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李 佳
(东北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近年来,面对中国严峻的就业形势,政府部门及学术界纷纷尝试通过多种途径解决就业问题。鉴于外资企业在中国经济中的比重不断增加,其在解决就业问题方面的作用也引发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很多地方政府在提出从“招商引资”向“招商选资”政策转变的同时,也开始将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影响作为选择引资项目的依据之一。但是,作为政府决策的重要前提,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实际影响还有待论证和确认。
国外学者在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影响方面已经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Duncan[1]通过大量调查发现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就业的影响表现在就业数量、就业质量和就业区位三个方面。从就业数量上看,外商直接投资有可能使就业机会增加,也可能使就业减少;从就业质量上看,外商直接投资提高了工资与生产率,也会对就业产生影响;从就业区位上看,外商直接投资给高失业区创造了机会,但产生了造成新的失业的可能。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 (UNCTAD)[2]指出,外商直接投资在东道国的生产经营活动对创造就业有直接就业效应和间接就业效应,并对东道国的就业质量产生影响。Mickiewicz等[3]对四个中欧国家的研究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创造了较多的就业机会,并在较大程度上遏制了大量失业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Williams[4]分析了跨国公司投资的进入方式和来源国等因素对东道国劳动力需求的影响,但其并未发现这些因素对劳动力需求有显著的影响。Mariotti等[5]从利用外资对意大利就业增长的带动效果入手,阐明了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增长的积极作用。
国内的相关定量研究多见于21世纪初。王振中[6]从净增量变化角度考察了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数量的影响,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产生正向作用。牛勇平[7]认为,在1986—1998年间,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就业的增长起到了较强的正作用。袁志刚[8]考察并估计了1978—2000年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就业的直接影响及外商直接投资通过前后向联系和乘数效应增加间接就业的情况。田素华[9]研究了外商直接投资对上海市的就业效应,外商直接投资增量对上海市的劳动就业效应小于零,外商直接投资存量对上海市的劳动就业效应大于零。无论是增量还是存量,外商直接投资对上海市第三产业的劳动就业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外商直接投资增量不利于上海市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增加劳动就业机会。王剑和张会清[10]将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效应分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并用实证方法分析得出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就业效应产生了显著的积极影响,外商直接投资每增加1个百分点带动实际就业增加0.008个百分点。牟俊霖[11]研究了外商投资对中国就业的影响,1993年以前外商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非常显著,负的间接就业效应也很显著;1993年以后外商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减小,负的间接就业效应也减弱。
综合国内外研究,我们发现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影响比较复杂,外商直接投资对不同地区的影响是不同的,因为各个地区的资源禀赋、历史文化以及外资进入的行业和方式等都会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效应产生影响,所以必须综合考虑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和间接就业效应。也就是说,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的总体就业水平的影响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分析,才能得到比较准确的结果。另外,目前国内研究主要以全国样本为研究对象,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省级层次的具体性和差异性,因而不能对地方政府的外商直接投资政策进行有效的指导。辽宁省是东北老工业基地之一,伴随老工业基地改造的不断深入,正面临越来越严峻的就业形势。同时,辽宁省也是招商引资的大省,如何在未来的引进外商直接投资过程中,更好地兼顾经济发展与就业增长两项目标是辽宁省政府面临的重要战略决策。因此,对辽宁省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效应进行研究,不仅是对现有研究的补充与完善,而且有助于相关政府部门制定更加有效的政策。
