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现状调查研究——以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为例

□孙传远 孙少华

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现状调查研究
——以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为例

□孙传远 孙少华

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可以从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自主性学习、体验性学习等几个方面进行研究。文章通过调查分析并针对这五个方面的学习投入程度及其存在的差异提出对策，以期有效地改进学习者的学习。

远程学习者；学习投入；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对策

一、问题的提出

人们一般将学生积极参与学习活动，从而在情感和态度上对学校产生一种归属感称为学习投入（learning engagement）。学生的学习投入可以分为行为、认知和情感三个维度（Fredricks,Blumenfeld, &Paris,2004），[1]学生只有在这三个部分均能积极投入，学习才是高效的。学生投入学习的程度（简称“学习投入度”）的大小可以从多方面进行测量。例如，有研究者总结国内外研究成果后认为，学生投入学习的程度既应包括学生投入到学习中的有效程度，也应包括学生对于自身学习状况和学校所提供的学习支持条件的满意程度 （石芳华,2010）。[2]目前国际上具有广泛影响的学习投入度评价工具之一——全美学生学习投入度调查工具（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 NSSE），[3]主要就是针对在校学生学习投入状况进行调查，用来考察学生学习投入状况、学校的支持举措以及学生对自身发展和学校在学习促进方面的满意度。

对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研究在我国还处于起步阶段。[4]通过文献搜索发现，目前的研究文献中还没有以“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为主题的研究，但随着对远程学习者研究主题的日益凸显，对其学习投入进行研究越发显示其重要意义。那么，目前从事远程学习的学习者，他们的学习投入究竟如何？这些学习投入的程度及其差异对其学习效果有何影响？本研究即从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三个维度进行设计，运用访谈和问卷调查的方法，对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情况进行实证研究，以期发现问题并提出对策。关于远程学习者学习投入对其学习效果的影响将在后续的访谈研究中探讨。

二、研究过程

（一）问卷结构

本研究自编的学习投入研究调查问卷遵循一般性的问卷结构，主要包括三部分：指导语、个人基本情况、调查题项。其中：个人基本情况部分主要了解远程学习者的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入学年月、在学层次、所学专业等，调查题项主要依据学习者在行为、认知、情感三个维度的投入共计编制了22道题。

（二）调查对象

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现有7个本科专业和9个专科专业，共计在册学生4000人。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主要是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的小学教育、工商管理、行政管理、物流管理、会计等专业的本科和专科在册学生。2010年12月本研究者发放问卷450份，回收问卷412份，其中有效问卷381份，有效率为84.67﹪。本问卷统计运用SPSS13.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调查对象的基本信息统计如下：男生124人，女生257人；未婚者146人，已婚者235人；不到20岁的14人，20-25岁的141人，25-30岁的105人，30岁以上121人；2008年入学者38人，2009年入学者141人，2010年入学者202人；专科生252人，本科生129人；小学教育专业学生18人，工商管理专业学生90人，行政管理专业学生125人，物流管理专业学生30人，会计专业学生118人。

（三）因子分析

首先，通过对问卷中共计22个题项进行项目分析，单样本t检验的结果表明所有题项之间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即所有题项均适合调查研究。其次，对22道题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本研究KMO检验值为0.928，非常适合做因素分析。再经Bartlett Test球形检验，其值为3821.069，df＝231，显著性水平为0.000，也证明其适合作因素分析。

经正交旋转，得到5个因子，而通过碎石图检验法（Scree Plot）和因子负荷值的检验，没有需要去掉的题项，即每个因子包含3个以上的题项，每个题项的负荷值均在0.4以上。五个因素共解释了总方差的62.223%，题项最低负荷为0.422，最高负荷为0.786。经过重新命名，得到以下五个因素：“情感投入”（含 4个题项）、“认知投入”（含 6个题项）、“自主性学习”（含5个题项）、“行为投入”（含4个题项）、“体验性学习”（含3个题项）。

（四）问卷的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问卷采用Cronbach’s Alpha（α）系数（即内部一致性估计方法）对问卷进行信度检验，结果如下表。表1中各因素的α系数均在0.641-0.822之间，总问卷的α系数为0.924，说明本问卷有较好的信度。

