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征
(池州市人大常委会,安徽 池州 247000)
屈原与九华山
钱 征
(池州市人大常委会,安徽 池州 247000)
九华山,古时称为陵阳山、帻峰、九子山。千年古镇“陵阳”,就在九华山脚下。作者认为,楚顷襄王在位的时候,屈原流放陵阳,走的是以水路为主的流放路径,“当陵阳之焉至兮”,“至今九年而不复”,创作了《哀郢》、《远游》、《招魂》等诗篇,对陵阳山的道家思想的形成、贵池傩文化的发展等,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屈原;陵阳山;哀郢;九华山
皖江,是长江安徽段的俗称,全长约400公里。皖江,沟通了长江历史上四个著名的大泽:云梦泽、彭蠡泽、丹阳泽、震泽的中间两个彭蠡泽、丹阳泽,其历史意义尤为突出。自古以来,皖江沿岸的安庆、池州、铜陵、芜湖、马鞍山市等,均称地处“吴头楚尾”。在这城市群中间,有一座名山,屹立于长江的南岸,古时候叫“陵阳山”、“帻峰”、“九子山”,自唐朝诗人李白漫游秋浦、上过九子山后,人们才叫“九华山”的。战国时代就已著名的“陵阳”,就在九华山脚下;今天的九华山风景区面积120平方公里,其中一半以上属陵阳镇范围。楚顷襄王在位的时候,屈原流放陵阳,走的是以水路为主的流放路径,“当陵阳之焉至兮”,“至今九年而不复”,创作了《哀郢》、《远游》、《招魂》、《离骚》、《九歌》,对陵阳山的道家思想的形成、贵池傩文化的发展等,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本文将屈原的流放路径、作品与影响,即屈原与陵阳山的脉络关系梳理出来,以求大家指教。
从春秋中期开始,楚国的势力逐渐伸向淮河流域,灭掉了东边的许多小国,并又开始了与吴争夺。到吴被越灭掉以后,后来楚又灭越 (公元前334年),这样就直到海边,悉属楚境。总的来说,楚国境内,则以水上运输为主,屈原流放陵阳,走的就是以水路为主的流放路径。
在介绍屈原的流放路径之前,让我们先欣赏郑袖请求子母俱迁江南、不为秦所鱼肉的故事。据《史记》记载:周赧王四年(公元前311年),即楚怀王十八年,“秦要楚欲得黔中地,欲以武关外易之。楚王曰:‘不愿易地,愿得张仪而献黔中地。’秦王欲遣之,口弗忍言。张仪乃请行。惠王曰:‘彼楚王怒子之负以商於之地,是且甘心于子’。张仪曰:‘秦强楚弱,臣善靳尚,尚得事楚夫人郑袖,袖所言皆从。且臣奉王之节使楚,楚何敢加诛。假令诛臣而为秦得黔中之地,臣之上愿。’遂使楚。楚怀王至则囚张仪,将杀之。靳尚谓郑袖曰:‘子亦知子之贱于王乎?’郑袖曰:‘何也?’靳尚曰:‘秦王甚爱张仪而不欲出之,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以美人聘楚,以宫中善歌讴者为媵。楚王重地尊秦,秦女必贵而夫人斥矣。不若为言而出之。’于是郑袖日夜言怀王曰:‘人臣各为其主用。今地未入秦,秦使张仪来,至重王。王未有礼而杀张仪,秦必大怒攻楚。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怀王后悔,赦张仪,厚礼之如故”①。《史记》又云:“郑袖卒言张仪于王而出之。仪出,怀王因善遇仪,仪因说楚王以叛从约而与秦合亲,约婚姻。张仪已去,屈原使从齐来,谏王曰:‘何不诛张仪’?怀王悔,使人追仪,弗及”②。以上引用司马迁所写的文字,今天读来,也是不难懂的,不需再译释。
在这里,我们要注意的是郑袖的“妾请子母俱迁江南,毋为秦所鱼肉也”这句话,尤其是要注意“江南”二字。屈原与郑袖,应属同一时期人。是年,屈原约三十岁。郑袖比屈原岁数大,也大不到哪里去。郑袖所说的“子母俱迁江南”的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且不论,但至少说明一点,与后来屈原放逐江南,不无研究价值;也与后来楚顷襄王复西取江南十五邑,不无研究价值。司马迁《史记》云:周赧王三十九年(公元前276前),即楚顷襄王“二十三年,襄王乃收东地兵,得十余万,复西取秦所拔我江旁十五邑以为郡,距秦”③。在安徽出土的春秋时期的墓葬材料中,已经可以看到楚文化东渐与安徽土著文化融合并存的现象,而战国时期的安徽是楚向东扩展的重要场所④。在司马迁那段文字里,不仅提到“江南”二字,而且明指“东地”,更能说明屈原流放陵阳的路径是客观存在的。
屈原的流放路径,走的是水路,这是古代部分学者认可的。
