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赋》看宋玉赋对《庄子》的接受
——《文选》研究之二

2010-08-15 00:44钟其鹏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宋玉作法庄子

钟其鹏

(钦州学院中文系,广西钦州 535000)

从《风赋》看宋玉赋对《庄子》的接受
——《文选》研究之二

钟其鹏

(钦州学院中文系,广西钦州 535000)

宋玉赋受《庄子》影响甚大。研究者在探讨《庄子》对宋玉赋的影响时,多从赋体文学的特征着眼,认为宋玉赋中的对问体与铺陈手法等艺术特征来自《庄子》。然此类观点显非圆照,因为对问体与铺陈手法等乃赋体文学长期发展广泛吸纳沉淀而成的结果,并非专得自某一家。全面考察《庄子》与宋玉诸赋,最具《庄子》“个性”而又被宋玉赋所接受的,当是题材、作法与语言等因素。

《风赋》;宋玉赋;《庄子》;接受

《文选·赋》“物色”类宋玉《风赋》受《庄子·齐物论》写“人籁”、“地籁”、“天籁”一段文字(加点的文字以下简称“庄籁”)的影响,早为古人所注意,例如,苏轼在元丰六年 (1083)作于黄州期间的《水调歌头·快哉亭作》“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1](P279)数句,已经发现了“庄籁”对《风赋》的影响。今人汤漳平云:“《风赋》一篇,令人想起《庄子·齐物论》中所写的‘天籁’与‘地籁’,两者在描写上各有千秋,都可称为写‘风’的上乘之作。”[2](P95)此后,专事宋玉研究的学者吴广平亦如是观,云:“从骨子里看,宋玉《风赋》将风分为‘雄风’与‘雌风’,实脱胎于《庄子·齐物论》将风分为‘天籁’和‘地籁’。但庄子所描写的‘天籁’与‘地籁’与宋玉所描写的‘雄风’与‘雌风’,在艺术上却各有千秋。”[3](P129)就所论二作的关系言,二先生的看法是不错的,然尚有进一步探讨的空间:首先,或因一时疏忽,二先生将“庄籁”中的“天籁”与“地籁”理解为“风”,显未为得。我们认为,在“庄籁”中,“人籁”当为风吹箫管一类的乐器所发出的音乐,“地籁”是风吹大地万物所发出的声响,而“天籁”则是在“无待”的条件下,天的“自鸣”之音。其次,宋玉《风赋》如何受“庄籁”的影响?二先生并没有明确指出。本文拟先对此进行考察,以期从中发现《庄子》影响宋玉赋①的线索,进而探讨宋玉其他赋作对《庄子》的接受状况,最后归纳宋玉赋接受了《庄子》哪些个性化的因素。

一、宋玉《风赋》对“庄籁”的接受

细读“庄籁”与宋玉《风赋》,可知最具“庄籁”个性而又被宋玉《风赋》接受的,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风赋》的题材来自“庄籁”。“庄籁”云:“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风赋》则云:“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李善也看到了二者之相似,故引前者以注后者②。第二,《风赋》的作法亦受“庄籁”影响。“庄籁”将声音分为“人籁”、“地籁”与“天籁”,以“人籁”与“地籁”说明“天籁”,阐述只有“吾丧我”(忘我),才能超然物外的道理;《风赋》则将风分为“大王之雄风”与“庶民之雌风”并加以描写,反映了帝王与庶民生活的巨大差别,寓讽谏于描述中,即《风赋》接受了“庄籁”分类赋物(人)以说理的方法。此其一。其二,“庄籁”罗列名物以逞才耀学的作法被《风赋》所袭用。“庄籁”云:

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

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③此段以人体之鼻、口、耳和器物之枅、圈、臼以及地势之洼、污写窍穴,以水火之激、謞和人畜之叱、吸、叫、譹等写声音;而《风赋》“邸花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衡。概新夷,被荑杨”①数句,亦大量罗列香花香草。可见,在题材与作法上,《风赋》受“庄籁”影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二、宋玉其他赋作对《庄子》的接受

