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困惑——康拉德小说《吉姆爷》解读

2011-08-15 00:47杜明业
唐山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图森康拉德吉姆

杜明业

(淮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身份的困惑
——康拉德小说《吉姆爷》解读

杜明业

(淮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选取康拉德小说《吉姆爷》之主人公吉姆身份的双重性为研究对象,从“白种人的流浪汉”“圣人与魔鬼”和“主人和俘虏”三个方面揭示出吉姆身份认同的复杂性与矛盾性特点,展现其生存困境。

康拉德;《吉姆爷》;身份认同

约瑟夫·康拉德(Joseph Conrad,1857-1924)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文学史上重要的作家。在他的所有作品中,《吉姆爷》被称作里程碑式的杰作,集中体现了作者的艺术追求和道德探索思想。作者在小说中融入了深刻的道德寓意,细腻的心理描写及独特的叙述手法,在并不复杂的情节中包含着对人性的矛盾、道德的冲突等多方面的探索。

“身份是指从本质上确认或识别某人某物的一系列特征的总和。身份确认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内在的、无意识的行为要求。”[1]46在具体的社会生活中,每个个体都有一个自我身份认同与定位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和“我将到哪里去”,是困扰无数人的问题。同样,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中,作品中的人物也时常具有类似的困扰。在康拉德的作品里,这种表现更为充分。康拉德研究者雅克·伯桑德指出,“康拉德小说的主题是个人身份,即什么是真正的自我,自我在何处,以及自我如何被理解。”[2]187本文拟分析《吉姆爷》的主人公吉姆身份的矛盾性与生存的困惑。

1 “白种人的流浪汉”

《吉姆爷》是康拉德以马来群岛为背景创作的小说,是其“丛林小说”中的一部。侯维瑞先生曾概括康拉德此类小说的故事模式:“康拉德的丛林小说通常以一个角色为中心而展开。这个角色往往是白人,由于某种原因而甘愿与他的白人世界相隔绝,独自一人孤居丛林,在荒野蔓草中间过着原始方式的生活。他们想逃避现实社会,现实却又时时无情地闯入他们的生活,迫使他们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矛盾。他们必须经历严酷的精神危机才能赎罪,重新成为一个精神上、道德上的健康的人。代价是昂贵的,有的甚至要付出生命。”[3]140《吉姆爷》正是这类小说中的代表。

吉姆自幼就对人生充满浪漫的幻想,常常想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经过两年的海上训练后,在“帕特纳号”船上担任大副。在一次暴风雨之夜的航行中,这艘满载着八百名朝圣香客的船只撞上漂流物,面临着沉没的危险。吉姆在经历一番内心的痛苦挣扎后跳海逃生。由于他置乘客于不顾,违背了海员的行为准则,受到海事法庭的审判并被剥夺海事执照。为了能有机会再次实现他对荣誉和忠诚的追求,他来到东方的帕图森岛上的原始部落中生活。他的诚心诚意换取了部落居民的尊敬和认同,他也找回了自己的好名声,而且还获得了珠儿的爱情。后来海盗布朗入侵,吉姆轻信布朗撤走的承诺,致使海盗重新返回,杀死了酋长的儿子。为了赎罪,吉姆坦然接受酋长的惩罚,饮弹而亡。

吉姆出生于英国的牧师家庭,是一位典型的欧洲人。在“帕特纳号”事件以后,他觉得自己无颜回家面对自己的家人。他对自己跳海逃生一事,认为“没有回头路了。我仿佛跳进了一口井——跳进了一个无底深洞……”声称“我当时但愿能死掉”[4]77。后来与马罗再谈起弃船逃生后的处境时,吉姆向马罗承认,他确实产生过结束生命的想法。但是,问题是,他没有死去,他必须要面对生存的选择。作为“被大海流放了的水手”[4]2,他不能再重操旧业,唯有靠在各港口拉生意为生。由于他难以忍受心理的重负,感到极端痛苦、自责,只好守着自己的秘密在各处奔波,寻找落脚之地。然而似乎他无处可以藏匿,他“被迫永远离开海港和白种人”,被“赶到了原始森林里”,成为“白种人的流浪汉”[4]199。

