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法偏误看华语教学中应注意的问题——以菲律宾华校学生作文为例*

王文艺

(贵州民族学院 文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从语法偏误看华语教学中应注意的问题
——以菲律宾华校学生作文为例*

王文艺

(贵州民族学院 文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菲律宾华校学生由于受菲语、英语的双重影响,在华语作文中出现了一些有别于其他国家汉语学习者的语法偏误,主要体现在“语序不当”和“多余与遗漏”两大方面。华语教学中应注意培养学生的华语语感,即努力营造华语交际氛围、扩大学生的阅读量、加强写作训练。语法教学要加强华语语序方面的训练和词语运用的训练,必要时可适当进行华语与英语、菲语的对比。

语法偏误;语序不当;多余与遗漏

菲律宾华裔青少年生活在一个多语的社会里。由于从小由菲律宾保姆带大,菲语成了他们的第一语言。菲律宾的官方语言,除了菲语以外还有英语。在华校,除了每天下午的华语课外,上午英文部的课程还教授英语和菲语,授课时间 (以一所华校中学部为例)英语每周 6节课,共 4小时 30分钟,菲语每周 4节课,共 3小时。另外,其他课程如 Math、Research、Computer、Science等也是用英语作为媒介语进行教学。在学校,英语好的同学课后用英语交流,但更多的同学则是用菲语交谈。在家里,父母双方都是华人的家庭,父母与子女之间用闽南话交谈;父母有一方是华人的,有的家庭用闽南话沟通,有的家庭则采用菲语。由于以上诸多原因,使菲律宾华校学生学习华语的情况呈现出与别的国家不同的特点,有其特殊性。别国学生学汉语,常常受母语的影响,出现一些负迁移的现象;而菲律宾华裔青少年学习华语,受到的是英语、菲语的双重影响。

对于第二语言习得中出现的语法偏误,不少学者进行了研究。著作方面如佟慧君的《外国人学汉语病句分析》(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6)、李大忠的《外国人学汉语语法偏误分析》(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6),单篇文章有鲁健骥的《外国人汉语语法偏误分析》、[1]赵金铭的《外国人语法偏误句子的等级序列》、[2]肖奚强的《韩国学生汉语语法偏误分析》、[3]戴国华的《日本留学生汉语动词常见偏误分析》、[4]唐永宝的《中级阶段越南留学生学习汉语关联词语偏误分析》、[5]李遐的《维吾尔族学生汉语“被”字句习得偏误分析》[6]等,主要多针对母语为英语、韩语、日语、越南语及国内少数民族语言 (主要是维吾尔语),而针对其他语言的文章则很少。对于母语是华语、第一语言是菲语的菲律宾华裔青少年在华语学习中出现的语法偏误,目前还未见相关研究成果。

笔者对马尼拉某华校中 41个班 35位同学的 140篇作文 (每人 4篇)进行了穷尽式调查,对其间出现的语法偏误进行分析、归纳和总结,主要探讨作文中表现比较突出的“语序不当”和“多余与遗漏”两大类型的语法偏误。

一、语序不当

(一)句子成分的错序

1.状语语序不当

首先是时间状语。所调查材料中,时间状语错放在谓语动词后或句末的有 13例。如:

(1)在文化中心,节日单开始时是在二点上,终止五点。①

(2)我要变成一个教师一天,在我的理想之一。(3)它全部开始八日八月二零零八年在北京奥运!

华语里,时间状语的位置可在句首、主语后、动词前;英语的时间状语位于句首或句末。再看菲语的情况,如“昨天我买鞋”,这句话翻译成菲语是:

Kahapon bumili ako ng sapatos.

昨天 买 我 鞋

Bumili ako ng sapatos kahapon.

买 我 鞋 昨天

菲语有两种语序,时间词语“kahapon”放在句首或句末。

其次是由介词“在 ”、“从 ”、“跟 ”、“为 ”、“给 ”、“如 ”、“为”、“为了”等构成的表示处所、起点、目的、对象、比较等的介词短语错放在句末。共有 56例。如:

(4)我喜欢的运动是那个游泳,因为我喜欢玩在水里。

(5)我们坐车去 CCP有四十五分钟从学校。

(6)因为我有别的计划为我的未来。

华语里,状语一般位于中心语前,文学作品里如有特殊修辞需要也可放在中心语后;[7]英语里介词短语作状语可放在句首或句尾。我们再来考察一下这些介词短语在菲语中的位置。“我在家学习”菲语是:

Nagaral ako sa bahay.

学习 我在 家

Sa bahay ako nagaral.

在 家 我 学习

介词短语“sa bahay”(在家)有两个位置,可放在句首,也可放在句末。“我从家坐马车去学校”相应的菲语是:

Sumakay ako ng kalesa mula sa bahay.

坐 我 马车 从 家里

Mula sa bahay sumakay ako ng kalesa.

