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觉 敏
(天津外国语大学, 天津 300204)
从托尔斯泰的复古主张与禁欲主义管窥其与老子的不同
蔡 觉 敏
(天津外国语大学, 天津 300204)
托尔斯泰对老子思想非常赞服,其思想主张中也有与老子思想相一致的地方,有人甚至认为他是“俄国的老子”。但托尔斯泰与老子处于不同的社会环境中,他的思想与老子不可能完全等同。虽然他某些对文明、科学、禁欲的观点等似乎与老子相同,但深究之后则会发现,其出发点与目的地都与老子有所不同。托尔斯泰是以悲天悯人情怀为俄国的民众寻找出路,而老子则更致力于为统治者们探求最有效的治国之道,他们对社会进步的否定和对禁欲的推崇中体现出了这种差异。
托尔斯泰;老子;复古;禁欲
托尔斯泰翻译和校订过《道德经》,并编写出版了《中国贤人老子语录》,极力推崇“道”和“无为”,他主张复古、提倡禁欲等的主张与老子的主张相近;因此,有人认为其在哲学、美学等多个层面上继承并且发扬了老子学说,并将其视为“俄国的老子”[1]。但如果我们深入分析二者各自的深层动机和目的,则会发现托尔斯泰与老子的主张在原因与目的上是有不同的,可谓“同曲异工”。本文将选择托尔斯泰的有关理想社会形式和理想生活形态上的两个重要主张即复古思想和禁欲主张与老子的观点进行比较,从而管窥二者的不同。的社会现实后,转而否定与现代化有联系的现代事物和现代制度,“观察现代世界的人类生活,亦即仔细地观察芝加哥、巴黎、伦敦等城市,或者工厂、铁路、机械、军队、大炮、军防要塞、教会、印刷厂、博物馆、三十层楼高的大厦等等,然后试着问自己,人类为了能过好的生活,什么是最重要而且必然做的?这个惟一而且最重要的答案,可能是——彻底停止人们正在做的无意义的一切事情。”[2](P6)他对这些现代社会产物的否定并不是
托尔斯泰处在传统价值观面临崩溃、村社制度正在瓦解的俄国,他和老子一样反对现代文明与科学技术,认为原始简单的上古社会才是理想社会。但是,他们对古代社会的构想是有不同的,这种不同在他们的艺术观和教育观上都有体现。
托尔斯泰一直致力于寻找社会出路,他曾将目光投向当时发达的西方社会,但在目睹了西方基于它们自身的属性,而是基于这种现代化是与剥削紧密相连,而且多是以大部分人的痛苦成就少数人的幸福:“电报、道路、轮船、德式马枪、文学(包括它的基金)、剧院、美术学院等尽管很有益处……这些东西是全体七千万俄国人生产的,而享用它的只有数千人。”[3](P16)例如机械设备,固然使一些人生活好了,但更多人因此失去了工作。他还在现代化的巴黎看到了死刑,从而提出“国家不仅仅是为了剥削,而主要是为了使公民道德败坏而缔结的阴谋。……我将永远不再为任何地方的任何政府服务。”[3](P59)现代化事物和现存制度都违背了托尔斯泰主义中重要组成部分“博爱”,从这点出发,他对所谓的现代化有着强烈的反感。
托尔斯泰否定了现代事物和制度的同时,对现代社会所崇尚的知识等也进行了否定。在他看来,所谓的现代文明和知识越发达,人们越是遗忘或抛弃了福音书的真谛,而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并不能给人以出路,“当我追随着那所谓‘学问之明灯’时,我其实是离开了解决这问题(指‘何谓人生?’这一问题)的正道。”[4](P41)与知识相伴的文明及文化不仅是对个人无所用处,它们对提升全人类的幸福也无济于事:“文明、文化增加人的幸福,等于要水面上某一处的水比别处的水停得高一些一样,根本不可能。”[5](P262)现代文明与文化在遇上原始简单的上古社会时,现代文明往往以失败告终。《战争与和平》中,推崇西方文明的拿破仑、主张按西方改革的西别兰斯基和受西方精神鼓舞的安德列•包尔康斯基等最终都受到了天道的惩罚而失败;而真正的大智慧隐藏在世俗人所认为的愚蠢中,小说《将军》中就寄托了这种理想,托尔斯泰扭曲了将军的历史原型,把历史上聪明的常胜将军描写成一个浑然无知的自然的人。可以说,在托尔斯泰看来,最原始和愚钝的东西中似乎才隐藏着真理。之所以否定现代机械和现代文明,他在《象鸡蛋大的麦子》中借老人之口说到:“古时候的人听上帝的话,只要自己的东西,不要别人的东西。”[6](P371)这种对上古社会的肯定非常契合老子的的主张,但如果我们对老子的主张深入分析则会发现二者有不同。
老子和托尔斯泰一样反对现代事物,提倡“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车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第八十章》)一个“复”字点出了老子对重回古代社会的渴望,而这个古代社会的第一点在他看来是“有什佰之器而不用”而并非是托尔斯泰的“只要自己的东西,不要别人的东西”。他之反对机械,在其后学庄子的书中有解释:“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庄子•天地》)当每一个人都充满机心时,人心便失去了原来的质朴,社会便难以治理,这与老子的理想社会是背道而驰的。老子希望的是民众都处于原始懵懂中,这是一种最简单最原始也最容易治理的状态,可见老子反对现代机械的原因与托尔斯泰是有不同的。