这位“流浪汉”为什么来到“神秘的东方”?东方意味着什么?早在法庭审判结束后,人员已经散去,游廊空荡荡,嘈杂声和各种活动都已经停止:“整个房子一片寂静,而在房中远远的深处,却有一个东方的声音哀哀哭泣起来。”[4]48这神秘的“东方的声音”召唤着吉姆来到马来半岛。在当时的欧洲人眼中,东方意味着浪漫、异国情调、非凡的经历与美丽的风光,也意味着落后与贫困,不仅是地理的“他者”,也是文化的“他者”。吉姆来到帕图森之后,从没有忘记自己的种族属性,始终认为自己是白人。他时常无意识地流露出文化的优越感,俯瞰帕图森岛上的森林、河流和平原,仿佛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来拯救这落后的东方。吉姆到来后设法暂时平息了帕图森两大派系之间的争斗,他也因此而获得尊敬。帕图森,对吉姆来说,就像他的东方新娘一样,也充满神秘感。这里茂密的丛林、古老的部落、奇特的风俗,无不充满魅力,吸引着吉姆,帕图森成为他的“庇护所”。吉姆,这位欧洲文明的失败者,恰恰在东方的马来人那里找到了尊严。其原因在于东方的落后给西方人提供了施展才能的舞台,东方需要白人的拯救和统治。这就是康拉德在小说中塑造的种族神话的实质。

帕图森是马来人的居住地,这些马来人属于棕色人种。在欧洲人眼中,作为欧洲文明的“他者”,东方丛林无疑是落后而原始的。对于试图“以海为业”的吉姆来说,训练舰是他的第一乌托邦,“帕特纳号”船是他的第二乌托邦,而帕图森只不过是他最后的乌托邦。前两个乌托邦让他失去的是对水手职责的恪守与个人的尊严,让他付出代价的是浪漫的理想,而帕图森让他付出的却是年轻的生命。使他付出如此代价的不是那些帕图森纷争的土著人,而是他的同类,白人“绅士”布朗。由于他的轻信,放过了歼灭海盗的机会,致使酋长的儿子被杀。为了赎罪,他最后坦然站到老酋长的枪口前,用年轻的生命维护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但是,作为一名“流浪汉”,吉姆又有着独特的感受。他是“帕特纳号”船的跳海逃生者,违背了英国商船的伦理。因为,作为一名水手,应该忠诚于自己的职责,在关键时刻保护乘客和商船的安全。在康拉德看来,作为一名水手,忠于职守、保持忠诚是最重要的,行驶在大海暴风雨中的帆船最能考验“人的本性”,即责任心和忠诚。利维斯指出,“他(康拉德)对英国商船社所代表的那种人类成就——传统、规训和道德理想,确实抱有极强的信念……”[5]383。而作为船上的大副,吉姆却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他在法庭审判后,成为了真正的欧洲文明的失败者。吉姆曾经拥有英雄梦,但是只有远走他乡才能逃避这种道德的折磨,彻底埋葬掉这段历史。这种逃亡,使他失去了欧洲的根,而无根的漂泊则加剧了他的孤独感,带来身份认同的危机。

当马罗向多明拉的妻子谈起吉姆时,她也不理解吉姆何以流浪到帕图森:“他这样年轻,却背井离乡,流浪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经过这么多的危险,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在故国难道没有家,没有自己的亲人了?他难道没有年迈的母亲,会永远记得他的面容?”[4]196这一段文字与其说是在侧面描写吉姆,倒不如说是康拉德夫子自道。康拉德自幼也因为父亲的爱国行动而遭到流放,被迫过着流浪的生活。苦闷和孤独的流亡意识在康拉德的作品中时时会有体现。如在《艾米·福斯特》中描写一位客死异乡的斯拉夫年轻人时,康拉德写道:“一个人发现自己来到地球上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沦落异乡,人家又不懂他的话,又不知道他来自何方,确实是件很难受的事情。”[6]147利维斯曾说:“康拉德是流离失所的人,这一点无疑是在他对其最喜爱的孤寂主题所作的深度描写中,占有很大的分量。”[5]35

2 “圣人与魔鬼”

吉姆一心想成为圣人。“帕特纳号”事件后,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敢于直面弃船逃生事件,坦然走上法庭接受审判。这是他赢得马罗等许多人敬重的地方。审判后,虽然他失去立身之地,只靠给货船拉生意为生,但在外表上却异常干净。“他整洁得一尘不染,从头到脚,穿得一身雪白。”[4]1他流落到帕图森时,也是常常身着白衣,显得与众不同,被马罗称为“雪白的人儿”。白色象征着纯洁与神圣。然而,白色衣着下面又掩盖着一颗痛苦的心。这种外表的整洁和神圣,与内心的痛苦和背叛构成强烈的对比。

