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谢重辉对陶渊明的接受

2010-09-11 02:29:16夏正亮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陶公东皋田园

夏正亮

(东华理工大学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西抚州 344000)

论谢重辉对陶渊明的接受

夏正亮

(东华理工大学文法与艺术学院,江西抚州 344000)

著名的山左诗人谢重辉是清初诗坛影响一时的“金台十子”之一,他对陶渊明的接受可谓是全方位的,由仕而隐的生活经历,傲岸不与俗伍的个性,使得谢重辉自觉接受了陶渊明的生存方式与生活态度,同时,他也自觉接受了陶渊明的诗文,在诗歌艺术风格上有明显的效陶痕迹。

谢重辉;陶渊明;接受

目前学界对陶渊明的接受研究多集中在清代以前,对清初这一特定时期关注甚少,同时,学界对著名山左诗人谢重辉的研究也寥寥无几。所以本文拟从接受的视角入手,以清初的谢重辉为例,来反映清初学者对陶渊明接受的一个侧面。

一、对陶渊明人生的认同与接受

谢重辉 (1639-1711)字方山,又字千仞,号匏斋,又号杏村,山东德州人。清初康熙朝著名诗人,也是山左诗人群中重要的一员。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禛对其十分推崇,与田雯同列“金台十子”。谢重辉出身于官宦之家,是清初吏部尚书清义公谢升之子,康熙初年,以恩荫被授予中书舍人,官至刑部郎中,但仕宦生涯并不顺心遂意,遂于康熙三十四年引疾归里,隐居乡村终老。他与陶渊明都经历了由仕而隐的人生轨迹,目睹了易代给人民带来的痛苦,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性情相仿。《杏村诗集》中记载道:谢重辉“博雅好古,……性傲岸不与俗伍,后引疾归,青鞵布襪,吟咏以终其身。”[1](P219)这恰与陶公“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吻合。以下将从两个方面来论述他对陶渊明人生的认同与接受。

(一)气节操守 受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中国历代文人都十分重视自身的气节与操守。陶公历来是受人仰慕的高杰之士,他笔下的菊花、青松无一不是脱俗、高雅的象征。陶公的不少诗篇都是此种性情的表白,如:“青松在东园,众草淹其姿。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2](P91)(《饮酒二十首》其八)再如“终怀在壑舟,谅哉宜霜柏。”[2](P79)(《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

谢重辉对陶公有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景仰,这在他的一些诗歌中得到很好的体现,如“平生慕奇节,怅对草痕斑。”[2](P232)(《北园看花》)等,据笔者粗略统计,在其《杏村诗集》中,化用陶诗典故、意向、诗句达 29处之多,直接提及陶渊明的有4处。他与陶公一样有着“守拙归田园”[4](P40)的人生志趣,无怪会发出“不用茂先三十乘,陶潜灵运是吾师”[2](P271)(《郭中丞枉驾北园》)的心灵感慨。

众所周知,陶渊明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家,对易代给人民带来的苦难也有着深刻的悲悯和同情:“贫居依稼穑,戮力东林隈。不言春作苦,常恐负所怀”[2](P85)(《丙辰岁八月中下潠田舍获》);“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2](P84)(《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同样有着易代之痛的谢重辉,也具有主动辞官、不肯屈己事人、周旋于官场的傲岸个性,归隐田园的适意自然,使他采取隐士的人生态度,在诗人情感上与朝廷渐行渐远,与人民越走越近。其《南关》诗“杏村老翁神不舒,春日潜行南郭郛。道逢流离万千辈,口穿面破无完肤。骨肉相将待赈济,嗷嗷向天长嗟吁。……全活饥民四十万,昔何贤者今何愚。传语饥人且忍活,朝廷恩泽无时无。”[1](P24)诗人痛陈所见惨景,人民流离失所,体无完肤,而后发出了所谓的贤者是如此愚昧的泣血感叹。这是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禛所不敢直陈的事实。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谢重辉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耿介与体恤民生之情。不妨这样认为,谢重辉《白榆行》、《苜蓿行》、《野田行》可以看作是一部清初作者眼中的人民生活实录,它像警钟一样对统治者发出了避免官逼民反的讯息,鲜明地表达了作者的爱憎。

