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谁是英雄》中妖魔化的“异国形象”

2010-04-06 00:02朴玉明金丽花
东疆学刊 2010年1期
关键词:嬷嬷西方人小姐

朴玉明,金丽花

(延边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延吉133002)

《瞧瞧谁是英雄》中妖魔化的“异国形象”

朴玉明,金丽花

(延边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延吉133002)

美国的朝鲜战争小说《瞧瞧谁是英雄》中的韩国女性形象,是西方作者从优越的本土文化和“社会集体想象物”着眼,将韩国女性作为异国情调来建构而形成的,她还被置于理想化的西方人物形象的对立面而加以妖魔化。这一形象不仅是东方主义“西优东劣”思维定式下的“他者”和危及西方文明的落后群体,更是西方借此贬低东方、彰显西方文明的书写。

朝鲜战争;妖魔化;异国形象;西优东劣

美国的朝鲜战争小说《瞧瞧谁是英雄》(Show Me a Hero,1954)是美国作家麦尔文·沃里斯(Melvin B.Voorhees,1906-1967)依据他自身在朝鲜作战的经历而创作的。小说以朝鲜战争为背景,以美军内部的矛盾冲突为线索,描写了美国陆军中将罗根、战地记者托瑟和二等兵摩根等美国将士在事业上、生活上所经历的种种坎坷,以及他们为了各自的生活目标和所追求的真理不懈努力、顽强斗争的故事。[1](82~86)在这样一部着重描写美国将士在朝作战的小说中,作者却不失时机地为西方读者展现了一位身份特殊的韩国女性的形象。这位具有东方天使般温柔美丽外表的韩国女性,在作者依据西方自身文化对东方他者形象进行想象建构,并在对西方人物形象进行理想化建构过程中,被逐渐“妖魔化”。[2](31)本论文将通过词汇与人物情节的相互对比,从人物形象的外表、道德和人性,剖析《瞧瞧谁是英雄》中的作者是如何依据本民族文化将韩国女性形象作为“异国情调”来建构认同,或推至西方的对立面赋予其相异性而加以妖魔化,以便同时显现西方文化的“文明与伟大”。

1.“异国情调”与对民族文化的认同

从形象学的角度看,异国形象是作者依据自身文化对他者进行的想象性创作。这个形象已不是自在的、客观的产物,其中妖魔化的形象多是作者从优越的本土文化着眼,观看处于劣势的异域文化,并将他者文化中优秀的一面“归并为本土文化之下,简化为本民族的成分,同时排斥他者文化,将其边缘化。”[3](132)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作者往往会在建构异国形象时精心筛选一批词汇。《瞧瞧谁是英雄》的作者对金小姐这一异国形象的建构,既具有异国情调,又将其身上的优秀质素与本民族文化加以同化,将金小姐描写成男人眼中十全十美、东西合璧、人见人爱的美丽天使。

为了凸现金小姐身上的异国情调,作者首先用一个完整的段落和许多赞美的词汇,将她塑造成闭月羞花、光芒四射的韩国美女。她的东方美主要体现在声音、体态、皮肤、脸庞和诱人的仪态上。她有着韩国女孩特有的甜美声音,体态娇小,眉清目秀,皮肤细腻光滑、富有弹性,乌黑的头发衬托出优美的瓜子脸,亮丽无比;更令人折服的是她那总挂在脸上的甜美微笑,她的端庄的举止,还有温柔娴雅的性格。她的美丽不仅使在火车上邂逅的记者彼得·托瑟和前来接站的查理·施舍勒姆少校一见钟情,就连随军神父都为之惊艳。[4](73)

然而,作者对金小姐美貌的赞语,看似是对异国情调的欣赏,实则是将这种异国情调的美丽归属于本民族文化的审美诉求。作者笔下,金小姐东方式娇嫩的脸庞在西式发型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秀丽,她的窈窕身段,在她西式的连衣裙和束腰腰带的装扮下显得格外动人。她那丰满的脚踝和秀丽的小脚在西式灰暖色的长筒袜和棕褐色的高跟鞋搭配下更突出其优美。[4](73)然而,金小姐的美丽,此时被衬托出来的还仅仅是她的外表。