如宋洪兴祖《楚辞补注》,在“当陵阳之焉至兮”句下注云:“前汉丹阳郡,有陵阳仙人。陵阳子明所居也。《大人赋》云:反大壹而从陵阳”⑤。从文意看,洪兴祖认定这是安徽陵阳。明末清初时,注《楚辞》的人最多,其中值得称许的学者是蒋骥,他在清康熙、雍正年间写的《山带阁注楚辞》,是清代学者在这方面的一部重要的著作。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重版,并作了出版说明,“此书价值,主要表现在如下两点:第一,蒋氏以前的楚辞研究者,大抵皆拘执于比兴之说,认为屈原的作品是‘依托五经以立义’,故往往穿凿附会,陷入主观臆测的泥坑。蒋氏此书特别着重于屈原生平事迹的考订,用‘知人论世’的方法来阐明作品的内涵,颇多精辟之见。就其总的精神来说,是实事求是的。第二,再就楚辞所运用的资料言,多保存古代神话传说,它和北方儒家的经典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蒋氏对此颇有认识,书中征引详博,别择甚精,在这方面贡献尤多。如上所述,蒋氏之书,论其造诣,在清代楚辞研究著作中,当与王夫之楚辞通释、戴震屈原赋注鼎足而三。王氏多发明屈赋微旨,戴以简明见长,而蒋氏资料则特为翔实。对我们今天楚辞研究工作来说,蒋氏之书是一部重要参考著作”⑥。《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蒋骥的《山带阁注楚辞》的评价是中肯的:“以考原事迹之本末,次以楚辞地理列为五图,以考原涉历之后先,所注即据事迹之年月,道里之远近,以定所作之时地,虽穿凿附会所不能无,而徵实之谈终胜悬断。余论二卷驳正注释之得失,考证典故之同异……简其精要,亦自瑕不掩瑜”。游国恩先生认为:“蒋氏此书,在屈原生平事迹及作品创作时地的考证方面,用力最深;有许多地方考据颇为精确,值得我们参考”。姜亮夫先生在《涉江》“乘鄂渚而反顾兮”句下注云:鄂渚,王注地名。洪补“楚子熊渠封中子红于鄂,鄂州武昌县地是也。隋以鄂渚为名”,按即今武昌也。戴曰:“在今湖北武昌府江夏县西江中黄鹤矶上三百步”。反顾者,反顾陵阳也。盖屈子被放,自郢而东,作哀郢;沿江而至于陵阳,此篇则自陵西行,逆流而上,至于鄂渚;有如上登然,故曰乘鄂渚。此反顾,则既登鄂渚而反顾来路也⑦。在蒋骥《山带阁注楚辞》里,有《楚辞地图》的说明:“余所考订楚辞地理,与屈子两朝迁谪行踪,即散著于诸篇,犹恐览者之未察其详也。次为图如左。”考正地图五幅:一是《楚辞地理总图》,其中标有地名:池州、陵阳山、陵阳、石埭、太平和庐江;二是《抽思思美人路图》,怀王时斥居汉北;三是《哀郢路图》,顷襄初年迁江南,绘南渡至陵阳、庐江、陵阳山,哀郢止处;四是 《涉江路图》,即招魂发春南征时系顷襄九年后事,标有涉江起处、陵阳、庐江、鄱阳等;五是《渔父怀沙路图》,即涉江后事,标有汩罗等。当年的蒋骥,得头目之疾,毕生不痊,但没有一丝经济利益的念头,仍坚持完成屈子研究之著作,其对学术如此严肃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前不久,我在湖北省宜昌市秭归县屈原祠见到《哀郢路径》图,并顺道访鄂州,更觉得蒋骥之说可信。
郢都纪南城,经考古勘查,已发现有三条古河道和今水一致:一条从北垣外入城;一条从城外西南角绕至南垣外入城;二水在城中汇合后折向东流,在龙会桥处流出东垣,注入庙湖。今水,庙湖、海子湖、太泊湖、长湖连成一片,南有水通江陵县城、沙市,连长江。屈原流放出郢都,就是走的这条水道,故他的《哀郢》有“顾龙门而不见”句。长江的中下游,战国时能全线通舟楫,已为出土的《鄂君启节·舟节》所证实:“舟节”水程,最东止于芜湖;然芜湖以下,江面宽阔,水流平缓,更利于通航。屈原当年流放陵阳,就是从夏首(今沙市东)顺江而下,至芜湖后,转经青弋江溯江而上,再经舒溪而至陵阳河的。
楚国是否存在对陆上车辆和水上船只的管理呢?回答是肯定的。仔细研究一下《鄂君启节》的车节与舟节,就会得出明确结论,鄂君启经过楚王的批准,拥有一支庞大的车队和船队,然对这支庞大的车队和船队,又有明确的限制和规定。如规定了行走的路线和区限:陆上限于江北,水上除汉水外,则多在江南;规定了通行的有效期,限一年;更明确规定了金(铜)、革(犀牛皮)、箭竹等战略物资属禁运之列,既防止物资流入它国,更防止资敌谋反。“舟节”又规定,有的“征于大府,毋征于关”。于省吾指出:“盖大府之征,以给王用;关市之征,以给国用”⑧。屈原当时由郢都乘水路至芜湖,再经青弋江、舒溪至陵阳,一路上肯定少不了艰辛。
据《史记》记载:周赧王六年(公元前309年),即秦襄王二十年,“昭雎曰:‘王虽东取地于越,不足以刷耻;必且取地于秦,而后足以刷耻于诸侯’”②。昭雎所说的“东取地于越”,就包括陵阳山区。明嘉靖《池州府志》(天一阁藏本)记载:池州府所辖贵池、青阳、铜陵、石埭、建德、东流县,“春秋吴地,吴灭属越;战国属楚,见春秋显王三十五年”。周显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即楚威王六年,是年屈原约七岁。也就是说,屈原约七岁的时候,池州(包括陵阳、陵阳山)就属楚地了。
