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堉《论大阴阳小阴阳第十一》解读

张志庄

(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音乐系， 河南 焦作 454001)

朱载堉《论大阴阳小阴阳第十一》解读

张志庄

(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音乐系， 河南 焦作 454001)

在对朱载堉《论大阴阳小阴阳第十一》解读之基础上，运用列表图示方法对朱氏原文作了直观的阐释，分析评述了十二律吕之内涵，揭示了朱氏所论大阴阳、小阴阳之规律，客观评述了朱氏所论律吕上生、下生、左转、右旋等，恰当地解读了朱载堉密律的阴阳属性。

大阴阳;小阴阳;上生;下生

一、朱载堉十二律吕解

朱载堉(以下简称朱氏)《论大阴阳小阴阳第十一》载于朱氏《律学新说·卷一·第十一》，开篇所引出自《国语·卷三·周语下·第七》“景王问钟律于伶州鸠”[1]。文中，周伶州鸠对周景王讲解了大段的乐理，其引文如下：

周伶州鸠曰：黄钟，所以宜养六气九德也。由是第之：二曰太簇，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冼，所以修百物、考神纳宾也。四曰蕤宾，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二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间，以扬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间大吕，助宣物也。二间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间仲吕，宣中气也。四间林钟，和展百事，俾莫不任肃纯恪也。五间南吕，赞阳秀也。六间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2]。

黄钟是十二律的第一律，生于十一月，为一阳律，其正声为宫(do)。五声之中，宫为君，其功能在于颐养六气、九德。六气是指天体变化的阴、阳、风、雨、晦、明；九德指的是九功之德，即水、火、金、木、土、谷、正德、利用、厚生。第二律为太簇，太簇生于正月，其律管长八寸，也可以说是黄钟长度的九分之八。又因太簇在黄钟均中为商(re)，商在五行中属金，故曰金奏。其功能为演奏乐钟、辅佐阳气，以散发积滞。第三律是姑冼，姑冼生于三月，管长七寸一分。其功能为洗洁万物，合神迎宾。因姑冼正声为角(mi)，这一月百物修洁，故用于宗庙祭祀，合致神人；用之乡宴，可以纳宾。第四律为蕤宾，蕤宾生于五月，管长六寸三分。其功能为安静神人，宴饮宾客。其音可用于宗庙、宾客，以安静神人。第五律为夷则，夷则生于七月，管长五寸六分。其功能为赞扬万物的成长，安定民心。第六律为无射，无射生于九月，管长四寸九分。其功能为弘扬前贤的美德，为民众树立榜样；也可释解为“阳气上升，阴气收藏，万物无射见者”。此时可以遍布前哲之令德，告示民法、道法。

六律之间分出六吕(也可称六间)。六吕为阴，即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南吕、应钟。六吕用以宣畅沉滞，斥逐散乱。也可释解为“发扬滞伏之气，而去散越者。伏则不宣，散则不和。阴阳序次，风雨时至，所以生物也”。元间是指以黄钟为始，一阳律黄钟为首(首、始即为元)。第一间为大吕，大吕生于十二月，属性为阴，管长八寸八分。其功能为辅助阳气而助长万物。第二间为夹钟，夹钟生于二月，管长七寸四分强。其功能为诱导四时之间的细微之气；也可释解为“隙者间也，四隙即四时，春为阳中，万物始生，四时之微气皆始于春，春发而出，三时奉而成之，所以夹钟出四时之微气”。第三间为仲吕，仲吕生于四月，管长六寸六分。其功能为宣散阳气。第四间为林钟，林钟生于六月，管长六寸，其正声为徵(sol)。其功能为平衡百事的发展，使之无不尽职成功。第五间为南吕，南吕生于八月，管长五寸三分，其正声为羽(la)。其功能为辅佐阳气之成就。第六间为应钟，应钟生于十月，管长四寸七分。其功能为使器用完备，以配合时序的周而复始。

