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艳抹冷添情
——论李贺诗歌中的色彩意象

2011-04-07 13:46
关键词:李贺意象色彩

韩 煦

(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北京 100871)

在绘画中,色彩能够给人视觉上直观的感受和冲击力,唤起艺术的想象。如淡雅的色彩会给人安逸静谧的感受,暗淡的色彩会给人或深厚或压抑的感受,明亮的色彩会则给人温暖活泼的感受。而诗歌,作为文字符号书写的图画,作为产生在人脑中虚幻却又真切的图形,是否有恰当却又不失格调的色彩填充,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诗歌所描绘图景的审美效果,进而影响诗歌的整体表现力。正如马克思所说:“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1]145所以,作者特别关注诗人对色彩意象的运用给诗歌带来的审美效果。

李贺英气逼人,在诗歌中毫不吝惜浓艳的画笔涂抹;同时,诗篇内还弥漫着郁结与愁苦。近人罗根泽评李贺曰:“‘冷如秋霜,艳如桃李’,‘冷艳’二字,确可为贺词评语。”[2]111此语一语中的,点破了李贺诗歌中色彩意象的关键特点“冷艳”。历代诗论家对李贺的色彩意象多有褒贬,如齐己赞曰:“赤水无精华,荆山亦枯槁。玄珠与虹玉,璨璨李贺抱。”[3]15陆游赞曰:“如百家锦衲,五色眩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4]19浓妆艳抹,冰冷无言,依然美丽。下面,笔者从艺术、美学价值、情感导向和表现手法等方面对李贺诗歌中的色彩意象进行分析。

一、色彩意象搭配艺术

无论是绘画还是平时的家居装饰、服装搭配、页面设计等,都很讲究色彩搭配的原理与技巧。只有恰当的搭配与调和,才能使色彩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在诗歌中,对于色彩的描写与这些缤纷色彩的搭配的道理也是类同的。李贺的诗歌素以缤纷的色彩、强烈的对比和浓厚的色调称著。下面对其颜色搭配的诗句进行不完全的举例,以分析之:

①绿鬓年少金钗客,缥粉壶中沉琥珀(《残丝曲》)。

②粉霞红绶藕丝裙,青洲不拾兰苕春(《天上谣》)。

③奚骑黄铜连锁甲,罗旗香干金画叶。中军留醉河阳城,娇丝紫燕踏花行。春营骑将如红玉,走马捎鞭上空绿。女垣素月角咿咿,牙帐未开分锦衣(《贵主征行乐》)。

④金塘闲水摇碧漪,老景沉重无惊飞,堕红残萼暗参差(《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之四月)。

⑤云生朱络暗,石断紫钱斜(《过华清宫》)。

⑥玉烟青湿白如幢,银湾晓转流天东(《溪晚凉》)。

⑦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咏怀二首其二》)。

⑧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雁门太守行》)。

⑨白翎金簳雨中尽,黑旗云湿悬空夜(《长平箭头歌》)。

以上9首诗对于色彩描写大致可以分为3类。第一类是①②③④,“绿”、“金”、“缥” (青白色)、“琥珀”(褐红黄色)、“粉”、“红”、“黄铜色”、“紫色”、“碧”等等,都是一些十分明艳的抢眼的颜色,正如范文东在《色彩的搭配与技巧》中所言:“红色是热烈而欢乐的颜色,黄色是亮丽而神圣的颜色,绿色是充满生机和希望的颜色,青色是清爽而醉人的颜色,金属色是耀眼而华贵的颜色。”这些缤纷复杂的色彩相互交织,既有对比又有映衬,给人以兴奋感和热烈感。而以上色彩多为重色和暖色,所描绘出的多是晚春时节男男女女及时行乐的欢快与些许放纵,是天上虚幻却浓烈的乐事,是富贵人家征行的豪奢,明丽而引人入胜。

第二类是⑤⑥,这两首都是利用色彩的相似性,层层渲染,突出的是色调的和谐。“朱”和“紫”相似,调和成的是浓烈的颓唐与厚重,既表现出了华清宫的历史感,也写出了作者对于盛唐气象一去不复返的哀思;“玉”、“青”、“白”、“银”相似,调和成的是一种冷清的色彩,写出了秋日夜晚溪边的清凉之意。这些相似却不相同的色彩进行的调和,不仅能够更加强烈地渲染诗人要表达的气氛,并且体现了“层次感”和“疏密感”,很好地增加了诗作的艺术性。

