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华
(阜阳师范学院社会发展学院,安徽阜阳 236041)
萧一山的历史观散论
张光华
(阜阳师范学院社会发展学院,安徽阜阳 236041)
萧一山承认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同时强调人在规律面前的主观能动性;他指出历史发展的速率是“越后越快”,而且构成社会的各要素变化速率也不一致。萧一山具有“英雄史观”倾向,但其目的是想敦促“英雄们”更好地担负起社会责任。在历史人物的评价方面,萧一山基本上能够兼言功过,并把顺应时代潮流作为评价的基本依据。
萧一山;历史发展规律;历史人物作用;历史人物评价
萧一山,名桂森,号非宇,江苏铜山人,民国时期著名史学家,尤以独立完成四百余万字的《清代通史》而备受学界推崇。历史研究中,萧一山以“民族革命”为“史心”贯穿整个清代发展的历史,形成了颇具特色的民族革命史观,也表现出对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历史人物的作用及评价等问题的看法。这一方面反映出他对历史进程的思索,反过来又对其史学研究起指导作用。关于民族革命史观,学界已有充分研究①参阅李先成:《萧一山的民族革命史观及其清史研究》,《历史教学问题》,1997年第2期;陈其泰、田园:《抗战时期萧一山历史观的跃进》,《人文杂志》,2010年第1期。,本文拟就萧氏史观的其他方面进行讨论,敬请批评指正。
1.1 历史的“渐变”规律
在萧氏看来,史学是一门探求历史发展规律的学问:“余研究历史垂五十年,相信社会进化之法则,历史演变之定律,决不至有不准循之可能也。”[1]586又曾做诗云:“从来史则无差错,定有余年享太平。”[2]609民国时期,进化史观成为学界的主流观点。其后唯物史观逐渐崛起,但进化史观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仍然保有绝对的影响力。在这种学术环境的熏陶下,整个清代史被描述成民族革命逐步成功的“渐变”过程。《“抗战必胜”之历史的解释》把不同阶段的革命对象和革命力量对比,并得出双方此消彼长的公式:
这两个阶段是萧氏对清初至抗战以来的历史进行的总结。可以看出,革命力量日渐增强,革命对象渐趋消亡,这就是萧氏所言“‘周因夏礼,损益可知’的历史渐变法则”。他坚信这种渐变趋势必将持续下去:“难道二百五六十年一贯的民族革命真能够功亏一篑么?历史未免太开玩笑了!我敢说这是决不会的!世界上从来没有一种历史的渐变已达到三分之二点五的阶段,而尚不能完成的!”[3]29既然渐变趋势不会改变,那么通过这种法则就可以预见中国抗战的前途:
现实是历史的延伸,通过历史研究总结的法则、规律,在很大程度上也可适用于现实[5]27,因此“鉴往知来”成为多数学者认可的史学功能。萧一山以历史发展法则推断未来的做法正是这种意识的明确反映。
最为可贵的是,萧一山没有把历史发展规律当作套在人类身上的枷锁,相反,人必须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才能促进历史朝正确的方向发展。他说:“……虽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太依赖历史了,历史本来是人造的,不是‘天注定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历史上也有不少变例。即令是‘天注定的’,天也未尝不可以降罚于不努力的人民,而收回成命啊!”[6]34“我们研究历史,应该知道历史渐变的法则,对旧社会不宜‘揠苗助长’;但也应该知道人力的优越性,对新事业不容错过机会。”[7]130很显然,这样的论证远没有历史唯物主义那样详尽、严密,但他毕竟看到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是应当予以肯定的。
1.3 历史“渐变”的速率