表1 问卷的信度检验

本问卷各因素之间的相关，以及各因素与总分之间的相关性见下表。从表2可以看出，学习者的学习投入各因素与总分之间相关程度较高，相关系数在0.653-0.853之间，且均达到显著水平 (P＜0.01)，说明各因素较好地反映了问卷所要测量的内容。从各因素之间的相关性来看，各因素之间相关程度较低，相关系数在0.453-0.667之间，且均达到显著水平(P＜0.01)，即各因素具有较好的独立性。可见，问卷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表2 问卷的效度检验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统计分析

描述统计结果可以通过计算每个因素内各题项的平均值（mean）反映出来，平均值高，则表明学习者该项学习情况相对较好。

从图1可以看出，在“情感投入”方面，远程学习者 “喜欢听老师的讲课”（mean=3.102）、“很愿意与同学交流学习体会”（mean=3.105）。但是，远程学习者缺乏心理归属感（mean=2.832）、对学习材料缺乏一定的兴趣（mean=2.984）。

从图2可以看出，在“认知投入”方面，远程学习者能够较好地 “认识到继续学习的重要性”（mean=3.538）、“有明确的学习目的”（mean=3.407）、“相信自己一定能学好”（mean=3.268）、“面对学习困难会努力克服”（mean=3.118）。但是，远程学习者在“掌握有效的学习方法”（mean=2.900）、“花很多时间思考学习问题”（mean=2.929）方面显得欠缺。

从图3可以看出，在“自主性学习”方面，远程学习者能够“自觉主动浏览网上教学资源”（mean= 3.177）、“及时参与 BBS和课堂讨论”（mean= 3.132）、“学习上遇到问题会找其他同学帮助”（mean=3.168）。但是，在“经常向老师请教学习中碰到的问题”（mean=2.796）、“经常参加小组学习”（mean=2.804）方面显得欠缺。

从图4可以看出，远程学习者在“行为投入”方面（主要是面授学习）表现较好，即能够“按时完成形成性考核作业”（mean=3.402）、“上课能认真听讲和思考”（mean=3.252）、“走进学校就会很快投入学习”（mean=3.126），但在“很少缺课”（mean=3.016）方面做的不够好。这一方面说明学习者多为在职学习，工作繁忙，工学存在矛盾；另一方面也说明学习者对远程学习方式越来越需要多样化和选择性。

从图5可以看出，远程学习者在期待同学的正确评价（mean=3.142）、教师表扬的作用（mean=2.969）、对考试的焦虑 （mean=2.730）等方面比较轻视和漠然。这从侧面也反映了成人学习者的学习多数是自我调节的，而不是依赖于外部控制。

（二）差异性检验（T检验和F检验）

1.性别

表3 学习投入的性别差异检验

从表3可以看出，经t检验，男生在“情感投入”、“认知投入”、“自主性学习”等方面的学习均好于女生，且在“情感投入”方面，男生与女生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但在“行为投入”、“体验性学习”方面，女生略好于男生。这是由男女生的性别特点决定的，男生相对独立和自主，一般善于自主思考问题，而女生相对喜欢交流和表达，对自我的学习体验也较多。

2.婚姻状况

表4 学习投入的婚姻差异检验

从表4可以看出，经F检验，在“情感投入”、“认知投入”、“自主性学习”、“行为投入”等方面，已婚学习者比未婚学习者好，而且均存在显著性差异。未婚学习者只在“体验性学习”方面略好于已婚学习者。这是因为已婚的学习者的家庭责任感更大，比未婚的青年更具有家庭的责任意识，学习目标也更加明确，学习的成果对其发展显得十分重要，因而投入也多。而未婚者年龄相对较小，外来的激励和评价对其影响较大，而且更多时间用来和同学交流和探讨学习，因此在体验性学习方面略好于已婚者。

3.在学层次

表5 学习投入的学历差异检验

从表5可以看出，在 “情感投入”、“自主性学习”、“行为投入”方面，本科学习者好于专科学习者，而且在“自主性学习”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但在“认知投入”、“体验性学习”方面，专科学生好于本科学生。这是因为本科生性格趋于成熟，学习目标明确，具有较好的自我学习能力，善于自主思考问题，因此本科生在自主性学习和行为投入等方面较好于专科学生。

