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问题及对策

宋永辉， 张 蕾

(沈阳工业大学 经济学院， 沈阳 110870)

SSA(Sub-Saharan Africa)是指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是以沙漠为分割线处于30度纬线以南的非洲地区，包括除北非之外的所有非洲国家。本文所指的北非国家包括埃及、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亚速尔群岛、马德拉群岛、西撒哈拉地区、苏丹、毛里塔尼亚，是指以阿拉伯人为主的国家和地区。

2007年8月，金融危机开始冲击美国、欧盟和日本等世界主要金融市场，并逐渐演变成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受经济危机影响，全球各国经济发展放缓、跨国投资日益萎缩，但SSA各国家受其影响微弱。据美国商务部最新统计，SSA直接投资回报率达4%～30%，明显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16%～18%的平均回报率。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SSA表现出很强的抗击能力，2008年虽然受到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其经济增长率仍达到5.4%，连续5年保持5%以上的增幅[1]。受经济危机的影响，全球大多数经济体特别是美国和欧元区经济增长速度放慢，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投资已经是一片“红海”；而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的战略高度上来看，SSA已经成为最具投资潜力的“蓝海”。SSA原材料出口强劲，且受发达国家金融市场漩涡的影响微弱，因而SSA在吸引我国FDI方面具有独特的区位优势。

我国政府大力支持企业“走出去”发展，尤其鼓励企业走进SSA寻求经济合作。2006年，中国政府发表了《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提出要建立中非新型战略伙伴关系；2006年11月，我国在北京举行了“中非合作论坛峰会”；2007年1月30日至2月10日，胡锦涛主席对非洲8国进行国事访问，其中7国为SSA国家；2009年2月12日至17日，胡锦涛主席出访马里、塞内加尔、坦桑尼亚和毛里求斯，这4个国家均为SSA国家。我国政府明确支持企业到非洲特别是SSA国家投资，SSA日益成为我国对外投资的热点。但我国企业走进SSA后虽然发展迅速，却也存在各种问题，因此，探讨如何在SSA进行有效投资并提出相应对策，对我国“走出去”战略的有效实施具有重要意义。

一、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现状

2008年，我国对SSA直接投资流量为54.801 1亿美元，比2007年增长322.06%。2009年1—6月，中国对非洲直接投资5.52亿美元，同比增长81%[2]。目前，经商务部核准或备案的在非中资企业超过1 000家，涉及贸易、生产加工、资源开发、交通运输、农业及农产品综合开发等多个领域。

1.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国别特点

2007年，我国第一类FDI流向自然资源指数高、基础设施完善的国家，如赞比亚、南非、埃塞俄比亚、毛里求斯；第二类FDI流向全球化指数高、参与全球贸易的有利环境排名靠前的国家，如马达加斯加；第三类FDI流向国内生产总值高、GDP年增长率高的国家，如安哥拉；第四类FDI流向单种矿藏储量高的国家，这些国家虽然自然资源指数不高，但就单种矿藏来说居世界前列，如尼日利亚的石油、天然气排在SSA国家的第一位，尼日尔的铀、刚果(金)的金刚石、几内亚的铝排在非洲的第一位。

2008年，我国对SSA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南非、赞比亚、尼日利亚、马达加斯加、毛里求斯，这5个国家占投资总流量的96.35%，可以代表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整体特点(见图1)[3]。其中，南非投资流量增加958.04%，马达加斯加投资流量增加361.93%，毛里求斯投资流量增加121.05%，赞比亚投资流量增加79.29%，尼日利亚则略有下降。投资流量增加的4个国家的共同特征是全球化指数、参与全球贸易的有利环境排名都在前10位，说明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已经由资源寻求型向市场寻求型发展，积极地参与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

图1 2008年吸收我国FDI前5位SSA国家的投资流量

数据来源：2008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2.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主要领域

根据商务部官方资料，我国对SSA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三大领域，即能源业、工程承包业、纺织品和服装业。

