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产业转变发展模式的战略思考——以杭州为例

□ 杨正宇

当前社会上有一种倾向:一谈到高新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认识普遍很高，各类扶持政策比比皆是;一谈到传统产业，往往跟低端产业、低附加值产品、低层次技术、低价格竞争“划等号”，似乎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传统产业是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产业。无论国内国外，传统产业是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吸收就业的主要渠道。传统产业包括传统农业、传统工业和传统服务业。本文以传统工业为主要研究对象，试图揭示传统产业的一些共性特征和发展规律。

思考之一:传统产业是特色产业、优势产业，具有先发优势，更有条件做大做强。

一个区域的传统产业，是在该区域特色文化和生活环境下，在特色生产技术和工艺水平条件下，对特色资源、特色产品进行产业化而形成的。传统产业是与地域特色、历史积淀紧密联系的，因而具有明显的比较优势。

首先，从国外层面来考察。我们可以跟踪一下法国的香水产业。香水最早起源于埃及、印度、罗马、希腊、波斯等文明古国，11世纪传入欧洲。法国人使用香料和化妆品始于13世纪，法国第一家香水工厂诞生于18世纪。从这一组时间数据可以看出，香水在法国绝对是一个传统产业。但就是这个传统产业，在21世纪的今天，仍然耀眼夺目。法国在当今世界香水和化妆品方面的出口占据该行业世界贸易的35%左右，成为举世闻名、有口皆碑的产业，与时装、葡萄酒一起并列为法国三大精品产业。从单一产品来看，1925年问世的香奈尔5号香水至今畅销不衰，就是一个生动的例证。

其次，从国内层面来考察。2009年全国民营企业500强中，主要是以制造业为主的传统产业企业，分布在黑色金属、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建筑业，批发和零售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纺织业，化学纤维制造业等行业中。

2009年全国民营企业营业收入前20家

在全国民营企业营业收入前20家中，可以发现，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企业5家，批发和零售企业4家，设备制造企业3家，食品饮料企业2家，其他各类企业6家。这说明，传统产业企业占据了全国民营企业的鳌头。

第三，从我市层面来考察。传统产业占我市工业经济总量的比重达70%以上，也是我市参与国际国内分工竞争的比较优势所在。比如:纺织服装工业方面，已形成了从上游的茧丝、化纤制造，到中游的织造、染整，再到下游的服装等行业以及相配套的纺织机械、染料化工、电子商务、专业市场、特色街区、高校和科研机构等组成的完整的产业体系。机械工业方面，涌现了以万向集团、汽轮动力集团、西子联合控股、华立集团等为代表的大企业大集团，其经营规模、集约化程度在国内领先，对整个行业支撑带动作用明显。华立集团是全球最大的电能表制造商，汽轮集团工业汽轮机的国内市场占有率接近80%，杭氧集团空分设备的国内市场占有率达60%左右。建材冶金工业方面，涵盖了采掘业、制造业两大门类中的40余个行业小类，其中建材工业的金属结构制造业、水泥制造业、建筑陶瓷制品制造业，冶金工业中的铜冶炼业、钢压延加工业等在全国具有一定规模和优势。化学工业方面，历经多年的发展，产业横跨石油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橡胶加工业3大行业，形成了有较强竞争力的产业构架。食品工业方面，涵盖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和烟草制品业4大门类，涉及53个自然行业，形成了门类较全的食品产业体系。娃哈哈集团的销售收入占饮料业十强的40%以上。

2009年杭州规模以上工业有5个行业总产值跨上1000亿元台阶。机械制造业(包括通用、专用、交通运输设备制造)达1531.54亿元，电机仪器业(包括电机设备、电子通讯、仪器仪表制造)1461.40亿元，纺织服装业(包括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制品)1312.96亿元，建材冶金业(包括金属矿产、金属冶炼及制品)1310.44亿元，石化工业(包括石油加工、化学原料及制品、橡胶、塑料制品)1188.60亿元。此外，食品工业(包括食品、副食品、饮料、烟草制品)618.73亿元，化纤工业527.23亿元。可见，传统产业仍是具有一定规模的优势产业。

2009年杭州工业行业中总产值超千亿元的5个行业(亿元)