在针对外商直接投资就业效应的实证研究中,早期的一些学者[6-7-10]主要是运用流量投资指标,通过构建联立方程的办法度量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和间接就业效应,这些研究所采用的方法值得借鉴,其不足在于忽略了存量指标的影响。流量指标属于短期因素,存量指标更能体现外商直接投资的长期过程。近年来,一些学者[9-11]逐步认识到不能单一地运用流量指标,而应该综合运用流量指标和存量指标。本文在借鉴流量度量研究方法的基础上,将存量指标引入理论模型中,进而综合分析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效应。具体而言,就是在生产者一般均衡理论中引入流量和存量两个指标,并构建计量模型,从而克服以往研究中或缺乏理论基础或忽略某一指标的不足。
本文用外商直接投资流量度量直接就业效应,影响外商投资流量就业效应的因素主要是外商投资进入的方式和进入的行业等短期因素。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主要反映外商直接投资额的变动与就业数量变动之间的关系。如果系数为正,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影响是积极的,投资额和就业量均稳步增加;如果系数为负,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影响并不显著,外商直接投资额的变动并没有引起就业的相应增加。这可能与外资进入的方式和进入的行业有关,比如采用合作和合资经营的方式进入,这时可能会提高资本—劳动比,直接减少就业量。如果进入的行业是劳动密集型行业,那么对就业的正拉动作用很大;如果在劳动密集型行业提高资本—劳动比,那么对就业的负面影响就很大。
本文用外商直接投资存量度量间接就业效应,外商投资存量反映了东道国外商投资企业的总体生产规模与技术水平。影响外商投资存量就业效应的因素有:外商投资企业与东道国国内企业的产业关联度、外商投资企业与东道国国内企业的竞争关系、外商投资企业对东道国产业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等,这些因素都与东道国外商投资企业的总体实力密切相关。间接就业效应系数如果为正,说明间接效应的综合作用对就业的影响是积极的。虽然不能具体划分哪些因素起多大作用,但是可以结合定量和定性进行综合分析,比如国外投资与国内投资的“挤进”和“挤出”关系及产业关联度等。
根据厂商理论,本文将资本要素按其来源分为国内资本和国外资本,生产函数表示为如下形式:
其中,Q为总产出,A为技术进步水平,Kd为国内资本,Kf为国外资本,L为劳动力投入量。其生产成本函数为:
其中,w为工人的工资水平,r为资本价格水平。假设生产函数为规模报酬不变的Cobb-Douglas形式,厂商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则厂商利润函数为:
其中,α、β和γ分别代表各要素相对应的产出弹性。(3)式两边对L求导得:
(4)式经对数变换可表示如下:
假设不考虑技术进步以及工资率变化,则 (5)式可以进一步简化为:
(6)式中的C1、C2和C3不同于 (5)式中的C1、C2和C3。
(6)式是实证分析的基本计量理论模型。在此模型基础之上进行扩展,分别度量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外商直接投资的总体就业效应和辽宁省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
1.外商直接投资直接就业效应计量模型
其中,FDILt为第t年的外企年底从业人员,FDIt为第t年的外商实际直接投资额,μt为误差修正项,C2即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
2.外商直接投资总体就业效应计量模型
其中,L*t代表第t年年底总体从业人员,IDt表示第t年的国内流量投资,TIDt表示第t年的国内存量投资,IFt表示第t年的外商直接流量投资,TIFt表示第t年的外商直接存量投资,由于投资具有滞后性,因此选取滞后一期。IFt(-1)表示第t年的外商直接流量投资的滞后一期,IDt的滞后一期对模型并不显著,所以省略。C4即外商直接投资总体直接就业效应系数,C5即外商直接投资总体间接就业效应系数,μt为误差修正项。
3.辽宁省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直接就业效应模型
其中,FDILit为第i个地级市第t年的外企从业人员数,FDIit为第i个地级市第t年的外商直接流量投资,C2即各个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μit为误差修正项。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外企年底从业人员、外商实际直接投资数据从1990年开始,对1990—2007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分析。汇率为美元加权平均汇率,数据来源于《中国金融年鉴2008》。
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如表1所示)表明,所有数据的水平序列均为平稳序列,因此不存在伪回归问题。
表1 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括号内的数据为t统计量,以下方程类同。计量结果检验表明方程拟合较好;外商直接投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具有统计意义;方程的DW值小于2,可能存在正序列相关,通过残差序列自相关图和LM检验可知,并不存在序列自相关问题;F统计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模型拟合很好。
实证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额每变动1%,拉动外企直接就业人员变动0.62%。外商直接投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62,说明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对辽宁省的就业直接拉动作用是非常积极的。辽宁省1990年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水平仅为4.60万人,到2007年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水平达到54.60万人,比1990年增长了10倍,外商直接投资对就业的直接效应越发显著。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选取1985—2007年共23个数据。外商直接存量投资和国内存量投资是以1985年为基期的各年投资增量的和,在这里忽略折旧。汇率数据为年加权平均汇率。所有数据来自历年《辽宁统计年鉴》和《中国金融年鉴2008》。
