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星
(湖南省委党校 法学部,长沙 410006)
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消融的路径分析
——基于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
资金星
(湖南省委党校 法学部,长沙 410006)
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问题已成为影响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进一步发展的突出问题。基于罗伯特·E.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有必要对我国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的深层动因,以及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消融的路径进行必要的探讨。
同化;农民工;政治参与
当今中国,民主政治正处在高速发展期,民主政治要发展,必须有公众的参与,否则,就失去了前提与基础。而作为人民中的农民工由于受二元社会结构的制度性障碍、经济因素、限制性组织政策障碍、农民工自身素质等因素的影响,其对政治的参与已被边缘化,这不仅不利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也不利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才是国家的主人,如果作为主人的一部分——农民工被边缘化,则民主的真实性与合法性将会受到质疑。
在西方,特别是美国这一移民国家,对移民的政治参与问题,众多的学者从不同的视角提出了不同理论,其具有代表性的理论主要有:曼吉等人的“异乡人区”理论,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托马斯与兹纳尼斯基的求得生存资源理论,安德森夫妇、李特尔等人的志愿性社团谋生理论。在这些理论的影响下,美国政府对移民的政治参与做了一些规定,并卓有成效地解决了美国移民的政治参与问题。我们通过对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加以分析,并在此理论的基础上探索我国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消融的路径。
外来人口的政治参与问题一直是困扰世界各国的一个重大政治问题与社会问题。作为传统移民国家的美国,如何解决移民的政治参与问题,更是美国社会关注的焦点与热点问题。据统计,在过去将近四个世纪里,进入美国(包括英属北美殖民地时期)的移民总数超过5800万人。[1]美国的移民给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发展,但移民在促进美国快速发展的同时,也给美国城市带来严重的社会无序状态。特别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两个移民高峰更是将这种社会问题推向了高峰,并引发了一场关于移民能否美国化和是否继续允许大量移民进入美国的激烈辩论。正是在此背景下,帕克带领学生通过参与式观察这一研究方法深入当地少数族群社区,获得了第一手的详细资料,并在对移民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其理论主要体现在这样两个方面:
一是移民为什么会成为“边缘人”。通过对移民的研究,帕克在齐美尔的“陌生人”理论基础上,着重分析了移民成为“边缘人”的深层动因。帕克认为,陌生人之所以“陌生”,实际上是由于新的社会环境导致的文化认同感的缺失,产生了“两个或以上个体或其他范畴之间的能察觉到的亲近感的缺乏”。[2]而从根本上说,这种“亲近感的缺乏”主要是由于移民在心理上迫切想融入新的环境,但由于自己在文化上的差异,却很难与新的环境融合,这就必然形成一定的“社会距离”,从而导致陷入“边缘人”的尴尬境地。由于处于边缘人这种尴尬境地,因此他们在心理上产生紧张感、失落感,从而也被社会所排斥,甚至被视为社会不稳定的重大因素之一。而帕克通过研究发现,这个“社会距离”之所以产生,移民之所以被边缘化,主要是因为大部分移民来自欧洲乡村地区,他们与城市文化格格不入,因此,要使其融入到这个城市,就必须学会如何在一座城市中生活,最终实现同化。
二是移民能否被同化。根据帕克的观点,同化的过程是移民与当地居民之间的相互融合过程。所有外来移民都期望能够融入美国主流社会之中,被同化是美国少数族群期待的目标,帕克将这样的同化视为“一个互相渗透和融合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个人和集团得到了其他集团的记忆、情感与态度,同时,他们的经历和历史也被其他人分享,由此他们汇入一种共同的文化生活”。[2]在外来移民能否被同化的问题上,帕克根据种族关系周期理论作出了肯定的回答。帕克把族群之间互动的过程分为四个阶段:相遇(contact)、竞争(competition)、适应(accommodation)和同化(assimilation)。[2]首先是相遇阶段,这是不同族群最初级的相互作用,由于这种相互作用而产生了竞争,在此过程中,少数族群人口在诸领域方面展开竞争,并团结不同人群,从而进入了政治生活。随后是进入不稳定的适应阶段,在此阶段,新的移民为求生存,改变和适应新的环境,虽然仍存在一定的冲突与隔阂,但各群体却彼此接受对方的差别,且经过较长的一段时间,移民和东道国人民之间逐渐形成某种稳定的关系。尽管这种适应迫使移民进入较低的社会阶层,而且,一旦出现族群分层,同化的进程将大大减缓,但帕克坚信,即使花上百年的时间,底层阶级,次要的族群人口最终也能够同化。在最后的同化阶段,族群移民与其他族群集团融为一体,群体之间的差别消失了,各自的价值观念混合在一起。基于对美国城市族群关系的研究经验,他认为族群之间长期互动的最终结果不可避免的将是族群同化。[2]
