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政府视野的良溪古村与家族文化

2011-03-21 00:03:29张国雄
关键词:新会乐都罗氏

张国雄

(五邑大学 广东侨乡文化研究中心,广东 江门 529020)

进入政府视野的良溪古村与家族文化

张国雄

(五邑大学 广东侨乡文化研究中心,广东 江门 529020)

传统社会的地方政府文献,是研究古代乡村和家族文化的重要依据。从 《新会县志》看,政府主导的良溪古村所在棠下盆地的开发,至迟在明初就启动了;良溪古村和家族被政府重视,始于清初康熙年间;到晚清,良溪古村几成 “圣地”。一个家族居然拥有如此重要的文化地位,这是很值得注意的现象。

良溪古村;《新会县志》;政府视野;家族文化

传统社会的地方政府文献,是研究古代乡村和家族文化的重要依据。其中,地方志的记录,承载着许多可与古村落和家族乡土文献相得益彰而又有所侧重的历史文化信息,它标志着家族繁衍和乡村社会发展进入政府法统体系的进步。因此,利用地方志研究良溪古村,是一个有学术意义的视角。

今江门市蓬江区良溪古村原属新会县,其历史发展变化在新会地方志中屡有记载。笔者所见的新会地方志有明朝万历 《新会县志》、清朝康熙 《新会县志》、乾隆 《新会县志》、道光 《新会县志》、同治 《新会县志》和光绪 《新会县乡土志》,本文便是通过对这些县志中有关良溪古村和家族记载的分析,来考察良溪古村的历史、文化发展历程。

一、乡村区划记录的变化

明万历年间新会县辖地包括现今鹤山大部和开平部分区域,在万历三十七年 (1609)《新会县志》中,全境被分为附郭3坊、4乡、16都,今良溪古村所在地属于龙溪乡中乐都。中乐都分为13里7甲,重要村落有篁庄、横江、天河、篁朗、李村、小桥、大坑、李步。清康熙二十九年 (1690)《新会县志·卷四·建置志》记载:“昔之村大者或数千家,小者亦数百家”。上述村落应该至少有数百家的规模,才会被县志罗列。此时,不仅 “良溪”未出现在地方志中,连 “棠下”之名也还未出现。

经过81年的发展,到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中乐都的乡村管辖情况发展了重大变化,“良溪”之名已出现在地方志的记载中。

康熙年间的新会县境比明朝万历年间明显缩小,盖因顺治初年新会西北部一部被划出成立了开平县。当时新会依然有3坊、4乡,但只有13都了。在减少的都中,“图村”的数量却较明万历年间大为增加。譬如,中乐都便发展到14图123村。[1]最重要的是,在中乐都十二图出现了 “良溪”村名。这是笔者所见文献中最早记载 “良溪”的。据此,“良溪”村名距今至少已有320年的历史了。

康熙 《新会县志》的记载,从乡村文献中也得到印证。现良溪村罗氏大宗祠内保藏着清康熙四十六年 (1707)的 《豫章家庙碑记》。碑文记载:

我祖发迹,郡先豫章。既而支分派远,钟灵於岭下南雄。我祖琴轩公,当大宋年间,历际时变,乃由南雄珠矶,徙居良溪。今我罗氏,实自琴轩祖始也。

这是目前笔者所见罗氏家族文献中,最早明确提到 “良溪”的,同样是在康熙年间。

从 “良溪”之名进入政府文献 《新会县志》和乡村文献 《豫章家庙碑记》看,它的出现肯定在清康熙年之前。在传统乡村社会,村落地名往往是当地民众所取,作为其居住生活环境的记忆符号。当村落发育到一定程度,人口和经济总量有了一定规模,开始向政府供役纳赋,村名就成了政府加强编户和赋税管理的依据。所以,“良溪”的出现,肯定在清康熙之前。

乾隆 《新会县志》对今良溪一带的乡村区划记载与康熙年间没有大的变化,只是 “卷三·建置志”所载中乐都增加了1图,成为15图,良溪依然在十二图中。

道光二十一年 (1841)《新会县志》的记载就比康熙、乾隆时期有了显著变化。新会县依然分为4乡,都减少为12个。新会的东北部在雍正年间被划出设置了鹤山县,因此,道光县志的4乡、12都并不反映新会比康熙时期乡村规划的缩小。在道光年间的12都中,中乐都也还是最大的都,有123个村。实际上,当时村落数应该不止于此,因为在《新会县志·卷一》增加的 “图说”中的一些村落的名字,就没有出现在 “卷二·輿地”的 “都里”中。中乐都的村落数量大致在道光年间便稳定下来,光绪 《新会乡土志·卷十·地理》中,中乐都的村落为124个,与道光年间基本相同。

