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对称性的量化研究和临床应用

唐梦遥 程丽英 张余光

对称的事物给人带来美感，人体的对称往往是一种和谐、健康的象征。而对于面部来说，组织器官的对称是具有吸引力的面容所必备的条件之一[1]。对于普通人群来说，面部局部的一些细微的不对称并不会给外观带来很大的影响，但这些变化有时却能引起整形外科医生的注意[2]。尽管专业医生对这些面部形态的不对称相对来说更敏感，但临床上对于面部的对称性并没有建立统一的标准[3]，在临床治疗时主要还是凭医生自身的经验而定。近年来，随着面部测量技术的发展，计算机、三维重建CT等高科技辅助的测量方法，逐渐被应用到面部对称性研究中[4]，也为临床治疗提供了一定的依据。

我们针对正常女性的面部展开测量研究，探索面部器官的对称性和形态学特征，为面部的修复重建、美容整形手术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随机选择50例青年女性，年龄18～34岁，发育正常，面部无手术外伤史，大体观察无明显不对称和其他异常。

1.2 研究方法

1.2.1 计算机辅助照片测量法

采用眼耳平面固定架固定被测者头位，嘱其向前平视。取1 cm十字标尺贴于面部平坦处，用Nikon D90数码相机拍摄测量对象的正面和左、右90°侧面照片共3张。拍摄后在电脑上用Adobe Photoshop软件标记3张照片中的对称测量点（图1），分别为内眦点En、外眦点Ex、上下睑缘与水平线的切点（两点之间距离为眼裂高度）、经瞳孔的垂直线分别与眼睑上缘和眉弓下缘的交点（两点之间的距离为瞳孔处的眉眼间距）、眉头上点、眉峰点、鼻翼点Al、口角点Ch、下颌角点Go、软组织颏下点Mes、耳屏点T和眶下点Or。然后用测量工具测量照片上标记点之间的距离，转换成实际距离（单位：mm）。测量的项目共10项，分别是：瞳孔处眉眼间距、眼裂高度、内外眦间距、内外眦连线和水平线夹角、眉头眉峰连线和水平线夹角、鼻翼点到口角点间距、口角点到下颌角点间距、耳屏点到眶下点间距、耳屏点到下颌角点间距，以及下颌角点到软组织颏下点间距。对每张图进行3次定点测量，取平均值。

1.2.2 单侧面部合成图与原图的比较和评分

在测量对象中选取10名志愿者，用Adobe Photoshop软件对其正面照片进行单纯左侧面部及右侧面部的合成。然后随机抽选10名非测量参与人员分别对这10例测量对象的左侧面部合成图、原图和右侧面部合成图中的人像外观进行评分。最高分5分，代表最佳图片形象；最低分1分，代表最差图片形象；中间分值分别代表较好、中等、较差。然后对每张照片取10个评分值的平均值进行比较分析。

1.2.3 数据处理

采用SAS6.12统计软件对左右两侧面部测得的对称性数据进行t检验，对左、右两侧面部合成图的评分平均值和原图的评分平均值进行秩和检验（若差值符合正态分布，则行t检验）。P<0.05为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照片测量法结果

将左、右两侧面部的测量结果输入SAS程序进行t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其中，内外眦连线和水平线的夹角（P<0.005）、眉头眉峰连线和水平线的夹角(P<0.05)、鼻翼点到口角点间距（P<0.0005）、口角点到下颌角点间距（P<0.0001），以及下颌角点到软组织颏下点间距（P<0.005），左右两侧面部均存在统计学差异。而瞳孔处眉眼间距、眼裂高度、内外眦间距、耳屏点到眶下点间距和耳屏点到下颌角点间距在左右两侧面部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

2.2 单侧面部合成图与原图的比较评分结果

左右两侧面部合成图的评分分值与原图的评分分值有明显的统计学差异（P<0.0005）。合成图的评分分值明显小于被测者原先照片的评分值。单侧面部合成图和原图的对比如图2所示。

图1 正面及侧面测量标记点及测量项目Fig.1 Marking points and measuring items in AP view and lateral view

