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新成果——评《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

周敏凯

(同济大学，上海 200092)

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新成果
——评《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

周敏凯

(同济大学，上海 200092)

颜佳华教授的新著《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是对转型期背景下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难题的有说服力的解读。其主要理论创新体现在较系统地构建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理论体系，科学地设计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评估指标体系，深入分析了政府体制改革应当注意的基本面向。这一成果有助于深化该领域的研究，并对构建中国特色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理论范式产生积极影响。

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理论范式

当代中国正处于一个快速发展的社会转型期。这一客观现实对整个政府系统的观念、体制和运行方式等方面都产生了十分深刻的影响，对政府行政也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政府如何不断加强自身改革，有效回应这些变化和客观要求，已经成为实务界和理论界都十分关注的重大课题。温家宝总理在2011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不断加强政府自身改革建设。……实行科学、民主决策，建立健全决策、执行、监督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的运行机制，确保权力正确行使”。［1］可见，重塑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政府推进自身改革，因应环境变化的内在目标、实质内容和重要方式。国内学者对政府权力及其运行机制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初步形成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理论研究框架。但是，从目前所掌握的有关文献资料来看，集中而系统地研究转型期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问题的成果仍然不多见，尤其是论著不多，可见此领域研究还有不少空白需要填补。

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颜佳华教授敏锐地觉察到学术研究动向，出于一种学术自觉和担当，适时地推出了专著《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6月)。该著作是对转型期背景下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难题的有说服力的解读，他综合运用了规范研究与经验研究法、政治生态研究法、历史分析法、系统分析法与比较研究法等多种研究方法，探讨了改革开放时期中国社会转型的本质，深入讨论了当代中国社会转型与重塑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内在联系，系统阐述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基本理论，详细考察了当代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生成、演变与发展的历史背景、历史过程以及特点、经验和教训，尤其是全面分析了当前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存在的阻滞现象及成因，并在此基础之上提出了重塑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目标模式、指导原则和基本框架。作者立足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的整体进程，从理论上充分论证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与深化政府体制改革二者之间的关系，对完善当代中国政府体制改革做了较有创见的理性思考。

该书逻辑清晰、结构严谨、体系完整、有独到见解、思辨性较强，显示了作者较高的理论功底和驾驭较大理论课题的能力。该书对于新形势下进一步完善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理论研究具有重要学术价值。

一、系统地构建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理论体系

理论体系不仅是学术研究的重要目标，而且是相关科学研究的“纲”，纲不举则目难张。该书第二章着重讨论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基本理论，用规范性的方法对政府权力运行的本质、构成要素、基本形态及设计与评估等基本问题进行了系统描述和抽象，形成了支撑全书的“纲”，为本书后续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首先，作者科学地揭示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本质。“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一个经常被提及而又非常复杂的概念，目前学术界对之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有学者是从静态的权力类型和范围来界定，有学者偏重于从动态的权力运行及其关系来阐释。该书在综述国内外学者观点的基础上，提出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由一系列确保政府权力运行的结构关系构成的复杂系统，是指为保证政府权力公正、高效、廉洁运转，通过制度安排而形成的政府权力系统各要素之间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模式及其运作方式。该定义比较准确地抓住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本质。

其次，作者探讨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构成要素，认为政府权力运行机制主要由运行环境、运作主体、运作目的、运作动力、运作程序和运作手段等要素构成。

再次，作者较有创意的建构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基本形态，包括价值机制、整合机制、协调机制、激励机制、控制机制和适应机制等。这些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机制共同构成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大系统，同时为重塑和评估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提供了操作化概念。

另外，作者还创造性地讨论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设计与评估。明确政府权力运行机制设计的基本原则和主要程序，可以为重塑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提供方法论指导，而阐述政府权力运行机制评估的框架、指标和方法，则是分析转型期中国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阻滞现象及成因的基础和前提。

二、科学地设计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评估指标体系

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一个动态的复杂系统，对其进行系统评估具有较大的难度，《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一书对政府权力运行机制评估体系的设计进行了积极探索，凸现了该成果的理论与实际价值。作者认为，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评估主要是对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结构、运作、绩效及其发展等方面做科学评价和考量，有效的评估对检测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否完善具有十分关键的作用。

作者提出的结构、运作、绩效和发展四个层面或环节分别是指政府权力结构配置、政府权力运行状况、政府权力运行绩效和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优化，四者共同构成了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评估框架或一级评估指标。在这四项一级指标的框架内，作者还尝试设计了二级评估指标:在结构指标下主要关注权力范围、权力部门配置、权力关系等方面;在运行指标下主要关注运行目的、运行程序、运行保障、运行监控、运行过程等方面;在绩效指标下主要关注设计成本、运转成本、经济绩效、政治绩效、社会绩效等方面;在发展指标下主要关注适应性情况、灵活性情况等方面。作者建构的上述指标体系，不但具有独到见地，而且对于完善现行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的评估具有一定的现实借鉴意义。

三、理性地分析了政府体制改革应当注意的基本面向

重塑政府权力运行机制是政府体制改革的基本内容，对深化政府体制改革具有十分关键的影响。基于此，作者点出了当代中国政府体制改革应当注意的基本面向，其中许多见解不乏创意。

在分析党政关系时，作者指出，应当注意我国政府体制非封闭性的客观性和必然性，一方面要遵循政府体制职能相对独立、运行相对封闭的客观规律，实行“党政分开”，另一方面要建立协调的党政运行机制，探索党政协调的新方式，保证党对政府的绝对政治领导。在论及政府、市场、社会三者关系问题时，作者提出，政府职能转变并不是政府职能的消失，而是职能在政府、市场 (企业)与社会之间的转移，正确处理三者的职能关系应当遵循管理学中的“例外”原则。在论及借鉴国际政府体制改革经验时，作者提醒，一定要充分比较中西国情差异，做到有所取，有所舍。西方国家经历了上百年的市场化和现代化过程，市场机制相对完善，政府体制相对稳定，法律、法规相对健全，这些特点决定了它们在推进政府体制改革过程中更偏向于采用弱化政府、体制修补、去规制化等手段与方法。

在学习借鉴这些改革思路时，必须充分认识到中国的国情与党情，注意到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基本现实。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因此政府权力运行体制建设，既要注意市场对资源配置的作用，又要注意强化政府宏观调控能力。当西方发达国家的行政管理改革显示出“规制缓和”与“去规制化”的特点时，当前中国政府体制改革则更多地追求法制化。作者认为，充分发挥政府在现代化过程中的作用、全面重塑政府的结构和功能、加强法律制度的建设仍然是当前中国政府体制改革所应当追求的目标。这些思想和见解立足于科学发展观和中国的国情，具有较大理论说服力与一定思想深度。

总之，《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政府权力运行机制重塑研究》一书的出版，是近几年来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领域比较有代表性的理论成果，它的出版对推进该领域的深入研究、构建中国特色政府权力运行机制研究的理论范式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

(编辑:程甸;校对:朱恒)

［1］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 ［N］.人民日报，2011－03－16(1).

G236;D035

A

2095－1361(2011)02－0159－02

2010－12－18

周敏凯 (1949－ )，男，上海人，同济大学法政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政府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