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林华
(华北电力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北京 102206)
从汉英拟声词对比看汉语拟声词的民族特点
贾林华
(华北电力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北京 102206)
本文从英汉拟声词对比的角度,以详尽的数字对比分析了汉语拟声词的三大民族特点:即乐音化、响度高;以双音节为主,多重叠;形音义结合。前两个特点使汉语拟声词具有很强的韵律感。
汉语;英语;拟声词;乐音化;响度高;双音节;重叠;形音义
笔者在从事多年的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发现,多数外国留学生听到汉语老师用“轰隆隆、咔嚓嚓”来表示雷鸣电闪的发音时,常忍不住轰然大笑,而英语对应的是“a crash of thunder and a f lash of lightning”,韩国语是“乌勒儿勒儿 ——哐哐”(近似的发音)。这不禁引起了笔者的兴趣与思考:为什么对中国人来说习以为常、听声即可辨物的拟声词在外国人听来却莫名其妙,不知其义?而对我们来说是非常贴切自然的发音,在外国人听来却很奇怪滑稽?拟声词作为语言大家族里一类很特别的词,显示出了非常明显强烈的民族差异性。世界各民族由于思维方式以及语言尤其是语音的不同,拟声词也大异其趣。汉语拟声词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的使用中独创的、异于其他语言的特有语音形式,是在汉语自身的语言传统、语音系统和长期的使用习惯中逐渐定型而成的。本文拟从汉英比较的角度,分析汉语拟声词具有的鲜明的民族特点。
发音的不同是各民族语言的拟声词最显著最直观的差异。汉语拟声词以它独有的发声方式呈现出迥异于其他民族语言的个性色彩,可以说这正是它最鲜明的民族性所在。那么,汉语的拟声词在语音方面究竟有哪些特性呢?
与英语相比,汉语拟声词表现出乐音化与响度高两个特点。汉语的音节主要由声、韵、调构成,主要具有以下几个的特点:(一)、元音占优势,包括单元音、双元音、三元音 ,如[a]、[ao]、[iao],且大部分音节以元音结尾,开音节占多数,除了鼻音[n]和[ŋ],其他辅音不能出现在音节末充当韵尾;(二)、辅音群少。汉语的声母通常由一个辅音充当,也有元音直接开头的零声母。汉语的元音前后不像英语一样可以连续排列辅音群,如[sk]、[str]、[fl]等;(三)、汉语的辅音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去浊化,主要以清辅音为主。英语中有十对清浊成对的辅音:[p][b]、[t][d]、[k][g]、[f][v]、[s][z]、[θ][δ]、[∫][з]、[t∫][dз]、[tr][dr]、[ts][dz],而在汉语中浊辅音只有[n]、[m]、[l]、[ŋ]、[ʐ°]5 个 ,汉语的p/b、t/d、k/g、ch/zh、c/z、j/q只有送气与否的差别,没有声带是否振动的清浊之别。从发声的角度讲,辅音在发音时要受阻,是一种不规则的震动,是噪音;元音则不受阻,是一种有规律的振动,是乐音。辅音发起来“呕哑啁喳难为听”,元音则圆润舒畅。由于汉语元音多、辅音少,加之汉语的辅音以清音为主,声带较少浑浊振动,因而汉语与英语相比,是一种乐感很强的语言。比较下列汉英拟声词[1]:
声音 英语 汉语猫叫声 mew meow 喵喵牛叫声 moo 哞哞笑声 ha ha 哈哈门铃声 ding dong 叮咚爆炸碰撞或拍打声 bang 砰
上表中英语的拟声词发音与汉语很接近,都是以单辅音开头、元音主导发声并贴近真实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两种语言的乐感是很接近的(这也从反面证明汉语拟声词的乐音化)。但是上述与汉语拟声词相近的英语拟声词毕竟是少数,大量的英语拟声词体现了英语音节最主要的特点,即闭音节占优势、大量的辅音群出现在音首或音尾的位置上:
