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学科交叉性”纵横谈

林添湖

(厦门大学,厦门,361005)

1. 引言

中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在其发展的历程中,出现过三个重要的里程碑:一是1998年11月正式宣布成立“中国国际贸易学会国际商务英语研究委员会”(简称“商务英语研究会”);二是2007年国家教育部正式批准部分高校增设商务英语(本科)专业;三是2011年底教育部把商务英语(本科)专业正式列入新颁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修订一稿)》。至此,商务英语学科以及以其本体知识和实践技能为支撑的我国高校商务英语本科专业便基本完成了由“名不见经传”到“榜上有名”的嬗变、发展过程。从此,中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开始名正言顺地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

在新时期,该学科面临着十分繁重的理论建设任务。理论建设既是一个学科发展兴旺的内在动力,又是这个学科成熟的标志。理论建设对任何一种社会组织来说,都是立足、立世的根本;对于一个像商务英语这样的新生学科来说,更是如此。学科只有在构建起自身的理论体系时,才有主心骨,才有可持续发展的方向和动力,才有学科的凝聚力。

目前,经过30多年的努力,我国高校商务英语的教学与研究工作虽然已初具规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是,出于种种原因,学科基础理论建设始终是个薄弱环节,学科自身基础理论研究的现状、研究队伍的知识结构和学术素养、理论研究的原创能力、高层次国际学术对话与交流能力等,不仅同我国高校学术界整体的理论研究前沿水平相差甚远,而且就是与诸如“英语语言与文学”等国内高校传统、成熟的语言类学科相比也存在明显差距。所以,要逐步构建和完善我国高校商务英语学科自身的理论体系,仍然任重而道远！

在学科建设(不论是理论建设、制度建设还是文化建设)中,有许多问题需要我们去探讨、去研究、去形成共识,其中某些问题的研究结果将直接关系到学科建设的方向和学科发展的成败。这些就是所谓“指向学科核心”的、具有很强的挑战性和穿透性的学科建设的基本问题。

关于学科建设的基本问题,目前我国高校学术界存在着两种不同的看法:一是认为一门学科只能有一个基本问题;二是认为一门学科有着不止一个的基本问题。根据后一种看法,对于我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而言,学科建设的基本问题至少涉及以下十个研究范畴:

(1) 学科的属性(学科的定位和特性);

(2) 学科的研究对象;

(3) 学科的逻辑起点;

(4) 学科的逻辑结构;

(5) 学科的人才培养目标与方案;

(6) 学科的理论体系;

(7) 学科理论研究的范围和任务;

(8) 学科理论研究的范式和方法;

(9) 学科的制度建设;

(10) 学科的文化建设。

本文拟就商务英语学科的基本问题之一——“学科的逻辑起点”问题,阐述一孔之见,以就教于业内同仁。

2. 学科交叉性

2.1 “学科交叉性”是学科的生命力所在,是学科之魂

学科之间通过相互交叉、融合而生成新的前沿学科,这已经成了当今各个科学领域发展的一个普遍现象,商务英语这一新生的交叉型应用学科的出现只是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中的一个典型“个案”而已。纵观世界科学领域,因交叉而生成新学科的例子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的前沿阵地比比皆是,已经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交叉学科大军。所以,笔者于2007年5月在南京举办的一次大型商务英语学术研讨会上提出了“学科交,昌”一说;并赋诗一首,以表达当获悉教育部批准部分高校增设“商务英语(本科)专业”,商务英语学科得以“正名”时的喜悦之情;

正 名

应运而生顺势昌,卅载交叉复合忙。
忽闻商英名已正,漫卷诗书喜若狂。

对于中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来说,交叉是因,复合是果:它既是一个典型的交叉型应用学科,又是一个复合型英语人才的培养基地。该学科的发展进程已经表明:商务英语学科因学科交叉而生成、因学科交叉而立世、因学科交叉而发展、因学科交叉而辉煌。所以,学科交叉是商务英语学科的生命起点,而“学科交叉性”则是商务英语这个新生学科的生命力所在,是学科之魂！