与《风赋》对“庄籁”的接受一样,宋玉其他赋作对《庄子》的接受,也主要表现在题材与作法等方面。

先说《登徒子好色赋》。此赋对《庄子》的接受,主要表现在作法与语言的袭用模仿上。在作法方面,一是运用了《庄子》分类赋物(人)以说理的方法。分类赋物 (人)以说理的作法乃《庄子》一大特点 (详后)。《登徒子好色赋》写了三个女人,即“东家之子”、登徒子妻与郑卫溱洧间的“出桑处子”,又以这三个女人写了三种男人,即以宋玉为代表的连最美的女子也不爱的矫情者,以登徒子为代表的哪怕最丑最脏的女人也爱的好色者,以章华大夫为代表的“目欲其颜,心顾其义”的守德者。在这三种男人当中,作者肯定的是守德者。二是借鉴了《庄子》的作法来写人。例如,《登徒子好色赋》所描写的“蓬头攣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又痔”的登徒子妻的丑陋形象,则有《庄子》一书中那些相貌丑陋的人物形象――如《说剑》中“蓬头突鬓”的剑士、《外物》中“末偻而后耳”的孔子、《大宗师》中“曲偻发背,上有五管,颐隐于齐,肩高于顶,句赘指天”的子舆以及《德充符》中的“兀者”王骀、申徒嘉、叔山无趾与闉跂支离无脣等人物的影子。再如,宋玉写“东家之子”貌美之“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数语所运用的“阶进法”④,与《庄子·秋水》通过河伯与海神的对话来阐述“海比河大,天地比海大,天地以外还有更大的”这一道理的那段文字的写法同一路数。在语言方面,《登徒子好色赋》袭用、模仿《庄子》的语言。如其写“东家之子”美貌“齿如含贝”一语,就袭用《庄子·盗跖》写盗跖容貌之“齿如齐贝”。再如,宋玉为自己辩解之语“体貌闲丽,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辞,所学于师也”,乃模仿盗跖回答孔子的话“今长大美好,人见而悦之者,此吾父母之遗德也”而成。

次说《讽赋》。我们认为,此赋乃宋玉加工改编《庄子·山木》(阳子之宋)一段而成。兹试对比二文。

《山木》(阳子之宋)

阳子之宋,宿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阳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

宋玉《讽赋》

楚襄王时,宋玉休归。唐勒谗之於王曰:“玉为人身体容冶,口多微词,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大王,愿王疏之。”玉休还,王谓玉曰:“玉为人身体容冶,口多微词,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寡人,不亦薄乎?”玉曰:“臣身体容冶,受之二亲;口多微词,闻之圣人。臣尝出行,仆饥马疲,正值主人门开,主人翁出,妪又到市,独有主人女在。女欲置臣,堂上太高,堂下太卑,乃更于兰房之室,止臣其中。中有鸣琴焉,臣援而鼓之,为《幽兰》《白雪》之曲。主人之女,翳承日之华,披翠云之裘,更被白谷之单衫,垂珠步摇,来排臣户曰:‘上客无乃饥乎?’为臣炊雕胡之饭,烹露葵之羹,来劝臣食。以其翡翠之钗,挂臣冠缨,臣不忍仰视。为臣歌曰:‘岁将暮兮日已寒,中心乱兮勿多言。’臣复援琴而鼓之,为《秋竹》《积雪》之曲,主人之女又为臣歌曰:‘内怵惕兮徂玉床,横自陈兮君之傍。君不御兮妾谁怨,日将至兮下黄泉。’玉曰:‘吾宁杀人之父,孤人之子,诚不忍爱主人之女。’”王曰:“止止。寡人於此时,亦何能已也!”

可知,其一,《讽赋》“臣尝出行,仆饥马疲,正值主人门开”云云与《山木》“阳子之宋,宿于逆旅”相当,所交代的事由与地点都相同;其二,《讽赋》中的“宋玉”与“主人之女”的原型即《山木》中的“阳子”与“逆旅人”的美妾;其三,在《山木》中,“逆旅人”的美妾“美者贱”,不被丈夫宠爱,而在《讽赋》中,“主人之女”年轻貌美,对宋玉投怀送抱,然而却得不到宋玉的爱,即二文的“情节”基本相同。概言之,《讽赋》乃加工改编《庄子·山木》(阳子之宋)而成。不言而喻,宋玉此类加工改编《庄子》片段文字而成的作品,其题材与作法均受《庄子》的影响。

次说《钓赋》。《钓赋》受《庄子·说剑》影响,学术界多有论述。清人浦铣《复小斋赋话》云:“宋玉《钓赋》,可为讽谏法,当与庄子《说剑篇》参看。”[4](P76)就“讽谏”言,浦铣之言可谓的论。吴广平认为《钓赋》的写法“实乃《庄子·说剑篇》的翻版”;[3](P126)刘刚《宋玉 <钓赋 >与 <庄子·说剑 >和 <荀子·强国 >》一文,后出转精,通过详细的分析,指出了《钓赋》对《说剑》的艺术创作手法的借鉴。[5](P31-33)吴、陈二先生的论断是有道理的,然似未得其大者。我们认为,《钓赋》固然吸收了《说剑》的一些写法,如借鉴《庄子》写“剑”的方法来写“钓”,但最主要的还是它乃改编加工《外物》(任公子)而成的作品。为方便论述,兹录《外物》(任公子)一段于下: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錎没而下,鹜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已北,莫不厌若鱼者。已而后世輇才讽说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世亦远矣。