金小姐的性格、气质和能力被肯定和赞扬,实际上也是作者依据西方本土的男权文化语境构建出来的。西方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宣扬男强女弱的性别气质。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极力强化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和顺从的特质,并对所谓的女性本质和美德大加赞赏。[5](36)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第一次女权运动开始,女性的教育被纳入法制中,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接受教育。然而,社会对女性受教育的目的要求却很简单,主要是“为将来成为母亲,承担起未来战士和选民的早期培养的责任”[5](39)。这种教育是以男权为中心,以延续传统的性别角色和性别气质的知识为宗旨的。这种教育对女性的气质(fem inine/fem inity)要求为:柔弱顺从,具有同情心,令人感到亲切,对他人关心等亲和取向。随着时代的变迁,尽管对女性气质内涵的要求有所变化,但固有的核心却至今未变,即要求她们温柔、爱整洁、依赖男性,以及一切与男性气质(masculine/masculinity)相对立的特征。因此,女人味总是与羞涩、腼腆、多愁善感、温柔等特征联系在一起。[4](22)作者对金小姐完美气质的赞扬,完全符合西方人对受过教育女性的要求。她之所以能令这些西方男性折服,不仅仅因为她的外表美丽,还因为她接受过良好的美国教育,讲着一口流畅圆润的英语,“她那西方的思维和智慧,以及她对事物的美国式而非韩国式的见解”,再加上她的聪明智慧、性情温柔、善解人意,又懂得倾听男人的心声。这一切都令她魅力非凡。[4](6,77,131)金小姐在作者一连串的颂词建构下,可谓才貌双全。

至此,在西方文明的衬托和熏陶下,作家已把对金小姐这一异国形象的认同,从外表的层面上升到性格、气质和能力的层面。她美丽而不妖艳,落落大方而不做作,善解人意却不卑躬屈膝,西化却不同化。实际上,作者的这种赞同,并非建立在对韩国文化和韩国女性的认同之上,而是将其置于西方文化的标准之上。作者沃里斯在小说中所制作的这个“异国人物”金小姐,并非复制异域的现实人物,而是给予这位女性一个东方的外壳和西方的灵魂与思想。

2.意识形态化的“异国形象”

但是,金小姐这样一位看似美丽纯洁、端庄娴淑的姑娘,却是一个工于心计的朝鲜间谍。当她的间谍身份被暴露后,作者笔锋一转,依据西方本土文化和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要求,摘去了她身上美丽“天使”的光环,把她身上不符合女性气质要求的部分加以妖魔化,使之成为西方人对东方女性的社会总体想象并加以否定。

为了置金小姐于高尚的西方人物的对立面,作者通过三条线索,即:施舍勒姆少校对金小姐的爱情、记者彼得对金小姐的友情、菲丽西亚嬷嬷对金小姐母女般的情意,来否定她并将其边缘化和妖魔化。被安插在金小姐身边的第一个与之相对立的西方人,是深爱着她的参谋施舍勒姆少校。少校深深被金小姐东西合璧的美貌和气质吸引,从而想方设法地排除美国人对韩国人的歧视,疯狂地、全心全意地爱着金小姐,并对她忠贞不渝、体贴入微、信任有加,同时又极力要帮助她解决难题,虽然他并不知她的困难是什么。金小姐失踪后,他不顾一切地四处打探她的消息,为嬷嬷提供金小姐关押地的信息。第二个人则是路透社记者彼得。彼得爱慕金小姐,视她为好友,经常去拜访她、帮助她,却在不经意间被她利用而陷入困境。金小姐被抓后,彼得却大度地原谅了她对自己的背信弃义,将她的关押地和被枪决的时间透露给施舍勒姆少校。第三个人则是菲丽西亚嬷嬷。她仁慈、友好、忠诚,富有爱心,她长期居住在亚洲,为传播西方宗教和文化不懈努力。她因那些中国人信仰共产主义而不信上帝以至于失去了灵魂被拯救的机会而深表担忧。她慈母般地用宗教的慈善与仁爱关心、爱护金小姐。在金小姐被韩国警方逮捕后,她四处奔走,查询下落,希望能够解救或安慰金小姐。

这三个与金小姐息息相关的西方人物无论其具有何种身份,都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着金小姐,以豁达、宽容之心包容与原谅着金小姐。但金小姐却与这三位西方人士截然不同:她虽然深爱着施舍勒姆少校,却不会因少校的真诚与挚爱改变或放弃自己的思想或信仰,仍然固执地“痴迷”于共产主义。她虽然以其西方式的理性教育明智地放弃了少校,但也几乎使少校身败名裂。[4](222~223)她利用记者彼得对她的爱慕与不设防,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的情报传递人,就此断送了彼得的记者生涯。[4](122~125,162~163)面对费尽千辛万苦、冒着被怀疑的危险前来为她送行的菲丽西亚嬷嬷,金小姐虽然心存感激,却冷冰冰地对待嬷嬷的询问与劝说,甚至把包括嬷嬷在内的整个美国视为来统治朝鲜民族的敌人。她的态度令嬷嬷心灰意冷,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并追问上帝“为何把我们抛弃”。[4](292)小说中极少有公然丑化金小姐的用词,但作者在建构金小姐这一人物形象以及她与其他人物的情节关系时,仍很巧妙地把她放置在西方文明之外的东方弱点上加以否定。

