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兴
教研的贡献在于引领大家“研”出规律
■刘长兴
“教研”毕竟是“教研”,“研”才是“教研”的根儿。“研”透了,“研”服了,说“白”了,就是要“研”出符合规律的教学方法,深化课程改革,给力素质教育。
对于“教研”我们是再熟悉不过了。它属于一种工作,还指代一类机构。有人说,“没有教研就没法教学”。话虽有些绝对,但也还靠谱儿。从你走进学校,当了教师,“教研”大概是最先听到的专业术语,也是始终伴随的专业活动。尤其是这些年,“教研”显现出来的那种“统一”的力量,更是不能轻视。它不仅“统一”着教学的要求和进度,还“统一”着考试的标准和方式。于是,有人就“收不住”了,说“教研”是咱们的“专利”。后来,随着开放范围越来越大,交流机会也越来越多,才慢慢知道,敢情“教研”也是全球性的。在发达国家的一些学区,也设立了专门的教师学习机构。除了名称不同、人员不多以外,最大的区别是“行政”色彩淡了,甚至“淡”出了。在那里,好像“教研”就是一类学术,或是一种制度。
近几年,不少地方的“教研”扩展成了“中心”。原来的教学研究没变,教师培训、教育科研、图书资料、信息技术的区域管理都被“中心”进来。这确是一件好事,各类资源的重新整合,更加突出了它借助“行政”功能,加大“管”的力度。但是,咱们不能只看到这个优势,“教研”毕竟是“教研”,“研”才是“教研”的根儿。就是把“管”的任务都给了你,你也要通过“研”来实现“管”。不领大家“研”透了、“研”服了,谁听你“管”呢?就是听,也是应付你。“研”透了,“研”服了,说“白”了,就是要“研”出符合规律的教学方法,深化课程改革,给力素质教育。
提起教学方法,绝非我们在“纠缠”老问题,而是老问题始终在“纠结”我们。这些年,上边“要求过高”,这是实情。即便这次课程改革,“要求过高”之嫌也依然存在,且年级愈高愈显突出。对此,难怪教师多有抱怨。原本是想有“加”有“减”,在知识方面“减”些难度,在能力方面特别是在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上“加”些分量。这样,既可以减轻学生早已深感乏味的过重负担,又能跟上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步伐。可是,无论是制定“课标”的,还是编写教材的,仍在追求“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传统”的舍不得丢,“现代”的又可劲儿装。心当然很好,可学生真受不了。再加上国家也没有出台基本质量标准,考试又一直是学校的“路标”。于是,由考试“跑偏”而导致教学“跑偏”,真是很难避免。同样,下边“教不得法”,这也是实情。虽然并非所有教师都存在这类问题,可这类问题已经成“老大难”了,也并非夸大其词。说它“老”,是因为长期存在。你说,哪一轮教学改革不是把改进教法当作重点?说它“大”,是因为影响了学生的全面发展。有人说,有限的时间被无限的课堂“占领”甚至“浪费”。这个结论的确有些过分。但是,学校课外活动的“规定动作”和学生自主活动的“自选动作”,总是没“空儿”安排,似乎也并不鲜见。说它“难”,是因为改了这么多年,那些公认的无效劳动依旧“胶着”在课堂上。即使有效方法“冲”上去了,过一阵子也会“撤”下来。最让人无奈的是根本搞不清为什么会“撤”下来。
然而,与此同时,咱们也确实有一批这样的教师,在同样“要求过高”的情况下,找到了“教的得法”的路子。在那里,教师教得愉快,学生学得轻松,让人叹服,更令人信服。与其说这条路子是他们闯出来的,倒不如说他们“创”出来的。属于少数的他们,为属于多数的咱们找到了答案:“解决‘教不得法’,必须‘遵循规律’”。“遵循‘规律’就是吃透‘学生学什么’,搞清‘学生怎么学’,在此基础上确定主动适应学生的教学方法”。如此简单而朴实、深刻而实际的答案,正是这批“精英”教学思想的核心。咱们不是总说教师是“主导”吗?可为什么往往又会出现越“主导”就越“误导”的结果呢?症结就是你是否揭示了规律、运用了规律。面对这样的“局面”,“教研”“站”在前面引领大家“研”出规律,就是最大的贡献。
“学生学什么”,其实指的就是咱们的教学内容。尽管教学内容非常“广义”,但是不管怎么说,最主要、最直接的还应该是教科书,是那些学生都快翻烂了的教科书。可话又说回来,咱们教学的目的绝不是让学生只记住一个个孤立的知识“点”,而是要让学生领悟一整套知识“网”。心里有了“网”,才叫融会贯通,才能举一反三。到那时,还何愁没有“点”?教学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就必须“吃透”教科书。其实,无论什么教科书,大到一个学科,小到一个章节,其整体与局部、局部与局部之间,总有它固有的内在联系。包括所涵盖的知识以及与之紧密相关的技能和能力。这应该就是咱们常说的知识规律。所以,不论这个知识规律是用“结构表”、“知识树”还是别的什么形式展现出来,只要咱们能够“吃透”它,面对怎样繁博的教学内容,都能游刃有余地进行更加“适合”的整合。至于孰轻孰重、孰先孰后、孰增孰减、孰分孰合,根据学生的需要,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有人说,教材可以由厚而薄、由多而少,就是因为他“吃透”了知识规律。