朱氏所引《国语·周语》，表述了十二律吕的功能，揭示了律吕内涵。纵观历代对十二律吕在文献中诸多释解可知，十二律吕所生，与天体的阴阳变化、政事、军事、农事、刑事均有关联。如《吕氏春秋·音律》第二部分，就讲了天地之气如何生成十二律吕，其文曰：“大圣至理之世，天地之气，合而生风，日至则月钟其风，以生十二律。”第三部分则根据“月钟其风”之观念，讲述了以十二律吕命名的诸月在政事、农事等方面所呈现的特征，其文曰：“黄钟之月，土事无作，慎无发尽，以固天闭地，阳气且滞。大吕之月，数将几终，岁且更起，而农民无有所使。”[3]由上文可知，朱氏论述律吕生成及功能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阐明律吕上、下相生和阴阳属性。

二、律吕、阴阳、上生、下生释解

为进一步阐明律吕、阴阳、上生、下生之规律，朱氏引用晋代著名玄学家范望所论：

阳生于子，阴生于午。从子至巳，阳生阴退，故律生吕，言下生，吕生律，言上生也[2]79。

范望所言阳生于“子”，是指十二支中的子时、子月。子时即23-1时；子月即农历十一月。阴生于午是指11-13时阴开始生长。从子至巳是指从子到巳，阳生而阴退。所以，阳律生阴吕，叫下生；阴吕生阳律，叫上生。为明辨大阴阳和小阴阳，朱氏又引宋代陈祥道文[4]：

先王因天地阴阳之气而辨十有二辰，因十有二辰而生十有二律。故黄钟至姑冼，阳之阳也。林钟至应钟，阴之阴也。阳之阳，阴之阴，则阳息阴消之时，故阳常下生而有余，阴常上生而不足。蕤宾至无射，阴之阳也。大吕至仲吕，阳之阴也。阴之阳，阳之阴，则阳消阴息之时，故阳常上生而不足，阴常下生而有余。然则自子午以左皆上生，自子午以右皆下生矣。郑康成以黄钟三律为下生，以蕤宾三律为上生，其说是也。班固则类以律为下生，吕为上生，误矣。朱熹曰：乐律自黄钟至仲吕皆属阳，自蕤宾至应钟皆属阴，此是一个大阴阳。黄钟为阳，大吕为阴，太簇为阳，夹钟为阴，每一阳间一阴，又是一个小阴阳。故自黄钟至仲吕皆下生，自蕤宾至应钟皆上生。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2]79-80。

先王指的是伏羲氏，十二辰指的是十二支。十二律排序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冼、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陈道祥认为，黄钟至姑冼是从阳到阳，林钟至应钟是从阴到阴；从阳到阳，从阴到阴，阳有息灭之时，阴有消亡之时。所以，阳律按照隔六下生而有余，阴吕按隔八上生而不足。蕤宾至无射是从阴到阳，大吕到仲吕是从阳到阴。从阴到阳或从阳到阴，则阳有息灭之时，阴有消亡之时。所以，阳律隔八上生常不足，阴吕隔六下生而有余。子午以左是指黄钟至仲吕三律三吕皆上生，子午以右是指蕤宾至应钟三律三吕皆下生。东汉经学家郑玄认为，黄钟、太簇、姑冼三律为下生，蕤宾、夷则、无射三律为上生。班固认为，六律黄、太、姑、蕤、夷、无为下生，六吕大、夹、仲、林、南、应为上生。朱氏认可郑玄其说而否定班固所论，并引朱熹观点以证己说，认为：从黄钟至仲吕属阳，皆下生；从蕤宾至应钟属阴，皆上生，此为大阴阳。黄钟阳、大吕阴、一阳间一阴则为小阴阳。以上生下为长律生短律，按三分损益法长律数乘以三分之二计算；以下生上为短律生长律，按三分损益法短律之数乘以三分之四计算。