“东楚”一词,“三楚”之一,古地区名,于全楚位于东北,对西楚而言,故名。跨江逾淮,东至于海,约当今江苏除西北部以外、安徽东南部及浙江北部地区。二千多年来,东楚的民俗也是丰富多彩的。一是“楚江”。李白《望天门山》诗:“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图经》:“天门山,在太平州当涂县西南二十里,又名峨眉山。二山夹大江对峙,东曰博望,西曰梁山”。二是“楚天”。古时,长江中下游一带属楚国,故用“楚天”一词以泛指南方的天空。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词:“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建康,即今南京市,在天门山的东边,长江的下游。辛弃疾的“楚天”,比李白的“楚江”,又向东去了很多路程。三是“楚些”(suò)。“楚些”为《招魂》的代称,亦泛指《楚辞》。陈造《芜湖感旧》诗:“浪凭楚些招,盍寄相思字。”陈造诗题为《芜湖感旧》,使我联想到青弋江、泾县、陵阳、陵阳山的旧俗。如泾县方言词代词类:么些mei31ia11那些。│焉些ie11ia13这些。│又如青阳“再玩一天嘛”:酉华话(酉竹片)“猎一天添口歪 ”;陵阳话(陵南片)“嬉一天添口歪”;蓉城话(蓉九片)“再玩一天口歪”。四是“楚腰”。《韩非子·二柄》:“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后称女人细腰为“楚腰”。曾任池州刺史的杜牧有《遣怀》诗:“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占得青楼薄倖名”。五是“端午”。明嘉靖《池州府志》(天一阁藏本)记载:五月,端午竞龙舟(小民乘楚俗,吊屈原馀意,划龙舟为竞渡之戏)。悬艾、饮菖蒲酒、口舀角黍、采药物(日正午,采百草捉蠆以备药物)。
“江南”一词,也是一个地区名,泛指长江以南,但各时代的含义有所不同:春秋、战国、秦、汉时,一般指今湖北的江南部分和湖南、江西一带。在屈原流放陵阳的时代里,尤其是所谓楚“宣威盛世”之后,“江南”一词所指的范围,可能已包括了陵阳山区。
应该说,屈原在江南创作的作品是很多的,其中与“陵阳九年”相关的,有《哀郢》、《远游》、《招魂》等诗篇。
据《史记》记载:周显王五年(公元前310年)即楚顷襄王“十九年,秦伐楚,楚军败,割上庸、汉北地予秦。二十年,秦将白起拔我西陵。二十一年,秦将白起遂拔我郢,烧先王墓夷陵。楚襄王兵散,遂不复战,东北保于陈城。二十二年,秦复拔我巫、黔中郡”⑨。周赧王三十七年 (公元前278年),即顷襄王二十一年,屈原在陵阳作《哀郢》。周赧王三十八年(公元前277年),即顷襄王二十二年,因秦兵攻占了楚国的巫都,又设置了黔中郡,黔中即辰阳、溆浦一带之地,所以屈原不得不复下沅水,涉洞庭,稍折而南,至长沙汨罗江,终于自沉而死。司马迁说:“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沈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⑩。司马迁单独提到《哀郢》,可见那时还不曾有《九章》的总名。《哀郢》是屈原的作品,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屈原流放陵阳的时间,是在楚顷襄王时,但很难确其是在哪一年。姜亮夫先生在《哀郢》“至今九年而不复”句下注云:九年不复,洪补云:“卜居言原既放三年,不得复见,此云至今九年而不复。按楚世家屈原传六国世表刘向新序云:秦欲吞灭诸候,屈原为楚东使于齐,以结强党。秦国患之,使张仪之楚,赂贵臣上官大夫靳尚之属,及令尹子蘭司马子椒,内赂夫人郑袖,共谮屈原。屈原遂放于外,乃作离骚。当怀王之十六年,张仪相楚,十八年楚囚张仪,复释去之,是时屈原既疏,不复在位。怀王悔不用屈原之策,于是复用屈原。屈原谏怀王:何不杀张仪?怀王使人追之,不及。三十年,秦昭王欲与怀王会,屈平曰:不如无行!怀王卒行。当顷襄王之三年,怀王卒于秦。顷襄听谗,复放屈原。以此考之,屈平在怀王之世,被绌复用;至顷襄即位,遂放于江南耳。其云既放三年,谓被放之初;又云九年而不复,盖计此时放已九年也”。按洪说极允当。馀详屈原传疏证。他家说皆不可从⑪。朱熹说:“此云九年不复,不知的在何时也”⑫?如果屈原的再放,是在楚顷襄王初年,那么屈原在陵阳“至今九年而不复”,则“九年”只是表示多数的意思,古书中多有此例,在文义上也是说得通的。但是,《哀郢》曾暗示白起破郢之事,如“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等,证明《哀郢》必作于楚顷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从楚顷襄王二十一年上推九年,那么是楚顷襄王十三年(公元前286年)始到陵阳的。是年,屈原已是五十五岁了。屈原大约活到了六十四岁,在陵阳的九年,是他晚年时期的九年。
