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棠
(海南广播电视大学英语教研室,海南海口 570105)
克制
——儿童小说暴力死亡描写尺度
陈 棠
(海南广播电视大学英语教研室,海南海口 570105)
儿童文学不能回避悲剧创作,但只要主题积极鲜明,就是悲剧也能产生积极的教育作用。对悲剧中暴力和死亡的描写要讲究适度,既要暴露悲剧的“冷”,又要给儿童阳光般的温暖;既不能使读者产生悲观、消极情绪,又要告诉他们辨别是非和正确避免悲剧的方法。美国人杰瑞·比萨奇创作的人道主义思想教育小说系列便是一个在曝“冷”上保持克制,又传递了对年轻一代的关爱和期望的成功范例。
儿童小说;教育;主题;暴力死亡;描写尺度
儿童文学家严文井说:“给孩子们以温暖,还要教给他们不怕寒冷。”①转引自王丹军.论悲剧与儿童文学.《浙江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2期。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儿童文学悲剧创作的真谛。
儿童文学是指为儿童创作的适合于儿童阅读和欣赏的文学作品。某些作品如传统的民间童话和传说以及最初并非为儿童创作而后来被列为儿童读物的文学名著也倾向于被归入儿童文学大类。
儿童文学历来以儿童喜闻乐见的喜剧创作多见。喜剧儿童文学作品展现的是一个理想化了的现实世界,难以跳出以幻想、智慧为主题的喜剧故事框框。为贴合儿童爱幻想的天性,神仙或超自然力量成为故事里不可或缺的角色。儿童借助这些幻想的力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配合儿童幻想的,还有动物世界和拟人化世界。动物之间的争斗俨然是一幅缩小了的童话寓言式的社会竞争图景,只不过胜者皆是儿童倾向的那一方。因此,在儿童的心灵世界中也有着善恶的对立,但善总会战胜恶,在靠着自然赋予的力量无法战胜邪恶时,儿童便会幻想有神助之力,在与恶的斗争中无往而不胜。如此一来,在儿童的世界里,善者必胜、勇者必胜、智者必胜几乎成了他们一成不变的阅读习惯,而喜剧的、大团圆的结局也是他们的阅读期待。
显然,儿童不喜欢悲伤的、残忍的作品,快乐明朗、仁爱温情才是他们乐于接受的,因此有人说儿童文学是爱的文学。但这并不等于说儿童文学是奶糖巧克力式的作品,必须回避生活中的阴暗与冷峻。生活中的一切素材都可以进入儿童文学,但作家在对悲剧性和严酷性事件的描述中,应本着严肃的态度,本着对儿童的拳拳关爱,作品最后所传达给读者的,应该不是惊恐、绝望而是希望和温暖[1]。
人们常把儿童比作一张白纸,这不无道理,而儿童文学对儿童影响之大,也是众所周知的。可以这样说,儿童文学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儿童的未来。儿童期尤其是青春期的激情或叛逆往往具有很大破坏性,有时会带来难以想像的恶果。为了避免或减少出现这种局面,要引导儿童增强抗挫折能力。所谓抗挫折能力,就是对挫折情境的预料和对挫折的抵抗能力。悲剧在这方面具有潜移默化的作用。而且,悲剧可以增强儿童的审美判断能力,帮其更好地认清生活中的美与丑,培养其明辨是非的能力,使其经受住各种考验[2]。因此,儿童文学作品不是不能描写悲剧性的暴力伤害、死亡和危险恐怖事件,相反,适当曝光生活中的阴暗面有助于提高儿童对危险与不幸的免疫力,使之了解生活、生命的意义和复杂性,增强抗打击、抗伤害的心理承受力。
诚然,成功的悲剧文学对儿童成长起着促进和磨练作用,能让儿童知道什么是悲伤、眼泪、痛苦而又不走入自暴自弃的误区,能让他们学会对抗悲伤而又避免形成以暴制暴的认识。但儿童文学的特定读者是儿童这一身心发育尚未健全的特殊群体,儿童对是非、善恶、美丑的判断常常从表面出发,辨析能力较弱,易被复杂现象所迷惑。因而,儿童文学创作不能百无禁忌,不当的言辞、行为描写,其负面导向意义相对于成年读者来说要大得多。言下之意,儿童文学的“冷”描写要把握“度”。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民族的儿童观,都蕴涵着成人对儿童的希望,教育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成人对儿童实施教育的方法与手段多种多样,包括文学作品[3]。儿童读物一般是由成人过滤或者选择之后才进入儿童书库的。成人为儿童选择文学作品总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它能给孩子带来什么,能在孩子的成长中起什么作用。而儿童文学作家大多是成人,他们也会有意或无意地要通过作品给予儿童一些东西。这种成年人对下一代的期望与关爱,几乎是人类的本能。如前所述,儿童文学读者这个特殊群体正处于身心成长发育的关键阶段,他们对外界事物的感知、理解和判断尚处在由简单到复杂、由表象到本质的逐渐变化时期,思维也处于由单一到复杂的变化过程中,他们的思想认识、理解能力和阅读水平还没有完全成熟,因此儿童文学责无旁贷担负着对下一代的思想、知识、审美等方面的教育责任。成人为儿童选择文学作品通常强调作品主题的简单、积极、鲜明。