声音 英语 汉语雷声 rumble 隆隆母鸡唤小鸡或下蛋时的声音 cluck 咯咯含糊地说话 mumble 咕噜鸭叫声 quack 嘎嘎沉重的脚步声 clump 踏踏刮擦某物使发出刺耳声 scratch 嚓嚓
由于英语音节的辅音比汉语多,发声时气流受阻多、用力大,所以听起来有嘎吱作响的感觉,不如汉语拟声词舒畅悦耳。
汉语拟声词还具有响度高这一特点。笔者收集统计了《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拟声词共计190个(不含25个同音异形词及2个同音异位词,详见下文),发现了汉语拟声词的两个特点:第一、从拟声词的声调来看,这些拟声词除30个以外声调几乎全部为阴平,而在这30个拟声词里,仅有欸乃、索索、哕 3 个上声 ,咴咴、嚯嚯、霍霍、沥沥、呖呖、辘辘、鶂鶂、飒飒、瑟瑟、簌簌10个去声和阿嚏、淅沥、唼喋3个平声与去声的组合,其余13个或为阴平:嗷嗷、潺潺、琅琅、桹桹、硠、珑玲、隆隆、呢喃、啧、狺狺、喁喁,或为阴平与阳平的组合:丁零、噌吰、哜哜嘈嘈、咿唔。也就是说,汉语的拟声词声调主要由阴平构成,其次是阳平,再其次是去声,上声为数极少,而阴平调值最高、上声最低,可见汉语拟声词的响度很高;第二、从拟声词的开口度大小来看,开口度大的拟声词依次多于开口度小的。具体来说,190个拟声词中,98个为开口呼或含开口呼,70个为齐齿呼或含齐齿呼,58个为合口呼或含合口呼,仅有3个为撮口呼;另外有65个为后鼻韵母。根据国际通行的音素响度顺序原则:元音>辅音、开口度大的元音>开口度小的元音[2],可知汉语拟声词整体上响度高、音量大,加之后鼻韵母数量不少,形成了饱满有力的听觉效应。
在《现代汉语词典》里收录的共计190个拟声词中,其音节组合形式表现为A式、AA式、AB式、ABCD式、AABB式、ABB式六种,如下所示:
A 式:62个(含多音字“嚓”和”吱”)
吧口帮嚓噌嚓犨噔嘎咚嘟欻刺嗒当铛嘚咕咣哈哄轰哗訇呼騞叽咔硁哐硠口楞喵咩哞呕刷喔呜啪砰嘭怦噗瑲锵咝嗖嘡忒鼟嗵哇汪嗡呀嘻吱哕嘤喳吱啧
AA式:49个(含同音异义词,不含同音异形词)
嗷嗷潺潺琤琤樀樀鏦鏦呱呱呱呱呵呵嘿嘿汩汩喤喤锽锽咴咴霍霍哕哕唧唧喈喈啾啾涓涓琅琅桹桹呖呖沥沥隆隆辘辘飒飒瑟瑟簌簌索索突突淅淅哓哓萧萧翛翛咻咻哑哑喓喓鶂鶂狺狺嗈嗈喁喁呦呦丁丁铮铮淙淙嚯嚯咪咪嘎嘎/呷呷咯咯/格格
AB式:68个(不含同音异形词)
阿嚏欸乃吧嗒吧唧帮啷玎玲嘎巴嘎吱欻拉刺啦刺棱刺溜瑽瑢当啷咯吱咕咚咕嘟咕唧咕隆咕噜呱唧咣当哼哧哼(儿)哈(儿)轰隆呼噜哗啦啾唧
吭哧哐当哐啷丁零玲璁珑玲呢喃啪嚓琤鏦噌吰哧溜滴沥泼剌扑腾扑棱唼喋刷拉嘡啷淅沥窸窣咿唔咿呀铮鏦啁啾
叮当/丁当/玎珰 叮咚/丁冬/丁东 格登/咯噔呱嗒/呱哒呼啦/呼喇喀吧/咔吧咔嚓/喀嚓
咔哒/喀哒噼啪/劈啪嘀嗒/滴答哇拉/哇喇郎当/锒铛呼哧/呼蚩扑通/噗通扑哧/噗哧
唧咕/叽咕
ABCD式:5个(不含同音异形词)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劈里啪啦叽里咕噜叽里呱啦丁零当啷
AABB式:4个(不含同音异形词和同音异位词)
喳喳嘁嘁 /嘁嘁喳喳/嘁嘁嚓嚓 叽叽嘎嘎/嘎嘎叽叽/唧唧嘎嘎 唧唧喳喳/叽叽喳喳 哜哜嘈嘈
ABB式:2个(不含同音异形词的)
噗噜噜/噗碌碌呼喇喇/呼啦啦
其中,AA式、AB式两种双音节拟声词共计117个,占总数的62%,三音节仅有2个,其余则为四音节,这说明汉语拟声词以双音节为主。