第三类是⑦⑧⑨,这3首则是突出色彩明暗对比,红色的明亮高调与白色的素淡低调相互映衬对比,在明亮的背景之下将那早发的白发的素淡凸显得更加悲凉;而低沉庄重又充满力度的黑色和耀眼神秘的金属色忽隐忽现,相得益彰,将战争即将开始的压抑感和将士们披坚执锐欲报国恩的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白翎已尽,黑旗犹悬,古代长平一战已逝,战场的肃杀可谓历历在目,黑白相望,残酷与戚哀自见。这样明暗的相衬、色彩的对比冲击着读者的视觉,强烈的对比中,自然而生对诗歌中要表达的意思的深刻的思考与解读。

色彩的美感是运用搭配调和的手法来营造的,正是李贺运用多种技巧来使色彩搭配得足够绝妙和神奇,才让千百年来的学者难忘、深思。

二、色彩意象表现手法

表现手法,从广义上来讲,一般是指作者在行文措辞和表达思想感情时所使用的特殊的语句组织方式;从狭义上说,则是指修辞的手法。一般意义上,修辞格有36种,其中包括比喻、比拟、借代、夸张、对偶、排比、设问、反问8种基本修辞格。李贺诗歌中依靠色彩意象所达到的表现手法的使用是多个方面的,如钱钟书先生曾在《谈艺录》中说道:“长吉好用代词,不肯直说物名。如剑曰‘玉龙’,酒曰‘琥珀’,天曰‘圆苍’,秋花曰‘冷红’,春草曰‘寒绿’。”[5]此处,钱钟书先生指出的是李贺诗歌中色彩意象运用所体现的指代修辞格。但是,除了指代的作用,笔者认为,李贺对于色彩意象的运用更主要的是体现在“通感”的表现手法。

“通感”一般是指把人们的各种感觉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通过比喻或形容沟通起来的修辞方式。通感不仅仅是感觉器官的沟通,同时也可能是用某种感官去感受不属于这种感官范畴而本身比较抽象的事物[6]215。钱钟书先生在《通感》中指出:“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可以彼此打通界限或交通,眼、耳、舌、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会有体质。”在李贺的诗歌中,通感的方式主要包括视觉与听觉的沟通,视觉、听觉和触觉的沟通,更绝的是五种感官交互的沟通,而涉及到色彩意象所带来的通感的效果主要表现在“视觉与感觉”之间的串联和沟通相生。如:“九山静绿泪花红”(《湘妃》)、“千山浓绿生云外”(《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之四月)、“羞见青眉换新绿” (《浩歌》)、“细绿及团红” (《春归昌谷》)、“颓绿愁堕地”(《昌谷诗》)、“长眉凝绿几千年”(《贝宫夫人》)、“闲绿摇暖云”(《兰香神女庙》)、“日脚淡光红洒洒”(《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之十二月)、“愁红独自垂”(《黄头郎》)、“冷红泣露娇啼色”(《南山田中行》)、“椒花坠红湿云间”(《巫山高》)、“秋白鲜红死”(《月漉漉篇》)、“马嘶青冢白”(《塞下曲》)、“寥落野篁秋漫白”(《梁台古意》)、“蓟门白如水”(《塞下曲》)……

以上加黑的表示色彩的词语都是可以作为通感理解的。虽然古今不少诗人的诗歌中都用到了通感的修辞手法,但论频率之高、用法之妙还是多在李贺之笔下。例如,“颓绿”一词,言昌谷五月时的景象,遥远的群山相叠互压,仿佛一片绿色都被挤掉下堕。此处用“颓”饰“绿”写出了层峦叠嶂紧密排列的景象,有浓重的压抑感和悲愁感,与“愁”字所营造的氛围也是一致的。再如,《南山田中行》中的“冷红”,本是指代秋天里开的花朵。红本是一种艳丽而热烈的色彩,写花红也是一种欣欣向荣的状态,而此处用“冷红”则是凸显在秋色萧萧凄凉、花瓣沾露惹霜的背景下,红花瑟瑟绽放、视觉明丽热烈冲击力下透出的浓重的凉意。

以上都是从视觉向触觉的转化,当然这与色彩本身分为冷暖有密切的联系,但是靠着李贺的妙手将这色彩点缀得更加贴切而神奇,将这一感官之间的串联和通达表现得更加生动。

三、色彩意象的美学价值

李贺诗歌中色彩的运用,具有较高的美学价值,比较显著的应属“意境”的营造、朦胧美和曲折美。

(1)色彩营造的“意境”美。在中国美学里,“意境”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要素,“它包括心与物的合一,人的内部心灵和外部世界的统一,言语的有限表达和无限引发的统一”[7]150。的确,人们在审美过程中,关注的就是自我和物象之间的相互关系,在自我中肯定物象,在物象中肯定自我。所以说,人们认为美的东西都是浸染上“我”的色彩。李贺的诗歌里,几乎每一首中运用色彩的句子,除了揭示物象本身的外在特点和姿态外,还融入了浓厚的个人情感。