老子和托尔斯泰相近的另一点是对所谓的文明社会的否定,老子同时期的诸子们热衷提出各种治国方略,而老子则认为治国应该放弃众多的人为手段,做到“绝圣弃智 ”(《第十九章》)。之所以如此,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第二十五章》)对国家社会的管理也应该顺从“道”之“自然”,不能以人治去扰乱它。他认为当时的现实是与此相反的,原来的混沌天成被打破,大家越来越以“智”来治人,实际上离道越来越远。后来的《庄子•天地》中有一个故事,黄帝失“玄珠”,代表聪明才智的“知”、“离朱”、“契诟”都没能找到它,最后找到它的是无知无识的“象罔”,这一故事形象地说明了老子的思想,也揭示了老子否定“圣”和“智”的原因在于“圣”和“智”妨碍了对“道”的领悟和实践。
如上所述,虽然托尔斯泰和老子都有复古理想,但前者是出于对贫苦百姓命运的关切和对富人权贵侵占穷人的不满,意欲实现托尔斯泰的博爱理想;后者是对当时百家们人为之治的否定,意欲以“道”之“自然”治天下,下文中二者的艺术观与教育观能进一步说明这种区别。
托尔斯泰的艺术观上也体现出其“博爱”理想,他具有非常高的艺术修养,早年很喜欢莫扎特、海顿、舒伯特、肖邦等,但越到晚年他越是只欣赏自然的艺术,否定人为的艺术,认为艺术应该更多地表现“善”而不是“美”。他还将艺术分成人为的艺术与天然的艺术,否定人为的艺术——如风景画等,但这不是因为其艺术特征和属性,而在于艺术产生的物质条件,即人为艺术的产生前提是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剥削。这种评判并非从艺术的角度出发,而是夸大审美观中的道德的重要性,即他所提倡的“博爱”。他甚至不看艺术作品表现的内容,而仅仅看艺术作品本身的产生是否与剥削有关,这是一种近乎功利的艺术观。基于这点,他评价当时的艺术“只不过是一种稍为高级点的菜肴……在于音乐是与道德无关的事业”[5](P182)这直接导致了他对当时大部分艺术作品和艺术爱好者的否定,他认为当时的上层人士“大多数沉湎于最愚蠢、最无益而且常常是不道德的活动,也就是制造并阅读书籍,制造并观看绘画,制造并欣赏音乐剧、话剧和协奏曲,而且完全真诚地相信,他们做的是一件十分聪明、有益和高尚的事。”[7](P65)并认为当时的艺术都只是罪恶的消遣,连贝多芬的音乐也有所否定。
在艺术观上,老子也反对人为艺术而推崇天然艺术,在他看来,任何高超的人为艺术都无法全面地表现出大道的全部,反而会限制人对“道”的认识,以音乐为例,乐曲中表现了一部分音乐,另一部分音乐就“遗失”了,最终造成对大道的亏损,故此予以反对。所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四十一章》),最大的乐声反而听不见声响,最大的形象反而看不见行迹,最完美的艺术就是天然的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艺术,只有它们才能表现天然而具有无限内涵的“道”,可见老子艺术标准与托尔斯泰是不同的。
老子和托尔斯泰判断标准的不同还体现在教育观上。托尔斯泰非常重视教育,他“整个身心沉浸于教育事业”[8](P314),提出了兴办国民教育的纲领,亲自举办识字班和编写《识字课本》,经常拿自己写的民间故事和戏剧征求农民意见。他抨击虚伪的教育,认为“控制书籍的政府知道,人民教育会给它带来危害。政府非常狡猾,它清楚地看到并且懂得,教育的内容是什么,即什么会危害它,便禁止这一切,但却装模作样地关心教育。”[3](P245)与托尔斯泰积极普及教育截然不同的是,老子反对教育,他提倡“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第三章》),他反对让民众有“心”和“志”,不希望他们有深刻的思想和坚强的意志,只希望他们体力强健而精神孱弱,因为“民之难治,以其智多。”(《第六十五章》)这恰好是前文托尔斯泰所反对的统治阶级对教育的态度。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托尔期泰是希望改善民众的精神生活,而老子的目的则是为“圣人之治”做准备。
如上所述,托尔斯泰与老子的理想社会有相似的地方,但实际上他们对理想社会的构想是不同的。值得注意的是,在如何实现理想社会这点上,两人也有相似的主张——“禁欲”,这也是他们极力推崇的人生主张。下面,本文将对二者进行分析比较。
托尔斯泰和老子都主张禁欲,但在禁欲行为的行为主体及具体内容两个方面,二者存在着差别,由此也可以看出老子所主张的禁欲人生和托尔斯泰所提倡的禁欲人生二者的境界区别。