从重叠的角度来看,A式拟声词在实际使用中重叠形式非常多见,除了犨、訇、騞、硁、硠、瑲、鼟、哕等8个古音及忒、欻少见重叠形式外,其他均可重叠为AA式使用。AB式拟声词除了欸乃、瑽瑢、玲璁 珑玲、琤鏦、噌吰、咿唔、铮鏦、啁啾、唼喋等古音及欻拉、呢喃、滴沥等13个少见重叠形式外,多数均可重叠为ABAB式,少数几个如哼(儿)哈(儿)、咿呀、叮当、叽咕则可以重叠为AABB式。再加上原有的AA式和AABB式,占总数约85%的拟声词可以重叠。在实际应用中,拟声词的重叠形式更加灵活,还可见下面几种类型:如 AAA式:沙沙沙、啪啪啪、嘀嘀嘀;AAB式:叮叮当、滴滴答、咚咚锵;AAAA型:咚咚咚咚、当当当当。
AB式拟声词多双声、叠韵,双声如珑玲、呢喃、叮当、叮咚、噼啪、嘀嗒、啾唧、咿呀等 8个;叠韵如欸乃、吧嗒、帮啷、玎玲、嘎巴、欻拉、瑽瑢、当啷、咕嘟、咕噜、咣当、轰隆、呼噜、哗啦、哐当、哐啷、丁零、啪嚓、滴沥、刷拉、嘡啷、淅沥、啁啾、呱嗒、喀吧、咔嚓、咔哒、哇拉、郎当等共计29个,若将同属《中华新韵》“庚”部的玲璁、琤鏦、噌吰3个计算在内,则双声叠韵占到总数的59%。
由于汉语拟声词以双音节为主,又多重叠,所以在使用中常使句式整齐,具有声韵之美;加之AB式拟声词多双声、叠韵,形成了汉语拟声词音律整齐和谐的特点,刘勰所言“漉漉状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喓喓学草虫之韵”可窥一貌。
英语的拟声词在音节结构上与汉语拟声词有异有同。笔者统计了《英语拟声词词典》里的拟声词,除去叹词以及同一拟声词的不同模拟形式,如halloa/hallo、groff/gruff;不同词性的同源词 ,如growl/growling/growly等词以外,书中共有拟声词852个,包括A式、AA式、AA’式、AB式、ABB式、—a—式、ABAC式等78种,具体分布情况见下表:
结构包括 总计AA式bang-bang、beep-beep、chug-chug、clop-clop、drip-drip、dub-a-dub、haw-haw、hee-hee、jug-jug、pip-pip、pooh-pooh、puff-puff、put-put、quack-quack、rat-rat、tam-tam、tat-tat、tap-tap、ticktick、tom-tom、tut-tut、walla-walla、yak-yak 23个i→a click-clack、cling-clang、clink-clank、clash-clash、,jingle-jangle、pit-a-pat、pitter-patter、ribblerabble、splish-splash、ticktack、ting-tang、twing-twang、twingle-twangle 21 个AA’式i→o plip-plop 、slip-slop 、tick-tock、tip-top 、ding-dong、flip-flop 、drip-drop 、clip-clop ity/ety/y bumpity-bump、clankety-clank、clickety-click、clinkety-clank、clippety-clop、flippity-flop、pitty-pat、yakety-yak、bumpity-bumpety 10个—a —式 chug-a-lug、ratatat、rub-a-dub、ting-a-ling、rat-a-tat-tat、rub-a-dub-dub、cock-a-doole-doo 7 个ABAC tu-whit-tu-whoo 1个ABB式 yo-ho-ho 1个AB 式 alley-oop、toot-too、heave-ho、heehaw、ho-hum 5 个A 式 如 bark、blatter、belch、bicker、blat、chuckle等 775个9个首字母不同hubble-bubble、hubbub、hullaballo、hurly-burly、ki-yi、ran-tan、rowdedowdy、upsy-daisy、jabber-yabber、tow-row、yoo-hoo
