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津生,蒋心萍,范金玉
(1.广西电子科技大学体育部,广西桂林 540004;2.广西民族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广西南宁 530006;3.广西体育高等专科学校,广西南宁 530006)
对民族传统节日中民俗竞技文化发展的剖析
宾津生1,蒋心萍2,范金玉3
(1.广西电子科技大学体育部,广西桂林 540004;2.广西民族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广西南宁 530006;3.广西体育高等专科学校,广西南宁 530006)
采用田野调查法、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等研究方法,从物态文化层、制度文化层、行为文化层、心态文化层对广西三江花炮节抢花炮民俗竞技文化进行了剖析。认为随着社会的转型,抢花炮民俗竞技开始呈现出与现代体育文化相融合的发展势态,而且依附于民族传统花炮节,广西三江的民俗竞技抢花炮走上了民俗旅游的发展道路;抢花炮民俗竞技存在的问题主要有裁判作用失灵,抢花炮规则有待改进;比赛缺乏观赏性,竞技性有待提高;比赛安全保障措施有待改善,竞赛制度有待完善。
花炮节;抢花炮;广西三江;体育文化
Abstract:Using the method of survey,literature revieWand logic analysis method,the author analyzed current situation of G rabing FireWorks in the FireWorks Festival around Sanjiang of Guangxi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sports cultural structure.The research pointed out that With the restructuring of our society,G rabing FireWorks folk sports is beginning to integrate With the modern sports culture,and clings to the national traditions fireWorks festival,the Folk A thletic of FireWorks in Sanjiang,Guangxi em barked on the road of the folk tourism.However,the G rabing FireWorks have some problem s as follows:The referees fail in theirwork in the Match,and the rules of the G rabing FireWorks should to be improved.The Match lacks appreciation,and the competition should to be improved.The safeguards and the systemof the Match should to be improved.
Key words:fireWorks festivals;grabing fireworks sport;Sanjiang of Guangxi;folk sport culture