表1 左右侧面部测量项目比较Table 1 The comparison of measurements in left and right half face

图2 单纯左侧面部合成图（左）、原图（中）、单纯右侧面部合成图（右）Fig.2 Left-half face composite portrait(L),original images(M)and right-half face composite portrait in order(R)

图3 国际美容整形外科学会（ISAPS）发布的中国“最具魅力的脸型”（中）；左右两边分别为左、右半侧面部合成的头像Fig.3 The middle image is the most attractive composite face in China offered by ISAPS.The bilateral images are the left and right-half face composite portrait respectively. There were some differences among the three pictures

3 讨论

面部组织器官的对称性是面部外观最重要的美学特征之一，尽管人的相貌还受发型、着装等其他因素影响，但它仍是众多因素的前提。事实上，从国内外关于面部对称性的多种研究也可以看出，无论从数值还是从形态而言，面部的绝对对称是不存在的，这受到遗传、饮食、生活习惯、创伤等多方面的影响。这不仅仅是对于普通人群而言，即便是整合了数位面容姣好人物的标准化电脑合成图[5]，也不存在绝对的对称性（图3）。

从本次照片测量研究面部对称关系的实验中可以看出，对于上面部的几个测量项目来说，除了内外眦连线和眉头眉峰连线分别与水平线的夹角在左右两侧面部存在统计学差异外，上面部其余的测量项目在左右两侧面部均无统计学差异。而鼻翼点到口角点的距离、口角点到下颌角点的距离，以及代表下颌骨长度的下颌角点到软组织颏下点之间的距离在左右两侧面部都存在明显的统计学差异。不难发现这些存在明显差异的测量项目均存在于中下面部。这除了和下颌骨关节的活动、咬肌咀嚼肌的收缩有关之外，还和下面部软组织自身的非致密性以及延展性有关。由于重力对于下面部的作用更为明显，因此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存在于中下面部的不对称性差异可能会更加明显。对于容易出现明显差异的部位，在临床尤其是美容外科临床中应多加重视，并进行充分的术前评估。

尽管对称性对于面部美学的作用一直被强调，但是否不对称就一定不美或者说对称了就一定是美的呢？事实并非如此。第二个评分对比实验明确地证实了这点。虽然单纯左右半侧面合成图的面部形态存在高度的对称性，但其评分分值均明显小于被测者原先照片的分值。可见，对称性的概念并不能独立而单一地应用于人体美学中，一些肉眼不能明显观测的不对称因素，有时不仅不会影响整体的美观[6]，而且还能构成区别于其他个体的形态特征，给人们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

临床上见到的面部不对称情况可分为生理性和病理性两大类。生理性不对称的患者常可见面部中心轴不在垂直线上，颏部偏向一侧；抑或是两侧眉毛、外眦角等高度不对称，这就要求进行美容手术适当进行调整，谨慎处理，以避免原先不对称的程度加重而达不到满意的治疗效果。对于病理性不对称，应发现导致不对称的原因，并进行相应的治疗。

本研究为二维测量面部形态特征提供了一定的数据。面部对称形态特征的标准化研究和范围界定还有待进一步的探索。

[1]Rhodes G.The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of facial beauty[J].Annu Rev Psychol,2006,57:199-226.

[2]Masuoka N,Momoi Y,Ariji Y,et al.Can cephalometric indices and subjective evaluation be consistent for facial asymmetry[J]?Angle Orthod,2005,75(4):651-655.

[3]Meyer-Marcotty P,Stellzig-Eisenhauer A,Bareis U,et al.Threedimensional perception of facial asymmetry[J].Eur J Orthod,2011,Epub ahead of print.

[4]Gateno J,Xia JJ,Teichgraeber JF.Effect of facial asymmetry on 2-dimensional and 3-dimensional cephalometric measurements[J].J Oral Maxillofac Surg,2011,69(3):655-662.

[5]Rhee SC,Lee SH.Attractive composite faces of different races[J].Aesthetic Plast Surg,2010,34(6):800-801.

[6]Shah SM,Joshi MR.An assessment of asymmetry in the normal craniofacial complex[J].Angle Orthod,1978,48(2):14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