将之与宋玉《钓赋》对比可知,在题材上,二作均写“钓”。此其一。其二,在作法与主旨上,二作均通过比喻与分类赋物 (人)以说理等手法来宣扬“经世”的主旨。《外物》(任公子)写“任公子之钓”钓得大鱼,惠及万民,而常人之钓仅能“守鲵鲋”,即庄子学说是可以经世的“大达”,而其他学说则被贬斥为微不足道的“小说”,“其不可与经世亦远矣”;《钓赋》则宣扬尧、舜、汤、禹等“圣贤之钓”能够“兴利除害”、“群生浸其泽”,而“玄洲之钓”则被贬斥为“精不离乎鱼喙,思不出乎鲋鳊”的“役夫之钓”。其三,在语言上,《钓赋》之“今察玄洲之钓也,左挟鱼罶,右执槁竿,立于潢污之涯,倚乎杨柳之间,精不离乎鱼喙,思不出乎鲋鳊”数句显然是敷衍《外物》(任公子)之“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数言而成。总之,《钓赋》与《外物》(任公子)至少在上述几个方面存在着紧密的对应关系,反观《说剑》与《钓赋》,则没有这些对应关系。综上所述,我们认为,《钓赋》是宋玉改编加工《外物》(任公子)而成、同时也借鉴了《说剑》某些写法的一篇作品。

次说《高唐赋》《笛赋》。如本文第一部分所述,“庄籁”已有罗列名物以逞才耀学的嫌疑。受此影响,在《高唐赋》中,宋玉罗列字词与名物的现象更加严重。例如,以十余个“水”字旁的词语写巫山的江流瀑泉,用“鼋鼍鳣鲔”写水中鱼鳖,写鸟兽则有虎、豹、豺、兕、雕、鹗、鹰、鹞,说草木则有秋兰、茞蕙、江离、载菁、青荃、射干、揭车、苞并。故就罗列字词与名物而言,宋玉之于庄子,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笛赋》则主要受《庄子·天运》影响。《庄子·天运》描写了帝王咸池音乐及其震憾人心的艺术效果——“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而宋玉《笛赋》也生动形象地描写了笛曲之悲、之哀、之壮、之伤、之思、之雅。同为描写音乐的作品,同样通过感人的艺术效果来写音乐之美,可见出《笛赋》对《天运》(咸池之乐)作法的接受。总之,在作法上,《高唐赋》《笛赋》受《庄子》影响也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次说《对楚王问》《大言赋》《小言赋》。关于此三赋如何受《庄子》的影响,先贤时彦亦多有论述。《文心雕龙·知音》云:“然而俗监之迷者,深废浅售,此庄周所以笑折杨,宋玉所以伤白雪也。”[6](P715)即刘勰首次将《对楚王问》之“客有歌于郢中者……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一段与《庄子·天地》之“大声不入于里耳,折杨皇荂,则嗑然而笑。是故高言不止于众人之心,至言不出,俗言胜也”数言相提并论,可谓眼光独到。张松辉则明确指出,《对楚王问》“客有歌于郢中者”一段为加工润色《庄子》“大声不入于里耳”数句而来。[7](P84)张教授这一看法是对的,然而我们并不同意他将《对楚王问》归入楚辞的看法②。此外,汤漳平认为《对楚王问》“故鸟有凤兮鱼有鲲”数句乃出自《庄子 ·逍遥游》鲲鹏与鴳雀的寓言,[2](P94)这是对的。《庄子》对《大言赋》《小言赋》的影响更明显,首先,《庄子》中多有“大言”与“小言”,如“鲲”、“鹏”与“蜩”、“学鸠”等。其次,《大言赋》《小言赋》袭用了《庄子》的语言。钱钟书就曾指出:“《小言赋》:‘析飞糠以为舆,剖粃糟以为舟,泛然投乎杯水中,淡若臣海之洪流’,即《庄子·逍遥游》:‘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8](P868)刘刚认为《大言赋》中宋玉对“剑”和执剑者的夸说,是从《说剑》中“天子之剑”与“诸侯之剑”的描述中化用而来的。[9](P45)这些都是正确的看法。总之,在题材、写法、语言等方面,宋玉之《对楚王问》《大言赋》《小言赋》,对《庄子》多有接受。

