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慧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商务外语系,河南郑州450053)
《J.阿尔福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抒情主体
范勇慧
(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商务外语系,河南郑州450053)
《J.阿尔福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抒情主体具有复杂的多层次内涵,将那时政治、经济、精神思想上的杂乱无章,虚度无聊的现实生活全部展现了出来。其抒情主体的孤寂、失望、疑惑,既是那时欧洲社会常见心态的实际对照物,也是当今荒漠人的写照。
J.阿尔福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抒情;主体
《J.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以下简称《情歌》)是艾略特早些时候的代表作。该作品是作者在游遍整个欧洲之后返回哈佛大学时创作的,展现出那个年代西方人迷茫、惶恐、茫然、空虚的各种形态。
在文学评论之中,声音指的是讲述者的声音或者文学作品里人物之声音。在作品中,发出声音的主体不但能是文本以外的作者本人在作品中的代言人,也可以是诗作之中的某一目标性主体,因此诗歌作品所抒发的情感乃是此主体之情感。此种情感具有特殊性和普遍意义,有时候又被称为典型性。不过,事实上诗作要表达的情感和情感所归入的主体相互间的关系非常繁杂,往往涉及好几个隐藏主体的转换,艾略特的《情歌》就是这样。
纵观该诗作,“我”就是这部作品的抒情主体。此种第一人称之抒情方法就是抒情主体整个融合外部情景,且用自己的遭遇当作情感抒发的核心。诗作伊始,艾略特就运用了两个人称“我”和“你”,说到“我”愿意与“你”一同去那个地方。“我”肯定是讲话人,可“你”又是什么人呢?“你”尽管在作品中出现的频率低,并且很明显所指并不全部一样,可一个隐藏的“你”总是在普鲁弗洛克左右。诗描绘一个秋天的夜晚,“我”站在空荡的大街上,看着宾馆门前进出的女人们,联想到女人们在房间里谈笑风生的情景,内心犹豫了。此时,“你”就是普鲁弗洛克的化身——一个在旁边察看的自己。他发现了自身上的便宜衣物,听见了其楼下女人对自身的讽刺声。他感到了自卑,期盼冲出社会准则的束缚,打破百无聊赖的单调生活。可是“我敢这么做吗?”“这些值得吗?”这是“我”对“你”的倾述,也是“我”在问“我”本人。艾略特使用“我”和“你”很好地展现了普鲁弗洛克之分裂人格。
《情歌》整个作品都运用内心独白来讲述。独白或提到很脏又混乱的饭馆与那间普鲁弗洛克特想去参加宴会的屋子,以及女性们大谈米开朗基罗的大房间,或又提到被化学烟雾弥漫着的街道夜色景观,窄窄的小街,以及那大海的浪花与皇宫等等。这些全部是“我”神往的地方,而这么多的幻境被巧妙地粘贴在一起,正好表明了讲话人逻辑思维的破碎且难以捉摸,表现出他敏感、犹豫不决的性格。
在独白之中,“我”看到“尽管我看见自己的头颅……盛在盘子中端进来/我肯定不是先知先觉者”,此典故源自《新约》。此时“我”的表面的声音感到自身成为约翰,可深层的自己却又不承认。艾略特使“我”用此部分独白不但展示讲话者那种担心违反社会伦理,进而被世俗迫害的害怕想法之外,更重要的是运用此种相互对立割裂的自我形象,尤其是通过对“先知先觉”的不认同,由另一面肯定讲话人心中被压制的欲望——像约翰一样说实话。在诗作的结尾,艾略特语言一转,使“我”历经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最终做出决定:“不,我不是哈姆雷特王子,也不想变成他/我仅仅是一个奴仆。”艾略特运用此典故是很有深意的。在逻辑上讲,这就是对普鲁弗洛克之最终结果的说明,也说明普鲁弗洛克最后抛弃了其追求和目标,再次要回到碌碌无为的平庸生活。戏剧独白的应用,不仅仅是某种艺术形式的运用,更是要表现抒情主体“我”分裂之人格。
艾略特的“无个性化”理论是构建在旧有观念基础之上的一个具有某种构造层次、功效与内在必然联系的系统,且它由“无个性化”、“感情回避”、“现实对照物”三个重要理念构成,概念间互相依赖、制约和影响。艾略特不主张诗作的主观自我展现,认同诗人要对其自身的性格做最低的要求,对诗作者的创作艺术做最高的要求。这就强化了诗作者“我”的淡出,转而把诗性展现转换给另外一个外化的讲述人。在诗作的创作过程中,作者的个性如何转化到无个性呢?艾略特巧妙地运用“一白金丝放进一个有氧气与二氧化硫的小瓶里去”的化学反应来做比喻。《情歌》之中抒情主体的构成非常不简单。第一,抒情主体“我”是文本之中由诗作话语表征的虚拟的行为主体;第二,“我”有双重人格,即弗洛伊德所谓的“自我”和“超越自我”,同时还是那个特殊年代西方社会中那些迷茫惶恐的“我”之抽象,是一个综合的“我”。
《情歌》对“无个性化”诗学理论的实际运用还不仅仅这些。艾略特注重诗作者的淡出,最终的目标就是要诗作者在淡化自我,削弱主体核心的前提条件下,达到诗作者向自然、社会敞开心扉的目的。此种理性的“无个性化”诗学观点,在《情歌》之中展现为抒情主体的多重层次性。抒情主体“我”用普鲁弗洛克登场,他的个性在戏剧性情景中得到展现。从某种程度上说,艾略特“无个性化”诗学理论,实际上是其体会到人的感受或者情感之个人主观与自身局限性,进而要把个人主观感情临时隐去与淡化,以达到个人和事物的合二为一,事情、事物与“我”的感情自我展现,实现诗作、创作者与读者的三合一。在此过程中,历史和传统早已慢慢融入其中,可读者却在作者诗作中多多少少会感知到潜身于诗的世界之中的“诗人”。《情歌》之中的抒情主体实际上也隐含着诗作者的声音。作者让普鲁弗洛克讲话,使人们在体会普鲁弗洛克矛盾的内心世界时也能体会到作者本人的自身感情,展现出艾略特早些时候在法国读书时的各种源自生活以外压力之感受。作品中的抒情主体的构成要素是多重的。“我”是诗作虚拟世界里的讲述人,也是众多情感的表现人,是诗作中心思想的隐喻者,且还是作者诗作理念的释疑人。作者用精准的语言,细微的暗示性意象,诙谐的讽刺和新型的戏剧独白,将人物思想意识细微的内心活动形象地表露了出来。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展现了那时欧洲社会的精神颓废,文明衰落,人们意志的堕落[1](P41)。
[1]郑敏.诗歌与哲学是近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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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勇慧(1966-),女,四川广安人,副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