三、十二律吕支辰、卦象释解

为清楚地释解十二律吕阴阳属性，朱氏对各律吕属性及卦象作了如下分析：

阳律生阴下生，阴律生阳上生。古有二说：其一说者，十二律管各照方位，在子午以东者属阳，在子午以西者属阴。是故：子，黄钟，復卦，一阳；丑，大吕，临卦，二阳；寅，太簇，泰卦，三阳；卯，夹钟，大壮卦，四阳；辰，姑冼，夬卦，五阳；巳，仲吕，乾卦，六阳；午，蕤宾，姤卦，一阴；未，林钟，遯卦，二阴；申，夷则，否卦，三阴；酉，南吕，观卦，四阴；戌，无射，剥卦，五阴；亥，应钟，坤卦，六阴。乾为老阳，故仲吕亢极不生，坤为老阴，故应钟极短为终。大吕、夹钟、仲吕三吕，以阴居阳，故皆属阳，蕤宾、夷则、无射三律，以阳居阴，故皆属阴。凡律清者皆上生，浊者皆下生。此其一说也。以上二说，自汉至今，是非不决。盖太史公律书兼有此二种，所谓律数一节，即蕤宾重上生之法，其生钟分一节，即蕤宾下生之法；是二种兼载之也。前汉志独取蕤宾下生。后汉志却用蕤宾上生。梁武帝著钟律纬，专诋下生。唐太宗撰晋志乃讥上生。皆徇一偏之见，非通论也。经世大训所解甚明，盖以一岁言，则冬至以后属阳，夏至以后属阴。以一日言，则子时以后属阳，午时以后属阴，所谓大阴阳也。子阳丑阴，寅阳卯阴之类，小阴阳也。律吕：阳下生阴，阴上生阳，盖指其大者耳。凡阴吕居阳方，即皆属阳；凡阳律居阴方，即皆属阴。惟应钟、蕤宾同在阴方，而仲吕、黄钟同在阳方，故别论小阴阳，乃变例也。其余诸律则只论大阴阳，乃正例也。朱熹此论，非蔡元定所及。夫重上生之说，出于国语、吕氏、淮南、太史公，其来尚矣。列子书谓黄钟、大吕不可从烦奏之舞，何则？其音疏也。将治大者不治细，成大功者不成小，此之谓矣。是亦以以大吕为浊声也。況古人既名此律为大吕，而又谓之元间，间在黄钟、太簇之间，则其大可知矣。班志之谬，不足为据。蔡氏惑之，反讥吕氏淮南，不亦误歟？近时有著乐书者，遂以大吕长四寸有奇为定论，盖班固、元定作俑也。使其大吕为宫，其商、角、徵、羽之短且不必论；若其仲吕为宫，其徵当用黄钟半声之半，只长二寸有奇，无乃太短乎！兹不可以不辨。……黄大太夹姑仲蕤林夷南无应长短有序如此[2]80-81。

阳律生阴律为下生，阴律生阳律为上生，在古代有两种说法。

第一，十二律管各具其方位，子午线以东的六律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冼、仲吕为阳性，子午线以西的六律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为阴性。黄钟生于子月，为仲冬，即农历十一月，属复卦。八卦中，乾之初九为一阳，排位于二十四卦；大吕生于丑月，为季冬，即农历十二月，属临卦。八卦中，乾之九二，为阳，排位于十九卦；太簇生于寅月，为孟春，即农历正月，属泰卦。八卦中，乾之九三排位于十一卦，初九、九二、九三共三阳；夹钟生于卯月，为仲春，即农历二月，属大壮卦。八卦中，乾之九四排位于三十四卦，初九至九四共四阳；姑冼生于辰月，为季春，即农历三月，属夬卦。八卦中，乾之九五排位于四十三卦，初九至九五均为阳；仲吕生于巳月，为孟夏，即农历四月，属乾卦。八卦中，乾之上九排位于第一卦，为六阳；蕤宾生于午月，为仲夏，即农历五月，属姤卦。八卦中，坤之初六排位于四十四卦，初六为阴，亦曰一阴；林钟生于未月，为季夏，即农历六月，属遯卦。八卦中，坤之六二排位于三十三卦，初六、六二为阴，亦曰二阴；夷则生于申月，为孟秋，即农历七月，属否卦。八卦中，坤之六三排位于十二卦，初六、六二、六三为阴，亦曰三阴；南吕生于酉月，为仲秋，即农历八月，属观卦。八卦中，坤之六四排位于二十卦，初六至六四为阴，亦曰四阴；无射生于戌月，为季秋，即农历九月，属剥卦。八卦中，坤之六五排位于二十三卦，初六之六五为阴，亦曰五阴；应钟生于亥月，为孟冬，即农历十月，属坤卦。八卦中，坤之上六排位于第二卦，亦曰六阴；乾为老阳、纯阳，所以仲吕亢极不再上下相生。坤为老阴、纯阴，所以应钟律数最短为终。大吕、夹钟、仲吕三吕本属阴，但三吕以阴居于阳位，所以皆属阳。蕤宾、夷则、无射三律本属阳，但三律以阳居阴，所以皆属阴。凡律短则音高，高为清，律清则上生。凡律长则音低，低为浊，律浊则下生。为阐明上述论点，特制图1。