民族传统节日是各民族在其历史长河中为适应生产实践和社会生活而逐渐形成的,民俗竞技与民族传统节日有着密切关联。民俗竞技是民俗体育的一种形式,具有对抗性强的特点。从民俗竞技的主要存在方式来看,民俗竞技往往是和生产民俗、节日民俗等活动结合在一起传承发展的,在丰富多彩的民族传统节日活动中,民俗竞技是其中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被誉为“东方橄榄球”的抢花炮是一项竞技性较强的民俗竞技项目,在民间主要依附于民族传统花炮节举行,许多少数民族地区期望依托民俗竞技抢花炮把花炮节打造成民俗文化旅游拳头产品,以弘扬民族文化,促进旅游发展。然而,随着现代化的进程,民族传统花炮节中抢花炮活动的发展状况如何,在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值得去研究的。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是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运动项目的发源地,具有代表意义。该县举办花炮节抢花炮活动历史最长、影响力最大的地区可以数富禄乡“三月三花炮节”、古宜镇“三月三花炮节”和斗江镇“二月十五花炮节”。因此笔者于 2009年 4月 28日—5月 2日、2010年 4月 11日—16日先后两次赴三江的富禄乡、古宜镇、斗江镇对这些地区的花炮节抢花炮活动进行个案调查,对抢花炮组委会成员、抢花炮参赛领队、抢花炮群众运动员进行了访谈调查,收集了这些地区花炮节抢花炮的竞赛规程、花炮节的史书记载、抢花炮视频录像等第一手资料,运用田野调查法、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等研究方法,结合文化结构理论探究了民族传统花炮节中抢花炮民俗竞技体育文化的发展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旨在为保护和发展我国民俗体育文化提供理论参考。
体育是人类特有的文化现象,体育文化是人类在体育生活和体育实践中创造出来的,并通过有形的身体形态、动作技能、运动器材、物质以及无形的与社会属性相关的意志、观念、时代精神反映出来,显现了各具特色的存在方式,它是人类本身需求的特殊反映,具有民族性、时代性、传承性、依赖性等特征。文化形态学将文化视作一个包括内核和若干外缘的不定型的整体,从外到内分为物态文化层、制度文化层、行为文化层、心态文化层[1]。结合文化结构理论,笔者从物态文化层、制度文化层、行为文化层、心态文化层对广西三江抢花炮民俗体育文化进行剖析。
物态文化层是人类物质生产活动及其产品的总和,是可感知的、具有物质实体的文化事物。体育的物态文化层为体育提供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这一层次包括一切运动的物质条件及设备,主要表现为体育设施、体育场馆等基础设施[2]。抢花炮的物态文化层主要体现在花炮制作工艺、比赛场地和比赛服装等方面。三江各地花炮节抢花炮所使用的花炮发射器是由炮架、硝筒组成,人们抢夺是置于硝筒上方的花炮炮圈 (图1)。三江各地民间抢花炮的炮圈一般使用铁环、竹篾编制的竹圈或藤圈,比赛场地因地制宜设计。从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开始,抢花炮成为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正式比赛项目之一,专家对其规则、器材进行改革,将传统的花炮改成直径为 14cm的彩色圆形外饼状 (图2),比赛场地规定为长 60m,宽 50m,比赛由此走上了正规化。
图1 福禄抢花炮所用花炮
图2 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所用花炮
抢花炮从民间进入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成为正式比赛项目已有 24个年头,当前民间花炮节的抢花炮与少数民族运动会的抢花炮相比,无论是从花炮的外观还是比赛场地等方面依然保留了其原生态性。但随着社会的转型,抢花炮民俗竞技开始呈现出了与现代体育文化相融合的发展势态。笔者将 2008年斗江镇花炮节、2009古宜镇花炮节、2010年富禄乡花炮节的开展概况进行汇总 (表1)。
表1 广西三江富禄乡、斗江镇、古宜镇花炮节抢花炮概况