谢重辉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他深知自己不属于混乱的官场,于是在《闲题》中便有了一幅自画像:“墙东有一士,性情怪且迂。绝世而独立,年衰颜不枯。长日关门坐,有时独歌呼。不知何所得,夸毗胜黄虞。无人信其然,悠游同寰区。”我认为这正是作者对自己最真切的概括,不禁让人想起陶公笔下的五柳先生。隐居归园后的他像陶公一样感情上得到极大的释放,任性而为,不比束缚。且看《腰疼偶成短歌》:“潜思十载逃折腰,世犹疑我想供奉。安知斯疾不为福,赢得稳卧免倥偬。况我原非驰驱才,且合离骚追屈宋。”此诗乍看是表达疼痛之苦,实际上是暗示庆幸自己赢得“自由身”,因此不用去逢迎权贵,就像陶公笔下的飞鸟,翱翔于属于自己的广袤蓝天。

同时性格傲岸的他自然也会与达官显贵在心理和行为上划出了一道分界线,宋荦在《西陂类稿》的《寄谢方山》中云:“闻阮亭司寇致足下书四次,不一答。云:巢许那得与皋夔往来?愚意当日巢许胸中,正此多一芥蒂耳。”[3](P18)其实,从王士禛为谢重辉《杏村诗集》作序、评点来看,二人交情应当十分深厚,且据我统计,在其诗集中,诗名中含阮亭 (阮亭为王士禛的号)的就有 12处之多,按常理来说,谢重辉都应该会回复王士禛信件的,可是终究还是无果,至于其中的原因,宋荦指出谢重辉之所以四次不回王士禛的书信,是由于胸中还存有一芥蒂,对于歌颂盛世之音且身居高官的王士禛,自命“巢许”的谢重辉是不苟同的。

从一定意义上来看,谢重辉的不妥协与隐居田园是为了实现其操守,保持其人格的完整,深得陶公的风范。

(二)生存方式与生活态度 化归自然是陶渊明终身持之以恒的追求,在田园中他找到人生的活法,找到了生产快乐的源泉,谢重辉与陶公人生经历颇为相似,由仕而隐的人生历程,让他心境也平淡了许多,主动选择了与陶渊明相同的樵山渔水、躬耕垄亩的生活方式。于是发出了:“只此逍遥堪送老,无烦多事问桑麻 ”[1](P224)(《偶然作》)的感慨;日常生活中他是:“归途更喜邻翁伴,信口山歌无限情”[1](P226)(《村行》);对大自然中的花草,他也有着无限的热爱:“寄语邻翁休借问,于今老作看花人”[1](P232)(《北园看花》);闲来无事,他也学陶公以酒为乐:“取酒自斟酌,坐久湿稀衣”[1](P279)(《中庭》);面对优美的景色,也会沉醉其中:“浓阴日夕佳,常在吾庐旁 ”[1](P233)(《桑》)。在农村生活中,他找到了一份真诚、一份自在、一份悠然、一份淡泊。

不可否认的是,耕作常会遇到捉襟见肘的时候,面对贫困,陶公所采取的态度就是固穷守节,饮酒忘忧,安贫乐道。谢重辉承袭陶公安贫乐道的生活态度,无所誉求,把自然的馈赠当作自己最富足的礼遇,于是会感慨:“忽遇凉风来,中心遂逍遥。”[2](P231)(《东皋》);“相对两不猜,悠悠逸其行”[2](P272)(《杂诗》)。