运用Eviews5.0对方程 (8)进行估计,结果为:
运用Eviews5.0对方程 (7)进行估计,结果为:
对回归方程 (11)的残差序列进行ADF单位根检验。其中t统计量为-3.77,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有单位根的原假设,所以残差序列是平稳的,说明所估计的的各个变量之间具有协整关系,不存在伪回归问题。计量分析结果表明,所有参数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F统计量在1%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模型拟合很好。根据DW检验、残差序列自相关图以及LM检验可知,并不存在序列自相关问题。
实证结果表明,国内流量投资对总体就业并没有起到直接的促进作用,不过国内的存量投资对总体就业的间接促进作用较大。外商直接流量投资对总体就业水平起到了直接的促进作用,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03,这与上面分析得到的外商直接投资流量对外企就业的直接促进作用是一致的,说明外商直接投资流量确实提高了辽宁省的就业水平。但用外商直接存量投资度量的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08,说明外商投资存量对总体就业起到了“挤出”的作用,甚至大于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促进作用,这可能是由于外商投资对国内投资的挤出以及产业关联不强造成的。通过外商直接投资流量和投资存量前的总体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与间接就业效应系数相加,可以得到外商直接投资总体就业效应系数为-0.05,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总体就业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
进一步分析2007年辽宁省外商直接投资的产业或行业分布可知,第二产业占总投资额的60%,第三产业为35%,第一产业为5%,总体产业分布很不均衡。同时,各产业内部分布也不均衡,第二产业中的制造业占第二产业的比重达90%,占总投资额的比重超过50%;第三产业中的房地产业占第三产业的比重达60%,占总投资的比重超过20%。辽宁省的外商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这两个行业,而这些行业恰恰是国内企业竞争相当激烈的行业,所以外资的进入无疑加剧了竞争。而外资在其他领域涉及过少则不利于辽宁省产业结构的调整,只会加剧国内竞争。外商投资的过度集中也从侧面反映出外商直接投资与国内投资的产业联动性不强。
为了判断外商直接投资是否对国内投资产生了挤出效应,下面建立计量模型予以实证分析。根据Teanravisitsagool[12]的绝对挤入和挤出模型,考察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国内投资的长期影响。一个地区的总投资主要由国内投资与国外投资两部分构成,影响国内投资的因素还有利率以及国内总产出水平,即GDP。但是由于利率在模型中的影响并不显著,很多研究都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建立下面的计量经济模型。
IDt表示第t年的国内资产投资总额,近似等于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减去外商直接投资额,IFt表示第t年的外商直接投资额,GDPt表示第t年的实际国内总产出水平。
通过Eviews5.0对方程 (12)进行估计,结果为:
为了避免存在伪回归问题,对方程 (13)的残差序列进行ADF单位根检验,发现残差序列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残差序列平稳。说明各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方程拟合程度、参数显著性和模型拟合程度均通过了检验。由于β1<0,说明外商直接投资确实对国内投资产生了挤出效应,外商直接投资每变动1单位,国内投资减少1.51个单位,进而减少了就业需求。
考虑到单个地区的外企从业数据只从1995年开始,因此选取样本数据为1995—2007年间共13年数据。所有数据均来自历年《辽宁统计年鉴》。
面板数据检验方法主要有两大类:一类为相同根情况下的单位根检验,另一类为不同根情况下的单位根检验。本文将对序列lnFDIL和lnFDI在相同根和不同根的情况分别进行检验,检验方法为LLC检验和Im-Pesaran检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检验结果表明,在两种情况下序列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说明lnFDIL和lnFDI序列不存在单位根。
表2 lnFDIL和lnFDI序列单位根检验结果
首先分别计算三种形式的模型,即不变系数模型、变系数模型和变截距模型,在每个模型的回归统计量里可以得到相应的残差平方和S1=27.70、S2=35.20和S3=115.80。其次计算F统计量,其中N=14,K=1,T=13,得到的两个F统计量分别为:
通过查统计分布F表得到在5%显著性水平下的相应临界值为:
由于F2>1.69,所以拒绝H2;又由于F1>2.21,所以也拒绝H1。因此,模型应采用变系数模型。
运用Eviews5.0对方程 (9)进行估计,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为了消除截面之间的异方差性,本文对模型进行截面加权处理,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R2=0.98,调整后R2=0.97,DW=1.82,F=245.50。方程的拟合程度很好,模型自身也都通过了检验。不过模型中的一些变量系数的显著性没有通过检验,说明在个别地区外商直接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