思考之二:工业化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进程，既要重视战略性新兴产业，又要重视传统产业。传统产业不是过时产业、夕阳产业，而是方兴未艾，发展空间很大。

工业化是现代化的必经之路，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持续增长和社会经济转型的必然选择。有关研究表明，工业化发展阶段可以分为前工业化阶段、工业化实现阶段和后工业化阶段。其中，工业化实现阶段又可进一步区分为工业化初期阶段、中期阶段(包括前半阶段和后半阶段)、后期阶段。［2]

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工业化历程看，在上世纪50年代进入工业化后期的美国、日本、法国和英国等世界发达国家，虽然它们的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在工业化后期阶段开始超越工业增加值的增长，但它们的工业增加值占GDP的份额仍然超过服务业增加值。即使到了以高新技术产业为支撑、以现代服务业为主导的后工业化时代，也不是不发展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发展更不是独立于其他产业而独自发展的，而是彼此相互促进、互为服务和支撑。国际金融危机促使西方发达国家反思和调整过度“虚拟化”的发展模式，再度重视发展实体经济，提出了“再工业化”等新理念，抢占未来产业发展和科技发展制高点。

从国内实际看，我国仍处于工业化过程中，即使是沿海经济较发达的各省市，也尚未完成工业化。在2009年全国民营企业500强中，第一产业入围企业3家，占0.6%;第二产业入围企业381家，占76.2%;第三产业入围企业116家，占23.2%。另外，第二产业营业收入占比达到72.84%。这些数据说明，第二产业的发展仍然十分强势。

从我市现状看，杭州正从工业化中期后半阶段加速向工业化后期阶段推进，是全省11个设区市中工业化进程最快的市，预计在“十二五”中后期进入工业化后期阶段。杭州工业中，传统产业是支柱产业和民生产业，主要包括机械制造、建材冶金、电机仪器、纺织服装、石化、食品工业、化纤等行业，已形成较大的影响力和较强的竞争力。

我们对我市纺织业2001年和2009年两个年份的经济总量数据作了对比分析。2001年，我市规模以上纺织企业369个，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数的13.6%;纺织业产值148.2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9.6%;纺织业销售产值145.2亿元，占工业销售产值的9.7%;规模以上纺织企业从业人员10.6万，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从业人员的15.6%。到了2009年，我市规模以上纺织企业1495个，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数的14.9%;纺织业产值923.3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9.8%;纺织业销售产值903.4亿元，占工业销售产值的9.8%;规模以上纺织企业从业人员19.2万，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从业人员的15.0% 。［3]

杭州纺织业发展有关情况(单位:%)

从图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杭州纺织业经过了8年的时间跨度，规模以上纺织企业数量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数比重、纺织业产值占工业总产值比重、纺织业销售产值占工业销售产值比重、规模以上纺织企业从业人员数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从业人员数比重这4项指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说明纺织业在工业经济中的份额保持不变，纺织业随着工业经济的发展而同步发展，并没有衰退的迹象。而且，以上4项指标，纺织业均占据工业经济各行业之首，超过通信、计算机等电子设备制造业。

应当指出的是，传统产业是一个动态概念、相对概念。传统产业是相对于新兴产业而言的，此时为新兴产业，彼时则为传统产业。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传统产业可以拓展新的领域，增加新的内容，保持和扩大比较优势，进而得到持续发展。

思考之三:不要把传统产业与高新技术产业对立起来。传统产业蕴含高新技术，传统产业需要运用高新技术和先进适用技术改造提升。

毋庸置疑，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建设“天堂硅谷”，是市委、市政府确定的“一号工程”，必须千方百计抓出成效，提高高新技术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但同时也要看到，传统产业在我市工业中还占相当大的比重，这些产业与高新技术产业联系紧密。要做好传统产业与高新技术产业的融合工作，互动发展，彼此创造更高水平的产业份额。