从表1可知,斗江镇花炮节抢花炮是在面积大的稻田中举行,古宜镇花炮节抢花炮是在鼓楼民族广场的水泥地上举行,富禄乡花炮节抢花炮是在河滩卵石地上举行。在比赛场地设置上民间花炮节群众抢花炮比赛主要是根据当地地形条件来设置场地,场地的长度与宽度设计并非按照少数民族运动会的规则来定。此外,比赛服装方面的要求与少数民族运动会也不相同。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比赛服装方面要求每队备深、浅颜色长袖运动上衣和短裤各 1套。比赛时,全队服装样式、颜色必须一致。上衣前后要印有明显号码 (1~12号),后背号码尺寸不得小于 20×15cm。而当前观赏广西三江花炮节群众抢花炮比赛依然能感受到其原生态性,三江富禄乡抢花炮男子一律打赤膊上阵,体现了人类的彪悍与勇敢,腰间系彩色布带作为队标。斗江镇与古宜镇花炮节抢花炮逐渐融合了现代商业元素,部分参赛队伍得到了赞助商的资助,比赛服装逐步向现代体育比赛的方向发展。
制度文化由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建立的各种社会规范所构成。人类在创造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一系列属于人类的,既服务于自身,又约束自身的社会环境。抢花炮的制度文化主要体现在其规则上。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要求一场比赛有两个队参加,每队上场人数不得多于 8人或少于5人,其中 1人为队长,全场比赛替换队员不能超过 5人次。而广西三江传统的抢花炮是不限参赛人数的,也不分队数,每炮必抢,三炮结束。从比赛规则上来看,广西三江花炮节抢花炮的比赛制度与现代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的比赛规则差异很大。比赛时间设置上,少数民族运动会抢花炮比赛分上、下两个半场,每半场为 20min,上、下半场中间休息时间为 10min,而三江的花炮节抢花炮比赛没有严格的比赛时间规定,一般比赛共为三炮或者四炮,比赛从点炮开始到运动员抢到炮后持炮到得胜门经裁判员验炮擂鼓宣判获胜才代表一炮的比赛结束,第一炮结束后,点燃第二炮……直到最后一炮被抢到,抢炮得胜人的姓名与其参赛代表队名称被宣布时比赛方才结束。
广西三江花炮节抢花炮依然按其固有的开展模式传承发展,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传统体育文化与现代体育文化的冲突与融合,民间抢花炮的规则在继承原有规则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改进。从比赛时间设置情况来看,三江花炮节抢花炮当前依然没有对比赛进行时间规定。一般来说,所有的队都有资格抢夺第一炮,但获得第一炮的参赛队不能参与第二场抢花炮比赛;获得第二炮的参赛队不能参与第三场抢花炮比赛。随着时代的变迁,三江花炮节民间抢花炮在传统赛制上有所创新,传统的抢花炮共设三炮,只有男子炮没有女子炮,而目前三江的斗江二月十五花炮节与古宜三月三花炮节共设有四炮,前三炮是男子炮,第四炮为女子炮,迎合了广大女性同胞的信仰、荣誉、娱乐等需求[3,4]。此外,制度的创新还表现在对参赛资格的限制方面,以前民间抢花炮对参赛队伍人数没有严格限制,而当前斗江二月十五花炮节抢花炮和古宜三月三花炮节抢花炮对参赛队伍报名人数作出了明确规定,要求报名参赛队运动员人数每队为 10人,每个运动员只能参加一个队的比赛,不能跨队报名参赛;竞赛规则方面,规定抢炮时允许用身体轻微地阻拦、推、拨开和虚假动作掩护,保护持炮者,但严禁用踢、拦、拳击、踩推打、冲撞、拉、抓等粗暴动作,轻则黄牌警告,重则红牌罚出场,并追究个人责任。由此可见,三江花炮节抢花炮在竞赛规程上依然保持其民间比赛的传统性,但随着社会的转型,其竞赛制度在继承与创新中逐渐融合了现代体育元素。
行为文化主要由人际交往中约定俗成的习惯定势所构成,它通常以民风民俗形态呈现,具有鲜明的民族、地域特色。花炮节抢花炮的仪式过程包括还炮、游炮、抢炮、接炮、养炮等程序[5]。各地的抢花炮仪式大同小异,近年来,很多地方取消了还炮制度。以三江古宜花炮节的抢花炮活动为例,花炮节抢花炮仪式的主要程序:前往二圣庙祭拜二圣侯王—抬炮游街—比赛前的文体活动观赏—抢花炮—抢花炮颁奖—获炮者游街欢庆—送炮。