关于历史“渐变”的速率,萧一山说:“历史的法则是渐变的,变的速率,越后越快,变的程度,越来越好”。这是他对历史发展规律的独到见解。他以近代史为例进一步说明:“二百年民族革命造成一个太平天国,六十年的汉人政权,造成一个中华民国,四十年的党治运动,建立了国民政府。”[7]引论虽然从太平天国到汉人政权再到国民政府,这条前后相沿的线索值得商榷,但有关社会变化速率的看法却是符合历史事实的。不仅近代历史是这样,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也明显体现出这一点。从采集、渔猎时代到农业时代,再到近代的工业和信息时代,时间跨度越来越短,当前社会进步的速度更是日新月异,让人眼花缭乱,而变化趋势则渐进于理想。
萧一山同时也敏锐地体察到构成社会的各要素变化速率也不一致,由此形成一种特殊的“小圈”“大圈”理论:
中国社会在大圈子里看,二千多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在小圈子上看,则每一时代都各有它的特点。所谓大圈者,如社会组织的阶层,人民的生活方式,生产事业的工具,文化形成的素质。我国一向是农业宗法社会,人民习于勤苦守旧的生活,以孝友来维持彼此间的关系。所谓小圈者,如统治阶级的属性,经济中心的转移,民俗士习的好向,学术政治的影响,都是自成规摹,衍为风气。然而小圈不免受大圈的支配,大圈也因小圈而演变,但究竟很少。[8]75
部分变化较慢的要素构成时代之“大圈”,并决定着构成“小圈”诸要素的变化。同时,“小圈”诸要素反作用于“大圈”诸要素。这是萧一山对历史发展规律的又一独特认识。年鉴学派代表人物布鲁代尔曾提出过“时段”理论,即长时段(如地理格局、生物现实、气候变迁、生产率限度等)、中时段(如价格曲线、人口增长、工资运动、价格波动等)和短时段(如政治、军事事件等),各时段要素变化速度不同,并以此来把握社会的发展。该理论曾经名噪一时,为众多学者所认同。[9]142-145由对比不难看出,萧氏大圈、小圈理论和时段理论在某些方面确有相通之处,只是论述十分粗糙,也没有进一步的展开。
历史长河滚滚向前,既造就了无数的“风流人物”,也留下了无数普通民众的足迹,如何认识这些人物的历史作用是每一个历史学家都十分关心问题。萧一山特别关注有重大影响的人物——英雄,对普通群众的历史作用也有论及。
2.1 英雄史观
第一,英雄人物的形成。为什么某些人能够走上历史的前台,成为时代的领导者?历史上的“天命、神意说”早已成为陈词滥调,而梁启超提出的“时势造英雄”说一度被民国多数学人奉为准绳。萧一山对这一问题进行过专门探讨,并从以下几方面提出更为系统、全面的看法。
在萧氏看来,社会上各种人才并不缺乏,他们能否发挥作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机遇。“管仲要没有‘知我者鲍叔’,岂不是一样该杀的贰臣?韩信要没有月下的萧何,岂不是依旧乞食的少年”?不过他并不赞同把机遇作为决定性因素:“君臣遇合似乎全靠命运么?其实也不尽然。”[10]68-69只有具备超乎寻常的个人素质,才有出类拔萃、展露锋芒的可能。孙中山成为时代领袖是因为他本身的“天挺奇才”“天挺异才”;而曾国藩的巨大成功则源于其“立志自拔于流俗”,毕生自励自勉,刚毅坚忍,不畏艰险的品质。[11]25
机遇、才干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顺应历史潮流才能成功(当然,萧氏理解的潮流与我们理解的潮流并不一致)。萧一山认为,近代史上洪秀全、袁世凯是掌握时代枢纽两个关键人物。洪秀全虽然为民族革命开过“灿烂奇花”,但“不懂得中国社会和历史,把一个新国家建设起来”,以致浪费大量的建设人才继续革命。袁世凯更是逆历史潮流而动,“‘使贪使诈’,‘倒行逆施’,弄得‘众叛亲离’,郁勃而死”。归结起来一句话,“洪秀全和袁世凯之所以不能成功,原因都是掌握着时代的巨轮而不知时代之为何物”。[12]30-31除此以外,成为时代英杰尚需具备一定的时空条件。所谓时间性,是指“适于此时代而产生以救世者,必不可错用与彼一时代”;所谓空间性,是指“适于此方面而产生以救世者必不可错用于彼方面”[13]132-134。人的思想在形成后往往会保持一定的稳定性,未必能与时代同步发展。历史上能像梁任公那样“以今日之我挑战昨日之我”的并不多见,昨日的弄潮儿变成今天的落伍者倒比比皆是。另外,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于某一方面有特殊才能者未必精于其它方面,勉强越俎代庖必然造成事业的失败。