第二，六律黄钟、太簇、姑冼、蕤宾、夷则、无射，为单、为奇，属阳；六间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南吕、应钟，为双、为偶，属阴。按此论可得：子月，乾之初九，黄钟生。寅月，乾之九二，太簇生。辰月，乾之九三，姑冼生。午月，乾之九四，蕤宾生。申月，乾之九五，夷则生。戌月，乾之上九，无射生。以上六律为奇数，各居本位，属于阳性。丑月，坤之初六，林钟生。卯月，坤之六二，南吕生。巳月，坤之六三，应钟生。未月，坤之六四，大吕生。酉月，坤之六五，夹钟生。亥月，坤之上六，仲吕生。这六吕其数为偶，各居阳律对冲之位，均属阴性。居于本位者皆下生，居于对冲之位者皆上生。子声是指依三分损一下生所得上五度之律(始发之律称谓母声)。倍声是指依三分益一上生所得下四度之律(是三分损一下生所得上五度律的低八度，故称倍声)，是故大吕、夹钟、仲吕三吕之律长数，皆短于应钟；蕤宾、夷则、无射三律的律数，皆长于大吕。

以上两种说法，从汉至今，是分不决。司马迁《史记·律书》将两种说法兼而载之，并将蕤宾重上生之法载于律数一节，蕤宾下生之法载于生钟分一节。《前汉书》独取蕤宾下生之法，《后汉书》专取蕤宾上生之法。梁武帝所著《钟律纬》一书诋毁下生之法，唐太宗所撰《晋志》则讥讽上生之法。但这些都是一家之言，没有通盘考虑。《经世大训》解释得非常明白，若以一年而论，冬至以后所生之律属阳，夏至以后所生之律属阴；以一日而论，则子时以后属阳，午时以后属阴。这是所谓的大阴阳。如按子阳、丑阴，寅阳、卯阴，则为小阴阳。所谓律吕阳下生阴，阴上生阳，指的是大阴阳。凡是阴吕居于阳方皆属于阳性，凡阳律居于阴方皆属于阴性。惟应钟、蕤宾同在阴方，而仲吕、黄钟同在阳方，属于例外。“重上生之说”法，出于《国语》、《吕氏春秋》、《淮南子》、《史记》等典籍。《列子》说，黄钟、大吕不可为促音繁节的舞蹈伴奏，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黄钟、大吕其音希疏，其中的道理是治大者而不治细、成大功者不成小的缘故。所以，以大吕为浊声。古人既然将此律命名为大吕，而且称做第一间，其间在黄钟、太簇之间，其道理显而易见。班固的谬论不足为据，蔡元定迷惑不解，反而讥笑《吕氏春秋》和《淮南子》，误导后人。若使大吕为宫，其商、角、徵、羽的长度尺寸太短；若以仲吕为宫，其徵当用黄钟半声之半，只有二寸左右长短，肯定是太短，此不可不辨。若按下生，其顺序为黄空太空姑空蕤林夷南无应空大空夹空仲(图2)。若隔八隔六相生，其顺序为黄大太夹姑仲蕤林夷南无应(图3)。

四、十二律吕循环相生图解[2]

关于左旋右旋相生图(图2)，朱氏的释解为：

律吕相生或逾五，或逾七。逾五者连本位数则为六；逾七者连本位数则为八。左旋隔八，则右旋隔六；右旋隔八，则左旋隔六。左右逢源，循环无端。何为左旋隔八，右转隔六？若黄生林，林生太，太生南，南生姑，姑生应，应生蕤，蕤生大，大生夷，夷生夹，夹生无，无生仲，仲生黄是也。何为右转隔八，左旋隔六？若黄生仲，仲生无，无生夹，夹生夷，夷生大，大生蕤，蕤生应，应生姑，姑生南，南生太，太生林，林生黄是也。右转左旋，左右逢源，周而复始，循环无端，乃律吕之妙。古人算律，往而不返，但晓左旋，不知右转，此所以未密也。律管有大小，大生小为下生，小生大为上生，一言尽之矣。诸儒辨论，纷纷无定，但观此图上下次序，不待辨而明矣。下生五律，终于姑冼生应钟，上生七律，始于仲吕生黄钟。盖黄钟至大而应钟至小，故为上下之始终也[2]84。