4.年龄

表6 年龄差异检验

表7 不同年龄学习者学习投入差异的多重比较（LSD）（删去差异不显著和重复项）

从表6可以看出，不同年龄学习者在学习投入的各个方面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其中，在“认知投入”、“自主性学习”、“行为投入”等方面，25-30岁的学习者较好；在“情感投入”方面，30岁以上的学习者学习状况较好；在“体验性学习”方面，不到20岁的学习者较好。经多重比较发现（见表7），25-30岁的学习者在各个方面的学习投入相对较好，这是因为25-30岁的学生大多为已婚青年，他们家庭生活固定、工作稳定，加上他们生活阅历较为丰富，有更多的生活体验和学习经历可以交流，因而能将较多的精力和情感投入到学习中去。

5.入学年月

表8 入学年月差异检验

表9 不同年级学习者学习投入差异的多重比较（LSD）（删去差异不显著和重复项）

经差异性检验和多重比较发现 （见表8和表9），在“情感投入”、“行为投入”、“自主性学习”、“体验性学习”等方面，2010年入学的学习者均好于其他群体。在“认知投入”方面，2008年入学的学习者较好。这是因为2010年入学的学生对远程学习方式感觉还比较新鲜，大都能认真按照学校和教师的要求完成学习任务——认真程度高，对未来的期望值也高，因而学习的投入程度大。

6.所学专业

表10 专业差异检验

表11 不同专业学习者学习投入差异的多重比较（LSD）（

从表10可以看出，行政管理专业的学习者只在“认知投入”方面学习投入状况较好，在“情感投入”、“行为投入”、“自主性学习”、“体验性学习”等几个方面，会计专业的学习者均较好，且在“行为投入”、“体验性学习”方面与其他专业的学习群体有显著性差异。这是因为会计专业的学生工作相对稳定，专业学科知识以及工作的性质和任务都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而且他们对未来工作所带来的收益期望值比较高，因而比较关注学习结果，学习投入较多。经多重比较（见表11）也发现，会计专业和行政管理专业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状况较好。

四、研究结论与对策

（一）研究结论

依据以上研究结果及其分析我们发现：（1）远程学习者在行为、认知、情感、自主性学习、体验性学习等方面均给予了较大程度的投入，而且在诸多方面，不同性别、年龄、年级、婚姻状况、在学层次、所学专业的学习者学习投入均存在显著性差异，这也反映出远程学习者来源的复杂性；（2）远程学习者在认知、行为投入方面较大，而在情感投入方面较少，对学习团体、学习小组或所在学习机构（学习中心）缺乏一定程度的心理归属感；（3）经多重比较发现，已婚和未婚的学习者，不同年龄、不同学历层次和不同专业学习者的学习投入差异较大。即，已婚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较多，而未婚学习者学习投入较少；25-30岁的学习者的学习投入较多，而20-25岁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较少；本科学习者的学习投入较多，而专科学习者的学习投入较少；会计、行政管理专业的学习者投入相对较多，而物流管理、工商管理专业的学习者学习投入较少。

（二）对策

针对以上几点研究结论，本研究尝试提出以下几点对策，供辅导教师、学习中心、研究者以及学习者自身参考，以期改进学习支持服务，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热情，给予较大的学习投入。

一是学习中心和辅导教师应力求让学习者的学习方式富有灵活性、多样性和个性化，促进学习者的学习投入和开展自主性学习。具体地说，（1）面授教学应有灵活性。辅导教师应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既要使面授课堂学习方式更加灵活多样，面授内容生动有趣，又要发挥像网络双向视频授课，教师教学博客，网上课堂开放课件等多种授课形式的作用，为学习者创造时时、处处可学的环境，增进学习者与学习促进者（教师）的交流互动。（2）学习辅导多样化。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一些先进的交流工具可以为学习辅导提供多种技术支持，如可以综合利用Email、QQ、BBS、MSN等功能实施多向教学交流和学习辅导。（3）学习者学习的个性化。学习中心应在摸清学习者的学习困难和需求的基础上，支持学习者按照自己的学习习惯和思维风格学习，鼓励学习者自主学习和建构知识，摸索适合自己的学习策略，有效地处理好工学矛盾。