屈原的《远游》,篇名是取自首句“悲时俗之迫阝厄兮,愿轻举而远游”;内容也切合“远游”题意。屈复等认为,是屈原殉身的寓言,即“自沉汨罗,即是远游。远游之乐,即是自沉之乐。”林家骊教授认为,屈复等人的说法喻意合理。
关于《远游》的创作时间,朱熹认为是放逐期间;林云铭,字西仲,福建闽候人,清顺治戊戌进士,官徽州府通判,他说是在江南时。姜亮夫先生在《远游》“顺凯风以从游兮,至南巢而壹息。见王子而宿之兮,审壹气之和德”句下注云:南巢俞樾曰:“周书序有巢伯来朝,传云:南方远国,郑玄云:巢南方之国,世一见者,桀之所奔,盖彼国也;以其国在南,故称南耳。傅并以南巢为地名,不能委知其处,故未明言耳。是南巢乃荒远之国,从未有知其处者。……至韦昭注国语,乃始以居巢解南巢,在古人未有此说也。屈子云:至南巢而壹气,可知六国时人,尚知南巢为南方之远国,故举以为言”。按俞说是也。壹息、犹言稍息也。王子、即上王子乔也⑬。我不仅赞同《远游》是屈原再放江南时写的,而且认为是“南巢”之作,属“陵阳九年”之系列。商时,地属南疆,故名南巢。《尚书·仲虺之诰》:“成汤放桀于南巢。”周时,为巢(伯)国地。春秋时,为楚属国,当时四至大致:东到昭关(今属含山县),西至庐江,南达长江,北到巢湖。巢国多次被吴国所占。《春秋》:鲁哀公十二年(公元前483年),“公会吴于橐皋”(今柘皋)。周元王四年(公元前472年),越灭吴,巢国还楚。最值得注意的,是在谭其骧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夏时期全图》标的“巢”地名,在今巢湖西南、长江边上;《商时期全图》标的“南巢氏”地名,在今巢湖西南、长江边上;《西周时期中心区域图》标的“巢”地名,在今桐城南、安庆东北的长江边上;《春秋·楚吴越》图标的“巢”地名,在今桐城南、安庆东北的长江边上;《秦·淮汉以南诸郡》图标的“居巢”地名,在今巢湖西南、安庆东北的长江边上;《西汉·杨州刺史部》图标的“居巢”地名,在今桐城南、安庆东北的长江边上⑭。
今巢湖市的“王乔洞”,亦称“王乔仙洞”,事详《仙迹》。王子乔,则周灵王太子晋也。屈子《远游》篇有云:“至南巢而壹息,见王子而宿之兮”,实指南巢国王乔洞,即位于今巢湖市北郊的紫微山下(现安徽维尼纶厂后),是江淮之间唯一的石窟艺术宝库。明、清时,此洞被称为“巢县八景”之一。1956年,列为省级文物重点保护单位。
另外,顺便提及“昭关”。今马鞍山市含山县的昭关,位于县城北7.5公里处的小岘山之西,两山对峙,峰峦逶迤不断,地势险要。据司马迁《史记》载:楚平王时,伍子胥因父兄蒙谗被杀出逃,投奔吴国时,途径此关。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鬚发的故事,在巢湖早已家喻户晓。关南正门,有“昭关”二字;关北之门,有“吴头楚尾”四字,皆名家所书。1989年5月,定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根据《史记·屈原传》的赞语来看,《招魂》为屈原所作,是没有问题的。《招魂》首尾用骚体,中间主要用四言形式。每隔一句,句尾用一“些”字,与其它各篇用“兮”字不同,大概是摹拟南方巫音。尤其是“乱”,说到“南征”、“江南”、“路贯庐江”的话,《招魂》无疑是屈原再放陵阳九年时期写的。
屈原在“乱”里,不仅提及“汨吾南征”、“魂兮归来哀江南”,而且实指“路贯庐江”。据《汉书》记载:“庐江郡,故淮南,文帝十六年别为国。金兰西北有东陵乡,淮水出。属扬州。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⑮。研究屈原的《招魂》,最紧要的是弄清楚,屈原所讲的“路贯庐江”,是否是指今安徽芜湖至泾县、太平湖、陵阳的青弋江呢?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们这些研究《楚辞》的人,考证来考证去,绕了大半天,仍然没有弄明白。就是不如谭其骧教授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标的明确:青弋江,在第一册《战国·楚越》图中,标为“浍江”;在第二册《西汉·杨州刺史部》图中,标为“庐江”,这就与《汉书》所讲的“庐江出陵阳东南,北入江”完全吻合了。