传统的“时势造英雄”说固然可以解释部分历史事件,但无法解释历史为何选中某人而放弃了其它人。事实上,机遇和才能兼备,是任何人获得成功的必要条件,因此当下才有人总结出“机遇+才干=成功”的人生公式。萧一山一方面继承传统的“时势造英雄”说,以“懂得社会和历史”一点,作为杰出人物成功首要前提,同时加上普遍适用的机遇和才干,使杰出人物的成功得到更为合理的说明,因此可以看作是对“时势说”的进一步发展。这种观点在今天看来似乎已为平常之见,但在当时却不失为一种深刻的见解。
第二,英雄崇拜倾向。萧一山把中国传统文化的创立归功于孔子:“孔子是中国文化的集大成者,也是创造者,他的教化是道德仁义,而不是怪力乱神。它集老墨法三家之大成,他创造了辨证的中庸文化。”[14]3对这种文化没有传递到后世的原因,萧一山曾提出文化“十厄”论,但关键一厄就是孔子没能当政,“仅以素王而删述六经,未能把小康大同的社会措诸实施,以膏泽斯民,功垂后世”[15]35。这样兴由孔子,衰亦由孔子,其一人成为数千年中国文化发展的主宰力量。政治的发展同样是少数英雄人物起决定作用。他援引夏曾佑的话证明这一点:“造成中国历史之人物有三,曰孔子,曰秦始皇,曰汉武帝。以教自孔子而成,政自始皇而立,境自武帝而定。微三人,中国不能为今日之中国也。”基于这种认识,萧氏把当前国家发展、民族振兴的希望同样也寄托在少数英雄人物的身上:“今吾民族方在生死绝续之中,倘无始皇一流之政治家出而拨乱反正,仍由颟顸之伪君子应付变局,则王安石张居正不能得志于宋明,而宋明以亡。”[16]56-57
虽然坚信英雄人物创造了历史,但萧一山也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群众的历史作用,较之传统的英雄史观体现出某些进步意义。他说:“领袖掌握这时代的巨轮,而推动这巨轮旋转,必须大家一起努力。如果我们因人靠天,坐着不动,让领袖一人‘鞠躬尽瘁’,终无济于事。”[6]35英雄人物和普通群众共同奋斗,才能推动历史的前进。但普通民众的作用十分有限。他把孙中山“先知先觉、后知后觉、不知不觉”与曾国藩“戢戢之民,贤且智者,尤智者”的人才分类均解释为“一种天然的等级”,各个等级均应在“天然”的范围内行使权利、履行义务,而不能有任何僭越。萧氏感叹道:“倘使应‘仿效推行’和‘竭力乐成’者不能体谅‘创造发明’者的用心,自作聪明,那就不免人位谬而天下乱矣。”[17]136“先知先觉”才是萧氏心中真正的历史主宰者,而后两个层次的所谓“人才”充其量为英雄人物实现自己的意志提供某些帮助或者仅是供英雄驱使的工具而已!因此些许进步性并不能改变其英雄史观的本质。
综上可见,萧一山在“英雄与群众的历史作用”问题上的论断,与唯物史观之间存在根本差异。唯物史观以人民群众为“历史的创造者”,突出他们创造历史的主体作用,同时也不否认英雄人物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组织领导之功。李振宏说:“只有通过这些杰出的领袖人物,才能使群众的行动规律化、组织化、集中化,引导他们依照正确的路线走上历史的阵地。”[18]345萧一山则基本上否认人民群众的历史作用,把少数人说成历史的主宰。梁启超尊普通群众为“无名英雄”,承认他们为“造英雄之英雄”。在这点上,萧一山相比其师的论断也有退步。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主张英雄创造历史,但萧一山并不想制造偶像供人们顶礼膜拜。在很多时候,他的实际用意是希望通过强调英雄的历史作用敦促他们承担应负的社会责任。在论述近代中国社会腐败的原因时,他指出:
士大夫阶级不知领导社会向新工业的路上走,利用机器,改良农产,反尽量的享受,不惜剥削人民的脂膏,替洋人推销货物,间接来斫伤国本。还说老百姓愚昧肮脏,不可救药,这有什么道理?……这种新起的士大夫阶级,仍以新学为洋八股,文凭为敲门砖,未得一技之长,便作土劣之事,这才是社会的障碍物。所以社会的腐败并不是大多数人民的关系,而是少数知识分子的关系。[7]269