道光县志的 “中乐都”图说与康熙县志的 “图象”、乾隆县志的 “图”中只有简单的 “棠下”记载相比,内涵大为丰富,图上出现了许多新村名。不仅 “良溪”出现在其中,而且 “佛宁”、 “北坎”村也出现了。在其说明文字中,对良溪、佛宁、北坎村的方位有如下记载:“(棠下)左有佛子凹、大岭山,下有金竹凹、北坎、良溪、佛宁等村。”说明文字还提到大亨村,“右则有石门凹、马山,下有大亨、曲江、沙富、良边、虎溪等村”。组成今良溪古村落群的良溪、佛宁、北坎、大亨在清道光年间都进入了县府的官方文献,反映了今良溪一带在清早中期的人口增长、经济发展和乡村进步。

同治 《新会县志》很简单,没有更多有关良溪古村一带区划变化的记载。

光绪三十四年 (1908)的 《新会乡土志》对乡村的区划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但对新会人口变化的记载,可以让今人更好地解读道光年间大量新村名进入地方志图说的现象。其 “卷六·户口”对清乾隆年以来新会的人口变化有较详细的分析:

谨案乾隆三十六年编审,计人丁四万四千八百八十九丁。以女口及小口各加一倍算之,当时人数仅得一十四万四千六百六十七口。至道光十九年清查,得男女共六十八万八千四百一十二口。

乾隆到道光年间,新会人口大幅增长,与全国人口的增长是一致的。中国古代的人口在明朝末年突破1亿,到清朝乾隆四十年代突破两亿,道光末年突破4亿,只用了71年。[2]正是在这种人口增长背景下,良溪一带大量村落出现,进入了政府管理的范围。

作为乡村区划基础之一的人口发展,新会从道光到光绪年间又有新的变化。光绪 《新会县乡土志》记载:“自道光十九年至光绪三十三年,亦六十八年,……今新会之人数,又当远过前文所言一百三十万之上矣。”即比道光年间增加了一倍多。

从人口规模考察,良溪村最大的家族罗氏在新会县还不是望氏众族,人口规模尚不足万。当时新会县 “邑中万人之族,殆以十数,男女总额已达二三十万。”[3]光绪三十四年 《新会乡土志·卷七·氏族》记载:“良溪罗族……今丁口约一千人。”从全县范围看,良溪罗氏并非望族,但在良溪古村一带则绝对是大族。光绪乡土志的 “氏族”卷中,良溪只记录了罗氏情况,谢、叶、胡氏则无记载。

二、农田水利记录的变化

良溪古村所在的棠下盆地 (乡村区划中的中乐都),背山面水,潖水、桐水、川水蜿蜒盆地内,以潖水为大。这些与西江相连的河涌,昼夜潮起潮落,直接影响到良溪所在的棠下盆地的地貌发育、蓢底田的变化。历史上每有台风来袭,西江大潮倒灌,雷雨交加,农田房舍狂飙催袭,“棠下地势低洼,村之环墟而居者,十有一潦,骤涨则田室交淹,久为民患”,“中乐都屡患西流,又患土潦”[4]。

不仅临近西江的棠下盆地常遭台风海潮之害,就是新会西部地区也是如此。据万历 《新会县志·卷二·食货略》记载,明万历之前,新会县 “象山之下,昔皆沧海,民生其间不为波臣者几稀。今则淤为沃壤,望不可极”。象山在新会县城西,当时新会大部地域还是 “沧海”,到万历年间 “沙淤水凅”,昔日的海滩才变成了大片蓢底田。这种变化在宋代就发生了。光绪 《新会乡土志·卷七·氏族》也详细记载了棠下盆地的环境变化状况:“中乐、华萼等都,皆当西流正衢,全籍围堤以御涨潦。宋时虽成洲渚,尚少乡落,迁民于此垦辟,所称土广人稀。”到明朝,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展开了,棠下盆地就是当时新会县重点治理的地方之一。明朝修筑了天河水围、大田围、横江围。万历《新会县志·卷二·食货略》记载:

天河水围,在中乐都修筑,与越塘围同,灌田一百三顷八十亩。康熙 《新会县志·卷四·建置志》载:

大田围,在中乐都,明万历十五年举人廖文炳筑。

道光 《新会县志·卷二·舆地》载:

天河、横江两围殆始于洪武二十九年。

这些重要的堤围,保护并形成了了棠下盆地中乐都农田水利的基本格局。

进入清朝以后,农田水利建设基本是以此前为基础展开的,主要是对几个大堤围进行维护加固。根据乾隆 《新会县志·卷三·建置志·水利》和道光 《新会县志·卷二·舆地·水利》记载,在康熙十六年 (1677)、四十年 (1701),雍正十二年(1723),乾隆二年 (1737)、四十九年 (1784)、五十九年 (1794),嘉庆十六年 (1811)、二十二年(1817),道光元年 (1821)、十三年 (1833)、十四年 (1834)、十七年 (1837)、十八年 (1838)、十九年 (1839),分别对天河围、横江围进行过 “建水闸,修围堤,以防水患”[4]。

道光 《新会县志·卷二·舆地·水利》中还有两条与良溪村农田水利建设直接相关的记载:

闸头桥,在良溪村旁,有闸启闭,以御土潦不礙河流。

闸头陂,在良溪村旁圆珠阁下,竖木累石,每遇岁旱,蓄水灌田顷余,农民赖之。

这两处水利建设都在闸头。闸头桥是抗 “土潦”,闸头陂则为防御旱灾而兴建。

三、文教记录的变化

地方志通过旌表科举、贞节模范人物,引导乡村文化建设、塑造伦理道德规范,以表现政府主导的价值观念,这是其作为官方文献发挥社会功能的重要手段。能够进入地方志的记载,对乡村、对家族都是极其荣耀的事情,是提升家族地位的重要标识,因此深受各乡村、各氏族的重视。于是,地方志在这方面的记载,也就反映了家族文教发展、道德化建设的情况和社会影响力。

新会地方志对良溪人物的记载,最早出现在乾隆 《新会县志·卷十·人物志·节孝》中:

吴氏,良溪罗世瓒妻,年二十归罗,廿四夫故,抚孤子三。英贞守三十五年,子得贡成均氏之教也,氏年五十九。时为雍正十三 ,奉旨旌表。

这是笔者所见最早进入地方志的良溪人物。在明朝万历 《新会县志·卷五·人物志》中,收录新会本地罗姓人物只有罗蒙正、罗纪、罗兆鹏三人,罗蒙正为文章都人,罗兆鹏为古劳人①,罗纪系何村人氏则不明。康熙 《新会县志·卷七·选举志》中记载的罗姓人氏有罗蒙正、罗素、罗兆鹏、罗钜璘 (沙冈人)、罗彦俊、罗积珍、罗纪七人,比万历县志收录的多了。七人中罗钜璘为沙冈人,是文章都而不是良溪人。七人中出自良溪村的只有罗积珍,他是康熙年间创建罗氏大宗祠的 “首事”之一。根据光绪 《罗氏族谱》记载,罗积珍,字伊聘,生于顺治八年 (1651),是罗贵祖十七世孙,康熙二十六年 (1687)科武孝廉,截选四川巴州卫守府。其父英伟,字其壮,天启二年 (1622)生,例赠武略骑尉;其祖有龙,庠生,貤赠武略骑尉。从罗氏族谱关于罗积珍家族的记载中,可以看到新会官方文献收录的局限。

道光 《新会县志》关于良溪人物的收录明显多了起来。其 “卷六·选举”有如下人物记载:

罗 胜,良溪乡人,乾隆六年举人

罗鸣銮,道光五年举人

罗天池,道光五年举人、道光六年进士

罗 芳,道光十五年解元

罗祖灏,道光二十年举人

可见,到清朝后期,良溪罗氏家族在科举等方面取得了更大进步。道光五年 (1825)罗氏家族一下出了两个举人,这在当时应该是轰动乡里的重大事件。罗天池先后任刑部江苏司主事、云南迤西道。后因永昌回乱滥杀回民而落职归里。罗天池工书画,精鉴赏,被誉为 “粤东四大家”之一。

在同治 《新会县志·卷五·选举》中,新收录的良溪罗氏人物有:

罗 瑛,副贡生

罗兆棠,同治元年举人

罗 坤,同治九年举人

同时,良溪女性进入地方志的也明显增长。同治 《新会县志·卷七·列传·列女》收录的有:

李氏,良溪罗芳传妻

收入 “贞女”的有:

黄氏,良溪罗振芳聘妻,年十九,闻夫讣即奔,归视殓守节三十三载,今存五十一

钟氏,良溪罗公麟妻,年二十五守节,今存,年五十五

陈氏,佛宁罗秉仁妻,年二十七守节,卒年五十二

黄氏,良溪罗宝文妻,年二十六守节,今存,年七十三

何氏,良溪罗宝文妾,年二十三守节,今存,年七十

陈氏,良溪罗承威妻,年二十二守节,卒年四十一

清朝后期良溪罗氏家族进入官方文献的人物达到前所未有的数量,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家族的发展状况和乡村精神文化建设的明显进步。

