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俗与文学研究

桑 俊 贺雅琼

（长江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3）

论民俗与文学研究

桑 俊 贺雅琼

（长江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荆州 434023）

文学中的民俗研究现在已成为前沿研究课题，民间故事的主题和民间信仰是如何被写进文学作品的，是出于作者的本能还是他们的深思熟虑？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涉及到文学与民俗的历史渊源、文学家对民间故事的改写和文学中的民俗研究的种类三个方面。

民俗；文学研究；改写

一、文学与民俗的历史渊源

文学与民俗互相依存。事实上，中世纪的文学叙事和民俗叙事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在乔叟的诗歌中就能找到口头风格的痕迹，在爱尔兰、南斯拉夫和俄国的现代作品中，也能观察到口头叙事传统。民俗和文学的关系非常复杂，也非常丰富。我们以“耐心的格丽泽尔达”这个故事主题为例来探讨文学与民俗的历史渊源。

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有这个故事类型，据说它来源于彼特拉克的拉丁版本，而薄伽丘的《十日谈》也有关于这个故事的记载。学者们研究这个故事与流传在欧洲的民间故事之间的关系，追溯这个故事的早期源头。贝特里奇整理出这个故事的50个口头版本。奇怪的是，在意大利和周边地区都没有发现这个故事的口头版本，就好像这个文学故事从地中海地区消失了一样。到1955年，斯旺已经收集了这个故事的1137个口头版本，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数量。早期的民间故事研究者认为每个故事都有源头，然后在流传的过程中演变为不同的版本，而每个版本之间又都有差异，因此，民间故事的研究必须建立在专业的田野工作者收集的可靠版本的基础上。现代的许多口头故事都可以直接或间接地追溯到中世纪的文学文本，这不能不说是中世纪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发现。

乔叟所记载的格丽泽尔达类型与希腊、土耳其的类型不同，如果薄伽丘是从这个故事的东方版本中汲取灵感的话，那么他的风格一定会有所不同。也有可能这个故事的东方版本，经乔叟修改才有了现在的风格。故事有时候会有不同的发展结果，但对故事所作的研究却是值得的。

二、文学家对民间故事的改写

文学艺术家们抓住民间故事的主题，并按照自己所处时代的方式和准则进行改写。

从乔叟的格丽泽尔达故事，我们可以看到他使用了丰富的文学源泉——民间故事的不同版本和大量的故事变体。弗朗西斯·厄特利注意到，《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有22个相似的民俗故事，如教士、骑士、律师、磨坊主、船夫、伙夫和商人故事，三个傲慢的年轻人寻找死神的故事以及女巫变形故事。故事的源头各不相同，在流传过程中又有许多变异，对这些故事的内容和变异作深入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发现新的研究方法，也有助于对乔叟及其他文学家的研究。

一直以来，学者们都在关注盎格鲁—撒克逊诗歌《贝奥武夫》中的民间故事元素。人们研究基督教和拉丁文学对它的影响，却忽视了民间故事元素对诗歌的熏陶。尽管民间故事中有一些单薄、鄙俗的元素，但这些强有力的元素一经诗人之手便具有了非凡的意义。

普洛普的母题索引对于民间故事的研究意义重大，他的《故事形态学》于1928年发表，30年之后美国才有了它的英文版本。他的方法是收集一百多个俄国民间故事，然后研究它们的功能。他把这些功能按照叙述的顺序进行排列，发现所有这些故事事实上都有一个相似的情节：英雄总能得到一些超自然的帮助者的帮助；不管他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迫的，英雄总会经历种种磨难，最后胜利；故事总是以美满的婚姻为结局。普洛普的方法对于研究民间故事非常必要，这样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民间故事的生命力——为什么它的一些情节一再被诗人和小说家们引用。1970年博尔内什发表文章，论述《贝奥武夫》的情节与普洛普的民间故事结构一致。他分析《贝奥武夫》来源于一个民间故事的主要情节，在此基础上作者进行了改写。《贝奥武夫》和《高文和绿衣骑士》中有不少民俗材料，但它们更是精致的诗歌。如此看来，那些作家非常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知道结构的内在价值，吸收有用的故事和传统为他们的创作所用，而这一点恰恰被当代的批评家们所忽视。