另外,在青阳县文博馆里,存放有西晋堆塑人物魂瓶,系庙前镇新发出土。此魂瓶,也称魂魄瓶、五罐瓶、五孔瓶、五谷瓶等,是一种流行我国南方地区的随葬物品,器型多呈平口罐、五孔罐、五联罐(一大罐与四小罐的合成体)状,罐身和顶盖上有亭台楼阁、飞禽神兽等堆塑。由于该物大量出土于汉末至宋以前的墓葬中,尤以六朝为多,所以一般认为中古时代为魂瓶习俗流行的鼎盛期⑯。
关于《离骚》的写作年代,至今尚无定论。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离骚》的写作时间,应在被楚怀王疏远之后;而司马迁《报任安书》却说:“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则当在楚顷襄王当朝,即诗人再放江南时。《离骚》在追叙他当年立朝与党人异趋时说“老冉冉其将至”,则《离骚》之作显然在将老之后,与再放时作的《涉江》所谓有“年既老”的时候相去必不甚远。《离骚》还有“九死未悔”、“体解未变”、“死直”、“危死”之言,去国远逝之想,并在最后表示了一死的决心,若非屡遭挫折,到了绝望的时候,必不至此。还有“又何怀乎故都”一语,其被放离郢、悲愤沉痛的感情更显然可见。游国恩先生认为,《离骚》不仅是再放江南时的作品,而且“《离骚》作于怀王没后,此文言老之将至,实与屈子年岁相合”⑰。更应提及的是顾成天,在《离骚》“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句下注云:“故都指郢都言,楚世都也。怀王二十一年秦拔郢而楚徙陈,原望襄之恢复至是更无望矣,故曰又何怀也。盖在既迁之后,《骚》之作断于襄世,去怀沙之日相近无疑”⑱。综上所叙,因此我不仅同意顾成天、游国恩等学者的看法,而且还疑似《离骚》为屈原在江南“陵阳九年”时期的作品。
《九歌》时地,亦向来没有定论。自西汉以来,《九歌》一直被认为是屈原的作品。《九歌》这个名称,大概很古,《离骚》、《天问》都提到它。至于楚人祭神的歌曲,为什么也用《九歌》为名,则不得而知。后来的注家也有认为它本是楚国沅湘之间的民间祭歌,因为文词鄙陋,经过屈原修改的。文怀沙先生认为,“当缺乏充分例证肯定《九歌》是某一地方民歌的原始形态前,我们不必强作解人剥夺屈原对于《九歌》的著作权”⑲。 关于《九歌》的创作时地,王逸认为是屈原放逐江南时所作。清戴震也曾说,《九歌》,迁于江南所作也。班固认为:“江南地广,或火耕水耨。”“信巫鬼,重淫祀”。“寿春、合肥受南北潮皮革、鲍、木之输,亦一都会也。始楚贤臣屈原被谗放流,作《离骚》诸赋以自伤悼”⑳。师古曰:“诸赋谓《九歌》、《天问》、《九章》之属”。《九歌》名为九,而实为十一章。屈原的《九章》与《九歌》之间,究竟存有什么关系,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我疑似《九歌》为屈原在江南“陵阳九年”时期的作品,并认为《九歌》与陵阳山(九华山)周围的贵池傩,有一定的渊源。
屈原对九华山的影响,说的具体一点,就是屈原与陵阳、陵阳山的关系及其作品对九华山的影响。
周笃文先生认为:如果说河南新郑的溱洧合流处是国风的摇蓝,湖南汨罗江是伟大骚人的栖息之所,那么安徽的陵阳则是中华诗国另一方圣地。特别是《哀郢》提到的陵阳,关系屈原晚年行踪,意义尤为重大㉑。周笃文先生的看法,我是赞同的。在池州市境内,最古老的地名,头一个就是“陵阳”。“陵阳”这个地名,出现在屈原自叙的《哀郢》里,标志着在战国时期就已存在。
第一位为《楚辞》作注的东汉人王逸,虽把“陵阳”解作“凌阳”,认为是“意欲腾驰,道安极也”。显然未得要领。但是,王逸却说:“陵,一作凌。”前面一个“陵”字,亦未被有的学者注意,这也是现实。宋代朱熹在《楚辞集注》中,注云“未详”,把问题挂了起来。蒋骥则据《哀郢》“今逍遥而东来”与“当陵阳之焉至兮”二句,认为屈原离郢东下,到了陵阳(今安徽青阳一带),这是他放逐的地点。在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里,因春秋战国时期各国辖境难以详考,全图、分幅图都不画国界;惟战国中叶公元前350年左右可大致钩勒,另制诸侯形势图一幅,画出国界。我在其《战国时期全图》中惊喜地见到了“陵阳”、“爰陵”、“松阳”、“昭关”、“寿春”等地名;又在战国《楚、越》 图中见到了 “陵阳”、“浍江”(青弋江)、“爰陵”、“松阳”、“橐皋”、“昭关”等地名;还在《西汉·扬州刺史部》图中标明,“庐江”即今皖南地区的青弋江。这些地名,就在今九华山附近长江的南北岸边上。