二是学习中心、辅导教师应加大对学习者的学习支持服务力度，尤其是对未婚青年、25岁以下青年和专科学习者的学习支持服务，以及对所有学习者的情感支持服务，增强学习者的心理归属感。“为了一切学习者，一切为了学习者”是上海电视大学支持学习者学习的核心价值观，体现了远程教学服务的本质属性。针对本研究发现的问题而言，应从以下几个方面改进：（1）开展对学习者广泛而细致的调查研究，了解不同学习者群体的学习需求。教学和管理方面的支持服务都要以学习者为中心，时刻为学生的注册、入学、学习、考试以及毕业等提供尽可能周到的服务。（2）加强对所有学习者的情感支持服务。一是形成小组合作学习机制。学习小组是开放教育中经常采用的一种学习形式，也是情感支持服务的有效方式。学习中心和教师应帮助居住地离得较近、学习进度较一致的同学组成比较固定的学习小组，经常在一起讨论学习上的问题，交流学习心得和体会，交流学习方法和技巧，交流学习信息和资料，互相鼓舞学习信心，激发学习动机，以此形成学习机制，消除个别化学习带来的孤独感。二是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通过建立开放的交流平台，为学员的交流展示提供机会。比如经常召开学习恳谈会，了解学生对电大学习的感受和建议；举办学生自主学习基本功大赛，增加学生之间的交流；举办学生案例设计大赛，给学生提供一个展示交流的机会等。（3）设立心理咨询服务。针对大部分学习者面临的工学矛盾、学习压力大、考试焦虑等问题，设立心理咨询服务可有效缓解远程学习者存在的各种心理问题，增加学习投入程度。

三是增强对学习者的学习规划和职业生涯规划教育，鼓舞学习者的学习信心，提高学习者的成就感和责任感。学习者的工作类别不同、劳动强度不同、技术要求程度不同反映在学习上就会出现不同专业的学习投入程度不等。因此，加强学习规划和职业生涯规划教育和指导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学习投入相对较少的物流管理、工商管理等专业的学习者。一方面，要帮助每一位学习者制定有效的学习规划，使学习者明确学习目标、学习重点以及工学矛盾如何处理等，从而根据学习规划指导学习者自主学习。另一方面，加强整体职业生涯规划教育。远程学习者来源的愈发多样性，使得职业生涯规划教育愈发重要。职业生涯规划教育需要从课程设置的前沿性和实用性、教师队伍的专业性和实践基地的建设、职业生涯规划指导中心支持服务等多方面考虑和协调跟进。只有如此才能使开放教育真正服务于学生学习和发展，提升学生就业能力，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成就感和社会责任感。

四是从研究者的角度看，今后需要采用深度访谈研究、生活叙事研究等方法，真正了解远程学习者的真实体验和情感。鉴于本研究存在样本数量少、范围小，且缺少更深层次的访谈研究等不足之处，在接下来的研究中应努力加以克服和改进。

[1]Fredricks,J.A.,Blumenfeld,P.C.,&Paris,A.H.(2004).School Engagement:Potential of the concept,state of the evidence.Review of Education Research,74,(1):59-109.

[2]石芳华.本科教育质量评价改革新视角：学习投入度[J].现代教育管理,2010(5):51-54.

[3]NSSE.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 2009[EB/OL].http://www.nsse.iub.edu/pdf/nsse09_color_sample.pdf.2010-10-1.

[4]远程学习者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远程教育专家访谈录[EB/OL].http://www.360doc.com/content/09/0422/09/73 8 22_3221839.shtml.2010-09-26.

孙传远（1968-），男，安徽明光人，上海电视大学管理系讲师，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远程教育、课程与教学论、教师教育；孙少华（1980-），男，安徽阜阳人，上海电视大学青浦分校讲师，管理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远程教育、教育经济与管理。

本文是2010年上海市青浦区教育局教育科研规划项目课题“远程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研究”（课题编号：G201012，主持人：贾云慰）和2011年度上海远程教育集团学科研究课题“远程教育中情感交互的问题与策略研究”（课题编号：JF1112，主持人：孙传远）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G720

A

1001-7518（2011）25-0044-05

责任编辑 肖称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