陶公悦酒,“忽与一觞酒,日夕欢相持。”[2](P87)(《饮酒二十首》其二);“春秫做美酒,酒熟吾自斟”[2](P60)(《和郭主薄二首》其一),谢重辉也好此物:“何妨酒熟无来客,薄醉能休处士心。”[1](P265)(《漫成》);“他日追欢谁料得,须判一醉莫轻归。”[1](P267)

陶渊明好读书,耕作闲暇之际,“常著文章以自娱”,有时亦不求甚解。谢重辉对读书也有着类似的情怀:“倦来卧其间,食后或读书。此外吾不解,于焉日自如。”[1](P245)(《闲题》);“萧散有琴书,但取适性情”[1](P231)(《东皋》);“漫卷诗书喜欲癫,披裘小立朔风前”[1](P277)(《喜雪》);“我时携枕箪,来读诗与书。无怪陶彭泽,对此常晏如。”[1](P233)(《柳》),王士禛对此评曰:“气味是陶”。这无疑谢重辉是对陶公接受的最好注解。

二、对陶渊明文学上的认同与接受

谢重辉晚年编选《杏村诗集》,只取康熙四十一年后的诗作,也就是晚年引疾归里的作品,“《杏村》一集,尽出晚作,盛年传作概削不存。呜呼,其旨微矣。”[6](P189)清初诗坛领袖王士禛对《杏村诗集》作了评点,对其诗歌大加赞赏,并在总评中写道:“杏村近诗,去肤存骨,去枝叶存老干,如长松怪石,颠倒绝壑,冰雪之所凝冱,飞瀑之所穿漏,讵复知名园百卉争妍竟媚于春风骀荡中耶。”[2](P220)从评点中可见其诗退尽繁华,但又情韵依旧,这一点在古体诗中表现尤为突出,如《东皋》:“投种须及时,大率谷雨前。良农知时节,夙驾来中田。仓庚鸣向我,翔集立南阡。富足虽未期,饱食庶终年。”[2](P231)此诗古朴的诗风深含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的特色,对此王士禛评道:“愈真愈澹愈古”。以下从创作题材及情感倾向、典故与诗句的引用、艺术风格这三个方面来论述谢重辉对陶渊明诗文的接受。

(一)创作题材及情感倾向上的接受 陶渊明现存的一百二十多首诗,主要题材是田园诗、咏怀诗和咏史诗,其中田园诗占了 35%,据我统计,在谢重辉的《杏村诗集》中,田园诗占据了半壁江山,其次是民生诗、咏怀诗歌等。谢重辉之所以写了如此多的田园诗主要还是由于他的生活经历使然,隐居田园使他更能从容地面对人生、面对真实的自己,如陶公一样在田园中找到人生的活法与真谛。谢重辉仰慕陶公的人品、诗品,故在其许多诗作中都能见到效陶的痕迹。值得一提的是,在谢重辉现存为数不多的 560多首诗中,直接提到陶公的就有四处。它们分别是:“无怪陶彭泽,对此常晏如。”[2](P233)(《柳》);“知君最爱陶彭泽,故买清流学赋诗。”[2](P236)(《闻紫澜买城北庄戏东》);“柴桑终着陶元亮,款叚仍需马少游。”[2](P252)(《园居杂兴》);“不用茂先三十乘,陶潜灵运是吾师。”[2](P270)(《和人渔樵耕读绝句》)。从列举中不难看出,谢重辉是十分仰慕陶渊明的。

此外,我们还应该认识到,陶渊明是一个有着丰富内心情感的诗人。他的诗作中除了隐逸的乐趣与闲适情怀外,有不少诗也表达了隐居的凄苦、百姓日子的艰难。陶渊明亲自参加劳动,所以他创作劳动和田园的诗文时,自然是饱含情感,句句朴实、真切却又蕴含着智慧的哲思。谢重辉也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情感的人,他不为权势、富贵所动,毅然辞官归隐田园。在田园中,他对农民的生活也极为关注,并写下了不少有悖于“盛世之音”诗作,是一个敢于为民说话,敢于向统治者发出质疑的人,同时,他也亲自躬耕于田地,用最为自然,最为朴实的方式去寄托心灵的高远,与农民的交往使他心情舒畅、无所顾虑,活得更像真实的自己。