2.2 “学科交叉性”是商务英语学科最核心的特性

在探讨商务英语学科的“学科属性”时,研究者们注意到了其间的两层涵义:一是指学科的归属,即学科在科学领域和学科之林中的学术地位;二是指学科的特性,即学科所具有的独特性质。关于商务英语的学科地位问题,学术界已经基本达成共识,所以不再赘述。关于学科的特性,笔者认为,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商务英语学科具有以下五大特性:

(1) “学科交叉性”;

(2) 学科的“应用性”;

(3) 学科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的“三跨性质”;

(4) 学科的“成人教育特性”;

(5) 学科的“人力资本属性”。①

在这五大特性中,“学科交叉性”是第一位的、最核心的特性。中国高校商务英语学科30多年的发展历程表明:学科发展的任何一个阶段或环节,都绕不开学科交叉性;相反地,在商务英语教学与研究具体过程中的每一个阶段或环节,都必须围绕着学科交叉性而合理、科学、有度地处理好国际商务的知识和技能与英语语言的知识和技能这二者之间交叉、融合的辨证关系。只有这样,学科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才能在融洽、和谐的学术环境和氛围中得以顺利、有效地开展。由此可见,商务英语学科具有典型的“学科交叉性”;而且,这一特性对于商务英语学科而言,是第一位的、最核心的。

2.3 学科间的成功交叉有赖于其间内在的“交合点”

学科间的交叉不是随意发生的,而是有选择、有条件地进行的;学科间成功的“有果交叉”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外部环境有这个需求,并能为相关学科的成功交叉提供必要的外部条件;二是进行交叉的两个或多个学科之间要内在地具备“学科可融性”这一特性。换句话说,开展交叉的学科之间要有可供成功交叉的“交合点”,或称作“结合点”或“融合点”。

对于我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而言,其成功交叉的“交合点”就在于:一方面,从事国际商务的人员必须拥有英语语言知识和技能这一人力资本;另一方面,高校的英语语言教学必须为我国经济全球化战略的实施培养、输送具有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的复合型英语人才。这二者“一拍即合”,就有了国际商务学科与英语语言学科之间的成功有果交叉,并进而促发了商务英语学科的“应运而生”和“顺势而昌”。如果两门学科之间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交合点”,也就是说社会的发展根本无须这两门学科通过交叉而生成新的学科,那么在它们之间就不会发生成功的交叉,也就不可能孕育出适应社会发展需求的、有生命力的新生交叉学科来。

李朝和刘芳华(2008)曾对“学科交叉性”作过相关论述,他们指出:第一,学科间的交叉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首先就是学科生存、发展的外部客观环境,也可以说是学科交叉的土壤与根基。第二,在学科交叉过程中存在着“有果交叉”和“无果交叉”之分,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通过一定时间或一定阶段的磨合直至融合,才会生成新的学科;而且这种新生学科不是只有学科量的迭加累积,更是新生学科质的飞跃和提升。这一研究拓展了关于商务英语学科“学科交叉性”和“跨学科性”的研究视野,丰富了学科交叉理论方面的研究成果。

2.4 学科地位因其“学科交叉性”而得以提升

在过去三十多年的发展进程中,我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因其“学科交叉性”及其“人才培养的复合性”而顺应了国家改革开放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势,满足了社会对复合型英语人才急剧上涨的需求,因此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其在中国高校学科之林中的学术地位也因此得到正式认可并得以迅速提升。在2011年底公布的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修订一稿)》中,以商务英语学科的核心知识和实践技能为支撑的“商务英语(本科)专业”已经被排在与“英语”和“翻译”专业平行并列的目录名次上。这是我国高校商务英语学科走向成熟发展的又一个重要标志！