例如,《平城下》一诗:“饥寒平城下,夜夜守明月。别剑无玉花,海风断鬓发。塞长连白空,遥见汉旗红。青帐吹短笛,烟雾湿画龙。日晚在城上,依稀望城下。风吹枯蓬起,城中嘶瘦马。借问筑城吏:‘去关几千里?’维愁裹尸归,不惜倒戈死。”这里用到了带有色彩意象的“明月”、“玉花”、“白空”、“汉旗红”、“青帐”等。冷色调的“月”、“帐”、“天空”“剑”透出的是戍边老兵的凄凉与无奈,同时也融入了作者对生活的悲哀,而“汉旗红”正是这冷调图案上唯一的一抹鲜艳的色彩。此处,作者以“汉”代“唐”,表达的是老兵对于家乡故土的思念。而这鲜明的红色却是一个军旗的颜色,宣告着老兵想法的破灭,而“不惜倒戈死”这种想法的托出更是点明了戍卒内心的苦痛。冷暖色的对比,尤其是红的突出,既是一种浓厚的热烈的色彩,又是一种血腥的苦涩的色彩;既凸显了人间的悲凉,又融入了李贺对于这种戍边制度、征战制度的批判和对百姓疾苦的同情。对于作者,李贺有在潞州的生活经验,到过雁门、平城等边塞地区,对戍边的生活有着比较深刻的体验与了解;同时,作者一向以“唐皇诸孙”自称,对于唐朝由盛转衰的现状,诗人必然是满腔的热血与抱负。所以,发此感慨也不足为奇了。

再如诗人的《昌谷诗》,就用了“细青”、“颓绿”、“粉节”、“生翠”、“老红”、“黄葛”“紫蒲”、“平白”、“赪紫”、“丹髓”、“朱键”、“碧锦”、“舞彩”、“霞巘”、“平碧”、“绿藓”、“丹渍”、“薇帐红”等表现色彩的艳丽辞藻。宋人吴正子评此“妍媸杂陈,斑斓满目”[8]52。清人陈本礼则称赞说“宝光焕发,古色斑斓”[9]311。昌谷是李贺的成长之地,既“是一个‘西往秦晋,南连吴楚’的交通要冲,也是一个自然环境极为优美的地方”[10]10。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李贺对童年记忆的大背景,对此充满着热爱的感情;同时,这里的一花一枝也是李贺创作的不尽源泉。所以,在五月的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李贺来到熟稔的昌谷,看到满目的春光,调动起了诗人丰富的感觉与联想,大笔泼墨这纷乱繁杂的色彩,以明艳的大红大绿相衬,大雅大俗;而且诗人单单描绘绿色,就用了“细青”、“颓绿”、“生翠”、“平碧”等,形象地描绘出了腻叶相交层次分明的景象。作者的观察是极为细致入微的,并且捕捉的形象也十分恰到好处,体现了李贺对于生他养他的土地无限热爱。

还有《贾公闾贵婿曲》、《夜饮朝眠曲》、《秦宫诗》、《上云乐》、《荣华乐》、《瑶华乐》等诗歌,以权贵豪门、帝王宠妃的声色犬马骄奢淫逸的生活为批判对象,用了“红罗宝帐”、“夜光玉枕”、“铜龙金铺”、“绣芙蓉”、“金翡翠”等,明艳耀眼的大红大黄大绿和金属色的调和则将他们生活的豪奢描写得纸醉金迷罪恶有加,更加深了人们对他们奢侈无度生活的厌恶与批判。

诗歌重在意境,重在情景交融,重在物我的统一。李贺在描绘事物之时,巧妙地利用色彩的浓淡相宜、冷艳相衬的手法,将感情融于色彩,既巧妙又形象,将意境美做到了尽可能的最大化。

(2)色彩营造的曲折朦胧美。余光中先生曾在《从象牙塔到白玉楼》中称李贺为生得太早的现代诗人:“如果他生活在二十世纪的中国,则他必然也写现代诗。他的难懂,他的超现实主义和意象主义的风格,和现代诗是呼吸同一种气候的。”现代诗曲折隐晦具有朦胧美,主要表现在内容和情感上。内容上,现代诗一般表现的是超越现实的世界,在这一方面,李贺喜写的冥界诗有类似特征。情感上,现代诗的情感是复杂纠结难以理清楚的,但同时也带有哲学性的和感性的对生命和世界的体察与感悟,这一点与李贺诗歌中大量写时光飞逝、人生短暂、生命眷恋、死亡哀愁的诗句是有一致性的。色彩当中,最能表现朦胧曲折与神秘的,当属神秘而矛盾的紫色和悠远而哀伤的青色。浓重的紫色与青色的泼墨营造的往往是一幅带有西方色彩的油画,以浓重的色块来表现外在的压抑沉重、内心的纠缠与郁结;浅淡的紫色与青色的渲染则会产生水墨画悠远清凉、惆怅悲戚的效果;紫色与青色本来就属于冷色调,更加深了愁哀之深远、郁结之深切、压抑之深重,同时也加深了景物之虚幻神秘、晦涩朦胧、曲折的美感。

