2.“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金陵十二钗及其命运;3.“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贾府的环境和持点。这样既能揭示问题的实质,读来琅琅上口,又能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激发他们的求知欲望。如果《药》的主题可以通过人物分析得出结论的话,那么在语言形式上可以采用这样的说法:愚昧的华老栓体现了群众的愚昧;悲哀的夏瑜体现了革命者的悲哀;残暴的康大叔体现了封建统治阶级的残暴。这样,水到则渠成:群众的愚昧、革命者的悲哀和封建统治阶级的残暴就成了《药》的主题。
二、阐释深刻哲理,联想相关知识,寻找细微差别,重在一个“透”字
如果说作者创作作品的过程是一个“结构”过程的话,那么读者阅读作品的过程就是一个“解构”的过程。解构离不开分析,分析所强调的正是一个“透”字。这里所说的分析要“透”,跟“开掘要深”不是一回事。开掘要深是指通过作品的表层现象看到深层意蕴直至本质,可以超越教材和教参所提示的一般性结论而得到一个合乎作品本意或超越作品本意的结论;分析要透是指面对作品的人所共知而又毫无疑义的结论,执教者按照严密的逻辑思维进行推导从而得出这一结论的过程。所谓“透”就是合理、清晰、明确。
首先,对有关知识切分层面。即就某一点做由浅入深而又循序渐进地解释。《阿Q正传》中的阿Q,其性格核心是“精神胜利法”,这是一个人所共知、毋庸质疑的结论。但是怎样讲透“精神胜利法”却不是一件易事,如果按层面切分法导引,则会化难为易:1.什么是精神胜利法?2.阿Q的精神胜利法表现在什么地方?3.是怎么形成的?4.如何评价?5.有何典型意义?以上问题解决了,精神胜利法也就一清二楚了。用层面切分法解决这个“虽知而不能言”的问题,学生会永生难忘。
其次,对相关知识进行合理联系。高中语文教材中有些知识前后关联,这些篇目的讲授时间又相隔甚远,学生学起来心怀疑窦,教师如能稍加联系,适当点化,便可眉目分明,一清二楚了。《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诗中有几句洋溢着浪漫主义气息的描写:“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讲此,可让学生展开联想:文学史上有哪位大诗人曾写过同样具有浪漫主义特色的诗句。经导引指出,屈原在《涉江》中有:“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通过联想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国文学浪漫主义的开山诗人是屈原,而将这一创作方法推向极至的则是李白,从战国屈原到唐代李白可以追寻到浪漫主义诗歌创作的源流。
再次,对有关知识进行对比。有比较才有鉴别,对容易弄混的知识进行充分比较,指出其共性和特性,既有利于教师的教,又利于学生的学。比如,《诗经》中的《伐檀》和《硕鼠》两首,都表现出歌者对奴隶主剥削压迫的不满情绪,但细加比较,根据《硕鼠》中有“乐土乐土,爰得我所”之语,断定歌者有摆脱奴隶主、到自己理想的境地去的要求和渴望,这显然比《伐檀》“彼君子兮,不素食兮”的一味指责叱骂更进了一步,思想性就更强了。语文教材中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只要留心比较,认真研究,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精”和“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容易,它要求教师具有较为渊博的知识和极富创造力的思维能力;不过,在教学中力争做到“精”和“透”,则是我们每位教师义不容辞的责任。
(作者单位:新沂市启明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