在儿童文学诸样式中,小说深受小学高年级和初中学生(而非幼儿或年龄较小的小学生)喜爱。儿童小说严格意义上指以塑造儿童形象为中心、以广大儿童为主要读者对象的叙事性儿童文学样式,它要求有以儿童形象为中心的人物形象或以儿童视角所表现的成人形象、以儿童行为为中心而串连的故事情节、以儿童生活的背景和场所为主的环境描写[4]。
儿童小说虽然以儿童生活为主要题材,但儿童小说与儿童读者之间不能简单划等号。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1719年)以成人生活为题材,却成为儿童书架上的热门小说,数百年来在儿童读者中长盛不衰,正是因为其以儿童眼光描绘成人生活,写作方法符合儿童审美逻辑,富于英雄主义情趣,能满足儿童勇敢乐观、崇尚冒险的阅读心理。小说宣扬的是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面对磨难始终不气馁的乐观信念、与困难作斗争的顽强精神以及最终在与各种困难的斗争中胜出的英雄主义豪情。吴承恩的《西游记》也属于儿童爱不释手的成人题材小说。溯英国文学史流而上,自《鲁滨逊漂流记》开启了“荒岛文学”热以来,诸多作家步其后尘,儿童冒险小说层出不穷,儿童的英雄主义精神得到了无限放大,巴兰坦(R.M.Ballantyne)的《珊瑚岛》(1857年)可谓典范:拉尔夫、杰克、彼得金三个少年因船只失事漂流到一座荒岛上,在荒岛上,三个少年团结一致、互爱互助,他们抗强扶弱,智胜海盗,还尽心尽力帮助岛上的土人。
《珊瑚岛》面世一百年后,戈尔丁的《蝇王》(1954年)借用《珊瑚岛》三位小主人公的名字和故事框架,却一反其英雄主义战无不胜的套路,讲述了一个人性异化、道德沦落的故事。这个被誉为“哲学寓言小说”之一的作品写的是关于恶的本性和文明的脆弱,被赋予浓重的道德含义和过于隐晦的象征意义,儿童读者是难以读出其中深意的;小说中还有血淋淋的、原生态的关于野蛮暴力和死亡的描写,而且最终是野蛮战胜了文明,兽性击败了理性,因此该小说虽以儿童为主人公,却未必适合儿童阅读[5]。
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处女作《追风筝的人》被誉为“主人公成长小说”。尽管小说大部篇幅描写两个儿童(分别为11岁和12岁)之间脆弱的友谊和令人心碎的罪与赎的故事,但书中频繁的心理剖析,时空交错的插叙、倒叙以及“我”与“阿米尔”之间的关系,恐怕儿童读起来会因为感觉吃力而失去阅读的耐心;对故事讲述中巧妙的悬念安排和戏剧性效果,儿童尚缺乏足够理解力;此外,小说中有性暴力描写——因为是成长小说,性的因素在主人公成长历程中有时难以回避,尤其在主人公长大成人之后——因此,在多数成人看来,该小说并非理想的适合儿童阅读的小说。
综上所述,悲剧儿童文学要讲究悲伤、暴力、死亡的描写尺度,要有积极、简单、鲜明的主题,要教会儿童明辨是非善恶,要向儿童传递正视困难、乐观向上、追求光明的信念。同样已形成共识的是:生活中的阴暗面,包括暴力和死亡,是儿童文学创作不能回避的命题,但阴暗面的曝光不能不考虑读者的情感和心理承受力,不能将丑恶的东西统统置于放大镜或显微镜下,不厌其烦地刻画暴力的血腥和死亡的恐怖。然而,对暴力和死亡的描写必须严肃,不能将其游戏化。对暴力伤害和死亡经验的轻描淡写或插科打诨戏谑等,均有教唆儿童游戏人生、轻视生命之嫌。也就是说,儿童文学悲剧创作必须明确定位:既不能陷入悲观主义的泥沼,使儿童读者看不到生命的意义、生活的信心,又要教导儿童摆脱自以为是的强大心理和无端的英雄主义情结,正确对待悲剧和避免悲剧的发生。
暴力伤害、死亡往往与不良社会环境结伴同行。当前整个国际大环境是以和平与发展为主导的,但局部地区仍暴力泛滥、战争不断,人道主义灾难频发。武装冲突对儿童的伤害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罄竹难书,网络、报章上不乏这方面的详实报道,但其读者指向广泛,而且某些新闻报道难脱撕开伤口招揽看客的窠臼。文学创作毕竟不同于新闻报道,儿童文学更有理由、有责任呵护儿童幼小的心灵,使之不但向善,而且能区分善恶、明辨是非。
美国记者杰瑞·比萨奇的三本儿童小说《乱世小玛丽》《非洲少年历险记——天堂的破灭》和《艾伯拉罕和阿曼——梦想与灰烬》(以下简称《乱》《非》《艾》)是为联合国创作的人道主义思想教育小说系列,读者对象为12至15岁的儿童。如何既如实反映武装冲突给儿童带来的暴力和死亡伤害,又不至于在文字和情感上构成暴力冲击,反而能使儿童认识到爱与尊重、生命与和平的重要,对作者来说无疑是一个挑战。该系列明确定位为教育小说,教育对象亦即读者,寄托了作者对儿童(作者称之为“年轻人”)的期望。该系列的主题是:武装冲突严重危害儿童身心健康,对人类和平构成严重威胁,而教育是儿童实现自我保护、自我完善并最终推动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必由之路。当然这样的主题对儿童来说过于抽象,不可能像道德说教那样企望一语道破、一步到位。作为教育小说要讲究教育技巧,既要让儿童读者充分了解武装冲突之害,又不会对儿童心理造成过大冲击而使之产生恐惧、自卑或以暴制暴的极端情绪,同时又要让他们认识到儿童接受教育的重要性。
