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教育学科论文合著情况研究——1998—2007 CSSCI文献计量和作者合作图谱分析

(浙江树人大学 科学计量学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5)

社会科学研究评价

国内教育学科论文合著情况研究
——1998—2007 CSSCI文献计量和作者合作图谱分析

汤建民

(浙江树人大学 科学计量学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5)

对1998年～2007年CSSCI库收录的76 007篇教育学论文的合著率和篇均作者人数进行了统计分析，并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进一步对该学科2003年～2007年这5年中的270多位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情况，以及2007年的教育学论文作者合作网进行了个案研究，绘制了他们的合作知识图谱。研究结果表明：(1)1998年～2007年的国内教育学论文的合著率为31%，篇均作者人数为1.43个；(2)教育学论文的合著率，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现逐年提高趋势；(3)基金论文合著率和篇均作者人数明显高于非基金论文；(4)整体上看，教育学科中规模比较大的科研合作团队还很缺乏。

教育学；科学计量学；论文统计；科研合作；CSSCI；社会网络分析法

合作研究是实现研究资源优势互补，促进知识交流和共享的重要方式，在大科学时代，面对一些跨学科、跨地域、高难度、大规模的复杂问题，科研合作就尤为重要。科学计量学家在研究中甚至还发现：科学合作不但能够促进科学家的成果产出能力，而且能提高研究成果的质量和影响力；合著论文的著者人数与论文产生的影响因子正相关；合著论文比独著论文更易被期刊接受并能产生较大影响；合作群体越大，研究成果越具有影响力。[1]

考察和评价科研合作程度的最重要和最常用的计量指标一般有期刊论文合著率和篇均作者数。另外，随着近年来计算机数据挖掘技术、信息可视化技术以及应用数学、统计学等相关学科的发展，社会网络分析法(social network analysis)、复杂网络(complex network)和科学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等新理论、新方法和新技术也逐渐被应用到科研合作领域的分析中来，随之，一批新的概念体系和具体评价指标也逐渐被引入，如点(point)、度(degree)、核(core)、点的中心度(point centrality)、聚集度(coherence coefficient)、网络直径(diameter)及社团(community, group, cluster)等。这些方法相比于传统的合著率和篇均作者数统计而言，它们最大的共同点是，都从网络结构的角度，用可视化的手段来形象直观地处理、分析和展示数据，从而使研究者和用户都更易理解数据中的结构和关系，以及数据背后隐藏的知识。近年以来，这些新方法已在论文合作领域的研究中取得了一批成果，就国内而言，近期的研究就有：吴斌等应用复杂网络理论对科技文献信息进行处理、分析和展示的研究，[2-5]以及陈定权、[6]李亮、[7]刘蓓、[8]张丹红[9]和张冬玲[10]等人对论文合作问题的研究。

显然，不管是一些比较传统和常用的指标，还是新方法体系中提出的新指标，对于有关部门或研究者了解和掌握某学科(领域)科研工作的发展现状，制定科学的科研发展规划，完善科研管理方式，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因为，两种类别的方法各有不同的研究重点、长处和使用局限，只有将这两类方法同时结合起来，才能有效地解决科研合作中海量数据的复杂计算、分析和展示。但目前，同时综合性地使用这些方法对某一学科的科研合作情况进行全面分析的研究成果还很少见。

合著研究是科学计量学、文献计量学一直比较关注的问题之一，但由于以前一直比较缺乏较系统而权威的数据库，而且一直到近几年，关于海量科技文献检索、分析和展示的可视化技术才发展起来，因此，以前主要靠手工或简单统计手段完成的合著率研究一般都局限于非常小的范围。因此，这类研究结果往往也因为太零碎、不系统以及样本来源选择的较随意，而对于其它类似的后续研究的参考价值不大，这也使得国内的科学计量学和文献计量学界，即使时至今日也很难提供比较完整的、可信的各学科的合著情况。也使得到现在为止，当研究者统计了某个学科或某种期刊的合著率后，却发现很难对它进行准确的定量的评判，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合适的参考数据来做比较。

对于教育学科来说，一方面由于参与的机构和人数众多。另一方面，也由于教育学科本身所具有的综合性、交叉性和实践性等学科性质，加上近年来的教育研究正呈现出“理论基础多元化”、“理论功能综合化”、“研究范式多样化”的发展趋势。[11]这些特点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开展教育学科合作研究的必要性、迫切性，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很难找到这方面的比较系统的研究。当然，上述这些因素同时也说明了该问题研究中的复杂性，需要我们综合应用各种有效的方法来研究它。