现代小说中也有用民俗材料来表现内部冲突的例子，如《红字》。《红字》不是一本单纯的巫术之书，霍桑在这部小说中对巫术的描述类似《贝奥武夫》和《高文和绿衣骑士》。由此可见，聪明的作家不管是赞成或反对民间信仰，他们都不自觉地利用民间信仰来表达潜在的含义。同样的作品还有《简·爱》和《呼啸山庄》。霍桑受主管巫术审判的大法官哈索恩的影响，同时他自己也阅读了大量的民俗书籍；而夏洛蒂·勃朗特和艾米莉·勃朗特则从佣人艾克罗伊德那里听来了许多民间故事、民歌和民间传统。

三、文学中的民俗研究的种类

民俗研究的种类有很多，属于文学类别的有童话、故事、民歌和民谣、民间戏剧。

童话来源于一个人童年时代的记忆；童话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在不同的社会中产生；童话是建立在自然神话或季节性的庆祝仪式的基础之上的；它们是梦的衍生物，是心理障碍的副产品。

因为故事的起源比较复杂，所以对其理论要进行深入研究。有些看起来没什么艺术特色的故事，其实反映了早期的各种思想及人类不同文明时期的经历。不能把故事当作一成不变的化石，随着时间的发展，故事肯定会有所变化，或丰满，或萎缩，所以需要对那些意义深邃的故事做透彻的钻研。

至于民歌和民谣，多年来对这两者一直有着激烈的争论。有人认为民谣是团体成员在舞蹈或庆祝中自发产生的，有人认为它们是中世纪游吟诗人的浪漫行动所导致的。美国学者巴里认为，民歌为一个民族所独有，它是活的有机体，也是个体的产物，因而丰富多彩。他认为两首民歌的历史不会完全相同，每首歌都有它独特的起源和传播途径。他的观点表明，长久以来对民间故事和民歌、民谣单一历史来源的争论暂告一段落，民谣也不再被排除在通俗文学的范围之外。尊重民歌研究，并尽可能地帮助那些搜集团体，这样民歌研究才能和故事研究交相辉映。

民间戏剧。莎士比亚戏剧中的鬼魂、巫术和精灵都曾引起学者们的研究兴趣。罗杰·格林认为，莎士比亚童年时代受沃里克郡的民间信仰的影响很深，而他在伦敦戏院当学徒时又受到当时文学传统的影响。威廉·蒙哥马利则研究《哈姆雷特》中的民间戏剧和仪式，他认为莎士比亚习惯性地把民间戏剧作为他喜剧的核心：《两个绅士》中的罗宾汉情节；《第十二夜》中的圣诞和新年戏剧；《皆大欢喜》中的五月节戏剧；《仲夏夜之梦》中的民间节日（或婚礼中的民间戏剧）；《威尼斯商人》中的替罪羊主题。蒙哥马利还列举了《哈姆雷特》中民间戏剧的大量例子：竹马、快步舞、管风琴、化装舞会，等等。他声称剧中的情节，如杀死国王等，与民间戏剧的基本情节非常相似。也许这样的论断有点主观和武断，但我们确实可以找到莎士比亚大量使用民间资源的证据。莉萨·沃纳曾于1973年发表文章研究俄国的民间歌谣在戏剧中的重要作用，并探讨作家是如何利用这些歌曲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的。

［1］R.L.Green.Shakespeare and the Fairies［J］.Folklore，1962（73）.

［2］L.Warner.The Role of Folk－songs in the Russian Folk－plays［J］.Folklore，1973（84）.

［3］H.R.Ellis Davison.Folklore and Literature［J］.Folklore，1975（86）.

On Folklor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ANG Jun，HE Ya－qi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Yangtze University，Jingzhou Hubei 434023）

Folklore studies have become a hot topic in literature study，for example，how do the themes of folk tales and folk beliefs go to the literature？Are they out of authors’instinct or deliberation？These questions are all concerned with historical origins between literature and folklore，the rewriting of folk tales by writers and kinds of folklore studies in the literature.

folklore；literature studies；rewriting

I206

A

1673－1395（2012）02－0005－02

2011－12－20

桑俊（1970－），女，湖北荆州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与民俗文化研究。

责任编辑 强 琛 E－mail：qiangchen42＠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