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虽然是对移民融入美国社会的规律之剖析,但美国政府却很好地运用了这一理论,并较为成功地解决了移民的政治参与问题。美国政府的主要做法是首先通过同化政策使移民融入美国社会,使移民真正成为美国公民。如1915年5月10日威尔逊总统在费城归化公民大会上公开宣称:“一个认为自己是属于在美国的特别民族集团的人,就还没有成为美国人。”[3](P383)在威尔逊总统发表了归化大会致词后不久,美国政府就宣布,为保证美国的安全,将对所有的外来移民实行“百分之百的美国化”政策,要求移民成为“百分之百的美国人”。美国移民委员会联同移民归化局,成立了“美国化运动日全国委员会”,并向全国发出通告,确定1915年7月4日为“美国化运动日”。为了形势发展需要,“美国化运动日全国委员会”更名为“全国美国化委员会”。并提出了 “英语第一”“美国第一”“美式生活标准”的要求。为了实现“百分之百的美国化”的目标,各州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不仅开办夜校,教授移民英语、“美国主义”,还通过法律来强化美国化。在解决了移民与当地居民之间的相互融合之后,即真正成为“百分之百的美国人”之后,然后再通过选举、社团活动等多种方式参与政治。
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对移民参与政治是成功的,2008年的美国大选则是最好的佐证。在这次大选中,非洲黑人后裔奥巴马击败共和党对手、亚利桑那州国会参议员麦凯恩,当选第56届美国总统。凤凰城的广播电台主持人在节目中说,50年前美国很多地方黑人还无权投票,50年后一名黑人却成为美国总统。如今世界上许多国家还在为1000年前的事情争斗,美国却已经摈弃了50年前的恩怨。这是美国的巨大变化。可以说,奥巴马的当选是帕克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的最好体现,也是种族身份歧视在美国公民政治参与中的一次瓦解。
根据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中国农民工要能真正参与政治,就必须消除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的文化隔阂,使其融入城市社会,但纵观我国当今的农民工其依然处于政治“边缘人”的角色,究其原因,其主要体现在这样几个方面:
1.经济原因。美国的政治学家亨廷顿认为:“社会经济发展促进政治参与的扩大,造成参与基础的多样化,并自动导致自动参与代替动员参与。”[4](P91)从亨廷顿的论断可以看出,政治参与首先必须具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正如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所揭示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因而,农民工要参与政治活动,首先必须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而纵观当今我国农民工的经济状况,却缺乏政治参与的经济基础。从现实看,农民工大多数来自中西部经济发展水平还相当落后的农村地区,另外,据我们对长沙与广州两市农民工工资水平的调查,农民工在城市务工的工资水平也是相当低的。[5](见表 1)
表1 农民工月工资收入水平(N=1256)单位:%
从上表的数据分析,大多数农民工的收入普遍较低,但农民工这些微薄的收入不仅要养活自己,还得养活家人,有的甚至还得供小孩上大学,在这样的经济条件下,农民工不可能有多余的钱来参与政治活动。以选举为例,由于我国的户籍制度的规定,选举必须在户籍所在地进行选举,这样的规定迫使农民工必须回老家进行选举,而回老家选举,就得花费不少的钱,这对农民工来说,确实是一笔不菲的开资。[5](见表2)
表2 农民工回家参加选举所需花费情况(N=1256)(单位:次,%)
正是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致使很多农民工放弃回乡参与选举,从而成为政治参与的“边缘人”。