对于为什么在抢花炮活动开始之前要前往二圣庙祭拜二圣侯王,有一个这样的传说。相传明永历年间,三江县沙宜下余寨有兰氏兄弟,在古宜以种地、卖柴为生。平日孝敬父母,和睦乡邻,乡亲们都非常喜爱他们。一天,兰氏兄弟因为急送有身孕并临产的姑嫂二妇渡江回家,不料船在浔江中被巨浪吞没,四个人同时遇难。后来明永历王巡视南疆,途经三江浔江,听说三江古宜江口该地方的人称兰氏兄弟为二圣爷爷,他便追封兰氏兄弟为二圣侯王。于是古宜九阁八寨父老乡亲集资修建了“二圣庙”,并每年在农历三月三举行花炮会,以抢花炮活动来祭祀二圣侯王。除猪羊外,还专用杭鸡、红蛋为遇难月婆祭祀[6]。
抬炮游街又称游炮,祭拜完二圣侯王,参加表演的龙狮队、武术队、腰鼓队、芦笙队、健身操队、长衫队等群众队伍以及抬着炮屏、大红猪等奖品的送炮队从二圣庙出发前往炮场,整个过程又称游街。到达炮场后,由主持人以及地方代表讲话,接着进行文体节目观赏,节目表演完毕,便进入花炮节的主题活动——抢花炮。抢花炮是花炮节的主题活动,在抢炮的过程中,充分体现了队员的勇敢、团结和顽强拼搏的精神。抢花炮结束后,进入到颁奖仪式,花炮得主与该参赛队伍将获得大红猪、米酒以及相应的奖金。颁奖仪式完毕,获炮队伍交接花炮后游街欢庆,花炮组委会敲锣打鼓、吹着唢呐护送获炮队伍,获炮者将花炮置于家堂或祠堂供奉并宴请宾客,有的村寨获炮后会摆百家宴进行庆祝。
随着社会的变迁,花炮节抢花炮活动不只是纯粹的民俗竞技体育活动,它的行为活动承载着人们的信仰与英勇、团结的精神,在现代社会中,它还扮演着传递奥运精神、弘扬民族文化,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角色。比如,2008年斗江花炮节抢花炮等民俗体育与现代体育相联系,其标语为“全民健身与奥运同行”;2009年古宜花炮节与茶叶节捆绑在一起,通过花炮节的效应来宣传当地的农副产品茶叶,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2010年富禄乡极力将花炮节抢花炮打造成民族旅游拳头产品,促进旅游发展。其原生态花炮节抢花炮吸引了国内外成千上万的旅游爱好者、摄影爱好者和科研工作者。
心态文化是文化结构中的核心部分。心态文化涵盖各种社会心理、社会观念和社会意识形态。为了解人们对花炮的理解以及人们参与抢花炮的目的,笔者对花炮委员会成员以及参与抢花炮的队员进行了访谈,笔者了解到三江各地举办花炮节的时间不尽相同,所放花炮数目也并不统一,抢花炮活动所放的每一炮都有特别的寓意。在过去有的地方放 3炮,“头炮”称为“丁炮”,寓意人丁兴旺;“二炮”称为“财炮”,寓意财源茂盛;“三炮”称为“贵炮”,寓意加官进爵。有的地方放 6个花炮 ,分别为“丁 ”、“贵 ”、“财 ”、“福 ”,“禄 ”、“寿”[7],改革开放后,三江县将炮名改为“团结”、“胜利”、“幸福”等,赋予新的寓意。
随着社会的变迁,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在发生改变。笔者调查发现,大多数人是怀着娱乐的心态而来。古宜镇周坪村的 H女士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抢花炮,图个热闹,因为三月三是老人们流传下来的传统节日。”另外,笔者调查发现荣誉感也是促使人们参加抢花炮的重要原因之一。抢到花炮能提高个人在当地的知名度,抢到花炮者会感到非常自豪,并且这种荣誉会上升到整个村寨的荣誉。比如古宜镇花炮节,采取邀请方式,原则上邀请各乡镇男、女各一个队参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队都是代表自己的乡镇参赛,这种荣誉感逐渐由为村寨争荣誉演绎为为乡镇争光。除了感受热闹和争荣誉感以外,人们参与抢花炮活动的另外一个重要动机与他们的信仰有关。随着社会的变迁,人们求子、求财、求官的迷信意识已趋淡薄,但尽管如此,花炮还是被当地人们公认为是吉祥的象征物。鑫龙公司是 2009年古宜花炮节的赞助商之一,该公司的老板M请人组队代表其公司参与抢花炮。M说赞助花炮节,一方面可以让花炮节办的更隆重些,另一方面可以借助抢花炮,进行广告宣传,而且花炮可以带来好运气,抢到花炮预示着好兆头,做生意会发达,因此他请人组队代表公司参与抢花炮比赛。在与其他抢花炮队员的交谈中,笔者问:“您认为抢到一炮与抢到二炮、三炮在意义上有什么不同吗?”L认为:“抢到一炮就相当于得了冠军,对于赞助商而言,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会更大一点,对于我本人而言,抢得哪一炮都一样,我参加抢花炮就是图个热闹……。”