由上表可见,英语拟声词以A式为主,重叠式AA式以及类重叠式AA’式、ABB式、—a—式总计72个,仅占总数的8.4%;相比之下,汉语拟声词的重叠式AA式及类重叠式AB式(双声叠韵)、AABB式、ABB式则占总数的46%。汉语拟声词多重叠式的特点也可以从中英两种拟声词的对译情况看出来,以《英语拟声词词典》为例:bum嗡嗡、burble嘟嘟囊囊、caw 呱呱叫、chatter嘁嘁喳喳、cheep唧唧、chortle嘻嘻哈哈、chuff嚓嚓声等等,不胜枚举,英语单音节的拟声词翻译成汉语以后,多数都变成了重叠形式。可见,英汉拟声词虽然都可以重叠,但汉语更为突出,韵律感更强。
拟声词作为汉语里极为特殊的一类,与其他种类的词相比,它的表音功能应当是它的首要属性,《现代汉语词典》里呱嗒/呱哒、呼啦/呼喇、喀吧/咔吧、咔嚓/喀嚓、咔哒/喀哒、噼啪/劈啪、嘀嗒/滴答、哇拉/哇喇、郎当/锒铛、呼哧/呼蚩等同音异形词的存在,清晰地显示了拟声词作为记音符号的基本特点,那么是否由此可以认为,与其他种类的词相比,拟声词应当是比较偏离汉语形音义紧密结合这一基本特点呢?要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只要看一下单纯表音不表义的拟声词是否占有绝对的数量就可以了。仍以笔者统计的《现代汉语词典》里的拟声词为例,在190个拟声词里,单纯表音、从形体上完全缺乏语义理据或理据模糊的拟声词数量并不多,包括忒、欻、訇、欻拉、刺、刺棱、刺溜、当、刷、霍霍、隆隆、索索、突突、丁丁、汪、欸乃、轰隆、丁零、泼剌、刷拉、翛翛、窸窣、丁零当啷总计23个,仅占总数的12%。实际上,相当多的拟声词具有明显的、或可以追索的语义理据。这种理据大致可以分为三种:1.模拟动物或人的声音时,常加偏旁“口”字来显示声音的生命属性,如咩、哞、喵、嘚、嘻、哈哈、哼哧等;2.模拟自然物体的发声时,采用拟人的手法,将无生命的物体拟人化,如叮咚、嘎吱、哐啷、咔嚓、呼啦啦等。3.偏旁本身就直接显示了声音所属物体的材料属性,具有明显的表意性(见下表),尤其是几对同音异义词,如砰/嘭/怦、琅琅/桹桹、沥沥/呖呖等寓义显著。
拟声词 模拟的声音 拟声词 模拟的声音琤琤 形容玉器相击琴声或水流声 潺潺 形容溪水、泉水等流动的声音鏦鏦 形容金属相击的声音。 沥沥 形容水声或风声。瑽瑢 形容佩玉相碰的声音 呖呖 形容鸟类清脆的叫声玎玲 多形容玉石等撞击的声音 辘辘 形容车轮等的声音簌簌 形容风吹叶子等的声音 砰 形容撞击或重物落地的声音琅琅 金石相撞之音,也指读书声 嘭 形容敲门、器物撞击等的声音桹桹 木头相撞的声音 怦 形容心跳的声音
另外,在这190个拟声词里,完全以“口”字作偏旁的共计113个,含有“口”字偏旁的拟声词有10个,两者共占总数的65%,所以,用“口”字作偏旁,从而在形体上突显词义是汉语拟声词最重要的一种造字方式。
在汉语里,有几组同音不同字的拟声词,如:叮当/丁当/玎珰、叮咚/丁冬/丁东、咯噔/格登 ,显示了拟声词从最初单纯记音到最后逐渐“意化”并融汇到汉语语言系统里的变迁轨迹。拟声词的形成过程,大致要经历自然声音诉诸于人耳→经过人脑的加工处理→通过发声器官实现语言化三个过程。声音实现语言化以后,还得经过语言社会的长期使用最后约定俗成逐渐固定下来。由于汉语造字具有强烈的“意化”倾向——即在单纯表音的成分上增加表意偏旁,强化该字所属的意义种类,那些最初单纯记音的词,如丁当、丁冬、丁东、格登受使用者语言习惯的影响,逐渐“意化”为叮当、玎珰、叮咚、咯噔。在《现代汉语词典》里,“意化”后的词是作为主词条出现的,而单纯表音的被注释为“也作”,说明这些词的使用频率不高。
汉语拟声词形体、声音与意义的联系还表现在被模拟的声音逐渐转化成该事物的指称,即用事物的发声为事物命名,如王力所说:某物的声音属性,“通过滋生的渠道,可以变为该物的名称……这种滋生的过程在今天看来是相当奇怪的,但这是古代汉族的民族心理的表现。”[3]这类词在造字时一般采取从形体上增加义符、或本身就是象形字的办法来强化字的形音义联系,如:
动物名称类:蝇、鸭、雀、鹅、鸽、蛙、蝈蝈、鹧鸪;
自然名物类 :火、风、雷、雹、江、河、溪;
物件名称类:钟、铃铛、喇叭、锣、镲、笙、筝;