帕图森给他提供了补过的机会。马罗在见到斯坦因之后,斯坦因向他谈起吉姆内心的矛盾:“我们有这么多不同的活法,这只壮丽的蝴蝶找到了一小堆脏土,落在上面一动不动;可是人绝不会呆在他的粪堆上一动不动……他既想当圣人,他想当魔鬼——每次他闭上眼,就看到自己是个很可爱的家伙——可爱到他从来担当不起……在梦里。”[4]150这种矛盾的心态时常表现出来。吉姆之所以想当“圣人”,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来自文明发达的欧洲,来自当时世界上最发达的大英帝国,作为一位基督徒的后来,自认为有责任去拯救落后的民族。这样,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高出马来人一等。在马罗等人看来,帕图森处于“人类”活动范围之外,是个“被丢失的、被遗忘的、未知的”地方,处在“电报电缆终端和邮船航线终点三百英里以外”。[4]201说它“被遗忘”,是因为早在17世纪就有荷兰和英国冒险家为了获得胡椒粉光顾过这里,从那以后帕图森就被欧洲“遗忘”了。自从第一个白人来这里以后,几代人以来再也没有白人来过,吉姆成为第一个重新踏上帕图森的白人。帕图森重新被欧洲人从记忆深处唤起。

吉姆也具有魔鬼的特性。他从欧洲这个“天堂”里被道德的大棒赶出来,与亚当和夏娃被上帝赶出伊甸园是相同的。“帕特纳号”事件后,他一直以此为耻,内心感到巨大的痛苦。审判结束后,吉姆失去航海证书。然而,他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道德污点,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他只能更名换姓“按部就班地朝着升起的太阳撤退”,而“那桩事实无心地却又无可避免地追着他走”,因为“他的假身份漏洞像筛子眼一样多”。[4]2于是他数年来在孟买、加尔各答、仰光和巴达维亚等东方港口卑微地游走拉生意,寻求安身之地,最后无奈之下来到马来群岛。这实质上是一种自我放逐,试图寻求自我救赎。如果说早期在训练舰和“帕特纳号”船上做的是英雄梦的话,在帕图森则做的是圣人梦,他竭力想摆脱魔鬼的阴影,试图成为像耶稣一样拯救世人的圣人。

在小说的结尾,吉姆准备接受多拉明的惩罚,而此时帕图森人则将他看作是“魔鬼”。当蓄着长胡子、衣着褴褛的吉姆站到多拉明面前时,院内站满全副武装的布吉斯人和帕图森人,他们没有理解这位曾经的“领头人”“图安吉姆”“吉姆老爷”,而且谴责说“所有的孽都是他造的”,一致认为“他有魔力”。[4]301此时他们所有过去对吉姆的尊敬、信任和友情,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吉姆一度认为自己获得过他们的信任,曾经是他们的“主人”。但是在枪声响后,那些人先是倒退着向后散开,然后一拥而上,最后四散而去。这里,信任与失信,尊敬与诅咒,爱戴与麻木构成了鲜明的反差。

3 “主人与俘虏”

“主人与俘虏”是对吉姆在帕图森身份的另一种刻画。萨义德曾经指出,像康拉德、吉普林等人,在他们的作品中“都开拓并加强了欧洲文化中的本质立场,声称欧洲应该治人,非欧洲人应该治于人。而且,欧洲人的确实现了统治”[7]140。

的确如此。吉姆来到帕图森后,与丹·瓦利斯一起率领当地人突然袭击谢里夫·阿里警长的营盘,打败阿里,赶走了这位阿拉伯混血儿、穆斯林。在击败阿里后,他开始着手以西方的方式改变帕图森的面貌。他任命了一些头头脑脑,管理帕图森,“就这样他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实际的统治者”[4]195。尽管吉布斯人的头领多拉明想让自己的儿子丹·瓦利斯成为帕图森的统治者,但吉姆没有让他得逞。他保存了阿郎酋长的力量,通过保持帕图森的两派势力——阿郎酋长和多拉明酋长之间力量的平衡,使帕图森的社会暂时保持安定。同时他还以西方的道德观念废除当地的奴隶制,将世代沦为阿郎酋长奴隶的渔民予以解放,并将他们置于自己的特殊保护之下。