(1) 能源业。从2002年至今，我国能源企业对SSA的投资显著增长，投资项目主要集中在石油和矿产资源开发方面，目前运作已经相当成熟。但是，在需要较高钻采技能的勘探地区，我国企业的投资回报率并不高，因此已陆续缩减在马里、肯尼亚的投资份额。最近，我国企业更多地选择与国际合作伙伴联手或独立投资开采已探明的油田：2007年10月，英国石油(BP)启动了日产量24万桶的安哥拉Greater Plutonio深水开发项目，安哥拉国有石油公司与中石化(Sinopec)的合资企业Sonangol Sinopec International在其中持有50%的股份；在尼日利亚，中海油(CNOOC)斥资23亿美元收购了Akpo油田45%的股份。与风险更高的前沿勘探相比，收购已探明油田是一种更为稳妥的投资方式。

(2) 工程承包业。我国在这一领域的参与主体以国有企业为主，其总部大都位于北京和东部沿海城市。从2000年至今，我国企业在非洲最高市场占有率为21.34%，仅次于法国的23.96%。当前，我国企业在所有SSA国家都有承包项目，其中供水项目20.7%、交通项目13%、电力项目9.8%、一般建筑项目36.4%。从2005年至今，我国企业在SSA基础设施和建筑工程投资中呈现出新特点：中国籍高级管理人员达到90%以上，且更注重参与到与中国援助相联系的工程和主要基础设施的修复工程中。2006年，非洲超越亚洲成为我国新签合同额最大的地区，占我国对外工程承包合同总额的45%，完成营业额比重也从2005年的28%增长到2006年的31%。2006年10月，中国土木工程集团公司承建了我国企业海外工程单项规模最大的尼日利亚铁路现代化项目，其造价为83亿美元。2007年新签合同中，非洲市场合同额占我国对外工程承包合同总额的38%。2009年1—6月，我国企业在非洲新签承包劳务合同额224.5亿美元，完成营业额115.3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25%和61.1%，在SSA各国工程承包业的投资迅猛增加[4]。

3.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政策

(1) 在SSA国家建立“中国投资开发贸易促进中心”。为了更好地进行投资开发与贸易促进双向鼓励，从1996年12月起，我国相继在非洲11个国家成立了“中国投资开发贸易促进中心”，其中位于SSA国家的有10个，分别是几内亚、加蓬、喀麦隆、科特迪瓦、肯尼亚、马里、莫桑比克、尼日利亚、坦桑尼亚、赞比亚。该中心是在国家资金支持下建立的服务经营实体，其主要职责是为国内各类企业实施市场多元化战略、开拓非洲市场提供各类服务，包括提供保税存仓设施，经贸洽谈、商品展示场所；提供办公、住宿条件；提供安全保障；提供报关、保险、运输、旅游服务；提供结汇、结算服务；提供法律、会计、经贸咨询服务，帮助中国企业了解非洲国家的法律、市场情况等。该中心为我国企业到非洲投资提供帮助，起到了促进投资的桥梁作用[7]。

(2) 设立中非发展基金。中非发展基金(China-African Development Fund)是国内规模最大的私人股权投资基金，也是国际上对非洲投资最大的单只基金，设立于2007年3月14日。该基金首期10亿美元由国家开发银行出资，存续期为50年，最终投资额达到50亿美元(见图2)。中非发展基金重点支持以下行业和领域：① 对非洲国家恢复、发展经济具有重要作用，能够帮助其提高自身“造血”机能的农业、制造业；② 基础设施和基础产业，如电力及其他能源设施、交通、电信和城市给排水等；③ 资源领域合作，包括油气和固体矿产等资源合作；④ 我国企业在非洲开办的工业园区等[8]。

图2 中非发展基金运作安排

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西亚非洲司协调处。

(3) 相关政策文件。2006年1月12日，我国政府在北京首次发表《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专门阐述了对非投资政策：中国政府鼓励和支持中国企业到非洲投资兴业，继续为此提供优惠贷款和优惠出口买方信贷，并愿与非洲国家探讨促进投资合作的新途径和新方式。继续制订和完善相关政策，加强引导，注重服务，提供便利。继续与非洲国家商讨签署并落实《双边促进和保护投资协定》以及《避免双重征税协定》，与非洲国家共同营造良好的投资合作环境，保护双方投资者的合法权益[9]。在《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中，我国政府鼓励投资的重点领域包括资源业、土地开发、农业种植、养殖技术、粮食安全、农用机械、农副产品加工以及交通、通讯、水利、电力等基础设施建设。