在与妇女炮队队员W女士的交流中,她也表示“参加抢花炮觉得好玩,抢到花炮预示着这一年会过得比较顺利、没有什么灾难”。调查中,很多被访谈者都表示花炮代表吉祥,而获得哪一炮花炮都不重要,可见,花炮的寓意在传承中不断淡化,人们参与抢花炮的娱乐性目的更为凸显。对于参与抢花炮的目的,除了上述几种观点外,还有一种就是比较现实功利性质的。有的人参与抢花炮一方面是为了热闹,另一方面是冲着奖品和奖金而来。有的人若帮赞助商抢到花炮,除了可以获得奖金和奖品以外,赞助商还会给予额外的报酬,就算没抢到,自己也图个热闹。
综上所述,随着社会的转型,广西三江花炮节抢花炮民俗竞技逐渐融入了现代体育元素,人们参与抢花炮的目的趋向多元化,并且渗入了商业目的成分,娱乐和其他功利性质的成分也在不断增多,但是信仰仍然在参与抢花炮心理行为倾向中占重要地位。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三江民族传统花炮节抢花炮以其原生态民俗文化形式带动了广大群众的共同参与以及吸引了国内外广大游客前往旅游观赏,但是从其现代发展开展现状来看,当前三江花炮节民俗竞技抢花炮尚存在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改善。
依据项群理论,抢花炮属于同场对抗性竞技项目,相对其他性质的项目而言,同场对抗性项目的竞技性更强,比赛中运动员的身体直接对抗机会多,容易出现犯规受伤现象。为了促进比赛的公平性与规范性,如前文所述,民间花炮节抢花炮制定了相应的竞赛规则。但实地考察时笔者发现尽管三江花炮节抢花炮制定了相应的制度,但由于种种原因,抢花炮比赛过程中竞赛规则却没有发挥其应有作用,比赛现场混乱,裁判作用失灵。从对比赛现场的考察以及与赛后运动员的交流中笔者发现,抢花炮裁判作用失灵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其一是竞赛制度本身存在的不足;其二是群众的竞赛规则意识不强,体育道德行为失范。比赛现场由于参赛队员众多,尽管抢花炮规则强调严禁使用踢、拦、拳击、踩推打、冲撞、拉、抓等粗暴动作,而实际比赛中,由于参赛的群众运动员并非职业运动员,体育竞赛规则意识不强,拉衣服、冲撞等体育道德行为失范现象经常发生,加之比赛场上参赛队员众多,不利于裁判员及时发现运动员的犯规动作,裁判员无法真正实施裁判职权,从而导致了比赛中抢花炮裁判作用的失灵。古宜镇该届抢花炮比赛中参赛队员众多,因某运动员违规而裁判员没有发现和及时处理,差点引发群体斗殴事件。民俗竞技抢花炮活动就像双刃剑,它在增强群体凝聚力方面具有特殊的作用,其活动的有序开展有助于促进村落间群众的相互友好交流和增强集体荣誉感,反之,则可能破坏村落之间的情感,扰乱社会次序,不利于和谐社会的构建。竞赛规程在维系该活动有序开展和构建和谐村落中扮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要促进弘扬民族文化,促进三江地区和谐社会建设,笔者认为抢花炮民俗竞技活动在制度文化上有待进一步改革。
抢花炮是团体竞赛项目,根据竞赛项目特点,主要以力量素质为主,要夺得花炮,除了靠个人的力量和智慧外,还主要依靠团队的配合。然而在花炮节抢花炮比赛过程中,同场参赛人员众多,持炮运动员被重重包围,观众很难观赏到运动员之间的团队合作或者运动队之间的相互较量,比赛的观赏性大大折扣。此外,在比赛现场许多观众与记者出于对抢花炮比赛观赏性的追求进入比赛场地内观看,于是运动员与非运动员混在了一起,比赛现场混乱,对比赛产生了极大的干扰,同时也更进一步导致比赛观赏性的降低。因此,笔者认为民间花炮节抢花炮比赛除了要完善其竞赛规程之外,合理布局比赛区、观众区、记者区对于满足比赛的有序开展、观众的观赏需要、媒体的宣传报道等多方面需求是非常重要的。
