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顺良,张雯雯
(兰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730050)
威尔逊翻译模式指导下的科普英语翻译
史顺良,张雯雯
(兰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730050)
科普著作具有科学性、文学性、通俗性及趣味性等特征,这就决定了科普翻译工作者在遵从传统的“忠实、通顺”翻译理论的基础上,还要另辟蹊径,研究译文如何同时表现出这些特征。威尔逊在研究圣经箴言的翻译中建立了翻译模式,将翻译活动看作分析源文本组成要素并将尽可能多的要素映射到目标文本中的过程。基于科普与箴言的相似,可采用威尔逊翻译模式的框架,结合翻译实例分析科普翻译中译者面对的各个要素,研究各组成要素的映射过程,以期为科普翻译工作者提供一定的帮助。
科普英语;威尔逊翻译模式;映射
世界各国对科普工作与科普理论研究都十分重视。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政府对科普事业也十分关注,并于2002年6月29日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科学技术普及法》。而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科普工作的水平显然比较落后。科普翻译工作尤其得不到重视。“不少论者认为,科普翻译作为科技翻译与文学翻译的结合,要比两者都更容易,只要粗通英语,了解一些科学常识,就可以胜任科普翻译工作了。这是一种极大的误解。”[1]14一些学者对科普英语翻译进行了研究,如王振平对科普英语中的注解、释文等进行了分类[2]57-59;李大光阐述了中国科普翻译的历史并分析了其特征及演变等[3];丁娓娓以功能翻译理论为指导,从科普文的定义、文本类型、译文预期功能及读者对象等方面对科普英语的翻译进行了分析[4];俞忠敏等分析了英汉科普翻译中科学性与译者主体性的关系。[5]学者郭建中在科普翻译研究工作中成就最为突出。他分析了科普英语及其翻译的特征,并针对这些特征对译者提出了相关的要求。[6]85-86然而,总体来讲,有关科普英语翻译较为系统的研究较少,而且尚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科普著作具有科学性,同时由于科普著作的读者为一般文化水平或某一门学科领域外行的群体,科普著作必须兼具文学性、通俗性和趣味性。[6]85-86因此在翻译科普著作的过程中,在将源语言所叙述的科学道理用目标语言表达出来的基础上,译者应当思考如何在译文中保留原文的所有特征。
翻译学家Freeda Wilson于2010年发表在Translation Journal的一篇文章中,分析圣经旧约中箴言篇的法英互译实例,将翻译归纳为一个认知—分析—映射的过程,称为Wilson翻译模式。圣经旧约的翻译已经有多种语言的版本并被广泛接受,因此该翻译模式适用于箴言的翻译。科普著作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科学知识,箴言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道理,二者都具有文学性、通俗性和趣味性的特征。因此本文借鉴Wilson翻译模型,结合科普著作的特点,归纳了科普翻译的主要组成要素,并基于若干科普文本英译汉实例分析了这些要素的映射,以供读者揣摩和参考。
翻译是译者经历一系列的认知行为(分析、阐释、重构),将“信息(message)”从原文转移到译文中的过程,即为翻译活动。①其中信息至少包括“思想”(concept)及其载体“语言单位”(linguistic unit)两个部分。若将翻译对象看作“符号(sign)”,则语言单位为能指(signifier),而思想为所指(signified)承载在语言单位中,如图1。
翻译作为一种认知活动,是有其二重性的:原文转移到译文时的研究对象和转移过程,二者既相互独立又相互影响。这样的结构为翻译模式的建立提供了基础。
图1 翻译的基本概念
从翻译的基本概念出发,Wilson通过分析箴言及其隐喻的翻译实例,建立了由多重同时发生相互关联的映射过程构成的翻译模式,即Wilson翻译模式。
Wilson翻译模式将翻译看作一个分析阐释、重构的认知活动。②模式中“信息(message)”从原文转移到译文,并且包括了多重映射过程:译者分析原文中的各个组成要素,并将它们映射到译文中。有的映射过程直接在语言之间作到让要素对等,而有的映射过程是以某些映射策略的形式进行的①,这些映射策略包括关系映射(要保证源文本与目标文本表达同样的行为间逻辑关系)、属性映射(保证源文本与目标文本表达同样的行为属性)等。所有的映射过程同时发生,相互关联。这个模式为研究科普翻译提供了新的视角,如图2。
图2 基于Wilson翻译模式的科普翻译模式
在科普翻译活动中,译者对科普源文本进行分析、阐释重构等认知活动,得到目标文本。这个认知活动包含了能指(语法结构)、所指(语言学意义、隐含意义等)从源文本映射到目标文本的过程。其中上下文的映射控制着各种意义映射的选择。整个翻译过程中各个意义的映射与语法结构的映射同时发生并相互联系。