屈原流放陵阳的原因有多个,但其中与陵阳山余脉的古铜矿可能有很大的关系。安徽铜矿遗址总数超过150处,分布面积近3000平方公里,其中皖南又是重点,铜矿遗址近百处,散布面积2000余平方公里,主要分布在铜陵、南陵、贵池、青阳、繁昌、芜湖、宣城、马鞍山以及泾县等地。安徽古铜矿冶炼的一个重要收获,就是在皖南地区的部分先秦遗址上出土了多块冰铜锭,计有铜陵万迎山、木鱼山,南陵江木冲,繁昌犁山,以及贵池徽家冲5处。尤其是1987年11月铜陵木鱼山遗址的试掘终于有了突破,发掘者报告:“MT1共分11层,各层均有炼渣。其中第7层出土木炭经C14测定年代距今2885±55年,树轮核正年代为3015年,相当于西周早期”。大家知道,冰铜是使用硫化铜矿的一个重要标志。陵阳山余脉古铜矿冰铜锭的发现,是我国古代矿冶考古的一重大成果,它为探索中国先秦时期硫化铜矿的采冶历史提供了十分宝贵的实物资料㉒。这也可能为探讨屈原流放陵阳提供了新的视角。铜陵的万迎山和木鱼山、南陵江木冲、繁昌犁山等陵阳山余脉的矿冶,最早主人当为越人,但到楚灭越(公元前334年,屈原约七岁)以后,陵阳山周围这一地域便全部转入楚人手中。铜陵、南陵、繁昌与陵阳毗邻,其中铜陵县历史上就隶属池州府。
还有青阳县境内的考古发现,也能吸引人们的眼球。如青阳县龙岗春秋墓M1是一座春秋晚期的墓葬㉓。M1呈现的既有吴越器物又是楚墓形制的文化共存现象,是当时楚文化东渐、吴楚文化相互并存交融这一历史现象的具体例证㉔。
在古代,是先有“陵阳”、后有“陵阳山”,还是先有“陵阳山”、后有“陵阳”地名,不得而知。但是,据明万历《青阳县志》卷一记载:青阳县,“春秋为吴地,吴灭属越;战国,楚败越属楚;秦,郡县天下,属扬州之鄣郡;汉,武帝元封二年,始析泾县西境地置县于陵阳山麓,曰陵阳县,属丹阳郡”。
唐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志》云:“陵阳山,在宣州泾县西南百三十里,陵阳子明得仙处。”北宋乐史的《太平寰宇记》又云:“陵阳山,在泾县西南百三十里,石埭县北三里”。南宋王象之《舆地志》还云:“陵阳令窦子明于溪侧钓鱼,一日钓得白龙,子明惧而放之。又数年,钓得一白鱼,剖其腹,中乃有书,教子明服饵之术。三年后,白龙来迎子明,遂得上昇。溪环绕山足,今有仙坛,祭醮不绝”。杨齐贤曰:“陵阳山,在泾县西南百里,乃窦子明钓得白龙放之之处。按地志,陵阳山在池州府石埭县之北、宁国府宣城县之西,三峰连接,迤逦屈盤。天柱石,是其山之一峰也。”历代的《九华山志》也基本上是记载这些内容,并强调九华山,古属陵阳山区,号九子山。如宋太宗命李日方 等辑的《太平御览》引用《九华山録》语:“此山奇秀,高出云表,峰峦异状,其数有九,故号‘九子山’焉。李白因游江汉,覩其山秀异,遂更号曰‘九华’。”诗人李白在《改九子山为九华山联句》并序云:“青阳县南有九子山,山高数千丈,上有九峰如莲花。按图徵名,无所依据。太史公南游,略而不书。事绝古老之口,复阙名贤之纪,虽灵仙往复,而赋讠永 罕闻。予乃削其旧号,加以‘九华’之目。时访道江、汉,憩于夏候迥之堂,开簷岸绩,坐眺松雪,因与二三子联句,传之将来。”以上这段话,是李白就自己将“陵阳山”、“九子山”改为“九华山”,而作的一个说明。
古时,陵阳山区域较广。据《江南通志》载:陵阳山脉自石台迤逦而来,直至宣州,今石台县、黄山区(太平)、青阳县、泾县、宣城等地,泛称陵阳山区,故这几个县的志书上,均有陵阳山的记载。九华山,当属陵阳山的主体部分,且陵阳镇在九华山脚下,故古人以陵阳山概称之。九华山,在旧志中,有称陵阳山、帻峰、九子山等。李白诗中的“陵阳山”,并非其改名的“九华山”,这一点是要注意的。总之,古称“陵阳山”,是与屈原《哀郢》自叙的“陵阳”、《汉书·地理志》的“陵阳”、汉置陵阳县、陵阳子明成仙的传说等,是有关的,但源头却在战国时期的屈原那里!
陵阳山区是屈原放逐江南长达九年的地方,传说古时东山湾石桥东有棵古槐树,树下曾有大小两块记有屈原活动足迹的石碑;如今青阳县陵阳镇北首的“香池”,即是古陵阳的县衙所在。今九华山麓的莲花峰下,就居住楚国江陵郡的熊氏望族。其南宋建炎二年戊申元旦九世孙熊仲芳拜撰的《熊氏始修宗谱序》、《华峰熊氏宗谱》卷三《侨迁地志》,将这支熊氏自涿鹿、丹阳、江陵,迁至直隶青阳五溪槐花垅殿冲及繁昌等地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并绘图示之。明嘉靖《池州府志》(天一阁藏本)卷第五记载:“贵池,三闾庙,在城北望京门外,祀楚屈原大夫。又谷潭、李阳河、梓潼岭数庙,亦皆以灵异称。”最近,我在池州市东至县龙泉镇黄荆港村屈家、屈墩、屈湾组,见到了清光绪年间重镌的《荆桥屈氏宗谱》,尤其是读了大宋元祐八年癸酉正月拜文林郎四十五世孙敏字愈严谨书的《荆桥屈氏源流序》,感到特别新奇。据《荆桥屈氏宗谱》记载:千六公屈敏,曾任青阳大尹,授文林郎,他是屈原第三子的四十五世裔孙,也是迁徙黄荆港的始祖。