二、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存在的问题及影响因素

(一)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存在的问题

1. 投资流入过于集中，存量规模较小

从流量上看，2008年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净流量为54.801 1亿美元，其中南非一国的投资流量就达到48.078 6亿美元，占我国整个SSA投资额的87.73%；吸收我国直接投资流量前5位的国家占我国整个SSA投资额的96.35%，其余32国只占到3.65%，投资流入过于集中[10](见图3)。

图3 中国对SSA直接投资流量构成情况

数据来源：2008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从存量上看，2008年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存量为64.974 5亿美元，占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的3.5%，远远小于亚洲的71.4%和拉丁美洲的17.5%(见图4)。

图4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构成情况

数据来源：2008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2. 投资发展滞后于经济发展

英国经济学家邓宁的投资发展周期理论认为，一国的国际直接投资水平与该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而表示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是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NP)。邓宁发现，GNP达到一定水平后，就与国际直接投资的流出量和流入量有关。投资发展周期理论虽然提出于20世纪80年代，但它作为最经典的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方面的理论，对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指导意义。根据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邓宁将对外投资发展周期分为不同的阶段：第一阶段，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400美元以下，对外投资的只是以资源开发为主的行业。第二阶段，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400～1 500美元，随着竞争能力的不断增强，企业开始向劳动成本更低的其他国家进行资源型产品加工业和初级制造业的投资，同时也会有一少部分资金流向发达国家进行学习型投资。第三阶段，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2 000～4 750美元，国家已经基本走上了国际专业化生产的道路，在吸收、改进进口技术的同时，开始大规模地进行横向、纵向对外投资，重点投向电子、机械等先进装备制造业和服务业。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编写的《2008年中国统计年鉴》国民经济核算主要统计指标解释中的说明，国民总收入(GNI)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所有常住单位在一定时期内收入初次分配的最终结果。一国常住单位从事生产活动所创造的增加值在初次分配中主要分配给该国的常住单位，但也有一部分以生产税及进口税(扣除生产和进口补贴)、劳动者报酬和财产收入等形式分配给非常住单位；同时，国外生产所创造的增加值也有一部分以生产税及进口税(扣除生产和进口补贴)、劳动者报酬和财产收入等形式分配给该国的常住单位，从而产生了国民总收入的概念。国民总收入等于国内生产总值加上来自国外的净要素收入，国家统计局综合司以2008年底的汇率1美元兑换6.834 6元人民币计算，2008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达到2 770美元[11]。按照邓宁的划分，我国应该处于对外投资发展的第三阶段，即重点投向电子、机械等先进装备制造业和服务业的阶段。然而，我国目前对SSA投资主要集中在能源业、工程承包业、纺织品和服装业三大领域，仍停留在第二阶段，因此，对SSA直接投资发展滞后于经济发展[9]。

3. 投资总体规模较小，结构不尽合理

我国企业对能源业、纺织业、工程承包业的投资过度集中。投资能源业的多为国有企业且运作已经相当成熟，又要求有大宗的投资，而我国企业能源开发技术落后，大额投资的回报率不理想，因而其他企业参与的空间不大。投资纺织业目前对我国应对与美国等国家的纺织品贸易摩擦非常有利，但到2015年，AGOA法案是否继续生效取决于美国国会。我国对基础设施和工程承包业投资的地区和项目过于集中，导致中资公司之间出现了恶性竞争、无序竞争和低价竞标现象，没有适时进入其他SSA国家的工程承包市场，也没有高度关注新兴的住房建造投资项目——轻钢结构住房建造工程。因此，我国对SSA国家的高科技产业和附加值高的产业投资比重不大。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形成此种结构的内因，主要是由于我国企业对外投资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在产业导向、投资规模、经济布局等方面中非民间商会的力度有限，项目的投资主体又缺乏跨国投资经验，造成投资项目过于集中。导致此种投资结构的外因，主要是SSA各国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不高。高科技产业对相关配套基础设施的要求较高，而SSA国家在这方面很薄弱，尤其是通讯设施无法满足企业正常发展的需要；其他附加值高的产业的发展也受到交通设施不完善、发展资源单一、重工业发展落后等方面的影响。这些都制约了我国企业对SSA国家高科技产业和附加值高的产业投资。