Wilson将翻译对象都看作“a sign with inherent components”,即由“内在组成要素”构成的“符号”,并将翻译对象的组成要素定义为翻译过程中译者要面对的所有变量,它包括(但不局限于)意义(meaning)、寓意(connotation)、语法结构(linguistic structure)以及上下文(context)等。①对应图1,意义和寓意为所指,语法结构为能指。在翻译对象的组成要素中,有多种所指存在,而译者应当尽可能保证各种所指在译文中都被保留。罗兰·巴特多元文本的概念支持了这一观点:“文本的各种能指不能永恒地同各种特定的所指相连”;“文本应当是由‘能指’组成的,而不是‘所指’;阐释一个文本的过程,不应当是‘给它一个意义’,而是去‘欣赏它的多元性’,去分析这个文本承载了哪些‘所指’”。③因此,在对文本进行分析、阐释、重构等认知活动中,译者如果仅局限于叙述结构、语法、逻辑等某一单一的组成要素是不合适的。
因此,将Wilson翻译模式应用于科普英语翻译,就需要分析科普英语翻译应当优先保证哪些组成要素的映射过程。笔者认为,作为“能指”的语法结构和作为“所指”的语言学意义、隐含意义和上下文,是科普翻译的四个要素。
首先,一个文本可能存在多个意义。其中,不同于参考意义及情感意义等,语言学意义是指语言本身的意义。科普著作的科学性决定了科普翻译比其他翻译更要求严谨,因此,在科普翻译中优先考虑的应当是尽可能保证源文本与目标文本语言学意义的一致性,即语言学意义的映射。
其次,作为能指的语法结构的映射,承载了各种所指,在包括科普翻译在内的任何翻译活动中,都应当被重视。
不同于科技论文,科普著作具有趣味性、通俗性和文学性的特点。因此,类似于圣经箴言,科普著作中会有大量比喻等修辞手法,从而产生许多隐含意义。这些隐含意义的映射如果无法实现,往往会产生让读者难以理解的译文。
最后,文本的多元性在科普著作中体现较为显著,因此,在一些科普翻译过程中,包括语言学意义或隐含意义在内,分析源文本还可以得到许多其他的意义。而在翻译过程中,由于语言的差别使得所有隐含的意义不可能得到兼顾,这样的情况下,译者面临一个选择,而上下文的映射可以作为这样选择的标准:如果实现某一个意义的映射同时可以兼顾上下文的映射,那么依照Wilson翻译模式尽可能多的完成组成要素的映射的原则,这个意义就应当是翻译过程中最主要的意义。
将Wilson翻译模式应用于科普翻译实践,则译者的主要工作应当是尽可能地将各个组成要素同时映射到译文中。翻译的终极目标是实现对等,如果所有的组成要素在原文与译文中都一致,那么原文与译文的对等就可以得到实现。
科普著作的科学性体现在语言学意义的严谨上。因此科普文本中,尤其是一些术语的语言学意义映射,应当首先保证。这就要求译者必须具备一定的科学常识,尤其要熟悉所翻译的学科,理解常用术语,然后才能正确地提取源文本信息,将其映射到译文中。
例1:Most species of penguins lay two eggs,though the emperor and king penguins lay only on.④
译文1:大多数品种的企鹅都是下两个蛋,不过企鹅首领只下一个蛋。
译文2:大多数种类的企鹅都产两个蛋,但其中两种企鹅只产一个蛋,即皇企鹅和王企鹅。
译文1是译者缺乏科学知识而导致的误译。The emperor penguin和the king penguin是两种企鹅的名称,而目标文本“企鹅首领”显然是错误的映射。译文1传递了错误的文本信息。
例2:We make out that the dolphin is altogether too intelligent to bother with some of the low-down,destructive things we humans,in our questionably evolved state,get up to on dry land.[1]18
译文1:我们还想表明,海豚极为聪明,不屑于干那些人类在可疑的演化状态下在陆地所干出的卑劣的破坏性行为。
译文2:我们还力图证明,海豚真的是聪明绝顶,他们在海洋里根本不屑于我们人类在陆地上所干的那些卑劣无耻、破坏成性的勾当。尽管据说,我们人类是从海洋生物进化而来到陆地上生活的。但是人类是否真的经过从海洋到陆地的进化过程,至今尚属疑问。
分析原文,不长的句子包含了丰富的语言学意义:“海豚聪明绝顶”、“海豚不像人类在陆地上一样做恶劣的事”、“人类是从海洋生物进化来到陆地的,但至今尚未确定”。译文2把握到了这些意义并做到了在目标语中的映射,而译文1在译文中没有做到“人类是从海洋生物进化来到陆地的,但至今尚未确定”的正确映射。
语法结构的映射过程中容易产生一个误区。将源文本的语法结构映射到目标文本的过程,并不是在目标文本建立结构与源文本一模一样的语法结构。在这个映射过程中,应当是以属性映射的形式表现出来,即源文本语法结构的属性应当与目标文本语法结构的属性一致,而考虑到源语言与目标语言的差别,源文本与目标文本的语法结构本身应当是有一定差别的。如:
例3:Big projects have already destroyed many species that will never be seen again.④
译文1:巨大的工程建设已经消灭了许多我们今后再也看不到了的物种。
译文2:大型建设工程已经消灭了许多物种,今后我们是再也见不到这些物种了。
译文1就犯了死抠语法的错误,生硬地将源语言的语法结构照搬到目标语言中。考虑到英汉语言的语感,译文2做到了将源文本语法结构的属性成功映射到目标语言中,而译文1语法结构的误译甚至产生了错误的语言学意义。
例4:But modern science has become so technical that only a very small number of specialists are able to master the mathematics used to describe them.[1]37
译文1:但是现代科学变得如此之技术化,以至于仅有极少数的专家能掌握解释这些问题所用到的数学。
译文2:但现代科学已经非常专业化了,解释这些问题要更高深的数学知识;然而只有极少数的专家才掌握这样的数学知识。