2.制度原因。在现代民主制国家,公民的政治参与是靠一整套健全的制度来实现的。我国在政治参与上建立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基层群众民主自治制度等已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然而,这些制度在具体贯彻和执行中还存在一些偏差,某些具体制度还不够完善。如按照现有的制度安排,村民只能在自己户口所在地的村进行村委会选举,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虽然,1983年通过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县级以下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直接选举的若干规定》中有这样的内容:“选民在选举期间临时在外地劳动、工作或者居住,不能回原选区参加选举的,经原居住地的选举委员会认可,可以书面委托有选举权的家属或者其他选民在原选区代为投票。选民实际上已经迁居外地,但是没有转出户口的,在取得原选区选民资格的证明后,可以在现居住地的选区参加选举。”但由于农民工离家远,几乎没人愿意为了参加农村的选举投票而疲于奔波,同时也没人愿意为了参加城市选举投票而花钱、花时间回农村办理选民资格证明,另外,他们对农村的情况并不了解,即使委托他人投票选举也很盲目。于是,出现了农民工既没有参加农村选举,又没有参加城市选举的“真空”地带,“两不靠”使农民工成为被民主政治遗忘的一个群体,使得他们处于政治参与的边缘化。如据我们调查由于农民工的户籍在农村,工作生活在城市,这种“人户分离”的居住状态使他们无论参与输出地还是输入地的社会公共政治生活的几率都非常低。在1256份调查问卷中,参加过城市社区居委会选举的仅占5.7%,参加过所在单位的民主管理活动的仅占12.9%。农民工因为没有城市户口参加不了工作城市的居委会选举,政治参与权得不到实现;那么农民工户籍所在地的政治参与权又实现得怎么样呢?调查显示,参加过老家最近一次的村委会选举的农民工仅占21.6%。在参加的农民工中,有42.2%是通过请人代投的方式参与的,仅有34.7%的人是亲自回村投票的,9.8%的农民工是村里寄来选票,填好后再寄回去的,13.3%为其他方式。[5](见表3)
表3 农民工选举性政治参与的情况(N=1256)(单位:次,%)
3.素质原因。选举是公民参政的基本方式,但参政就必须具备参政能力与技巧,而参政能力与技巧与农民工的自身文化、政治、法律等素质有直接的关系。而从我国农民工自身的素质来看,其与参政议政的要求还有一定的距离。农民工是由农民分化而来的,传统农民身上具有的局限性,在农民工身上都有体现,如小农意识根深蒂固,宗族观念影响深刻。农民工就是在逐利动机的驱使下走出农村来到城市,所以短暂利益眼前利益高于一切。极少有农民工愿意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来关心政治动向、学习政治知识和政治技能。也很少有农民工主动学习法律知识、培养法律意识,自觉地寻求法律途径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另外,从受教育的程度来看,大多数农民工文化素质较低,初中文化的占大多数。据调查组对长沙与广州市1256名农民工抽样调查可以看出,大专文化的只占4.9%,高中或中专的占29.4%,初中文化的占57.3%,小学及以下文化的占8.4%。[5](见表4)
表4 两省农民工文化程度调查样本(N=1256)(单位:%)
从政治学理论分析,受教育程度直接影响着政治参与的水平和质量。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因为有健全的认知技巧,更能够明白政治参与对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重要意义和作用。而受教育程度低下的农民工在政治参与中处于不利的地位,他们对现有较复杂的参与形式较难把握和利用,无法有效地利用现有的政治资源提高自身的社会地位、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另外,农民工的政治素质不高,法律素养也较为欠缺,使得农民工很难有效参与政治,也是他们成为政治参与“边缘人”的原因之一。如调查组对与农民工自身政治权益密切相关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和《城镇居民委员会组织法》的了解程度,只有2.5%的农民工表示“非常了解”,33.0%的农民工“从未听说过”。[5]由此可见,农民工对于政治典则的认知水平相当有限,对维护自身权益的法律法规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见表5)
表5 农民工对村民和城镇居民委员会组织法的了解情况(N=1256)(单位:次%)
4.组织原因。亨廷顿认为,“组织是通往政治权力之路,也是稳定的基础,因而是政治自由的前提。”[4](P91)可见,农民工要想实现自己的政治参与权,就必须有一定的组织依托。但目前农民工组织化的程度与参与组织的程度却令人不容乐观。调查组通过调查得知,只有21.5%的农民工所在单位成立了党、团组织;农民工所在单位或社区成立了工会的比例也相当少,只占16.2%,37.2%的农民工表示所在单位或社区没有成立工会组织。[5](见表6)
表6 工作单位党团组织、工会成立的情况(N=1256)(单位:次,%)
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享有结社的权利,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组织的成立往往需要相当复杂的审批手续及审批条件,农民工自己建立的组织获得批准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实际上很多农民工意欲自行成立组织,但往往还未经正式成立即遭取缔。