四、结 论

通过对上述几种 《新会县志》有关良溪古村和罗氏家族相关记载的梳理,似可看到地方政府视野中的古村和家族发展的一些情况:

1.从进入政府管理视野的角度考察,良溪古村和家族被新会地方政府重视,应该是在清朝初年的康熙年间,其村名及相关人物的被收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这一时期,绝不是巧合。此后,良溪古村的家族发展速度加快,更多的人和事进入了政府评介体系,成为弘扬主流社会价值观念的代表之一。

2.政府主导的良溪古村所在棠下盆地的开发,却比良溪古村进入政府视野的时间早很多,至迟在明朝初年就启动了,重要的农田水利建设洪武年间已经展开。这些历代修固扩建的水利工程,保护了包括良溪古村在内的棠下盆地的农业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的安定。到清道光年间,良溪古村的水利设施进入新会县志,反映出古村农田水利建设已纳入政府整体规划布局和管理之中。

3.良溪古村罗氏家族各类人物进入新会县志数量、层次在清早中期的变化,是罗氏家族文化建设的显重要标识。从康熙年间开始,罗氏家族逐渐培养出了诸多文人士绅,逐渐形成文人士绅群体。这些精英主导的社会秩序和价值观念也逐渐发展成良溪的主流文化价值,宗族的道德化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这些建设是通过康熙、乾隆、嘉庆、道光百余年间建大宗祠、修始祖墓、统编族谱等重大宗族活动实现的。通过这些宗族活动,罗氏实现了分支体系发达、家族整合的构建目标。②在这样的背景下,家族不断涌现出能够进入新会地方志的各类人物,也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4.从新会县明朝到清朝由政府主导的发展建设和管理层面看,良溪古村和当地家族在新会地域内并不是最突出的。人口规模到清朝光绪年间只数以 “千”计,而同期新会的万人之族已有十多个。从不同时期地方志中 “选举志”、“人物志”等类目收录的总体情况看,罗姓人物数量不多,直接出自良溪罗氏家族的人物更少,到清道光年间才增多起来。在 “津渡”、“桥梁”、“墟市”等地方建设类目中,良溪都缺乏记载,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良溪和当地家族在新会地域内的基本地位和影响。同时,在清末地方志中,又可看到另一重要现象,即光绪《新会乡土志·氏族》中,用相当多篇幅的转载或通过编撰者的分析,记录了新会珠玑移民家族迁移的历史,民间传说被乡土志认可,成为官方确认的说法,其中,罗贵祖事迹是重要部分。在重点收录的30个家族中,“良溪罗族”也在其列,且只有这个家族直接与宋代罗贵祖带领36姓、97户移民的传说相联系,可见其特殊地位。一个在当地并非十分突出的家族,到清晚期居然拥有了如此重要的文化地位,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问题。它是不是在引发我们思考罗贵祖共尊和良溪古村作为珠玑移民文化 “圣地”形成的时间呢?有关罗贵祖共尊现象的出现和良溪古村 “圣地”地位形成方面的论述,可参阅石坚平的 《历史的建构与建构的历史》和张国雄的 《罗贵祖 “传奇”之文化意义》。二文均载于石坚平编著、岭南美术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 《良溪历史文化论》。

注释:

①康熙 《新会县志·卷七·选举志》载:罗兆鹏为明朝嘉靖二十八年举人。

②参见林济 《良溪罗氏罗贵祖崇拜与宗族发展》,该文载于石坚平编著、岭南美术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 《良溪历史文化论》。

[1]康熙新会县志·卷四·建置志.

[2]何炳棣.1368-1953中国人口研究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3.

[3]光绪三十四年新会乡土志·六·户口.

[4]道光新会县志·卷二·舆地·水利.

The Ancient Liangxi Village and Clan Cultures in the View of the Government

(by ZHANG Guoxiong)

Old local government documents are an important basis for studying ancient villages and clan cultures.From the Xinhui County Gazetteer,it is known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angxia Basin where Liangxi is located had started by the beginning of the Ming Dynasty.By the Kangxi reign period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Qing Dynasty,the village and its clan had

considerable government attention.By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the village had been sanctified.It is a noteworthy phenomenon that a clan could have attained such an important cultural position.

Liangxi;Xinhui County gazetteer;view of the government;clan cultures

K928.5

A

1009-1513(2011)04-0001-04

2011-07-04

张国雄 (1955-),男,江苏宜兴人,博士,教授,主要从事侨乡文化与世界遗产研究。

[责任编辑 朱 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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