三、宋玉赋对《庄子》个性化因素的接受

综上所述,除《神女赋》外,宋玉各赋对《庄子》都有或多或少的接受。研究者在探讨《庄子》对宋玉赋的影响时,多从赋体文学的特征着眼,认为宋玉赋的对问体与铺陈手法等艺术特征来自《庄子》。然此类观点显非圆照,因为对问体与铺陈手法等乃赋体文学长期发展广泛吸纳沉淀而成的结果,并非专得自某一家。准此,章学诚所谓古赋之“假设问对,《庄》《列》寓言之遗也”[10](P327)之说,似亦未达于一间。由上文全面考察《庄子》与宋玉诸赋可知,最具《庄子》“个性”而又为宋玉赋所接受的,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因素。

(一)题材 《庄子》写“风”,宋玉赋也写“风”;《庄子》有“大言”、“小言”,宋玉赋也写“大言”、“小言”;《钓赋》的题材来源于《庄子·外物》(任公子)。《庄子》有大胆爱慕哀骀它的女子们,宋玉赋也有大胆窥视心仪美男的“东家之子”与主动引诱“宋玉”的“主人之女”;《庄子》有效颦西施的丑女及形形色色相貌丑陋的男人,宋玉赋也有又丑又脏的登徒子妻。如此多的相同与相似,说明在题材上宋玉诸赋深受《庄子》的影响。

(二)作法 例如,分类赋物(人)以说理的方法,在先秦散文中,虽然并非只有《庄子》一书运用⑤,但肯定是《庄子》用得最多用得最娴熟。《齐物论》分天籁、地籁、人籁;《养生主》有族庖、良庖、庖丁;《刻意》有山谷之士、平世之士、朝廷之士、江湖之士、道引之士。计《庄子》一书,运用分类赋物(人)以说理的就有近 20处,限于篇幅,兹不再一一列举。受《庄子》此法影响,宋玉《风赋》有“大王之雄风”与“庶人之雌风”,《笛赋》亦言衡山之竹有雌雄;《登徒子好色赋》将女人分为美女与丑妇,又分男人为矫情者、好色者与守德者;《钓赋》有“圣贤之钓”与“役夫之钓”;《对楚王问》则将乐曲及其和者分为“《下里》《巴人》,属而和者数千人”、“《阳阿》《薤露》,属而和者数百人”、“《阳春》《白雪》,属而和者数十人”和“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属而和者数人”四类。其他如宋玉赋描写丑妇的方法、描写美女所用阶进法、大量罗列字词与名物的做法等,都可明显见出在写法上宋玉赋对《庄子》接受的痕迹。

(三)语言 宋玉赋好袭用与模仿《庄子》的语言,前文已多举例,兹不赘。

究宋玉赋接受《庄子》的根本原因,即庄子、庄子后学与宋玉都生活在战国时期,都生活在神奇浪漫的楚地文化的氛围中。

注释:

①本文所论及的宋玉赋指既完整而又被学界广泛认可为宋玉作的《风赋》《登徒子好色赋》《高唐赋》《神女赋》《对楚王问》《大言赋》《小言赋》《讽赋》《钓赋》《笛赋》等十篇作品。当然,在笔者看来,此中的某些作品是否宋玉亲为,或完整地为宋玉亲为,尚有待进一步的研讨。

②详见萧统编,李善注《文选》(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年版)卷十三之《风赋》。

③本文所引《庄子》文,全部出自郭庆藩《庄子集释》(中华书局 1961年版)。

④钱钟书先生云:“此类句法如拾级增高,仿佛李商隐《楚吟》之‘山上离宫宫上楼’或唐彦谦《寄同人》之‘高高山顶寺,更有最高人’,窃欲取陆佃《埤雅》卷三论《麟趾》所谓‘每况愈上’名之。西方词学命为‘阶进’(gradation)或‘造极’(clinax)语法。”(《管锥编》(第三册),中华书局 1986年版第 870页)。

⑤如刘向《战国策》(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年版)卷二十五《魏四》(秦王使人谓安陵君)就将“怒”分为“庸夫之怒”、“天子之怒”与“布衣之怒”。

[1]唐圭璋.全宋词 (第 1册)[C].北京:中华书局,1965.

[2]汤漳平.楚赋与道家文化[J].文学评论,1993,(4).

[3]吴广平.宋玉研究[M].长沙:岳麓书社,2004.

[4]何沛雄.赋话六种 (增订本)[M].香港:三联书店, 1982.

[5]刘刚.宋玉《钓赋》与《庄子·说剑》和《荀子·强国》[J].鞍山师范学院学报,2006,(1).

[6]刘勰.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7]张松辉.道家对先秦楚辞的影响[J].船山学刊,2003, (2).

[8]钱钟书.管锥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9]刘刚.宋玉大小言赋寓意探微 [J].鞍山师范学院学报,2005,(3).

[10]章学诚.叶瑛校注.文史通义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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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078(2010)05-052-04

2010-08-09

钟其鹏 (1970-),男,广西钦州人,钦州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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