朱氏所谓逾五、逾七，是指不包括本律再数五律或七律。所谓左旋隔八，是指包括本律向左旋方向数八律；右转隔六，是指包括本律在内向右转数六律，其道理犹如现代乐理的上生纯五度、下生纯四度。所谓周而复始、循环无端，是说律吕像春夏秋冬四季，循环无端。所谓律管之大小，是指其律管之大小长短。“大生小为下生”，可理解为长律生短律为下生；“小生大为上生”，可理解为短律生长律为上生。而下生的五律到姑冼生应钟为止，上生的七律开始于仲吕生黄钟又周而复始。

五、结 语

朱氏大阴阳之论，是以子午线为界而分。阳律从子所排卦象为黄钟复卦初九一阳开始，经大吕临卦二阳、太簇泰卦三阳、夹钟大壮卦四阳、姑冼夬卦五阳，到仲吕乾卦六阳为终。阴律则从午蕤宾姤卦一阴开始，经林钟遯卦二阴、夷则否卦三阴、南吕观卦四阴、无射剥卦五阴，到应钟坤卦六阴为终。小阴阳之论是以六律黄钟、太簇、姑冼、蕤宾、夷则、无射为阳，六间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南吕、应钟为阴。

朱氏所论律吕上下相生是以损益之法而言，三分所生，益之一分以上生，即指现今的上方纯五度之律；损之一分以下生，即指现今的下方纯四度之律。律吕相生左旋隔八，即朱氏所言之逾七。逾七者，即朱氏言加本位音，即隔八。律吕相生右旋隔六，即朱氏所言之逾五。逾五者，即朱氏言加本音，即隔六。隔八、逾七即现代乐理之上方纯五度，隔六、逾五即现代乐理之下方纯四度。

朱氏所言律吕具有右转左旋、左右逢源、周而复始、循环无端之功能，是针对其所创的新法密律(十二平均律)而言的。新法密律以等比数列计算，十二律吕平均音值，如八卦坤尽复来，似十二支辰亥尽子始，犹如天体运转四季十二月周而复始、循环无端。

上生七律和下生五律之论，与先益后损或先损后益生律方法有关，河南大学音乐研究所杨善武[5]和中国音乐学院修海林[6]先生对此有专题论述。朱氏所言下生之五律到姑冼生应钟为止，上生之七律开始于仲吕生黄钟又周而复始。

[1] 国语[M]．韦召，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3．

[2] 朱载堉．律学新说[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6．

[3] 吕不韦．吕氏春秋[M]．呼和浩特：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6：81．

[4] 脱脱，阿鲁图，铁木儿塔识，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0：1031．

[5] 杨善武．吕氏春秋先益后损生律的确定性[J]．音乐研究，2009(4)：95.

[6] 修海林．应当基于对原典的理解[J]．音乐研究，2010(1)：86.

[责任编辑 杨玉东]

InterpretationofZhuZaiyu’s“Onthe11thBigYinandYang,SmallYinandYang”

ZHANGZhi-zhuang

(MusicDepartment,JiaozuoTeachersCollege,Jiaozuo454001,Henan,China)

Based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Zhu Zaiyu’s “On the 11th Big Yin and Yang, Small Yin and Yang”, the paper presents an intuitive explanation by means of the list of icons made by Zhu’s original method, besides, the paper analyzes and reviews the content of Twelve Lülü which revealed Zhu’s law of big and small Yins and Yang’s theory, finally, the author objectively expounds Zhu’s Lülü on the law theory of Shangsheng, Xiasheng, Left Turning and Right Rotating，which gives an appropriate interpretation for Zhu Zaiyu’s Yin and Yang properties.

big Yin and Yang; small Yin and Yang; Shangsheng; Xiasheng

2010-01-27

张志庄(1955-)，男，河南焦作人，教授，从事音乐教学和音乐理论研究。

E-mail：zhangzhizhuang321@163.com

J8

A

1673-9779(2010)03-036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