传统产业蕴含高新技术。考察2009年全国民营企业500强，尽管主要是以制造业为主的传统产业企业，但就在这500家企业中，有232家被省级以上科技部门认定为高新技术企业，占民营企业500强的46.4%;有314家企业共拥有28282项专利，其中发明专利4138项、实用新型专利13563项、外观设计专利10581项。纺织服装、机械制造、食品工业等虽属传统产业，但其对研发能力及技术升级的需求，对新材料、新工艺、新商业模式的应用，不逊于IT等高新技术产业。在纺织工业方面，从上游的石化、化纤，到中游的面料、印染，再到下游的服装、家纺，每个环节都渗透着高新技术。比如，碳纤维和新型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多功能、高仿真、超细旦、混纤特色长丝，数码印染，自动化、数字化、高精度、绿色纺织机械等，涉及精细化工、生物技术、智能材料、纳米材料、低温离子技术等高新技术。［4]我市纺织产业的技术装备水平处于较高档次，织造装备无梭化率接近100%，喷气、剑杆织机的拥有量在全国大中城市位居首位，棉纺产业转杯纺技术应用规模已处在世界前列。印染产业的技术装备水平在国内也处于较高档次，世界先进水平的生物前处理、短流程染色、低浴比染色、冷轧堆染色、活性染料湿短蒸技术已在部分企业开始应用，居于全国先进水平的化纤织物仿毛整理、风格手感整理等生产技术已成为主流技术。在机械工业方面，我市机械行业现有国家级、省级、市级企业技术中心94个，其中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5个、省级企业技术中心30个、市级企业技术中心59个。汽轮机、制氧机、机床、锅炉等一直都处于国内同行业“排头兵”位置，引领产品的技术标准。在食品工业方面，比如饮料制造业，涉及低营养损耗的制备技术、净化技术、膜过滤技术、冷杀菌技术、中温灌装和稳定性关键技术的应用研究。

传统产业需要高新技术改造提升。国内外工业化进程表明，在高新技术产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传统产业通过技术革新、品牌塑造、发展模式创新等，就能抓住新的市场机遇，提升内生活力，得到不断发展。传统产业不能躺在历史的“功劳簿”上，否则，产业会萎缩甚至淘汰。比如，我市的化妆品行业起源于1862年的孔凤春厂，该厂是我国化妆品生产行业最早的厂家。但目前我市化妆行业科研乏力、自主品牌缺少、产品档次不高，除玫琳凯、高丝和乐金外，其余企业基本上没有知名度。玫琳凯一家在杭州化妆品生产企业的总产值和利税总额中，就分别占据了84%和89%，大多数企业则处于微小型状态。一个有先发优势的传统产业的衰落，主要原因是缺乏持续的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先发优势没有转化为现实的竞争优势。企业技术改造具有技术新、投资省、周期短、见效快、效益好、针对性强的特点，现实性和可行性比较强，是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路径。要坚持以高新化、品牌化为导向，积极运用高新技术、先进适用技术改造提升机械制造、纺织化纤、丝绸女装、食品饮料、造纸印刷、家用电器、工艺美术等传统产业，逐步实现行业关键技术从以模仿和引进国外为主转向自主开发为主，优化技术结构和产品结构，通过技术创新将高新技术与劳动力优势相结合，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将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比较优势转化为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使传统产业得到提升和振兴。要瞄准信息化的前瞻性技术，大力推动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推进信息技术在工业研发、设计、工艺、装备、生产过程等技术环节和在营销、企业财务、物流、人力资源等管理环节的广泛应用，积极应用嵌入式系统等技术改造提升传统工业产品，使传统工业产品成为数字化、智能化产品，推动企业利用电子商务开拓国内外市场。要突出节能、低碳、环保的要求，改造传统产业的技术和工艺设备，提升传统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力，再创杭州产业竞争新优势。可喜的是，我市的传统产业通过技术改造和创新，涌现了一批行业冠军。比如:万事利集团注重技术创新，将纳米技术、数码印花、提花等新技术应用到产品的开发研制当中，目前已获得53项专利，是全国乃至全球著名的丝绸企业。青春宝集团集科研、生产、经营为一体，根据中药药理与提纯技术研制药品，生产15个剂型的近百种产品，不断提高技术附加值，其中青春宝抗衰老剂被誉为中国四大国宝之一，深受消费者青睐，市场生命经久不衰。诺贝尔集团设立了我国建筑陶瓷行业唯一的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技术水平国际领先，产品占据了国际高端市场。