3.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

3.1 逻辑体系是一种思想体系

在探讨学科的逻辑体系时,首先应明确的是:学科的逻辑体系是一种思想体系。而任何一种思想体系,都具有两个明显的特征:“第一是在外延上周延于自然与社会的各种现象,是一种囊括天人的整体之学;第二是在内涵上有一个核心观念,有一个可以解释各种现象的、一以贯之的总的思想原则”(余敦康2005:28)。

3.2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

高校任何一门学科,尤其是像商务英语这样的一门新生学科的建立和发展,既要遵循所处时代社会发展的规律,又要符合学科自身存在、发展的逻辑。换句话说,就是既要有时代的呼唤和社会的需求,又要有其自身发展过程中内在的逻辑体系。

一门学科的逻辑体系,是由其逻辑起点、逻辑中介和逻辑终点的有机结合而构成的,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其逻辑起点。如前所述,一门新兴学科自身理论体系的形成,都是从明确其逻辑起点出发而逐步推演和构建起来的。换句话说,学科逻辑起点的确认是构建学科逻辑体系的前提。

纵观我国高校商务英语学科萌芽、兴起和迅速发展的全过程,认真分析该学科的成长路径,就能逐步揭示出蕴涵其间的环环紧扣、步步相连、首尾呼应、一以贯之的逻辑体系。笔者(2010)曾对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问题进行初步探讨,并得出如下结论:

(1)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是“学科交叉性”;

(2)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中介是“商务英语教学实践全过程的运动状况及其规律性”,或“商务英语的教学实践”;

(3)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终点是“人才培养的复合性”。

具体而言,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②是沿着下示路径发生、发展、并逐步构建成型的:首先,英语语言学科与国际商务学科因社会需求和复合型人才培养的目的而发生交叉和融合;接着,国际商务英语学科应运而生,各种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商务英语专业在高校得以兴办;然后,商务英语教学活动得以展开;结果,复合型的英语人才得以培养。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作为一种思想体系,有两个明显特征:第一,在外延上,它周延于经济学、管理学和语言学这三大学科门类下属的多门学科的交叉现象,周延于诸如经济英语、财经英语、金融英语、外贸英语、会计英语、旅游英语、国际商务和国际商务管理等一类的交叉型学科、交叉型专业和交叉型研究范畴,“囊括”了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之间的一批相关的交叉学科群;第二,在内涵上,它有一个第一位的核心特性,即“学科交叉性”。这是在商务英语学科理论建设中一以贯之的哲学思辨准则,它既能解释商务英语学科生成和发展的各种现象,又能揭示出该学科从教学和研究的各个阶段和环节到人才培养的全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导致的、已经出现的一切矛盾,同时还能预示在其发展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可能出现的一切矛盾胚芽。

4. 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学科交叉性”

4.1 学科理论建设的首要任务是确立逻辑起点

之所以把学科逻辑起点的确认视为学科理论建设的首要任务,主要基于以下三方面的考虑:

(1) 如前所述,学科逻辑起点的确认是构建学科整个逻辑体系的前提,而研究并确认学科的逻辑起点,是为了能从该逻辑起点出发,将学科中有待研究的一系列基本问题顺理成章地、合乎逻辑地解释清楚,给出结论,以便逐步形成学科自身的逻辑体系和理论体系。而有志、或有兴趣从事学科理论建设的研究者们在其研究的初始阶段一般都会对这些基本问题各执己见,并且还往往会围绕某些问题争论不休而使之悬而未决。这虽然是学术研究中的一种正常现象,但是,商务英语学科新时期的发展要求这些基本问题能早日得到富有成效的研究,并希望学术界能就这些问题逐步达成共识,以便进而构建学科自身的理论体系。这一目标的实现,首先就有赖于对学科逻辑起点的研究和确认。