(二)诗文上的接受 谢重辉朴实、真切的诗歌风格在一片“盛世之音”的康熙诗坛实属有些“另类”,然而,正是这种“另类”,使得他的诗别具一番情韵。在《杏村诗集》中,他大量使用与陶渊明相关的典故、化用其诗句,这在仅存的 560多首《杏村诗集》占了很大比例,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能看出他对陶味之诗的欣赏。现将谢诗中与陶公相关的 23处典故列举如下:

诗句①无须多事问桑麻《偶然作》②未有桑麻懼授衣《再过河别业观水退览眺》③白首话桑麻《秋日村居》①吾庐久似欲残基《葺庐》②吾自爱吾庐《杂诗》③休笑爱吾庐《吾庐》④吾止爱吾庐《敝庐》⑤常在吾庐旁《桑》彭泽 2 ①无怪陶彭泽《柳》②却笑当时彭泽令《对酒》东篱/菊 2①眼穿先喜见东篱《再过河西别业观水退览眺》②鸭伏东篱菊《乞花诗贻介石》东皋 3①舒啸东皋计不成《闻紫澜买城北庄戏东》②迢迢东皋田《适野》③东皋农务少《愁》武陵源 2①敢谓武陵源《酬阮亭先生城南别墅之作》②莫当武陵源《夹竹桃》柴桑 1 柴桑终着陶元亮《园居杂兴》三径 3①荒芜三径始知还《对酒》②好客来三径《阮亭先生再留西堂》③松菊无多三径窄《酬喜臣见和前篇》漉酒巾 1 商量漉酒巾《微雨》桃源 1 桃源如何问《九月》

除了典故的引用外,谢诗中还有一些化用陶诗的地方。

谢诗陶诗池鱼思逐浪《春日》 池鱼思故渊《归园田居》其一垄上荷锄归《过北园观水退行豆田作》 带月荷锄归《归园田居》其三吾自爱吾庐《杂诗》吾止爱吾庐《敝庐》 吾亦爱吾庐《读〈山海经〉》因悔结庐在人境《田家嫁女行》 结庐在人境《饮酒》其五悠然见庭除《菊》悠然见祠宇《读书台》 悠然见南山《饮酒》其五浓阴日夕佳《桑》 山气日夕佳《饮酒》其五凉风自西来,吹动我衣襟《杂诗》 凯风因时来,回飚开我襟《和郭主簿》其一

通过列表的归类,可见谢重辉在诗歌方面是全方位接受陶渊明的,尤其是他的田园诗,常化用陶渊明诗句,在典故使用上,也多见与陶渊明相关的事典。可以说他是在用心灵去接受先贤陶渊明,去对话这位在田园中耕耘的隐士。

(三)艺术风格上的接受 在谢重辉的《杏村诗集》中,田园诗占了一半的“江山”,这些田园诗的整体风格和陶诗一脉相承。在我看来,若非谢重辉隐居田园,对农民、农事、农情有着深切的关注与体会,是断然写不出如此陶味醇厚的田家语的。

谢重辉接受陶渊明的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其一,古朴淡雅之气。谢重辉的诗时常能品出淡雅的拙朴之味,这一点在古体中表现犹为突出,如其《食豆腐作》:“七十得食肉,否则王政殆。我时盼古稀,对案厌松芥。奄忽逾耳顺,过饱则伤胃。摩腹细寻思,知为子舆买。依然珍豆腐,恣意久无害。不惟免人鄙,且喜近耿介。一饭不忍忘,三餐无余菜。因叹淮南王,滋味得三昧。”[2](P260)此诗意蕴悠长,谢重辉以孟子“七十者可以食肉”的仁政目的,对比当朝康熙盛世下却只能吃豆腐的无奈,幽深的情感自然蕴于诗旨中。王渔阳评曰:“何减坡公”。此外,《东皋》也很好体现了其古朴的风格,诗云:“浮云从北来,细雨润前川。富足虽未期,饱食庶终年。”[2](P231)该诗把作者“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4](P175)(《五柳先生传》)的心境完整地呈现了出来。王氏评曰“愈真愈淡愈古。”