基于上述思考，本文选取1998年～2007年CSSCI数据库中的所有教育学论文，做了一个系统的论文合著率和篇均作者数统计，分析了历年来的变化趋势，并对其中的基金论文和非基金论文进行了比较研究。同时还采用近年来在合著分析中使用得较多的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进一步对该学科2003年～2007年这最近5年中的270多位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情况，以及2007年的教育学论文作者合作网进行了个案研究，绘制了他们的合作知识图谱，并作了可视化的分析。

一、研究方法和数据处理

(一)数据采集和建库

为了比较全面、准确地反映国内教育学科的论文合著情况，本文选择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库1998年～2007年收录的所有教育学论文作为统计对象。选择这种数据来源的理由主要是考虑到CSSCI库是一个精选库，所选来源期刊都经过专家组论证，数据著录也比较精确，而且已有10年的数据积累，易于进行不同年份之间的比较研究，也便于进行后续研究。这样共获得76 007篇论文，将这些论文数据下载后建成Execl表，数据项包括：篇名、作者、基金、发表期刊和发表时间等。

(二)研究步骤

研究步骤为：(1)根据Execl表，逐年统计论文的作者数分布情况、论文的合著率和论文的平均作者人数；(2)将所有论文分为基金论文和非基金论文，分别统计两类论文的作者数分布情况、论文的合著率和论文的平均作者人数，进行比较分析；(3)为了进一步细化研究，同时应用社会网络分析法进一步研究两个问题：一是2003年～2007年这5年中高产作者(发表论文在15篇及以上)之间的合作情况；二是研究2007年发表论文在3篇及以上作者的合作情况。具体方法是：先统计出发表论文较多的作者(每年平均发表不少于3篇)，然后进行作者共现统计，最后用Netdraw软件绘制出作者合作网，并做进一步的可视化分析。

(三)研究结果

1.合著率和平均作者人数的整体情况和分年度比较。经过数据下载、统计，发现1998年～2007年间CSSCI库共收录教育学论文76 007篇，其中161篇论文没有给出作者，实际有作者论文数为75 846篇。每年论文的作者数分布、平均作者数和合著率统计结果见表1、图1和图2。

图1 1998—2007教育学论文合著率

年度论文分布/篇1个作者%2个作者%3个作者%4个作者%≥5个作者%合计平均作者人数合著率/%1998330577．770716．61683．9521．2230．542551．3022．31999363076．384517．81884．0551．2380．847561．3223．72000465372．4118218．44026．31121．7751．264241．4127．62001491073．6127519．13124．7981．5741．166691．3726．42002538271．7150420．04145．51231．6851．175081．4128．32003526069．4164321．74596．11482．0710．975811．4330．62004578868．4194423．05256．21441．7670．884681．4431．62005622566．7221323．76236．71631．71021．193261．4733．32006635863．7267626．86886．91551．61051．199821．4936．32007680562．6286726．49128．41911．81020．9108771．5237．4合计5231669．01685622．246916．212411．67421．0758461．4331．0

图2 1998—2007教育学论文篇均作者人数

由表1、图1和图2可见，近10年来教育学科的合著率在22.3%～37.4%之间，平均为31.0%；

每篇论文平均作者人数在1.30～1.52个之间，平均为1.43个；从趋势看，近10年来逐年提高的趋势非常明显，预计今后几年中合作率还会继续上升。

2.基金论文和非基金论文之间合作情况的比较。经过分类统计，发现10年来有作者论文中共有各种基金论文7 143篇，非基金论文68 703篇。两类论文的作者数分布、平均作者数和合著率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1998—2007教育学基金论文和非基金论文合作情况的比较

由表2可见，基金论文的合著率(50.8%)明显高于非基金论文(29.0%)和总体样本论文(31.0%)，论文平均作者数(1.78个)也明显高于非基金论文(1.40个)和总体样本论文(1.43个)，这说明基金项目的设置能比较有效地促进作者间的科研合作。

3. 2003—2007高产作者合著网络研究。通过对论文作者出现频次的统计，发现2003年～2007年间46 313篇论文中，共出现作者35 564个，其中发表论文在15篇及以上的作者(含非第一作者身份发表的论文)有271人，发表论文最多的作者见表3。