多年来,照本宣科地“讲”教科书和灵活自如地“用”教科书,一直在学校中并行。二者在时间、体力乃至精神、情感上所付出的“成本”,咱们肯定是有感受的。可能曾经感受过别人,也可能正在感受着自己。反正你前面研究教材时“省”了多少事儿,一准儿后边在教学过程中要“费”更多的事儿。这个问题似乎都能理解,可有时偏不理会。课程改革不是要求引导学生进行知识“建构”吗?这个“建构”的过程就是把握知识规律的过程。咱们当老师的不先“建构”,你让学生怎么“建构”呢?如果,咱们对教材的思考和研究,真的“深”到了一定功夫,别说在灵活自如的“整合”中,还可以有所创新,没准儿教材里的不足甚至错误也难逃你的“慧眼”。因为,咱们的强项和编者的弱项,都在于丰富的实践。所以,“备课”也好,“预设”也罢,真的不在于起个什么“小名”儿,而在于要“吃透”知识规律。大概这正是咱们“教研”需要引领大家“研”的一个重要方向。
如果“教研”引领大家先从“学生学什么”和“学生怎么学”这两个层面,发现规律、找到方法、构建“模式”,就能让更多的教师,特别是那些还很缺乏实践经验的青年教师有所遵循、少走弯路,应该说是一件大好事。
“学生怎么学”,其实指的就是学生的学习方式。任何一个人群的学习活动都有它自身的方式,学生也不例外。如果较起真儿来,知道“学生怎么学”,起码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学生“学”。即便是在课堂上,也是学生“学”。其二,是学生有自己“学”的“招法”,正如大家熟知的读书、观察、听讲、操作、讨论、练习、质疑、反思等。这些“招法”在学习过程中,又往往经过他们的选择、“合成”,逐步固化成更加适合他们需要的学习“程序”。当然,这个“程序”如何,主要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年龄、心理、经验基础及所处的学习环境、时代特征等因素。尤其是在具有时间限制的课堂学习过程中,更是如此。在一定意义上,这就是学生的学习规律。虽说认识这个规律也需要一个过程,但是并不神秘,而且就在身边。因为,学习对咱们来说既是“过去时”,也是“现在时”,还是“将来时”。只要认真回忆、回味一下,从自己的成败之中就不难“发现”,怎样学才能不仅记得牢固,还能打开思路;不仅利于实践,还能有所创新。其实,奥妙就在于是放手让你“学”,还是拼命向你“灌”。咱们尚且如此,学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所以,咱们的课前“预设”乃至非常期盼的课上“生成”,还真不能单凭个人的偏好和主观的想象,一定要按照学生的学习规律,对课堂教学进行更加适合他们的基本构架,进而形成基本模式。然后,再辅之以方法、技术等元素,进而保证这个基本模式更能体现教学的效果、效率和效益。大概这才是教师在教学中的作用所在。
这些年,有两种倾向值得反思:平时是“我讲明白了,会不会在你”;“战时”(即有人要听课了)则为了能落“好”儿,过度搞“包装”。尽管这样做的人不见得有多少,但是产生的“能量”不可低估。与此同时,这些年大家也一直在寻求“最佳”的教学方法。无论是从欧美“舶”来的“发现法”、“做中学”,还是咱土生土长的“尝试法”、“情境法”;无论是课程改革提倡的自主、合作、探究,还是一些学校提出的“以学定教”、“先学后教”等,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先吃透了“学生怎么学”,而后才确定自己怎么教。前者是揭示学习规律,后者在确定“适合”方法。只顾后者,忽视前者,肯定你感到“拿来”的方法不那么“灵”。咱们的教学要面对自己的学生,要纳入学校的“常态”。看来,在这些“背景”下,“吃透”学生的学习规律,也是“教研”需要引领大家“研”的一个重要方向。
近几年,常听说教学不要拘于“模式”,应该体现“个性”。对此,实在不敢苟同。“规律”这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不怕你不理它、不用它,它总在那儿存在着、影响着。谁符合了规律就事半功倍,谁背离了规律就事倍功半。如果“教研”引领大家先从“学生学什么”和“学生怎么学”这两个层面,发现规律、找到方法、构建“模式”,就能让更多的教师,特别是那些还很缺乏实践经验的青年教师有所遵循、少走弯路,应该说是一件大好事。当然,有了这个“模式”并非要束缚谁、限制谁。谁都应该结合实际完善它、发展它,特别是那些教学“高手”。至于体现“个性”,也不可能对这个“模式”进行全面“颠覆”。因为,这是来自学生学习规律的教学模式。试想,假如咱们的“教研”能够引领广大教师,把不同学段、不同学科、不同课型的教学改革都能如此深化下去,推进高效教学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的“为每个学生提供最适合的教育”,应该包含这样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