(二) 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

1. 国际上对SSA投资的竞争日趋激烈

随着SSA国家经济的复苏及全球化的发展，拥有丰富资源和巨大市场潜力的SSA国家重新受到西方大国的重视，各国对SSA投资的竞争日趋激烈。由于历史原因和投资国经济水平的影响，尤其是SSA法语区和英语区国家在独立以前都是殖民地，发达国家在这些SSA国家还拥有某些特权，因而这些国际竞争对手在SSA国家仍具有一定优势。

2. SSA国家政治环境差异较大

SSA包括一些政局不稳定、社会治安状况恶劣的地区，如津巴布韦、乍得等。此外，许多国家的失业率较高，如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尼日利亚等，其中尼日利亚失业率超过50%，是SSA失业率最高的国家。失业人员将失业原因归咎于外国投资，因而对外国投资者心存不满，甚至发生抢劫等严重治安事件[12]。我国企业就有在SSA国家投资时因政治因素而遭受损失的案例：2007年1月5日，5名中国工人在尼日利亚遭绑架，他们均为四川通信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的员工。2007年1月25日，中资石油公司员工在尼日利亚遭袭，9名员工失踪。2007年1月30日，中国路桥公司位于肯尼亚蒙巴萨的一个石料场被抢，造成中国工程师1死1伤；在马达加斯加，中国铁路集团公司遭劫。2007年5月，埃塞俄比亚发生因排外情绪引发的暴力事件，即“中原油田事件”，中国石油开发总公司等企业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出当地工程市场。

3. SSA国家投资法律环境复杂

少数SSA国家并没有专门针对外国投资的法律，而是在相关法令之中有所体现，如《公司法》、《税收管理法》、《工商登记法》、《矿业开采法》、《产业与劳工关系法》等。一些SSA国家为了保护民族工业，在对外国投资的法律规定中既有优惠条款，也有相应的限制条款，主要限制投资价值、外资股权、从SSA国家向境外转移资本等。为了提高本国经济的全球化程度，吸引外资、外商在自由贸易区、出口加工区投资以利进行全球化贸易，很多SSA国家签署了繁多的区域性或双边贸易及投资协议，加剧了投资法律环境的复杂性。

三、我国企业投资SSA的对策建议

1. 及时转变政府优惠政策重点

应转变政府把优惠政策重点倾斜于资源寻求型企业上的方向，转而积极配合市场寻求型企业的壮大发展。目前中国对SSA直接投资已经由资源寻求型向市场寻求型发展，积极地参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此时政府应从单纯的各种政策鼓励，上升到对SSA总体投资战略进行规划指导。同时，政府应发挥促进投资主体多元化的作用，改变重点扶持国有企业的做法，带动其他所有制投资主体对SSA投资，统筹兼顾、统分结合地实现国有企业和其他所有制企业的战略并行式发展，加快我国投资主体多元化和参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

2. 抓紧制定直接投资统一法案

中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2 000～4 750美元，这一阶段的国家已经基本走上了国际专业化生产的道路，在吸收、改进进口技术的同时，大规模地横向、纵向对外投资。《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目前虽然还能作为政策性文件起到法律性文书的作用，但从未来的发展来看，仍须国家立法部门制定一套对SSA各国乃至非洲所有国家的直接投资统一法案。该法案应具有长远性、纲领性、协调性、综合性的特征，以法律手段、行政手段、经济手段相结合的方式保证我国企业在SSA直接投资的健康发展。

3. 定期发布风险分析报告

针对SSA国家突出的风险问题，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应每年发布风险分析报告，政府应组织风险测评专家对海外的中国企业进行深入调研。此类调查的具体细节，可参照世界银行主持的以SSA地区外资企业为样本的世界商业环境(world business environment，WBE)调查和世界发展报告(world development report，WDR)调查，通过调查明确限制企业开展商务活动的因素，并要求受调查者对每一个要素进行评分，以确定该限制因素对投资活动的影响程度，最大限度地为投资SSA国家的我国相关企业提供风险参照依据[13]52。