(2) 研究并确认学科的逻辑起点,是为了能从该逻辑起点出发,推演出学科的逻辑中介和逻辑终点,从而揭示学科内在的逻辑结构,形成学科自身的逻辑体系。换句话说,研究并确认学科的逻辑起点是研究并揭示学科整个逻辑结构的前提。

(3) 研究并确认学科的逻辑起点,是为了能把在研究逻辑起点过程中的哲学思辨推广到对学科其他基本问题的研究中去,从而把这种学术研究活动引入一个理性思维的世界,以实现三个“提升”:一是提升学科理论建设队伍的学术素养;二是提升学科理论研究的学术水平;三是提升学科理论研究成果的学术价值。

对学科基本问题的研究是个学术问题,而学术问题是需要通过冷静的理性思考和逻辑思维才能逐步分真伪、辨是非的。也就是说,对学术问题的研究是一个哲学思辨的过程,学科逻辑起点的研究和确认正是在这种思辨过程中展开的——这是一种借助逻辑手段,层层推导,逐步展开,从抽象演化为具体,由简单演变为复杂,由低级发展为高级,最终构建出商务英语学科严密的逻辑体系来的思维升华过程。把这种思辨方式推而广之到学科其他基本问题的研究中去,就可以减少我们在学术研究中的盲目性、提高我们在学术研究中的逻辑性和原创性,实现上述“三个提升”。

4.2 “学科交叉性”是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

之所以把“学科交叉性”确认为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中的逻辑起点,主要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

(1) “学科交叉”是我国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生命的起点。

如前所述,商务英语学科是一门具有明显“学科交叉性”和“人才培养的复合性”的应用型学科,是一门既富有时代气息和蓬勃生命力、又富有理论内涵和学术挑战性的一门新生学科。它在中国高校近30多年的发展历程本身就很有说服力地证明了其存在的必要性、合理性以及在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的极富挑战性。它以一种科学发展的“现象”出现在我国高校学科之林,可以被视作是在以学科交叉、融合为特点的“交叉科学时代”背景下交叉学科不断涌现这样一种科学发展普遍现象的一个缩影,是顺“交叉科学时代”的潮流而诞生、发展的。学科的生成完全是相关的两门学科成功交叉的结果。所以,如前所述,“学科交叉”是商务英语学科的生命起点,而“学科交叉性”则是商务英语学科存在、发展和走向成熟的生命力所在,是学科之魂！

(2) 学科发展进程的各个阶段和环节无不体现“学科交叉性”的旺盛生命力。

商务英语学科因“学科交叉”而生,因其“学科交叉性”而得以生存和发展,学科发展的每一个阶段和环节都显示着因学科交叉而获得的旺盛生命力,闪烁着“学科交叉性”的光辉。

从师资队伍建设看,商务英语学科的师资队伍必须是这样的一支教师队伍:他们既必须拥有一般英语教师所具备的跨语言、跨文化的知识结构和实践技能,又必须拥有跨学科的知识结构和实践技能。换言之,他们必须把英语语言学科和国际商务学科的知识结构和实践技能交叉、融合为一体,并内化为学习者个人身上的一种复合型的人力资本。所以,我们可以把商务英语学科的师资队伍称作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的“三跨式”师资队伍,其中尤以“跨学科”为这支队伍知识结构和实践技能的特色以及相对于一般英语教师而言的人力资本优势。

从学科人才培养目标看,首先,分别而言,国际商务学科和英语语言学科各自的人才培养目标相对单一:前者培养具有较好的国际商务知识和较强国际商务操作技能的跨文化的国际商务人员;后者则培养有较好的英语语言知识和较熟练的英语听、说、读、写、译技能的英语语言工作者(包括翻译人员、英语教师等)。其次,相对而言,国际商务英语学科的人才培养目标是所谓的复合型英语人才,强调人才知识结构的复合性和人才人力资本的综合性,所培养的人才既具有较好的国际商务知识和技能、又具有较熟练的英语语言应用能力和技能,是跨语言、跨文化、跨学科的“三跨式”英语人才。这种人才知识结构的复合性和人才人力资本的综合性,则正是“学科交叉性”所必然导致的“生成物”,其间正显示着商务英语这门交叉型学科旺盛的生命力！而且,复合型英语人才的培养无疑是商务英语学科生存、发展的终极目标,也正因为这样,“人才培养的复合性”则成了学科逻辑结构中的逻辑终点。