在此我们可以体会到萧氏英雄史观浓厚的现实气息。如果说众多学者主张英雄史观是为了突出英雄在历史上的作用,似乎也可以说萧一山主张这一史观是为了敦促英雄担起应负的责任。戎笙曾认为萧一山民族革命史观是由于现实的激发而产生,英雄史观的产生同样也是如此。从历史哲学的角度来说,我们很难认同这种否认人民群众作用的史观。但从现实来说,在抗战艰危的局面下,强调社会上层在抗战中的主导作用却比抽象的强调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更有价值。在这一时刻,如果离开某些杰出人物的领导,中国抗战之路走向何方的确难以想象。
2.2 历史人物的评价方法
历史人物的一生往往有功有过,其事业或成或败,如何评价他们的业绩是每一个历史学家无法回避的问题。在这方面,萧一山突破了传统“成王败寇”的评价模式,注意对历史人物进行全面、综合的评价,在很多方面已经接近当代学者的认识。
第一,注重对历史人物的整体考察,既充分肯定他们的历史功绩,也绝不放过他们的个人错误。以对洪秀全的评价为例,萧一山既肯定“他把二百年来的民族革命运动,掀起一大狂澜,使这久久潜伏的水流,霍然露出地面,冲出一道河身”的革命贡献,又批评他“‘帝制自为’……以至天地会党人相率离去”,破坏了“民族革命的‘统一阵线’”、“‘邪魔外道’……以为一切自有‘天父安排’,不必管甚么‘妖书’”[6]37,以致激起传统知识分子反动的错误行为。这较之“发匪”“长毛贼”等种种全盘否定评价明显要高明许多——尽管萧一山对太平天国功过的具体认识有待商榷。对于其它历史人物,如李鸿章、袁世凯,甚至是蒋介石等人,萧氏也均能兼言功过,力避以偏盖全。这充分表明萧氏并非偶然为之,而是把它当成人物评价的一贯原则。
第二,把顺应潮流,满足社会需要作为品评人物的标准。萧一山把近代史看成中华民族反抗异族压迫、逐步获得独立、平等的民族革命过程。相应的,凡是能顺应这一历史潮流,为民族革命做了添砖加瓦工作的,都予以充分肯定;凡是违背这一潮流的,则是历史的罪人。如讨论洪秀全、袁世凯的历史功过时,萧一山说:“从历史上来解释,洪袁失败是当然的,洪袁虽失败,但业已为民族解放做了‘驱除难’的工作,我们不要轻视或漠视他们——虽然怨恨他们”[12]33。萧氏又曾把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国近代史视为“新文化运动”。在他看来,诸如林则徐海防论、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自强论、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维新论等等,虽然“始终都未能造成整个的体系,把中国文化和西洋文化互相整合起来,产生一种新文化”[15]32,但这些人物的活动均构成近代史发展的有机一环,同样为社会进步起到“驱除难”的作用。因此在惋惜之余,萧氏也满怀崇敬对其功绩进行了充分估计。
第三,近代多数历史人物都是功过并存,甚至犯过重大错误。但有些过错由个人造成,有些则由社会环境所造成。只有结合背景分析历史局限,才能避免把时代造成的错误归结为个人责任。这方面,萧一山已经明确认识到人物评价不应脱离他们的时代,并严厉批评“事后论人,自己不免忘掉时代环境”的错误做法——这在他对许多人物的评价中都有反映。如曾国藩、李鸿章二人,“产生在中国的旧环境,压迫他们不能达到救中国的目的,他们不能负失败的责任,我们应平心静气原谅他们”[7]134。洋务运动中,李鸿章等人“不能完全了解西洋文化……他们没有科学机械的常识,更不晓得文化、政治、经济一切都要配合起来,全盘计划,才能生效”[7]164,但“这是他的时代环境使然,我们应该原谅他”[7]188-189,“我们要原谅他为数千年的思想习俗所困,而不能尽行其志。他们所处的环境实在太闭塞了”[7]188-189,甚至对于人人唾骂的慈禧太后,萧氏亦因时代环境而“不愿过分地责备她”[7]194。不仅不应责备,这些人在萧一山眼中已经达到了他们所处时代的最高水平,都称得上是“中国第一流人才”。
[1] 萧一山.非宇馆五十自述补记[M]//萧一山先生文集:下册.台北:经世书局,1979.
[2] 萧一山.偶成诗[M]//萧一山先生文集:下册.台北:经世书局,1979.
[3] 萧一山.论近代中国的民族革命[M]//非宇馆文存:卷二.北平:经世学社,1948.
[4] 萧一山.抗战必胜之历史的解释[M]//非宇馆文存:卷二.北平:经世学社,1948.