4. 根据国别特点投资适当产业

应将SSA国家划分为不同的类型体系，有国别针对性地鼓励我国企业投资不同的产业。按照邓宁的划分，中国FDI应该处于第三阶段，即重点投向电子、机械等先进装备制造业和服务业的阶段，但目前我国对SSA投资主要集中在能源业、工程承包业、纺织品和服装业三大领域。我国政府应积极培育在电子、机械等先进装备制造业中具有竞争力的跨国公司，鼓励它们“走出去”发展；对已在SSA国家投资的电子、机械等先进装备制造业跨国公司，如华为、中兴等企业，应加大扶持力度，增强国内企业“走出去”的信心。

5. 加强有关组织的协同作用

应加强中非投资基金、中非民间商会、投资贸易促进中心的协同作用。中非投资基金起到资金保障的作用，中非民间商会积累民间组织的力量，投资贸易促进中心起到政府促进的作用。三者的有效协同，有助于对投资SSA国家的行业进行合理布局，实现规模经济，发挥产业协同集聚效应，防止恶性竞争，有选择、有步骤地建立境外产业园区，从而最大程度地降低风险，转移国内的配套产业链，快速优化我国的产业结构。

6. 有效利用各种风险管理方法

我国企业应利用VAR风险管理方法对SSA投资的风险进行全面量化，用期权、期货等金融衍生工具进行多头和空头套期保值，利用货币互换、利率互换、信用互换等互换交易改变资产或负债风险结构，特别是利率和汇率结构，以有效地抵御各种来自SSA融资方面的风险[14]。

7. 积极借鉴发达国家经验

我国企业应积极借鉴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尤其是法国等投资SSA的经验。SSA分为法语区和英语区的国家，它们独立以前是法国等发达国家的殖民地，这些发达国家深刻了解SSA国家的投资环境，能够因地制宜地进行投资。例如：美国企业投资能源业都选择零风险投资地点——几内亚湾，其石油多数产自海上，使得石油生产几乎不受陆上国家政治形势的影响。法国企业对SSA的投资策略主要考虑东道国的经济状况，其投资的重点地区是经济发展最好的南部非洲[15]。

8. 大力培养相关法律人才

我国企业应大力培养掌握SSA国家具体法律规范的人才，深入研究SSA国家有关投资的法律制度，特别是海关、税务方面的法律，促进外商投资方面的法律以及公司法、劳动法，工会和环保方面的法律等，也要对所在国家的产业政策和鼓励投资的方向等有所了解。对安哥拉、刚果(布)、加纳、赞比亚等有限制外资政策的国家，应多吸收当地工作人员，经常与海关、税务、工商等交涉的部门可由当地人员负责，并聘请当地有经验的华人律师作为法律顾问。

9. 主动承担企业社会责任

投资额度较大的企业应侧重选择政局较为稳定的国家，在此基础上应努力做到提高企业的本土化程度，熟悉当地的劳工法，提供更多的当地就业岗位，提高当地员工的人才素质，尊重当地的劳工权益，与当地工会保持良好的关系，注意承担“绿色责任”等。企业的“绿色责任”是指企业在环境影响、资源利用方面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如果行业内的多数企业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绿色责任”，则行业声望将会显著提升，其发展将会得到政府、公众的广泛支持，使得交易成本下降[16]。尤其是能源业投资应承担更大的“绿色责任”，帮助SSA国家实现以能源业带动经济快速发展的目标，树立我国企业良好的投资形象，与当地社会和谐共处。

四、结束语

SSA国家区位优势突出，对经济危机具有较强的抗击能力，因而具有较大的投资潜力。加大对SSA国家投资力度既符合我国未来经济发展的总体趋势，又对我国外交和政治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目前，仍需要政府推动、企业配合才能解决我国企业在SSA国家投资中遇到的实际困难，有效防范各种风险，实现我国对SSA直接投资的良性有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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