抢花炮活动比赛的观赛性除受其制度文化因素影响之外,同样也受制于其物态文化因素制约。从三江富禄乡、古宜镇、斗江镇花炮节抢花炮比赛现场来看,斗江镇花炮节抢花炮的阵容比较正式,该镇花炮节抢花炮各参赛队由赞助商资助,提供统一规格与不同颜色的运动服,更有利于分辨队别。富禄乡男子抢花炮统一打赤膊,每队队员在腰间系一条彩布带标志队别;古宜镇各队运动员衣服颜色没有统一要求,有的队赤膊上阵,有的队衣服颜色参差不齐,每队运动员在胳膊上系一条彩布带标志队别。由于抢花炮比赛场上参赛运动员甚多,没有统一的比赛服装,单靠一条窄窄的彩色布带辨别队员,现场参赛的运动员在传接炮时寻找自己的队员很费劲,观众在场外观赏抢花炮时也难以迅速分辨出现场到底有多少参赛队伍。比赛服装不仅有分辨队别的作用,对比赛的观赛性也有一定的影响。鉴于此,笔者认为三江花炮节抢花炮要弘扬民族文化,走民俗旅游之道,首先应在保持其民族文化生态性的基础上进行适当改革提高其观赛性。统一比赛服装是体育比赛向现代转型的最终结果,民俗体育走民俗旅游之道应保持民族传统特色,比赛服装具有广而告之的效应,应该运用品牌战略,根据抢花炮比赛活动的特点设计出各种具有民族风味的比赛服。一方面可以提高比赛的观赛性,另一方面可以借助物态文化元素进一步宣传民族文化,提高三江地区的知名度,促进该地区经济社会的发展。
比赛的安全问题主要体现在比赛场地安全与比赛中运动员的安全保障方面。民间抢花炮的场地都是因地制宜或者根据传统来设置的。古宜抢花炮比赛场地是在民族广场的水泥地上,福禄抢花炮的比赛场地是按传统设在满是卵石的河滩上。比赛中经常出现一种这样的情况,一人拿了花炮,不管是真拿了,还是假装拿了,很多人都会围过来抢;有时持炮者会被几十个人挤压在地上,很容易导致受伤。而相对来说,在沙滩上或者草地上举行抢花炮活动则更安全。此外,由于民间抢花炮规则本身不是很完善,再加上裁判作用的失灵、个别参赛运动员的道德素质低等问题,比赛中很容易因为犯规、集体利益之争引发群殴事件,这也是很多人想参加抢花炮比赛而不敢参加的主要原因。在花炮节抢花炮互动中安全问题亦是人们关心的首要问题。归根结底,外在环境因素的控制是人们参加抢花炮活动的显性安全保障,完善赛制与竞赛规程是提高抢花炮活动安全性的根本保障,落实裁判职权与保安工作亦是比赛安全的重要保障之一。
从三江抢花炮的现代发展状况来看,抢花炮民俗竞技依托民族传统花炮节正走上了民俗旅游的发展道路。然而,从目前民族传统花炮节中抢花炮的开展现状来看,其竞赛制度、比赛安全保障措施等方面还存在一系列问题。无论是从抢花炮本身文化传承方面来看,还是从弘扬民族文化促进旅游发展的角度来讲,如何将传统与现代相结合,促进民族传统花炮节中抢花炮民俗竞技的现代转型,是值得我们进一步深入探究的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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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乔艳春
Development of Folk Atheletic Cultural in National Traditional Festivals
BIN Jinsheng1,JIANG Xinping2,FANJinyu3
(1.P.E.Department of Guangxi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University,Guilin540004,Guangxi,China;2.College of P.E.and Health Science,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Nanning530006,Guangxi,China;3.Guangxi College of Phycisal Education,Nanning530006,Guangxi,China)
G852.9
A
1004-0560(2010)04-0127-04
2010-04-12;
2010-05-25
宾津生 (1964-),男,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体育。
蒋心萍 (1964-),女,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教育理论与实践,民族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