表3 发表论文在40篇及以上的作者

对271位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次数进行共现计算，并用Netdraw软件进行绘图，可以得到图3和图4。其中图3的合作次数门槛设定为1，该图可以反映出这些作者间是否有过合作的经历；图4的合作次数门槛设定为5(即要求每年平均合作发表1篇论文)，该图的主要目的是可以发现是否存在较为固定的科研合作团队。图3和图4中的每个顶点代表一个作者，顶点的大小和该作者发表论文篇数的多少成正比，顶点之间的连线代表这2个作者有共同合作发表论文的情况，线条粗重的说明它们共同合作发表论文的次数多，反之则共同合作发表论文的次数少或是没有合作。

由图3、图4和表3可以发现：(1)发表论文较多的学者有：钟启泉、何克抗、靳玉乐等，他们大都是某个知名大学(如北师大、华师大等)的博士生导师、教授。(2)271个高产作者中，有149位作者相互之间有过合作(为简化图形，另外122个作者没有在图3中表示出来)。较典型的两人合作型子网有：“胡庆芳+程可拉”，“申继亮+林崇德”，“王战军+廖湘阳”，“孟万金+刘在花”等。较典型的3人合作型子网有：“祝智庭+顾小清+王佑镁”，“许为民+林伟连+张健”等。(3)从图3看，人数较多，且合作频次较多的合作网络有“陈士俊+王梅+张海燕+王健+刘成新+李艺+李军”；“庞丽娟+易凌云+张华+姜勇+郑富兴”；“陈丽+张伟远+郝丹+李芒+王海燕”，“许为民+林伟连+张健+张文军”等组成的合作网。(4)从图4看，合作较固定、各自产出也较丰的比较大的团队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见，因为在图4中，最大网络的人数也不过是3人而已。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印证了教育学科的合作可能是“导师+研究生”的模式较多的判断。

4. 2007年发表3篇及以上论文作者合作网研究。2007年教育学共有论文10 878篇，通过对论文作者出现频次的统计，发现共出现作者11 878个，其中发表论文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含非第一作者身份发表的论文)有1 002人，发表论文最多的作者见表4。

图3 2003—2007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网络(合作次数≥1)

图4 2003—2007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网络(合作次数≥5)

作者篇数作者篇数作者篇数靳玉乐17浩 歌14顾明远12何克抗16聂幼犁14苏 辛12沈 红15孙祯祥14王 健12钟启泉15刘美凤13佚 名12邹 霞15杨晓宏13钟志贤12

再对1002位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次数进行共现计算，发现合作次数最多的有7次，分别是“王艳丽+程云+赵呈领”和“刘美凤+张霞”之间的合作。用Netdraw软件对合作情况进行绘图，可以得到图5(合作次数≥3)。

由图5可以发现：从整体看，合作较固定、各自产出也较丰的比较大的团队仍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见。因为从图5看，网络人数最多的仍只有5人，分别是“邹霞+高燕+马韦伟+钱小龙+江玲”，“刘美凤+张霞+钟名扬+杜媛+刘博”等组成的合作网。大多数的合作仍是2人间的合作。

图5 2007年发表论文在3篇及以上作者之间的合作网络(合作次数≥3)

三、小 结

综上所述，本文综合应用词频统计、社会网络分析、知识可视化等科学计量学方法，统计分析了1998年～2007年国内教育学科76 007篇论文的合著率和篇均作者人数，并绘制了部分年份的作者合作图谱。研究结果表明：1998年～2007年的国内教育学论文的合著率平均值为31%，篇均作者数平均值为1.43个，从趋势看，这两个指标都呈现逐年提高趋势；基金论文合作程度明显高于非基金论文；整体上看，教育学科中规模比较大的科研合作团队不多，甚至可以说还很缺乏。因此，如何进一步推进教育领域的科研合作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对于教育学科的学术研究者来说，本研究的意义还在于，它对“教育学”进行了一项类似于“元哲学”和“科学学”视角的考察工作，做好这项工作无疑对学科今后的发展很有益处。因为教育学科的参与人数之多、发表论文的数量之多都是其他很多学科所无法比拟的，因此，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学科，为了更好发展，很多问题都需要时时总结和反思，但由于传统研究方法的限制，这些讨论大都是基于“感觉”的判断，都没有定量的数据作支撑。但事实上，科学计量学方法已在很多学科得到应用，对于教育学科来说自然也不应例外，笔者认为，随着科技文献数据库的日益齐备和计算机数据处理技术以及科学计量学的成熟和发展，完全可以对大规模的教育学论文分别进行标题、作者、机构、关键词、参考文献等各种论文要素的定量统计分析，来促进“教育学的学科性质”、“教育学词典的编写”、“教育学名词的审定”、“教育学研究的历史分期”、“教育学学派的划分”、“教育学研究的影响力考察”、“教育学科研究团队的识别”等问题的研究。显然，要达到这种目标，单靠一、二篇或几篇计量研究的论文是远远不够的，而是需要相当数量的研究。因为，数量不达到一定程度，研究的结论之间就建立不了联系，得出的结论也大多是“孤证式结论”，只有做多了，知识之间才能联成网，也才能很好地去促进上述各种问题的研究和理解。也正是出于这些思考，笔者这一、二年来相继对教育学科的论文，分别从标题和关键词入手，进行了一些科学计量学角度的研究，得到了一些有益结论。[12-14]从这个角度来说，本文也可以说是对这项工作的一个继续。但如果从整个学科的角度来看，目前我们所做的工作实在只是开了个头，以后要做的工作还很多。