武装冲突对儿童的伤害主要表现在:
(一)严重危害儿童身体健康、生命安全 战争的残酷性众所周知,儿童作为战争环境下的弱势群体,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和能力,因此所受战争伤害是令人触目惊心的,尤其在战火烧毁了家园、学校,儿童与家人离散或成为孤儿之后。由于需要寻求保护,他们往往成为武装派别残害和利用的对象,如《三毛流浪记》中的三毛,最终不可避免地沦为廉价炮灰,这就是武装冲突地区难以遏制的滥用“娃娃兵”现象。
(二)对儿童造成难以逆转的心理伤害亲人的死亡、家园的被毁、血肉模糊的战争场面在幸存儿童心灵上投下浓重阴影,甚至终生挥之不去。极端的人生经历对情感的打击极易使儿童产生心理疾患。如果成为娃娃兵,经过别有用心的武装分子的“洗脑”,儿童在灵魂扭曲之路上可能越走越远,其最终对社会的危害甚至超乎想像。
(三)基于性别的暴力侵害,主要针对女童因为性别的关系,女童成为儿童中更易遭受侵害的群体。她们不可避免地要遭受双重奴役——军中劳役和军人性奴隶,她们往往在稚气未脱的十一、二岁就当上了母亲,很多人患上了艾滋病。
对上述危害,尤其是心理上的伤害,比萨奇在他的系列里塑造了典型人物。《非》中的女娃娃兵阿格尼丝9岁被掳入反政府军,16岁时已是军中女头目。她冷酷、杀人不眨眼,对新加盟的娃娃兵极尽残暴之道,从最初的受害者到今天的加害者,完全拜残酷战争所赐。《乱》中西亚尔德7岁时被反政府军强迫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沦为孤儿后只能以军营为家,成为暴力的忠实信徒,只信奉杀人。
作者在关于儿童受战争侵害的叙述中,着重墨于心理伤害,对暴力和死亡的描写退居其次却未予回避。《非》中儿童的惨死如用浓墨重彩加以描述将十分血腥,但作者仅用寥寥数语带过,既未回避悲剧的残忍,又避免过多描写对读者的心理伤害。《艾》对惨烈的婚礼死亡场景的描述将小说情节推向了高潮。最具冲击力的无疑是10岁女孩哈迪莎弱小的身体被一排子弹分割成两半,但作者对她的惨死仅一句带过,并无血腥描述。这场死亡大餐的序幕是13岁阿伯尔达的战死,但作者只交代了死亡的结果是阿伯尔达仅剩一颗头颅,被父亲满怀悲愤地安葬了。《乱》中约瑟夫的死是砍刀劈到了脸上,但没有面目狰狞的细节描述。对性暴力的描写,作者明智地予以了回避,只道出其结果:《乱》中伊莎贝尔10岁或11岁就成为叛军头目的“老婆”;《非》中16岁的阿格尼丝有一个3岁的儿子;《艾》中艾伯拉罕的母亲生下了他最小的妹妹,这是军人性暴力的结果,但作者没有明写性暴力,而是将读者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母亲的死亡上。
因此可以认为,比萨奇在他的系列中对死亡和暴力的描写是相当克制的,没有着意刻画暴力的血腥、死亡的狰狞,但又没有回避惨烈的事实,体现了作者围绕主题、主次分明的良苦用心。而作者对教育的期望也可见于字里行间。三本小说都提到了遭受武装冲突侵害的均是在校儿童。武装冲突使学校遭受冲击,儿童失去家园之后又失去学校和老师的庇护,成为流落在战火中孤苦无依的雏鹰,远大的志向、光明的前途、自由幸福生活的梦想毁灭于无形。作者又从反面强化了读者关于反人道教育后果的认知,前文所提到的典型儿童形象西亚尔德、阿格尼丝,还有杀死约瑟夫的学校小伙伴等均是这种教育的畸形产物。《艾》中14岁的马福斯也是反人道教育的傀儡,只是他的供品过于沉重——正是因为他未能看清武装军人的阴险用心而轻信了他们的“教导”才导致了家族的覆灭。
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创作,儿童小说的主题都要鲜明,还要正面、向上,才能使儿童读者分清是非,才能在他们身上产生积极作用,避免不良因素的负面作用所导致的不当模仿。比萨奇儿童文学系列中充分肯定了人间亲情、友情。《乱》描写了玛丽和父母姐姐的和睦亲情;玛丽与患难之交伊莎贝尔及童年伙伴约瑟夫的友情挽救她于水火之中;为掩护她逃离魔窟,约瑟夫甚至牺牲了生命。《非》中托马斯和邓与家人同样不乏温暖亲情;他们成为娃娃兵战友后结下了患难友情,淫威之下始终恪守不杀人的善心,在不得已杀了一个人后又产生了负罪之心;最后他们冒死逃离反政府军,表达了对光明的向往。《艾》中15岁的艾伯拉罕始终保持的成熟、理性与坚韧以及家人死亡、家园被毁之后仍然坚守故土、向往和平的乐观信念使之成为儿童面对磨难依然积极向上的楷模。由此看来,三本小说虽然描写的是武装冲突地区儿童群体遭受暴力和死亡伤害的悲剧,却以主人公的始终不向邪恶低头、始终向往和平以及最终逃离罪恶中心向读者传递了向善的美好心愿和面对磨难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