从广义上说,屈原是一个热爱祖国、同情人民的诗人,他的诗篇在历史上曾发生积极的影响。屈原不仅忠于楚国,而且对楚国的风物人情都有深厚的情感。屈原在《哀郢》开头语中说:“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朱熹对这两句诗是这样注释的:“震,动也。愆,过也。仲春,二月,阴阳之中,冲和之气,人民和乐之时也。屈原被放时,适会凶荒,人民离散,而原亦在行中,闵其流离,因以自伤,无所归咎,而叹皇天之不纯其命,不能福善祸淫,相协民居,使之当此和乐之时,而遭离散之苦也”㉕。屈原在流放陵阳的九年生活中,这种眷念楚国、不忘人民的痛苦心情,深深地折磨着他,使他夜里也不能入睡。他放逐陵阳,远离国都,感到特别痛心,没有一刻忘记要回返郢都。
从狭义上说,屈原的道家思想对九华山的影响最早。九华山,素以地藏菩萨道场而闻名于世;然而,那是唐朝以来的事情。最早在九华山进行宗教活动的,不是佛教,而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道教。九华山,曾被列入道教的“七十二福地”之内,居第三十九位㉖。过去山志旧籍记载:道家代表人物窦伯玉,字子明,丹阳人,元封年间(公元前110-105年),为陵阳县令,人称“陵阳子明”,以黄老清静无为之术治理县政,“无欲而自化”;他又受到战国以来“方仙道”的影响,热衷于修炼“神仙术”,终于乘白龙飞升。西汉末年的刘向,就曾在《列仙传》中记述了窦子明成仙的神话故事。池州,素有“千载诗人地”之美誉,上溯它的文学史,源头可以理到屈原那里。屈原由于广泛地涉猎各家学说和思想,所以也受到道家思想的影响。屈原的《远游》,从“重曰”开始到篇末,写诗人养生炼形,充满了道家的出世思想。九华山的道教历史,与其说西汉陵阳窦子明,不如说源头在战国时的屈原。还有屈原的《招魂》,与九华山周边的贵池傩文化,也有些联系。另外,屈原的《招魂》,对佛教的中土化和形成特色的九华山“地狱文化”也可能有一定的影响。
注释:
①司马迁《史记》卷七十,张仪列传第十,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803页。
②司马迁《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411页。
③司马迁《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418页。
④管丹平《试论安徽西周春秋战国时期墓葬》,黄山书社,《文物研究》第十四辑,2005年10月,第1版,第119页。
⑤洪兴祖《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3月,第1版,第135页。
⑥蒋骥 《山带阁注楚辞》,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10月,上海,新1版。
⑦姜亮夫《屈原赋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6月,北京第1版,第405页。
⑧于省吾《鄂君启节考释》,《考古》1963年8期。
⑨司马迁《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417页。
⑩司马迁《史记》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949页。
⑪姜亮夫《屈原赋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6月,北京,第1版,第428-429页。
⑫朱熹《楚辞集注》卷第四,九章第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83页。
⑬姜亮夫《屈原赋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6月,北京,第1版,第537页。
⑭谭其骧主编 《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10月版。
⑮班固《汉书》卷二十八上,地理志第八上,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262页。
⑯见科学出版社《考古》1992年第11期,朱献雄《安徽青阳县清理一座西晋残墓》。
⑰游国恩主编《离骚纂义》,中华书局出版,1980年11月,第1版,第103页。