[5] 杜经国,庞卓恒.历史学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0.
[6] 萧一山.再论民族革命的三阶段[M]//非宇馆文存:卷二.北平:经世学社,1948.
[7] 萧一山.清史大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8] 萧一山.清代史[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
[9] 徐浩,侯建新:当代西方史学流派[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
[10] 萧一山.论人才[M]//非宇馆文存:卷一.北平:经世学社,1948.
[11] 萧一山.曾国藩传[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12] 萧一山.民族革命的三阶段[M]//非宇馆文存:卷二.北平:经世学社,1948.
[13] 萧一山.人才的时间性与空间性[M]//萧一山先生文集:上册.台北:经世书局,1979.
[14] 萧一山.战后和平与中国文化[M]//非宇馆文存:卷一.北平:经世学社,1948.
[15] 萧一山.中国文化之复兴[M]//非宇馆文存:卷一.北平:经世学社,1948.
[16] 萧一山.秦始皇帝传序[M]//非宇馆文存:卷五.北平:经世学社,1948.
[17] 萧一山.谈谈人才的差等[M]//萧一山先生文集:上册.台北:经世书局,1979.
[18] 李振宏.历史学的理论与方法[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89.
(责任编校:李高峰)
On Xiao Yi2shan’s Historical Viewpoints
ZHANG Guang-hua
(History Department Fuyang Normal University;Fuyang 236041,China)
XIAO Yi-Shan held that historical development follow s certain law s,and he also emphasized human’s subjective initiative,pointing out that the later the rate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the faster and different social elements change at different speeds.XIAO Yi-Shan is inclined to the historical viewpoint of heroes,aming to urge“heroes”to tak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evaluation of historical figures,XIAO Yi-Shan took into account their merits and demerits at the same time.He also took comp lying to the trend of the times as the basis of his evaluation.
XIAO Yi-shan;law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function of historical figures;evaluation of historical figures
K09-
A
1672-349X(2010)05-0024-04
2010-06-05
张光华(1972-),男,历史学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史学理论及史学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