类似的还有《樱桃》,渔洋评曰:“结句朴重,却有风趣”[2](P233);在《葺庐》中,渔洋盛赞:“都是老境”[2](P233);在《菊》中,谢重辉有意效仿陶公之句——“悠然见南山”,渔洋认为是抒真情之写作,于是评道:“笃情之作,深合古法”[2](P275);《怀子文》表达了作者对友人处境的关怀、友情的追忆,渔洋认为此诗无愧是“逸品老境”[2](P286)。

其二,自然闲趣之风。谢重辉也有许多不乏自然清新之诗篇,如《宿北园作》:“水蓼寒花拂地垂,独行村路意迟迟。明朝又向城中去,好负秋风动酒旗。”[2](P253)诗歌刊尽华艳,本色自然,王渔洋对此诗也颇为欣赏,在其后评曰:“天然好诗”。再如《郊行杂咏》:“税驾经时久,兹游遣与初。但须凭柱杖,不复觅巾车。邻居闻潜酒,交亲许借驱。老夫贪野旷,容易出茅庐。”[2](P234)诗人在田园中找到了人生的乐趣,任性而往,适性而归,好不悠游自在。此诗无半点涂饰之感,自然天成皆由肺腑溢出,给读者留下无尽的审美期待与享受。

在《杂诗》中,诗人把田园生活描绘得令人神往,“饱食无所声,拂案弹鸣琴。凉风自西来,吹动我衣襟。开轩延嘉客,竞日相追寻。贻我长生诀,习之复谁禁。”[2](P272)读罢不禁让人联想到陶公的:“凯风因时来,回飚开我襟”[4](P60)的自适情怀。个人认为,此诗的美在于它把生活中最富有诗意与人情味的画面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让人倍感亲切与舒适。诗人在田园中享受着自然之趣,读者又透过诗歌可以感受到诗人的田园之趣,这种美的传递正是谢重辉诗歌的独特魅力。再看《村行》:“拄杖寻幽不计程,南村行过北村行。从容鸟语来空谷,断续溪流待濯缨。造谒多依狂处士,相逢半是古先生。归途更喜邻翁伴,信口歌来无限情。”[2](P226)诗歌语调轻快,洗尽铅华,原生态的展现出一个乡村老翁出行的所见所闻,悠哉游哉的心情溢于言表,诗人不但好与处士、古先生交往,而且更倾向与山野村夫同行,所经之处,留下的不仅是他们的脚印,更多的是回荡在归途中的欢歌笑语。

综上所述,谢重辉对陶渊明的接受,既有“不折腰”的人格精神接受,也有文学上的认同与效仿,更重要的是其人生经历与生活环境与陶渊明有很多类似之处,这使得他对陶公的接受更为自觉也更为全面。个人认为,作为清初“金台十子”之一的山左诗人谢重辉不应该被忽视与淡忘,尤其是他对陶渊明的接受更应该得到应有的重视,这对于丰富陶渊明在清初的接受之链具有重要的意义。

[1]谢重辉.杏村诗集[M].首都图书馆藏清康熙刻本.

[2]陶渊明.禄钦立校注.陶渊明集[M].北京:中华书局, 2008.

[3]宋荦.西陂类稿 (卷 29)[M].民国六年重刻.

[4]张维屏.国朝诗人徵略[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 2004.

责任编辑 高翰

I207

A

1003-8078(2010)05-058-04

2010-05-14

夏正亮 (1984-),女,湖北荆州人,东华理工大学 2008级研究生。

东华理工大学研究生创新专项资金项目,项目编号:DYCB1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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