⑱顾成天《离骚解》,上海图书馆藏《花语山房八种》本。
⑲文怀水 《屈原九歌今绎》,棠棣出版社,1953年11月六版,“自序”第2页。
⑳班固《汉书》卷二十八下,地理志第八下,中华书局简体字本,2000年1月,第1版,第1327页—1328页
㉑见周笃文《屈原被流放最远到过安徽陵阳》。
㉒唐杰平《安徽古代铜矿考古的回顾与思考》,黄山书社《文物研究》第十四辑,2005年12月,第1版,第123—134页。
㉓青阳县文物管理所:《安徽青阳县龙岗春秋墓的发掘》,《考古》1998年第2期。
㉔管丹平《试论安徽西周春秋战国时期墓葬》,黄山出版社《文物研究》第十四辑,2005年12月第1版第117—118页。
㉕朱熹《楚辞集注》卷第四,九章第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81页。
㉖《福地考》,引自陈蔚《九华纪胜》。
[1]司马迁.史记·屈原传[M].北京:中华书局,2000.
[2]班固.汉书·地理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0.
[3]洪兴祖.楚辞补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
[4]朱熹.楚辞集注[M].图文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5][明嘉靖]池州府志[O].天一阁藏本.
[6][明万历]青阳县志[O].北京图书馆藏本.
[7]蒋骥.山带阁注楚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8]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M].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
[9]游国恩.屈原[M].北京:三联书社,1953.
[10]姜亮夫.屈原赋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
[11]林家骊.楚辞[M].北京:中华书局,2009.
[12]郭德维.楚都纪南城复原研究[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
[13]杨权喜.楚文化[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0.
[14]九华山志[Z].合肥:黄山书社,1990.
Qu Yuan and Jiuhua Mountain
Qian Zheng
(Standing Committee of Chizhou People’s Congress,Chizhou,Anhui 247000)
Jiuhua Mountain was called Lingyang Mountain,Ze Peak,Jiuzi Mountaon,in ancient times.The ancient town “Lingyang”lies at the foot of Jiuhua Mountain.During reign of King Qingxiang of Chu Kingdom,Qu Yuan was exiled to Lingyang where he wrote the poems includingMourning Ying,Faraway Travel,Calling Back the Spirit of the Dead,which has some impact upon Formation of Taoism in Lingyang Mountain,and development of Guichi Nuo Opera.
Qu Yuan;Lingyang Mountain;Morning Ying;Jiuhua Mountain
K206
A
1674-1102(2011)05-0067-07
2011-04-26
钱征(1952-),男,安徽东至人,池州市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苏教育学院兼职教授,池州学院佛教文化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佛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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