从学科的教学大纲、课程体系和教学内容看,商务英语学科教学大纲的制订、课程体系的设置和教学内容的取舍工作,都是在反复研究、分析、确定如何掌握商务学科与英语语言学科之间、商务知识和技能与英语语言知识和技能之间的交叉、融合之“度”中展开的,目的是通过让商务学科的知识和技能更加合理、科学、有度地与英语语言学科的知识和技能进行交叉与融合,从而制订出适合于培养“三跨式”复合型人英语人才的教学大纲、课程体系和相关课程的教学内容。这样制订出来的学科教学大纲、课程体系和教学内容,从具体内容上看,更加凸显了以商务英语学科的本体知识和技能为支撑的高校商务英语专业所具有的“学科交叉性”。

从学科的研究对象看,笔者(2010)明确指出:“商务英语教学实践全过程的运动状况及其规律”,或者“商务英语的教学实践”,既是商务英语学科的研究对象,同时也是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中的逻辑中介。这里所说的“教学全过程的运动状况及其规律性”,正是国际商务学科的教学和英语语言学科的教学相互交叉和融合全过程的运动状况以及蕴涵其中的规律性。

在具体分析商务英语学科的研究对象时,笔者曾提出所谓的“四体”(即:商务英语教学的师生双主体;商务英语教学的受体;商务英语教学的客体;商务英语教学的载体)和“五环”(即商务英语教学所涉及的“五个环节”:需求分析;课程设置;教材选编;教学方法和测试内容和手段)之说,并详细阐述了这“四体”和“五环”是如何具体地体现了商务英语学科的“学科交叉性”的。这些论述旨在说明:首先,“四体”之间、“五环”之间,以及“四体”和“五环”之间,都有着环环相扣、相互依存、首尾呼应、一以贯之的逻辑关系,无论其中的哪一“体”或哪一“环”,如果离开了其他“三体”或其他“四环”,就会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也就谈不上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了;其次,“四体”和“五环”中的任何一“体”或一“环”,相对于传统的英语语言学科的教学而言,都以其各自不同的方式体现着高校商务英语(本科)专业的“学科交叉性”和“人才培养的复合性”,都闪烁着商务英语学科“学科交叉性”的光辉。

4.3 学科交叉性符合黑格尔提出的逻辑起点三要素

逻辑起点是一个学科逻辑体系的起始和首要范畴。它是一种思维抽象,理应具备三个要件——即黑格尔提出的逻辑起点的三要素:

(1) 它是这个系统中最简单和最后的抽象,体现这个系统的本质;

(2) 它包含着这个系统的全部信息量,体现着这个系统的一切矛盾和一切矛盾的胚芽;

(3) 它必须符合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原则——系统的逻辑起点与现实的历史起点应该是相互吻合的。

那么,把“学科交叉性”确认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是否符合黑格尔所提出的三要素呢?