因此总的来看,比萨奇创作的这一人道主义思想教育系列儿童小说是成功的,既暴露了问题,又讲究适度;在儿童读者中既造成思想上的震动,又能使之分清是非;既向儿童曝光了生活中某些阴暗面,又不会因过分血腥的暴力和死亡描写造成儿童心理上的阴影而使之产生恐慌、逃避、刺激等不良情绪;既肯定和赞美人间真情,又警醒儿童警惕不良用心分子利用其无知、善良,指出了儿童避免类似侵害的出路;既实现了“给孩子们温暖”,又能“教给他们不怕寒冷”。
[1]湘子.儿童文学与儿童读者[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0(4).
[2]王丹军.论悲剧与儿童文学[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2).
[3]王泉根.论儿童文学教育主义的来龙去脉[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0(4).
[4]佚名.儿童小说[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1641010.htm.2010-12-23.
[5]龚志成译.(英)威廉·戈尔丁著.蝇王[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6]李立芃译,(美)杰瑞·比萨奇著.乱世小玛丽[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7.
[7]李功浩译,(美)杰瑞·比萨奇著.非洲少年历险记——天堂的破灭[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7.
[8]吴襄华译,(美)杰瑞·比萨奇著.艾伯拉罕和阿曼——梦想与灰烬[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7.
[9]李继宏译,(美)卡勒德·胡赛尼著.追风筝的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Restraint—the Scale of Description of Violence& Death in Children’s Fiction
CHEN Tang
(English Department,Hainan Radio& TV University,Haikou 570105,China)
Children’s Fiction cannot avoid tragedies,which can also have positive educational significance as long as the theme is clear and positive.Description of violence and death should be appropriate so as to give young readers a view of sadness in life as well as sunny warmth;to instruct them how to tell right from wrong,how to be away from tragedies and how to eliminate negative emotions.Jerry Piasecki’s humanitarian ideological educational fiction series is a successful example in which the author keeps restraint in violence&death description and meanwhile expresses his concern,love and expectation for the young generations and world peace.
Children’s fiction;Education;Theme;Violence& death;Scale of description
I 106.8、D261
A
1009-9743(2011)01-0020-04
2011-01-16
陈棠(1968-),女,汉族,海南海口人。海南广播电视大学英语教研室英语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2010年度海南省教育厅高等学校科学研究资助性项目“杰瑞·比萨奇人道主义思想教育小说横向比较研究”(批准号Hjsk2010-59)研究成果之一。
(责任编辑:张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