托尔斯泰和老子都认为禁欲很重要,但由于出发点和目的有不同,所以其提倡的禁欲生活的主体也是有不同的。托尔斯泰出身富裕,年青时期的他对功名利禄和声色女人都有强烈的欲望,“性情狂放,了无羁系”[8](P166),但他一生又都在不懈地自我反省,二十四岁时就总结说“八年来我一直在同疑惑和种种欲望作斗争”[5](P36)。《论生命》中他详尽地谈到了面对生命的思考与困惑:哲学告诉他生命没有意义,知识告诉他生命只是蛋白质和水等;富裕的生活不能给人以幸福,人还是会沉浸在对死亡的畏惧中。他惶然于生命的意义,最后自认为在工农那里找到了答案:他看到贫穷的工农整天忙碌干活,以劳动为社会创造财富,没有谁在对死亡的恐惧中哀号,以此为基础得出结论“欲望越小,人生就越幸福——这是无法让每个人都认同的古老真理。”[2](P114)他认为沉迷于奢欲的富人生活空虚无意义而且并不幸福,而“穷人比富人更感到幸福,因为需要得到满足(没有衣穿时得到衣服,饥饿时得到食物,无处容身时有了住处)比富人的种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得到满足要愉快地多,无可比拟。”[5](P310)穷人没有欲望而更容易满足是现实生活使他们习惯了不抱希望,忙碌的劳作也不允许他们有时间害怕和思考死亡。但托尔斯泰自认是穷人乐于如此,并误将这当成理想人生,认为沉迷于欲望中不自知而亟待觉醒只是富人,因此托尔斯泰的禁欲主体更多的是当时那些富人,所禁之欲正是现代社会的种种声色之欲。他认为人因为欲望而失去了自己所具有的善性,但可以通过良心反省寻找到真正有意义的人生。“欲望的声音或许高于良知的声音,但欲望的声音与良知所发出的镇定和顽强的声音相比截然不同。无论欲望如何大声叫喊,相对良知平静、镇定而顽强的声音,它总会现出怯意。良知的声音在人的身上是永恒、虔诚而富有生命力的。”[9](P22)富人因为欲望而失去了善性,但通过理性思考是可以净化自我的。如《复活》中聂赫留朵夫身上不断进行着人性与兽性的内心斗争,他找到自己的意义,在挽救玛丝洛娃的同时自己也“复活”了。托尔斯泰以这个生活在富裕之中的贵族为主人公,并非是偶然为之,而是寄托了他对以聂赫留朵夫为代表的被欲望和享受控制的整个阶层的看法。
与托尔斯泰不同,老子的禁欲主体更多地指向“圣人”,也就是他理想中的管理者。老子反对奢侈的生活,“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为盗夸。非道也哉!”(《五十三章》)极欲不仅阻挡人对大道的领悟,而且会扰乱民众的生活,因而“我”应该清心寡欲:“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五十七章》)这里,“我”是一个与“民”相对立而存在的概念,即是统治“民”的统治者。与反对统治者的私欲不同的是,对普通老百姓“民”的合理欲望,老子并不禁绝,反倒说“虚其心,实其腹”,统治者不可以有声色之欲,是为了让他们领略大道,而普通百姓的欲望还要得到满足,则是满足了物质欲望的普通百姓更容易治理。
托尔斯泰终身从事社会改造的事业,幼年时的他就对贫富分化产生了疑惑;青年时期的他也曾沉溺于物质的快感中,但自我反思使他看到了现代都市文明对人类精神生活的浸染,作品《哥萨克》中通过所谓的“文明之子”奥列宁揭示畸形的都市文明的物质享受使精神生活无处容身,甚至成为不幸根源;反之,大家都无欲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社会出路。《傻子伊万的故事》中,没有欲望的傻子伊万成了国王,“所有的聪明人都离开了伊万的王国,只剩些傻子。谁也没有钱,大家都靠劳动为生,自己养活自己,也养活善良的人。”[6](P342)晚年时的托尔斯泰对自己的富裕生活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并身体力行地禁欲。他认为只有禁欲才是挽救个人和社会的方式,而且只有所有人都为了精神而节制肉体的欲望,整个社会的幸福才可能实现。“只要每一个人的目的是获利,是尘世的幸福,那么对一切人最有利的制度就不会实现。……只有到了每一个人不再追求尘世的幸福,而去追求总是与牺牲一致而且受到牺牲检验的精神幸福的时候,一切人的最大幸福才会实现”。[10](P151)前文提到的《复活》中的主人公聂赫留朵夫正是在拯救玛丝洛娃时贯彻了博爱精神,也实现了自己的精神幸福。可以说,托尔斯泰的禁欲,也是以他的“博爱”为指向的。
老子的“禁欲”指向与托尔斯泰有不同,他更多地指向“道”。老子认为各种让人产生欲望的诱惑不仅不能给人带来幸福,还可能给人带来灾祸。最容易引起欲望的财富不可能恒久地拥有,对财富的过度占有和骄奢不仅不能带来幸福,反而留下祸患:“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第九章》)对它的欲望中隐藏着莫大的灾难,“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四十四章》)“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四十六章》)强烈的欲望不仅给人带来灾害,还会使人失去本心,迷乱心性,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十二章》)感觉器官是引起私欲、使人走向邪路的邪恶之门,过度的享乐使人心智发狂,这也不利于人的“长生久视”,与老子的“贵生”思想不合。 可见,老子禁欲的目的指向是统治者的明“道”和“长生久视”,关掉欲望之门,这样一是利于养生,二是利于圣人之治。