李贺诗歌中用到“紫”的有:“石断紫钱斜”(《过华清宫》)、“紫丝竹断骢马小”(《送沈亚之歌》)、“塞上燕脂凝夜紫”(《雁门太守行》)、“烧金得紫烟”(《马诗二十三首》其二十三)、“娇嘶紫燕踏花行” (《贵主征行乐》)“晓看阴根紫陌生”(《昌谷北园新笋四首》其三)、“狞色虬紫须”(《感讽五首》其一)、“胭脂拂紫锦”(《谢秀才有妾……嘲谢贺复继四首》其二)、“热粉生香琅玕紫”(《夜饮朝眠曲》)、“踏天磨刀割紫云”(《杨生青花紫石砚歌》)、“紫蒲交狭涘”及“山实垂頳紫” (《昌谷诗》)、“花龙盘盘上紫云”(《上云乐》)、“竦剑晨趋凌紫氛”(《荣华乐》)、“晚紫凝华天”(《洛阳城外别皇甫湜》)、“紫蕨生石云” (《出城别张又新酬李汉》)等等。各个“紫”的运用,除了少部分是写事物的外部形态,体现其“庄重高贵”的韵味 (如“紫燕”、“紫锦”、“紫云”)及缤纷的色彩 (如“紫蒲”、“頳紫”)外,大部分重在营造一个朦胧的沉重的神秘的凄凉意境。例如“石断紫钱斜”中,描绘出石阶断裂、青紫色的青苔泛滥而生的景象,与上句中凋零的暗淡的朱红窗色相映,红的暗淡,紫的突出,将华清宫的凄凉沉重感描绘得淋漓尽致,不言其破败而是委婉含蓄曲折动人地用“紫”色写出了一个过往辉煌的褪色、繁盛的荒芜。著名的《雁门太守行》当中,“塞上燕脂凝夜紫”写出了夕阳挥洒在塞上的泥土,泛出的如胭脂般的色泽,以及浓郁而冷艳的情景。这里的紫色不仅仅写出了长城附近多紫色土的外在表现,同时那紫色也是战士们鲜血凝结后的颜色,是战场杀戮的后遗。将战场上的残酷与压抑用一个“紫”字曲折却又鲜明地表现,实在是巧夺天工、构思神奇了。

李贺的诗歌中用到“青”字的地方更加繁盛,此处不一一列举,仅将青色用来营造曲折朦胧隐晦美的例子加以阐释。“依微香雨青氛氲”(《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幽愁秋气上青枫”(《湘妃》)、“玉色调青门”(《黄头郎》)、“泉脚挂绳青袅袅”(《老夫采玉歌》)、“灯青兰膏歇”(《伤心行》)、“青轩树转月满床” (《勉爱行二首送小季之庐山》)、“青狸哭血寒狐死”及“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玉烟青湿白如幢”(《溪晚凉》)。以上各首诗歌都是以“青”色渲染一种似有似无朦胧曲折的美,以其曲折打动人,使人深思。这一点比较明显的是“依微香雨青氛氲”和“玉烟青湿白如幢”、“青袅袅”等例名。此处不再赘述。

在中国,朦胧曲折之美的关键在于“含蓄”。在于风格的清丽、语言的冷怪、意境的深远,这与李贺巧妙选取色彩词来构筑意境、营造朦胧隐晦之境是关系密切的。

四、结 语

人生本是一幅图画,怎样着色与他生活的社会环境、成长背景、性格特征、艺术偏好等是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的。而李贺体弱多病、性格敏感早熟、仕途失意、信奉道教等等,使李贺对于生命有着敬畏与渴望,对于虚幻的冥界有着爱好,但他仍然有着少年意气风发的状态,用词喜浓妆艳抹、冷色凄清。浓妆淡抹总相宜,冷艳的格调亦为后人传诵。

[1]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

[2] 罗根泽.乐府文学史[M] //陈治国.李贺研究资料.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3.

[3] 齐己.读李贺歌集[M] //吴企明.李贺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94.

[4] 赵宦光.弹雅[M] //王琦.李贺诗歌集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5] 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三联书店,2008.

[6] 薛金星,丁宝泉.语文基础知识手册[M].大连:大连出版社,2003.

[7] 张松如.中国诗歌美学史[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

[8] 吴正子.笺注评点李长吉歌诗[M] //吴企明.李贺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94.

[9] 陈本礼.协律钩玄 (卷三)[M] //吴企明.李贺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94.

[10] 张宗福.李贺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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