两种译文都完成了将源文本中的语言学意义映射到目标文本中的任务,因此都不是误译。但在译文1中出现了“如此之……以至于”这样的“欧化”的汉语。源文本语法结构的属性应当是一个自然的描述,而基于英汉语言的差异,译文1欧化的汉语就不像译文2一样自然。因此在语法结构的映射过程中,译文2要优于译文1。
文学性、通俗性和趣味性使科普著作有别于科技论文,在一些文本中包含有许多语言学意义之外的隐含意义。而在许多情况下,这些隐含的意义与语言学意义相比,更应当被译者重视。
例5:Is cloning technology becoming the sword of Damocles to human beings?[7]
译文1:克隆技术是否正日益成为人类安全无时不在的威胁呢?
译文2:克隆技术是否正日益成为人类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我们的安全呢。
“达摩克利斯之剑”源自古希腊传说:迪奥尼修斯国王请他的大臣达摩克利斯赴宴,席间,达摩克利斯突然发现,一柄寒光逼人的利剑以一根马鬃系在天花板上,恰好悬在他头顶上方。达摩克利斯恐惧万分,吓得从国王宝座上一跳而起,几乎不能终席。后来人们用这个典故表示时刻存在的危险。如果只将源文本的语言学意义映射到目标文本,那源语言中增强文学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隐含意义就无法映射到目标文本中。好的译文应该尽可能做到既保证源文本语言学意义的映射,又不损失其文化色彩。译文1将源文本中隐含意义映射到了目标文本中的语言学意义,从而保证了隐含意义的映射过程,但语言学意义的映射受到了影响;译文2在完成语言学意义映射过程的同时,附加注释说明了源文本中的隐含意义,做到了两个映射过程的兼顾。
例6:A good surgeon must have an eagle’s eye,a lion’s heart and a lady’s hand.[8]
译文1:一个好的外科医生应该具备鹰眼、狮心和女人的手。
译文2:外科医生三把刀:眼明、手巧、心不跳。
译文3: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应具有老鹰一样明亮的眼睛,狮子一样的大的胆子和女人一样灵巧的双手。
例6三个译文中,译文1保证了语言学意义的映射过程,但没有做到隐含意义的映射;译文2将源文本的隐含意义映射到目标文本的语言学意义,但影响了源文本语言学意义的映射;译文3将隐含意义“明亮”、“大胆”和“灵巧”作为语言学意义的注释映射在目标文本中,做到了两个映射过程的兼顾。当然,译文2和译文3孰优孰劣,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如果仅从读者的接受角度出发,译文2可能更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Wilson指出,上下文指的是在阐释文本的过程中所用到的所有前提的设定。当一些单词、句子存在不同解释使得原文产生多种不同意义时,往往无法做到全部意义在译文中的映射。这时如果某一个意义结合上下文分析才能够得到,那么这个意义的映射就是优先应当保证的。[2]57-59如:
例7:It is an interesting reflection…before the twentieth century that no one had suggested that the universe was expanding or contracting.[9]6
译文1:……在20世纪之前从未有人暗示过,宇宙是在膨胀或收缩。
译文2:……在20世纪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过,宇宙是在膨胀或收缩。
源文本中“suggest”使得源文本有了两种不同的语言学意义。在目标文本中无法找到一个同时含有“暗示”和“提出”的语言学意义的单词,因此,同一个单词的两个语言学意义分别映射到目标文本中,就产生了译文1和译文2。两种译文同样完成了语言学意义的映射,但是应当如何进行取舍呢?从源文本上下文中不难知道,科学家无需“暗示”其观点,因此,源文本中“suggest”的语言学意义应当对应为“提出”。在采用译文2的情况下,源文本的上下文也同样映射到目标文本中。因此,译文1为误译。
例8:By focusing a telescope on an individual star or galaxy,one can similarly observe the spectrum of the light from that star or galaxy.[9]37-38
译文1:将望远镜聚焦在一个单独的恒星或星系上,我们就可以观察到该恒星或星系类似的光谱。
译文2:将望远镜聚焦在某一个恒星或星系上,我们就可以观察到该恒星或星系类似的光谱。
例8中,通过对源文本的分析同样可以产生不同的语言学意义。individual既有“单独的”的意思,也有“某一个”的意思。从源文本上下文分析可以看出,individual表达的意义是“一个而不是两个或多个”,因此,译文2选择“某一个”兼顾了上下文。
本文从威尔逊翻译模式的视角出发,提取了科普翻译工作者面对的四个要素——语法结构、语言学意义、隐含意义和上下文——对科普翻译进行了分析。在科普翻译中,这四个要素的映射过程同时发生并相互联系。科学性决定了科普翻译的严谨,提出了对语言学意义映射过程的要求;同时文学性、通俗性和趣味性使得科普文本中会存在比喻等修辞方法或异域文化的因素让文本产生隐含意义,在翻译过程中影响着语言学意义的映射;当包含语言学意义和隐含意义在内的多重意义同时产生时,上下文的映射为选择多重意义映射过程提供了标准。而在整个翻译过程中,语法结构的映射作为能指、载体,伴随着每一个映射过程发生。但是,文本是多元的,在科普著作中包含的要素也应当是多元的,因此,更多的要素有待进一步挖掘和研究。