那么,作者是如何将金小姐的优点转变为非理性的“东方属性”,从而加以否定、排斥的呢?从表面上看,金小姐身边的西方人都在不经意间上了她的当,误把她当作美国人的忠实伙伴。但在构建金小姐这一形象过程中,作者逐步让读者觉得西方人的上当并非出于他们的无知或缺乏判断力,而是在情理之中,是与金小姐的美貌和出身、所受的教育、嬷嬷和洛根将军的关系有着直接关系。金小姐的父亲作为韩国驻美大使馆的要人,是菲丽西亚嬷嬷多年的朋友,也是洛根将军的老朋友。自1945年朝鲜半岛摆脱日本殖民统治后,金小姐便跟随父母长期居住在美国,回国后又受雇于韩国政府。她显赫的身份、她与要人间的关系、她的美丽外表和她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很难不被这些西方人所误读。就连戴肯神父在与其初次见面时,也断定她能够很好地为其政府效力。作者用这一系列的背景故事描写金小姐,使读者很难否定她不是在为这些西方人效力而加以开脱。三位受蒙敝的西方“受害者”尽管在为她付出感情后遭其欺骗,甚至被她公开利用,却仍然对她表现出仁爱之心和包容之情。他们三人对金小姐的态度充分展示了西方文明中的忠诚、仁爱的豁达品性。反过来看,金小姐身上的优点在其间谍身份暴露后变成了致命的祸根:她的美丽是导致两个西方男性误入歧途的重要诱因;她的语言能力、成长背景和经历也强化了她的欺骗性。在嬷嬷眼里,更可怕的是她“误入歧途”后的执迷不悟与顽固不化。这一致命弱点,不仅使她身陷囹圄并被枪决,也在与西方人的对比中,显现出东方民族背信弃义、是非不分及意识狭隘的异国相异性特征。

实际上,金小姐这个“异国形象”以及她与西方三人相对立或相异关系的情节背后,隐含着强烈的等级关系,即“我”高“他”低的不可逾越的东西分界线。巴柔在《从文化形象到集体想象物》一文中指出,“人们尝试着揭示出具有区分性的定性体系,它能通过使属性和文化相融合的一组组的对立物来表达相异性:未开化的对应文明的,野蛮的对应有教养的,高级人对应下等人。……一些等级关系在这当中强有力地表现了出来”[2](136)。这部小说中的西方中心主义意识和被否定的东方异质文化,正是在西方三人与金小姐的东西不同属性和文化对比中,一步步被建构起来的。

作者把施舍勒姆少校、记者彼得和菲丽西亚嬷嬷放置在金小姐的对立面,表现出三人所代表的西方的“文明”、“高尚”和“理性”;而金小姐的“是非不分”和“执迷不悟”[4](224,290)又是如此符合西方男性心目中东方女性“目光短浅、缺乏判断力和思考力”的特性。[5](39),[6](50)正因为如此,金小姐才无法像其他几个西方人那样,带着仁慈、友爱、宽恕的心去面对他人,去反省自己的追求目标,也就无法被归属到西方文化属性中,从而成为被排斥和否定的“他者形象”。这种不同于西方的“东方属性”及其差异性,也就成了东西方文化的分界线,成了西“高”东“低”的隐喻。

3.“西优东劣”

“西优东劣”的思维定式是长期左右西方人观察、定义东方人的惯式,而在此文化模式支配下被建构出来的韩国女性形象,是一种被歪曲、被贬低和被改写的人物形象。

这类东方形象的建构在西方历史悠远,而且还将会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继续影响东方形象的建构,因为这种根深蒂固的“西优东劣”的思维定式已经深深植根于西方文化之中。正因为如此,《瞧瞧谁是英雄》中所出现的包括金小姐在内的韩国女性形象多是建构在美国人“西优东劣”基础之上的,建构在文明与野蛮、理性与非理性、开化与未开化、启蒙与待启蒙等一系列东西方二元对立标准之上的,因此,她们被作者置于未开化的非理性状态之中,并亟待被西方改造。

根据西方“西优东劣”的定式,韩国女性金小姐被勾勒成缺乏理性思维的女性形象。这类女性的特征,实际上就是萨义德所说的“易受骗、不诚实、有顽固的癖好……非理性的、堕落的、幼稚的、‘不正常的’;(而与之相对立的)欧洲,则是理性的,贞洁的,成熟的,‘正常的’特征。”[6](50)这些特征虽然更多的是一种想象,但在西方人的思维中却是行之有效的话语。《瞧瞧谁是英雄》中的金小姐,虽然美丽聪颖、具有东方女性的温柔和甜美,又非常西化,却并未被列入西方“理性”女性行列,而是被归类到东方“非理性”女性形象类别一栏中。借用小说中的暗示来概括,她虽然接受过很好的西方教育,却被朝鲜共产主义所“蒙骗”,轻信北方关于美军和韩国政府是敌人的“谎话”,愚昧地把教育过她、养育过她的美国“看成是来统治朝鲜民族的敌人。”[4](289)金小姐之所以最终成为北方政府的“奴隶”——间谍,作者虽未在小说中说出原因,却用她对待西方人的态度表现出其东方人的特性,即不具备西方理性的判断思维而误入歧途,不诚实地对待视她为红颜知己的少校,利用视其为朋友而毫无戒备心的记者彼得,还有她那“顽固不化”、“死不悔改”的特征等等。在那些“文明”的西方人眼中,金小姐的这些特征都是东方人可怕的弊病,这也是把她一步步推向“深渊”最后落了个被枪决下场的祸根。