首先,“学科交叉性”这一概念正是在对商务英语学科生成、发展的整个进程和学科体系进行过一番“抽象思维”后得出的既简单、又抽象的表达。这个概念既体现了一个交叉学科生成的原始动因,即:两个或多个学科既因一定的需求与目的而交叉生成一个新的学科;又指明了该新兴学科发生、存在和发展的生命力所在,即在学科生存发展的各个阶段和环节都显示出的、因学科交叉而获得的旺盛的生命力。“学科交叉性”这一逻辑起点与该学科逻辑体系的逻辑终点即学科“人才培养的复合性”前后呼应,体现了商务英语学科的整个逻辑体系是一以贯之的,并揭示了商务英语这个交叉型学科逻辑体系的本质:因学科交叉而新生、因学科交叉而立世、因学科交叉而发展、因学科交叉而辉煌！

其次,从4.1节的阐述和分析中可以看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学科交叉性”既包涵了这门因交叉而“应运而生”的学科在生成和发展过程中的全部信息量,又高屋建瓴地不但揭示了该学科从教学的各个阶段和环节到人才培养的全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导致的、已经出现的一切矛盾,而且还预示了在其发展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可能出现的一切矛盾胚芽。另外,“学科交叉性”这一逻辑起点,与商务英语这个交叉型应用学科的应运而生、顺势而昌及蓬勃发展的实际历史进程是相吻合的,是符合“逻辑起点与历史起点相统一”的原则的。

在探寻、阐述和论证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时,为了防止有失偏颇,要格外注意其间的客观性,既要运用哲学上的“融贯论”真理观③来论证自己关于商务英语学科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的观点是否在理论上与黑格尔提出的“三要素”相互融贯;更要运用“符合论”真理观④来论证自己在论述该学科逻辑起点时的主观认识是否与相关的客观实际相符合、相统一。所以,《实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一文安排了比较多的篇幅,通过联系商务英语学科发展的各个具体环节——尤其是联系商务英语教学的各个环节,一方面详细论述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的具体构成元素并给出了学科的逻辑构图;另一方面,阐明为什么“商务英语教学实践”既是商务英语学科的研究对象又是该学科逻辑体系中的逻辑中介。通过这些论述,笔者旨在说明:

(1) 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的构建,尤其是学科逻辑起点的确认,必须与我国高校商务英语学科的发生、发展进程的客观实际相符合、相统一;

(2) 笔者把“学科交叉性”确认为商务英语学科逻辑起点,不但与黑格尔提出的有关逻辑起点的“三要素”之间相互“融贯”,具有“无矛盾性”,而且与商务英语学科在中国高校的发生、发展以及正逐步走向成熟的客观实际进程完全相互吻合、相互一致。

所以,把“学科交叉性”确认为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的逻辑起点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

5. 结语

综上所述,高校的商务英语学科因学科交叉而新生、因学科交叉而立世、因学科交叉而发展、因学科交叉而辉煌。所以,学科交叉是商务英语学科生命的起点,而“学科交叉性”则是商务英语学科的生命力所在,是学科之魂。同时,“学科交叉性”也是该学科最核心的特性。“学科交叉性”这一特性既简单而抽象地揭示了商务英语学科的本质,又揭示了该学科从教学各个阶段和环节到人才培养全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导致的已经出现的一切矛盾,并预示了学科在发展过程中因学科交叉而可能出现的一切矛盾胚芽。显而易见,“学科交叉性”与商务英语这个交叉型应用学科应运而生、顺势而昌以及迅速发展的实际历史进程是相吻合的。所以,笔者认为,把“学科交叉性”确认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起点不失为一种经得起时间和实践检验的正确选择。

附注:

① 关于这五大学科特性,笔者将另文具体阐述。

② 商务英语学科逻辑体系的示意图请直接与笔者联系。

③ 所谓“融贯论”真理观指的是一种主张命题与命题之间互为依存、互相融贯的真理观。

④ 所谓“符合论”真理观指的是一种强调客观世界与主体认识相统一、相符合的真理观。

李朝、刘芳华.2008.商务英语学科交叉性及其交叉理论——兼谈商务英语学科的内涵与外延性[A].叶兴国(编)新形势下的商务英语教学与研究——第八届全国国际商务英语研讨会论文集[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30-39.

余敦康.2005.易学今昔[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林添湖.2010.试论商务英语学科的逻辑体系[A].商务英语教学与研究(第2辑)[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