在政治上稳定帕图森的局势后,吉姆着手发展这里的经济。他首先打破阿郎酋长的贸易垄断。更主要的是,由于当地的胡椒已被外来入侵者掠夺一空,因此吉姆引导当地人开荒种地,准备开辟咖啡种植园。可以说,吉姆试图将马来原有的受到破坏的自然经济转变为具有资本主义色彩的经济。由于吉姆的努力,他获得了当地人的尊重和信任。他被当地人称为“爷”。吉姆的贴身仆人唐·伊塔姆也称他“白人老爷”,丹·瓦利斯以吉姆为自己的“领头人”。当马罗来到帕图森时,吉姆向马罗诉说自己的故事。在后者看来,“他得到了一切,包括信任,名声,友谊,爱情——这一切使他成为主人,也使他成了俘虏。他以主人翁的眼光看待夜晚的太平,看待那河流,那房屋,那森林中永存的生命,那古老人类的生活,那片国土的神秘,他内心的骄傲:但是正是这一切又占有了他,使他在思想的最深处,在血液最轻微的跳动中,在生命的最后一息,都是它们的”[4]176-177。马罗评论说,“吉姆有了权力;在他的新领域内,生杀予夺,似乎没有他说了不行的”[4]195。

在马罗眼中,“事实上,作为领头人的吉姆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说,都是个俘虏。土地、人民、友情、爱情,都像妒忌的保护人一样看着他的身子。每一天都给他那奇怪的自由脚镣加上一环”[4]297。这充满了悖论和反讽。吉姆的“成功”一步步地将他推向事业顶峰的同时,也将他步步推下深渊。在帕图森人看来,吉姆勇敢,富有智慧,值得信任。他曾经多次自豪地跟马罗说:“看看这些人家,没有一家不信任我的。”[4]176正是这种所谓的“信任”束缚了他。因为当他面临多拉明的枪口时,马来人表现出了冷漠,甚至诅咒他。马来人对吉姆的所谓的“信任”让他失去生命,而这种行为又不会被马来人所理解。小说中写道:“孤独正把他包围起来。人们曾经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他——仅仅为了那信任;而正如他所说的,永远,永远也不能使他们理解他。”[4]187

事实上,吉姆的这种“信任”也有对同是白种人布朗的轻信。当吉姆死后,马罗以阅读匿名信件的形式,了解到吉姆和布朗的相见的相关细节。当谈到布朗与吉姆相见时,马罗评论说:“他们相会了,我想那里离吉姆一生中第二次拼命一跳的地方不很远,也许正是那地方——那一跳使他跳进帕图森的生活,跳入人们的信赖、爱戴和友爱。”[4]275但在布朗看来,吉姆所称的“责任”“无辜的生命”等等,都是虚假的。在那一次会面中,布朗直指吉姆的痛处。布朗认为,他们两人都是死人,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平等地谈话。布朗质问吉姆:“你也曾经是白人,尽管你夸口说这是你的子民,你和他们一条心。你是吗?为此你究竟得到什么;你到底在这儿发现了什么,这么宝贵?”[4]276几乎问得吉姆无言以对。吉姆曾经试图融入当地社会,但是在内心深处又与白人有一种心理认同,正是这种种族的认同导致他失去了消灭海盗的机会,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吉姆的身份始终充满矛盾。他满怀着英雄梦,梦想却一次次地破灭;是白人,却不得不从西方流浪至东方;想成为圣人,但却被人视为魔鬼;是帕图森的“主人”,但也是它的俘虏。他是谜一样的人物,具有谜一样的性格。吉姆吸引了无数读者和评论家的探索兴趣,究其原因在于他内心深处和性格中的各种复杂的因素。

[1] 侯胤.孤独的边缘者——试论康拉德及其作品中的流亡意识[J].文艺评论,2010(12).

[2] Jacques,Beo thoud.Joseph Conrad:The Majo r Phras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8.

[3] 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4] 约瑟夫·康拉德.吉姆爷[M].熊蕾,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5] F·R·利维斯.伟大的传统[M].袁伟,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6] 康拉德·艾米·福斯特[M]//石枚,译.赵启光,编选.康拉德小说选.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7] 爱德华·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社,2003.

The Iden tity Dilemma:An Interpretation of Joseph Conrad’s Lord Jim

DU Ming-ye
(School of Fo reign Languages,Huaibei No rmal University,Huaibei235000,China)

Joseph Conrad ranks now among the most important of English novelists of in the histo ry of English literature because of his great wo rks w ith p rofound themes,w ide background,and consummate narrativemethods.HisLord Jimis regarded by most Joseph Conrad’s criticsas one of his greatest novels.Since publication,analysis of its themes,and narrating arts has been made.This paper focuses on Jim’s duality of identity,show ing its contradiction and comp lexity and revealing his living p redicaments,by discussing Jim’s identity of being“a w hite vagabond”,“a saint and devil”,and“a master and cap tive”in different stages.

Joseph Conrad;Lord Jim;identity

I106.4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2-349X(2011)04-0065-03

2011-04-19

杜明业(1969-),男,讲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与英美文学研究。

(责任编校:白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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