[1]郭建中.科普翻译与科幻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4.
[2]王振平.科普翻译中的注释[J].科技英语学习,2006(6).
[3]李大光.翻译:沟通中西科学文化的恒久渠道[J].科普研究,2008(1):60-66.
[4]丁娓娓.从德国功能派翻译理论角度看科普文的翻译[J].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22(6):122-125.
[5]俞忠敏,韩江洪.论英汉科普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J].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3(2):88-91.
[6]郭建中.科普翻译的标准和译者的修养[J].中国翻译,2007(6).
[7]熊兵.文化交流翻译的归化与异化[J].中国科技翻译,2003(3):5-9.
[8]杨全红.医学英谚的汉译及医学名言之仿拟[J].中国科技翻译,2003(4):54-56.
[9]史蒂芬·霍金.时间简史[M].许明贤,吴中超,译.长沙:湖南科学出版社,2002.
注释:
① Wilson,Freeda.A Model of Translation Based on Proverbs and Their Metaphors:A Cognitive Descriptive Approach.Volume 14,No.4,October 2010.http://translationjournal.net/journal/54proverbs-en.thm.
② Wilson,Freeda.A model for translating metaphors in proverbs(French to English):A cognitive descriptive approach.MA thesis UBCOkanagan,Kelowna.Electronic Theses and Dissertations.http://hdl.handle.net/2429/12923.Accessed 26,September 2009.
③ Roland Barthes,Richard Miller.The pleasure of the text Oxford:Blackwell,1990.
④见王蓝著《英译汉误差辨析》,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7年1版(转引自郭建中著《科普翻译与科幻翻译》)。
Translation of Popular Science English Based on Wilson's Translation Model
SHIShunliang,ZHANG Wenwe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Lanzho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Lanzhou,Gansu 730050,China)
Popular Science English(PSE)is possessed of scientific,literary,popular and interesting properties,which requires PSE translators to display these properties in the target text apart from adhering to the criteria of faithfulness and fluency.In the study of the translation of proverbs and their metaphors in the Bible,Wilson constructed a model,in which translation is viewed as a process of analyzing the essential components of the source text and mapping as many of the components of the message from the source text to the target text as possible.Based on Wilson's model of translation,this paper analyzes some major components of PSE translation and examines the mappings in the PSE translation,in an attempt to provide some practical help for PSE translators.
PSE;Wilson's translation model;mapping
H059
A
1673-5595(2011)05-0092-05
2011-03-22
史顺良(1962-),男,甘肃兰州人,兰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院长。
[责任编辑:夏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