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磨灭的“孤独”与“说话”

2011-12-29 09:14蒋金道崔江曼
时代经贸 2011年23期
关键词:刘震云孤独

蒋金道 崔江曼

【摘 要】普通人的生活是平淡无奇的,刘震云却在这平淡无奇中揭示出了普通人内心的孤独,因为孤独,小说中的两位主人公一直在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孤独”与“说话”贯穿小说的始终。小说将近跨越了百年,百年之中,风云变幻,物是人非,不变的却是内心的孤独与找寻,无法磨灭的是内心的“孤独”与“说话”。

【关键词】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孤独;说话

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分为两部分:“出延津记”和“回延津记”,写了两个普通小人物的故事。普通人的生活是平淡无奇的,刘震云却在这平淡无奇中揭示出了普通人内心的孤独,因为孤独,小说中的两位主人公一直在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孤独”与“说话”贯穿小说的始终。小说将近跨越了百年,百年之中,风云变幻,物是人非,不变的却是内心的孤独与找寻,无法磨灭的是内心的“孤独”与“说话”。

一、《一句顶一万句》中的“孤独”与“说话”

《一句顶一万句〈出延津记〉》的主人公杨百顺的故事可以说是一部“改名史”,从做豆腐起,到杀猪,到染布,到信主破竹子,到沿街挑水,到去县衙门种菜,到卖馒头,再到去宝鸡,他的名字随之从杨百顺到杨摩西,到吴摩西,再到罗长礼。杨百顺因着迷于罗长礼的“喊丧”而引出一系列的故事,也由此品味着他人生的孤独,为了内心的孤独有所寄托,他一直在奔走,一直在找寻“能说得上话的人”。后来能与养女巧玲“说话”,巧玲却在跟他去找吴香香时被人拐走,他又踏上了寻找巧玲的路,一路上他又继续品味着内心的孤独。

《一句顶一万句〈回延津记〉》的主人公牛爱国是杨百顺养女巧玲也就是后来的曹青娥的儿子,牛爱国在情感上的遭遇从妻子与人偷情、私奔到出去假找与杨百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牛爱国也是怀着内心的孤独在一直漂泊,他也一直在找一个能“說话”的人,从冯文修到杜青海,到李克智,到与章楚红偷情,到后来奔赴延津,最后为了一句话而继续奔波。牛爱国为一句杨百顺临终前要对巧玲说的话,一句章楚红没说出的话,一句他要对章楚红说的新话而一直奔波,这几句话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许这几句话是同一句话,也许这其中的一句便是顶一万句的那句话,也许……

“话,一旦成了人与人唯一沟通的东西,寻找和孤独便伴随一生。心灵的疲惫和生命的颓废,以及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累,便如影随形地产生了。”杨百顺和牛爱国便是如此,他们接触到的那么多孤独的人也是如此。

二、《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人物消解孤独的方式

在人生的旅途之中,孤独是一种必然,我们总会与之不期而遇。面对“孤独”,我们无处可避,但是我们又无法忍受那种全然的孤独带来的痛苦。于是,寻找消解孤独的方式便势在必行,“说话”便成了《一句顶一万句》中不变的主旋律,成了《一句顶一万句》中消解孤独的主要方式。

“说话”不仅仅是语言上的简单沟通交流,更是一种心理上对彼此的认可。不管是杨百顺还是牛爱国,他们都是因为与妻子“说不上话”而导致家庭破裂,继而踏上漂泊的旅途,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一切都与“说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因为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们陷入孤独,因为“孤独”他们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说话”是“孤独”的罪魁祸首,却也是消解孤独的重要方式。

《一句顶一万句》中的故事情节繁杂,人物众多,然而这些繁杂情节中的众多人物最终归结到对一句话的寻找。因为难以忍受全然的孤独,他们历尽艰辛,他们一路漂泊,找寻“能说得上话的人”,找寻能慰藉心灵的那“一句话”。“一句顶一万句”,这“一句话”在《一句顶一万句》中就是决定生死的关键,就是生存的目的,就是支撑主人公活下去的理由。为了“说话”,《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人物敢于抛家弃子,敢于承担世俗的批判。一切的一切,都只为消解内心那无法磨灭的孤独。

“说话”是一种倾诉,是一种对“孤独”的宣泄,是一种最基本的精神需求。为了消解内心的孤独,他们找人说话,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而之所以寻找,是因为生活中那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还没有出现。他们饱尝艰辛,只是为了“说话”,只是因为无法忍受内心的孤独,而去寻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寻找一种消解孤独的方式。

《一句顶一万句》中的时间大约跨越了百年,刘震云在这百年的时间中描述了一个关于人的内心秘密的历史,一个关于“孤独”与“说话”的故事。小说以杨百顺和牛爱国的故事为主线,围绕“孤独”与“说话”这两个问题展开,引出了一系列故事。两个人同样为了摆脱内心的“孤独”而踏上寻找能“说话”的人的路程,一“出”一“走”却是为了相同的目的,“孤独”使他们不停地漂泊,使他们遇到了那么多“孤独”的人。如果说“孤独”是这部小说永恒不变的主题,那么“说话”就是这部小说的核心内容。“说话”这个最普通最平常我们每天都在进行的行为在刘震云的笔下被演绎成了一部波澜壮阔的百年史诗,一部关于人的内心孤独与疲惫的巨作。

无法磨灭的“孤独”与“说话”,百年的历史变迁磨灭不了人内心的“孤独”,改变不了人为了摆脱“孤独”而找人“说话”的漂泊,“孤独”与“说话”将简单平凡的个人故事与对百年历史的叙说有机结合在了一起。不管是出走还是返回,都是对他们内心“孤独”的宣泄,经历了无数“说得着”和“说不着”的人,他们饱尝了人生的艰辛,品味着人生的“孤独”。小说围绕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来构建,一直在强调寻找,结尾以牛建国寻找一句话而结束,一句杨百顺临终前要对巧玲说的话,一句章楚红没说出的话,一句他要对章楚红说的新话,这几句话是什么,这几句话是不是同一句话,哪一句是顶一万句的那句话,我们都无从得知,这是刘震云给我们留下的一个谜。这个谜由“孤独”与“说话”引出,这个谜也引发我们对“孤独”与“说话”的思索。

我们一直奔跑,我们努力寻找,然而最终谁都无法阻止命运转盘的转动,谁都无法摆脱如影随形般的孤独,我们依然载着“孤独”踽踽前行在寻找“说话”的路上。

作者简介:

蒋金道(1988-),男,河南项城人,2011年毕业于郑州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河南煤化集团永煤公司鑫龙煤业大众煤矿总经理办公室秘书。

崔江曼(1986-),女,河南林州人,2011年毕业于郑州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河南煤化集团永煤公司鑫龙煤业大众煤矿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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