托尔斯泰和老子都认为应该禁绝人的欲望,但一者是希望以此提升人生境界,并实现托尔斯泰主义中的博爱;一者则是通过此养生求道,最终成为成功治理天下的圣人。这种不同更明显地体现在托尔斯泰和老子理想人生的不同,托尔斯泰认为“良心是我们最好的、最正确的指南……以本身的幸福为目标的人是糊涂虫……以他人的幸福为目标的人是善人。”[5](P34)从这点看,托尔斯泰的理想人生境界近似于冯友兰先生所言的道德人生。老子的理想人生是悟了大道的人生,而大道是什么呢,是无为,是顺应自然,这一人生哲学在庄子那里又得到了发展,他提出了“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庄子•大宗师》)。
如本文所说,托尔斯泰与老子虽然在某些主张上有着相似性,但其出发点与目的都有所不同。托尔斯泰虽然自身生活优越,但浓厚的悲天悯人情怀和深刻的思考使得他反对一切可能使贫苦百姓命运尤其是农民命运恶化的事物,他从有限的视角提出了解决这个矛盾的出路——回到古代社会和“博爱”、“禁欲”,体现出来的是他“不能不爱农民”[11](P632)的立场。老子的社会阶层与托尔斯泰有相近之处,但他更多地是致力于解决“圣人”的问题,而且更多地是从哲学的层面思考。一者推崇全人类普遍的爱,一者深究宇宙变化之“道”,二者在形而上的层面上的思想也是不同的,所以虽然他们形而下的主张似乎是相同的,但主张的内在含义是不同的。正如吴泽霖先生所认为的“托尔斯泰对中国古典思想的接受既是一种契合,又是一种误读。”[12]托尔斯泰其实是在老子思想中寻找与自己契合之处并以“六经注我”的方式发挥,某些地方甚至有断章取义处,其思想也只是在某个观点上的相同而非整个体系的重合。窥斑见豹,我们如果对其思想进行更为系统的比较分析,应该能够取得对东西方文化交流过程中的种种问题的更深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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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志耕.契合与误读:面向中国的托尔斯泰——读吴泽霖的《托尔斯泰和中国古典文化思 想》[J].中国比较文学,2001,(3).
责任编辑:冯济平
A Restricted View on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olstoy and Lao-tzu Based on the Research of Tolstoy's Restoration and Asceticism
CAI Jue-min
(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Tianjin 300204, China)
Tolstoy thought highly of Lao-tzu and agreed with him in many respects, and as a result, he is regarded as "Laotzu in Russia". Yet, it is impossible to equate Tolstoy's ideas with Lao-tzu's, considering their different growing environments. On the surface, Tolsoy's some opinions on culture, science and asceticism are the same as Lao-tzu's, yet a thorough examination shows that the result and goal are different from Lao-tzu's. Tolstoy wanted to find out a way for the poor with compassionate feelings for the Russians, yet Lao-tzu attempted to help the ruling class dominate effectively.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m can be shown from comparing Tolsoy's and Lao-tzu's ideas on their negation of modernizations and the pursuit of asceticism.
Tolstoy; Lao-tzu; revivalist; humanity; asceticism
book=78,ebook=75
I0-03
A
1005-7110-(2010)05-0078-05
2010-02-22
蔡觉敏(1975-),女,湖南岳阳人,天津外国语大学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