事实表明,当今中国的农民工的政治参与确实被边缘化了,而农民工被边缘化是不符合民主发展的本质要求的,因而,我们必须消融这种边缘化的状况,使农民工真正成为国家主人的一部分。而消融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的路径何在呢?其路径是多种多样的,但根据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其基本途径是将农民工同化为城市居民,使他们与城市居民的身份、地位等都处于相同的地位。根据这一命题出发,我们可以从这样几个方面入手:
1.改革城乡二元制的户籍制度。特殊的身份直接阻碍了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权的实现,是农民工政治参与边缘化的最根本的原因。“民工潮”是中国特有的现象,亿万农民进城务工成为农民工,但他们的户口并没有随之转移到务工所在地,造成居住地与户口所在地的分离,形成了农民工身份的特殊性,使农民工在政治参与方面陷入了困境,即农民工原籍的政治参与权几乎已放弃,而工作地城市的政治参与权又得不到实现。要彻底摆脱农民工政治参与的困境,只有改革户籍制度等一系列不利于农民工选举的制度和政策,将农民工从户籍的羁绊中解脱出来。这不仅是帕克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的基本要求,也是现代民主政治发展的要求。为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从宏观角度曾多次论证了这种必然性。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认为,“现代的历史是乡村城市化,而不像古代那样,是城市乡村化。”[6](P480)恩格斯也认为,“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的消灭不仅是可能的,它已经成为工业生产本身的直接需要。”[7](P470)这实际上就是将农民同化为市民,虽非“农民工”角度,但二者极为相似,都是农民。由此可见,改革城乡二元制的户籍制度,不仅是农民工参与政治的基本条件,也是现代民主政治发展的必然趋势。为此,我们可以取消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划分,按照人口的常住地域来确定户口,放宽户口迁移审批的限制,规定农民工可以在居住、工作一定年限的地区登记户口,在社会资源的分配上不以户籍为标准进行区别对待,使农民工能够像其他居民一样能在所在城市参与政治。
2.促进农民工与市民的交往,为农民工融入城市提供人文环境。根据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农民工要能真正成为市民,就必须与原城市居民相互交往,在相互交往的过程中不断地融入,并进而同化为市民。但从目前我国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交往的状况看,这种状况依然不容乐观。通过课题组的调查显示,只有7.0%的农民工与市民“有较密切的来往”,大部分与市民都是“一般工作关系”。[5](见表7)
表7 农民工与市民的交往情况(N=1256)(单位:次,%)
另外,从市民对农民工的态度来看,60.6%的农民工认为市民对他们的态度“一般”,甚至有18.9%和8.7%的农民工认为市民对他们的态度“不太热情”或“很不热情”。[5]
表8 市民对农民工的态度情况(N=1256)(单位:次,%)
正是由于城市居民与农民工之间的这种排斥关系,使得农民工虽然身在城市却不能融入其中,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更显得遥不可及。为此,根据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我们应该为农民工提供一定的人文环境,渲染农民工与市民之间感情交流的气氛,使其能经常与城市居民相互交往,在不断交往的过程中慢慢融入城市居民的行列,最终消融政治“边缘人”的角色。
3.营造良好的政治氛围,为农民工参与政治提供政治保障。根据帕克的文化维护与同化理论可以看出,农民工要融入城市,环境是重要因素,其中政治环境就是其中重要因素之一。不同的政治文化对政治参与本身及参与的具体形式显然有着不同的价值取向和评价标准。如西方发达国家选举的公开性,竞选范围的广泛性,它既体现了选举本身的特性,同时具有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政治宣传的作用,形成一定的政治氛围,除此之外,政治系统对待集会和示威游行一类群众性政治参与行为的态度、政党及压力集团的范围和性质等“游戏规则”,都可能是决定政治环境或制度与政治参与关系的变量。而当今,我国的农民工却缺少这样的氛围,或者说这样的氛围不浓厚,加之农民工社会地位较低,通过课题组以上层、中上层、中层、中下层和底层作为变量对农民工的社会地位进行调查,72.2%的农民工认为自己处于社会的中下层和底层。正是由于政治氛围不浓厚与农民工政治地位低下,导致许多农民工对政治漠不关心。据课题组调查,自我评价为底层的农民工中,33.7%的人认为对待政治最好的态度是“不介入”,而自我评价为上层的农民工中,62.3%的人认为应该“积极参与”,只有7.7%的人认为对待政治最好的态度是“尽可能少参与”。[5]可见,政治氛围和社会地位与农民工的政治参与热情密切相关。(见表9)