思考之四:不要把传统产业简单地与过剩产能、落后产能“划等号”。一些传统产业陷入困境，是同质化产能严重过剩的结果。

过剩产能是一个市场判断。产能过剩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总量过剩，即某行业、某产品的生产能力的总和大于消费能力的总和。另一种是结构性过剩。同类产品，如果产品的质量不同、档次不同，市场的消化能力是不同的，因而会出现结构性过剩的现象。另外，过剩产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到底多大程度的产能利用率是过剩，要视产业的特性而定，因而不同的产业具有不同的产能利用率标准。一般而言，传统产业准入门槛较低，技术相对简单，产品易于模仿，使得竞争对手和市场空间矛盾日益突出，产品同质化竞争激烈。另一方面，传统产业与生活消费息息相关，具有较强的刚性支撑，只要积极推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加快提升传统产业发展质量，市场依然十分广阔。

落后产能是一个技术判断。淘汰落后产能是近年来的热门话题，我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淘汰钢铁、水泥、石化、轻工等行业的落后生产能力。落后产能问题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判断。一是根据生产技术水平、劳动生产率进行判断。所谓落后产能，就是指生产技术、设备、工艺的水平以及劳动生产率低于国际国内行业平均水平。在未来很长时间里，许多传统产业将始终是中国在全球市场中具有竞争力的产业。要允许一些技术水平不高，但并非高污染、高耗能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长期存在，并为其发展创造良好外部环境，这对于解决就业等民生问题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二是从生产造成的后果进行判断。如果生产设备的污染物排放、能耗、水耗等技术指标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则该生产能力就是落后产能。一般而言，生产设备、生产工艺的技术水平与其造成的后果是联系在一起的，落后的技术水平往往对应着更高的能耗、水耗和更多污染物的排放，但这一问题可以通过技术改造和提升来解决。我市一些传统产业企业十分重视节能减排和清洁生产技术开发与应用工作。比如在纺织服装产业，华欣股份有限公司研制的彩色涤纶纤维及有色面料着色新工艺，实现了化纤纺织品色彩废水的零排放;达利(中国)有限公司建设了亚洲最大、世界第二大规模的太阳能集热系统，为印染加工提供大量的热水，大幅度降低了印染加工企业的能源成本和消耗，减少了有害气体排放。

过剩产能与落后产能往往交织在一起。在同一区域、同一时期，针对同类产品，可能会出现高技术优势产品产能不足与低水平产品产能过剩并存的现象。比如，纺织服装产业是典型的生活型产业，市场具有很强的刚性需求，生产商都看好这块“大蛋糕”，生产规模和投入比较大，是历次经济调整中产能过剩问题比较突出的行业。每轮的产能过剩，主要表现为结构性过剩，即低档次、低技术含量、低性价比的产品过剩，中高档次、高技术含量、高性价比的产品仍然供求两旺。这反映了消费形态的升级问题，生存型消费加速向发展型、享受型消费转变，人们对产品质量、品牌、时尚、安全等提出了新的要求，促使产业走技术化、品牌化、专业化、人性化之路。以纺织业面料为例，要大力开发具有抗静电、抗菌、防紫外线、阻燃、高吸湿、轻质等特性的功能性纤维，努力突破印染后整理这一薄弱环节，全面提升面料的质量档次，满足消费者新的需求。

思考之五:传统产业是地域的产物，具有天然的集群效应。要推动传统产业组织形态从以传统块状经济为主向以现代产业集群为主转变。

经过多年的发展，我市形成了一批以骨干企业为龙头，以县域、乡镇为核心区域的传统块状特色经济。其中，萧山化纤纺织、机械汽配2个块状经济的产值超(近)千亿元，萧山服装羽绒、余杭家纺、富阳造纸和光通信4个块状经济的产值超百亿元。杭州装备制造业、萧山化纤纺织产业、余杭家纺产业、富阳造纸、建德精细化工被列入省级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示范区。一些块状经济已经成为“国字号”，行业经济总量处于国际国内的领先水平。如萧山是我国乃至世界上最大的化纤和织造生产基地，被中国纺织工业协会命名为“中国纺织产业基地”，区内集聚了全国化纤行业销售收入前30位企业中的8家企业，化纤产能约占全国的15%，该区有9家化纤纺织企业是国家重点扶持高新技术企业，8家企业是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第一起草单位。余杭家纺集群内有规模以上家纺企业394家，被中国纺织工业协会命名为“中国家纺布艺名城”。另外，“中国女装中心”“中国婴童产业之都”“中国钢结构产业基地”“中国白板纸基地”“中国笔类出口基地”“中国五金工具产业基地”“中国节能电光源制造基地”等品牌也进一步打响。［5]