[1] 岳洪江，刘思峰．管理科学期刊引证指标的灰色关联研究[J]．科学学研究，2008(2)：61-65．

[2] 索利军，吴斌．生命科学领域科研合作网的分析[J]．数字图书馆论坛，2008(6)：2-6．

[3] 索利军，胡德勇，吴斌．《病毒学报》科研合作网的分析[J]．数字图书馆论坛，2008(6)：7-11．

[4] 叶祺，吴斌，熊燕，等．科技信息中关系数据的可视化研究[J]．数字图书馆论坛，2008(6)：21-27．

[5] 毕然，吴斌．融合复杂网络科技文献分析工具综述[J]．数字图书馆论坛，2008(6)：38-43．

[6] 陈定权，朱维凤，莫秀娟．图书情报学论文合著(1999-2002)现象研究[J]．情报科学，2009(1)：70-73．

[7] 李亮，朱庆华．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在合著分析中的实证研究[J]．情报科学，2008(4)：549-555．

[8] 刘蓓，袁毅，BOUTIN Eric．社会网络分析法在论文合作网中的应用研究[J]．情报学报，2008(3)：407-417．

[9] 张丹红，李晓辉．复杂网络理论的情报学意义探讨——以科研合作网络和引文网络为例[J]．情报资料工作，2007(6)：12-14．

[10] 张冬玲，王贤文，侯剑华．中国城市间高水平科学论文合作网络的分析[J]．中国科技论坛，2008(9)：102-106．

[11] 苏新宁．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学术影响力报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884-885．

[12] 汤建民．近十年来国内民办高等教育的研究足迹——基于1999-2008研究论文的计量分析和可视化识别[J]．现代大学教育，2009(2)：27-33．

[13] 汤建民．国内高等教育研究的发展动向分析——基于12种高等教育研究核心期刊所发表的4800多篇论文题名的词频统计[J]．现代大学教育，2007(5)：45-50．

[14] 汤建民，汤江明，薛云，等．近十年来独立学院的研究足迹——1999-2008研究论文知识图谱分析[J]．浙江树人大学学报，2009(2)：20-25．

Thesis Collaboration Situation for National Pedagogical Studies forRecent Ten Years: Based on CSSCI Data from 1998 to 2007 and aSpectrogram Analysis of Collaboration among Authors

TANG Jianmin

(ResearchCenterforScientometrics,ZhejiangShuren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 310015,China)

Based on the statistic analysis of the collaboration rate for 76007 pedagogical thesis collected by CSSCI from 1998 to 2007 and the average number of authors for each paper and the collaborative networks of pedagogical thesis in 2007 by the social networks analysis method and the collaborative situation among more than 270 productive authors from 2003 to 2007, a collaborative knowledge spectrogram has been drawn.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collaborative rate of national pedagogical thesis from 1998 to 2007 was 31% while the average number of authors for each paper was 1.43; (2) the collaborative rate of national pedagogical thesis gradually increase with the time; (3) the collaborative rate of funded thesis was appare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non-funded thesis; (4)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large-scale scientific research teams for pedagogical studies.

pedagogy; scientometrics; thesis statistics; scientific research collaboration; CSSCI; social networks analysis

(责任编辑黄玉霞)

2010-01-11

汤建民(1967- )，男，浙江东阳人，教授，浙江树人大学科学计量学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计量学。

G40

A

1671-2714(2010)05-005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