表9 农民工社会地位自我评价与政治态度的相关分析(N=1256)(单位:%)
正是由于缺乏良好的政治氛围或政治氛围不浓厚,才使得农民工政治参与态度冷漠,为此,我们应该加大政治宣传力度,定期举办农民工政治素质培训班,通过电视、网络、报纸、墙报等多种形式营造良好的政治氛围。其中,最为重要,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是加强社区服务,培养农民工社区意识与社区归属感。因为绝大多数的农民工都是自发地以亲缘血缘关系为纽带联系起来进行流动的,对整个社会而言,社区服务的开展,将为城里人和农民工之间进行沟通、理解创造良好的氛围和有效的途径,能够帮助农民工更快地、更少痛苦地完成从乡村到城市的再社会化,平稳地融入城市转变为新市民。
4.加强组织建设,为农民工参与政治提供参政平台。正如亨廷顿认为,“组织是通往政治权力之路,也是稳定的基础,因而是政治自由的前提。”[4](P91)为此,我们一方面要充分发挥政府组织的作用,另一方面要积极培育农民工自组织和各种社团组织,以一定的组织机构为依托,提高农民工政治参与的组织化程度,建立有效的利益表达机制,以利于实现农民工权益的自我维护和自我保障。当前,我国农民工阶层已成为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他们拥有共同的生活经历,面临着共同的社会问题,而且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这一群体的数量在不断的膨胀。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在农民工流入比较集中的社区建立农民工自治组织。这样,既便于农民工利益和意见的集中表达,在政府和农民工之间起到“桥梁”和“纽带”的作用,也有利于提高农民工在政治参与中的地位与积极性,由此逐渐消除农民工与市民之间的差别,使农民工融入市民社会,从而消融政治“边缘人”的角色,真正在形式上与实质上成为政治参与的主人。
[1]丁则民.美国建国以来移民政策的发展变化[J].湖北大学学报,1997(2).
[2]转引自胡锦山.罗伯特·帕克与美国城市移民同化问题研究[J].求是学刊,2008(1).
[3]邓蜀生.美国与移民:历史·现实·未来[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
[4][美]塞缪尔·亨廷顿,等.难以抉择-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参与[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5]邓秀华主持、本人参与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构建和谐社会与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研究”之长沙市、广州市农民工实地调查数据。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责任编辑 缪开金]
Political Marginaliz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Involved in the Path of Melting Analysis——Based on Park’s theory of cultural maintenance and assimilation
ZI Jin-xing
(Law department,Hunan provincial party school,Changsha 410006,Hunan,China)
Migrant workers participation in political marginalization has an impact on Chinese socialist democratic politics for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the outstanding issues.Based on Robert-E-Park cultural preservation and assimilation theory,the article on the analysis of the migrant workers participation in political marginalization of the underlying causes,and the peasant workers participation in political marginalization melt the path to the need to explore.
assimilation,migrant workers,political participation
D42
A
1674-0955(2010)02-0091-06
2010-01-08
资金星(1971-),男,湖南衡阳人,湖南省行政学院法学教研部副教授,法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