实证结果表明,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沈阳、大连、鞍山、本溪、阜新、铁岭和葫芦岛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均显著。但外商直接投资与就业量之间关系不同,大连、铁岭和葫芦岛三个地区呈正相关关系,沈阳、鞍山、本溪和阜新四个地区呈负相关关系。需要注意的是,当呈负相关关系时,并不表示外商直接投资没有创造就业机会,而只是这种创造就业岗位的能力相对于总的投资来讲,并没有得到显著的增强。
表3 方程(9)面板数据回归分析结果
辽宁省的外商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沈阳市和大连市,但沈阳市和大连市的外商直接投资与就业量之间的关系却截然不同。大连市的外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28,而沈阳市为-0.08。出现这种现象不难理解,2003年沈阳市外商直接投资的数量首次超过大连市,并且一直延续至今,但是沈阳市外企的从业人员大约只有大连市的1/3,所以相对于数量较多的投资而言并没有带来就业量的增加。进一步分析沈阳市和大连市的吸引外资领域以及行业从业人员分布同样可以进行解释。辽宁省的外企从业人员大多分布在第二产业,沈阳市外企从业人员2006年底大约为10万人,而工业企业年平均人数达到12万人,说明从业人员分布更加集中。在第二产业内部同样有向制造业集中的趋势,沈阳市和大连市都占到第二产业的98%。同时,沈阳市和大连市制造业内部行业分化比较严重。在外商直接投资额相当的情况下,沈阳市装备制造业就业人数占制造业总就业人数的60%,而大连市占43%。在塑料制造业中,沈阳市外资额是大连市4倍,沈阳市外企从业人员占总制造业的比重为2.10%,大连市为4%,说明其就业量远不及大连市。
第一,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明显,控制和引导外资的进入方式与行业选择可以进一步提升直接就业效应。从对辽宁省的实证分析结果来看,1990—2007年外商直接投资每变动1%,直接就业水平增加0.62%,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非常明显。因此,吸引外资能够提升辽宁省的直接就业水平。一直以来,中国乃至辽宁省的招商引资政策主要是吸引外资,弥补国内资本不足。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出现了部分外资撤离的情况。其实,这正是一次调整外资政策的机会,以就业为导向的引资策略必须提倡。除加大引资规模外,还必须注重影响外资直接就业效应的诸多因素。流量投资对就业的影响主要与外资企业进入的方式和进入的行业有关。外资企业的进入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新增的企业投入,这部分会直接拉动就业水平的提升;另一个可能通过合资或合作的形式,如果外资企业提高资本—劳动比,则会降低就业水平。如果外资企业新增投资,则会提高就业水平。外资企业进入的行业如果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则会对就业起到巨大的作用。如大连市近年来外资的独资经营以及对第三产业的投入均对拉动就业起到重要作用。因此,积极引导外资进入方式和进入的行业是扩大外资直接就业效应的关键。
第二,外商直接投资的间接就业效应为负,选择互补性和辐射性强的外资项目有助于控制挤出效应。负的间接就业效应从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选资的重要性,要改变先前只注重数量不注重质量的引资观念。从对辽宁省的实证分析结果来看,1985—2007年外商直接投资流量投资对总体就业的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03,存量投资的间接就业效应系数为-0.08,因此总的就业效应系数为-0.05。进一步的实证分析证明,国外投资确实对国内投资产生了挤出效应,外商直接投资每增加1单位,国内投资减少1.51个单位。因此,扩大外商直接投资正的间接就业效应 (如扩大产业关联度,加强外商直接投资产业与国内产业的联系)、减少外商直接投资负的间接就业效应 (如减少外资与国内投资的过度竞争)是关键。结合辽宁省实际情况,外资进入的制造业是辽宁省的重点行业,这势必会加剧竞争,所以如何正确处理好引资与就业之间的关系很重要。同时,外资在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投资较少,这样既不利于辽宁省产业结构的调整,也减弱了产业关联度;而且对外资的引资优惠政策加大了国内企业的成本,导致了不公平竞争。辽宁省的投资来源主要是香港、日本的中小企业,对周边辐射较小。上述因素均造成了辽宁省外商直接投资负的间接效应大于其正的间接效应,造成总的间接效应为负的局面。因此,相关部门在未来的“招商选资”过程中,应考察外资项目与本地企业的互补性以及外资项目的辐射和产业联动效应。选择互补性和辐射性强的项目,不仅有利于提升就业效应,也有助于辽宁省的产业结构升级与完善。
第三,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直接就业效应差异明显,通过宏观总体筹划引发协同效应,可以大幅提升外商直接投资的就业促进作用。辽宁省各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就业效应差异非常明显,尤其是作为经济增长极的沈阳市和大连市的差异较大,这对地方引资方向的确定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为保证辽宁省经济更好更快的发展,理应促进省内各地区均衡发展,形成区域优势,加快沈阳市和大连市之外其余城市的经济建设。辽宁省应该积极引导地方经济的发展,为各个地区创造一个公平、开放的投资环境,同时,结合当地的产业结构和就业情况,积极引导外商直接投资的区域布局,促进地区经济均衡发展。在政府从“招商引资”向“招商选资”转变的过程中,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就业效应的巨大差异,恰给政府提供了一次难得的统筹规划机会,将沈阳市和大连市两个城市的引资经验扩展到全省,必将极大地提高辽宁省的总体就业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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