人体生理类:哈欠、呼噜、嗝儿、鼾;
动作名称类 :吹、嘘、喘、咳、哕、打。
有趣的是,在英语里也存在用声音来指代事物本身这一现象,例如用choo-choo来表示火车头,用pop表示枪,用jingle来表示发出叮当响的东西,用whistle表示哨子或汽笛[4]。同样,英语拟声词的声音和意义之间也表现出某些联系[5]:
音素或组合 代表意义 拟声词举例[r] 粗糙浑浊的声音 rasp粗厉的刺耳声roar狮叫grunt猪嚎croak乌鸦叫[m] 低沉的鼻音 murmur嘟囔mutter嘟哝mumble咕哝hum moan哀号[fl] 飞的声音 fly飞flit忽地飞起flap振翅flutter飞扑[ump] 沉重的撞击声 dump砰地放下thump砰地响bump碰撞lump重重地坐下[k] 尖锐的刺耳声 click咔嗒/crack噼啪/tick嘀嗒/kick踢/peck啄[wh] 发音时的送气声 wheeze喘息whisper低语whicker嘶鸣whir嗖嗖声
不过,英语到底是拼音文字,上述拟声词虽然从声音上构成了相似,但他们不像汉语拟声词那样有极强的系统性和规律性,也不像汉语一样,可以从字形外表来显示声音所属的物体的属性。
总之,汉语拟声词作为汉语里一类特殊的词,它既具有一般词汇所共同具有的形音义相结合的特点,也具有拟声词所特别具有的乐音化、强度高,以双音节为主、多重叠,因而韵律感很强的特点,充分体现了汉语音乐美的一面。
[1]杨梅,彭志红.英汉拟声词对比[J].南昌大学航空报(社会科学版),2009(2):20.
[2]应学凤.语言符号音义象似性研究[D].南昌大学,2007.
[3]耿二岭.汉语象声词的民族特点[J].汉语学习,2009(5):74.
[4]万石建.英汉拟声词对比[J].外语研究,2006(5):24.
[5]刘双喜.拟声词在中英日三种语言中的应用[J].职业时空,2009(10):148.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Onomatopoeia from 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English Onomatopoeia
J IA Lin-hua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Beijing 102206,China)
This paper,with the detailed data,analyzes thre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onomatopoeia from 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English onomatopoeia.That is:1)Musical sound and high sonority scale;2)Composed mainly of two-syllable overlapped words 3) Thecomprehensivecombination ofshape,soundsand meaning. The firsttwo characteristics make Chinese onomatopoeia sound more rhythmical.
chinese;English;onomatopoeia;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H313.1
A
1008-2603(2010)05-0104-05
2010-08-10
贾林华,女,华北电力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王 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