然而,作者的高明之处却在于,他并未使用贬义词汇来丑化金小姐。恰恰相反,作者借用了许多如美丽、温柔、微笑等褒义词汇来描写金小姐。但实际上,作者通过描写金小姐与西方人的行为反差,表现西方人的“文明”和“豁达”与东方人的“不诚实、非理性”。当金小姐的“欺骗”行为和“丑陋”的间谍行为暴露后,这些与金小姐有关联的西方人——少校、彼得和嬷嬷,最终都以“仁慈、豁达”的姿态原谅了她。而金小姐的“非理性”与“执迷不悟”在作者“西优东劣”二元对立思维定式的建构中,凸显出东西方二元对峙中的东方特性——非理性、不诚实、执迷不悟、顽固不化等等。这些特质与几位所谓的理性、豁达、率直、高贵的西方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并在此对比过程中显现出其特质。然而,金小姐之所以仍被描绘成如此美丽的形象,虽然有其自身魅力的缘故,但绝非因其有悔改的言行。其被原谅的主要原因,在于作者心目中西方人美丽的心灵和宽宏大量的高尚行为,因为东方人的世界“之所以能被人理解,并非由于其自身的努力,而是因为西方有一整套有效的操作机制,通过这些操作机制,东方才得以为西方所确认”[6](50)。换言之,金小姐看似西化,但骨子里仍然属于非理性的东方女性,她之所以被理解、被接纳是因为有西方人的文明机制。实际上,《瞧瞧谁是英雄》的作者在创作金小姐这一东方女性形象时,一直是以西方文化为背景,以西方准则为基准,以西方思维为参照系,进行对比式的描写与建构。其描写效果更增添了“西优东劣”的特性。

《瞧瞧谁是英雄》中金小姐这样一个近似完美的韩国女性,如果此后没有走向美国人的对立面,那么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美丽的扁平人物,而绝不会成为小说中构建东西文化差异、突出西方文明的关键性人物。在小说中,金小姐戏剧性的变化以及前后的反差,成为使小说的故事逐渐深入并把小说情节推向高潮的重要环节。这样的情节安排,也使得金小姐这一人物逐渐变得浑圆、富有张力,令读者和这几位西方人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弄清出身优越且接受美国教育的金小姐被“赤化”的真实原因(但作者未给出确切的解释,使之成为一种悬念)。更重要的是,金小姐这一形象在东西方文化的对比之下,更富有一种“西优东劣”的寓意。因为只有把金小姐建构在这一变化基础之上,才有可能使之被“妖魔化”,从而将其置于被否定的地位,才有可能把代表西方文明的三位西方人物形象建构得更加完美高大,才有可能看似“言他”实则“言我”,才有可能彰显出西方文明的“优势”和“伟大”。

[1]朴玉明,李公昭.歌颂·质疑·批判——美国朝鲜战争小说主题的三步曲式[J].外国文学,2005(6).

[2]朴玉明.美韩朝鲜战争小说中的韩国女性形象比较研究[D].博士学位论文.解放军外国语学院,2008.

[3]孟华.比较文学形象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4][美]Voorhees,Melvin.Show Me a Hero.New York:Simon and Schuster,1954.

[5]佟新.社会性别研究导论——两性不平等的社会机制分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6][美]爱德华·W·萨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

The Demonized Foreign Image in Show Me a Hero

Piao Yum ing Jin Lihua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Yanbian Univeristy,Yanji,Jilin Province 133002,China)

The Korean Woman’s image in Show Me a Hero,one of American Korean war novels,is created in accordance with western indigenous culture and imaginaire social(French).In comparasion to those idealized western figures in the novel,the Korean woman’s image is portrayed as an demonized foreign image who is not only reduced as"the Other"but also reveals the general statement of Eastern backwardness in comparison to inherent superiority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the Korean Wr,the demonized,foreign image,Western superiority and Eastern inferiority

I712.074

A

1002-2007(2010)01-0050-05

2009-09-06

朴玉明,女(朝鲜族),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及东西方比较文学研究。

韩国中央研究院韩国学研究项目(2007-R-77);吉林省规划研究项目。

[责任编辑 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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