要使传统块状经济向现代产业集群转型，有许多工作要做，包括优化产业发展空间、推进技术创新体系建设、强化人才支撑体系、完善公共服务体系、培育龙头骨干企业、推进可持续发展等。当前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为集群的发展提供平台和支撑。国际服务业的发展，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制造业及服务业的流程、组织模式及服务方式。传统产业中的工业设计、品牌策划、营销推广等附加服务环节正蓬勃发展，促进产业链的延伸和新型产业的生成，有利于实现服务业与第二产业的融合，改变传统产业的运作模式，使产业结构趋于柔性化。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世界发达国家的生产性服务业占服务业的比重普遍超过50%。相比之下，杭州市生产性服务业比重明显偏低。2009年，杭州市交通运输仓储业、金融业、科技服务业占第三产业的比重为30.4%。在区域工业化进程加速向工业化后期阶段推进的过程中，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的支撑愈加重要，服务业部门增长对区域经济的贡献加速提升。要大力发展科技研发、市场物流、创意软件、信息服务、专业会展等生产性服务业，使制造业通过前向、后向、旁侧关联，与生产性服务业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为产业集群转型升级提供有力支撑。

思考之六:传统的以产业分工为核心的国际分工格局，正在向以价值链为核心的国际分工格局转变。要推动传统产业向价值链“微笑曲线”两端提升。

国际产业转移正由产业结构的梯度转移逐步演变为增值环节的梯度转移，基于价值链的国际分工协作网络正在形成。现代国际产业分工已发展到同一产业链的环节链分工。其中，以研发、设计、自动控制为代表的“头脑产业链”和以销售、物流配送、中介服务为代表的“市场链”，成为增值性最强的产业链。因此，要特别重视研发、设计、品牌、营销等问题，争取获得高附加值的设计和经营环节，寻求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重新定位。

以服装价值链为例，服装的生产经营过程包括原料处理、产品设计、纺织品生产、成衣制造直到销售。据测算，服装价值链上的利润分配是:设计占40%，营销占50%，生产占10%。

服装价值链利润大致分配

很明显，在全球服装价值链中，设计和营销处于价值链的高端，而生产加工处于价值链的低端。要推动企业由以生产环节为主的“橄榄型”发展模式向侧重于研发和销售两端的“哑铃型”发展模式转变，推动传统优势工业向产业链中的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环节延伸拓展，拉长产业链，提升价值链。

高度重视研发设计。国际经验表明，企业的研发费用占销售收入的比重达到5%时，企业具有竞争力。杭州的传统产业应当积极努力实现从产品组装(OEA)、加工生产(OEM)，向设计生产加工(ODM)转变，进而逐步转向更高层次的自主品牌加工(OBM)，通过建设自有品牌并不断扩大品牌的影响力，实现品牌与产业发展的良性互动。

高度重视商业模式。据有关国际专业机构统计，当今企业的创新40%是技术创新，60%是商业模式创新。新商业模式是技术手段、商业智慧、市场力量的有机结合，它并非完全基于高技术，也不排斥传统产业。要从以产品为中心的生产模式向以品牌经营与资本运作为核心的商业模式突破，用科技和文化提升品牌附加值与企业竞争力，借助资本市场力量推进研发与经营模式创新。要支持有条件的企业建立独立的电子商务平台，支持企业联合第三方电子商务服务企业开展电子商务应用，实现网上网下互动发展，进一步拓展国内外市场。

［1]2010中国民营企业500家分析报告［R].政研参考，2010(35)

［2]省工业经济研究所.杭州市工业化发展阶段分析与对策建议［R].杭州政务·调查研究，2009(106)

［3]杭州统计年鉴，2001年度，2009年度

［4]绍兴市委党校课题组.浙江省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实证分析——以绍兴市纺织工业为例［J].浙江社会科学，2010(9)

［5]杭州市产业调整振兴行动计划.杭州市经济委员会，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