从 家里 坐 我 马车

介词短语“mula sa bahay”(从家里)也有句首和句末两个位置。“为了我的父母,我要好好学习”菲语是:

Para sa akingmga magulang kailangan magaral

为了 我的们 父母 要 学习akongmabuti.

我 好

“Para sa akingmga magulang”(为了我的父母)只能放在句首,不能位于句末。

可以看出,菲语里时间状语、介词短语作状语在句中的位置与英语大致相同,学生汉语作文中出现的状语语序不当是受英语和菲语双重影响的结果。

2.定语语序不当

除了某种特殊的修辞需要外,华语的定语总是在其所修饰的中心语之前。但在学生作文中,却有定语位于中心语之后的现象。共有 13例。如:

(7)取得好成绩是最好礼物我能送爸爸妈妈。

(8)这个学校告诉每一个东西我需要知道。

(9)所以在这天,我会记主每个好人我遇见。

在英语中,以上句子中的定语都是后置的。再来探讨一下定语在菲语中的位置。先看例句:

Siya ay isangmabuting tao.

他 是一个 好 人 (他是一个好人。)

Mataas na grado ang aking pinakamagandang regalo

高 成绩 我的 最好 礼物sa papa atmama.

给爸爸和妈妈 (好成绩是我送给爸爸妈妈的最好礼物。)

菲语跟英语一样,单词作定语时通常放在它所修饰的词之前,短语和从句作定语时一般放在所修饰的词之后。可见,学生作文中的定语后置现象是英语、菲语两种语言负迁移的结果。

(二)短语内部构成成分的错序

具体来说就是时间短语内部成分的错序。这类句子共有 14例。如:

(10)新的一个学年开始,六月十日二零零八年,星期二。

(11)在九月二十八日二零零八年是教师节。是为了孔子所以教师节是定在那一天。

(12)六点早上的时候,我们出发走了。对日期的排列,华语的顺序是从大到小,即“年 -月 -日 ”,英语是“月 -日 -年 ”,菲语则是“日 -月 -年 ”。如“一九八二年七月一日”翻译成菲语就是“uno de Julyo ng 1982”。但是菲律宾人在表述时间时为求简便一般不这样说,而是直接借用英语,为:“July 1,1982”。因此可以断定,学生出现这类偏误是受英语影响造成的。

对于时点词的排列,华语也是采用从大到小的方式,如“早上五点”、“下午四点”。这两个短语翻译成菲语是“alas sinko ng umaga”、“alas kwatro ng hapon”。英语和菲语的排列顺序与华语正好相反,采用的是从小到大的排列方式。由于英语和菲语的负面影响造成了以上偏误的产生。

二、多余与遗漏

(一 )多余

1.具有相同语法作用的成分重复出现

学生作文中这种现象比较普遍,共有 28例。程度副词的重复运用共有 6例,如:

(13)我没看过奥运的开幕式,不过人们说,那是很漂亮极了。

(14)那个点火的火把是很极好的。动词的重复运用共有 11例,其中能愿动词的重复运用有 4例 ,如:

(15)我希望中国会能够赢今年的奥运会。(16)父母托老师注意当心他们的孩子。名词的重复有 6例,如:

(17)我要参加学校举行的活动比赛。

(18)别的时间的时候我也在休息所以我们不是这在家里学习的很幸苦。

学生把两个有相同语法作用的词放在一起,说明他们对这些词的意义和用法不是十分清楚,只记得两个词意思差不多,至于它们的用法有没有区别,或者是否两个都可以同时出现,没作过多考虑。

2.成分的多余

首先是“是”的多余,共有 16例,如:

(19)在文化中心,我注意那个舞台是很漂亮和很大。

(20)每人是很忙。华语里,形容词可以单独充当谓语,例如“她很美”。而英语的 adjective则不能这样使用,“她很美”这句话翻译成英语是:“She is very beautiful.”形容词前要有系动词“to be”。学生受英语的干扰,出现了偏误。

其次是“的 ”多余 ,共 12例 ,如:

(21)有一天,二零零八年七月四日,那个是星期五的。

(22)但是,做一个老师也很有趣的。

这类偏误的产生有的是不恰当的类推造成的,如例 (21)。华语里,当说话人要强调与动作有关的某一方面,如时间、处所、方式、施事、受事等时,谓语部分可用“是……的”这一格式,但例 (21)并没有强调的必要。有的是由于学生对华语语法一知半解,照搬词典的翻译而导致的,如例(22)。对于形容词,英汉词典翻译时往往在后面加结构助词“的”。比如 interesting,一般来说,英汉词典都会解释为“引起兴趣的,有趣的”。目前菲律宾好的华校仍有少数学生华语水平还没有达到能够直接用华语思维的程度,所以在写作时往往是先想好一个英文的句子,再把这个句子翻译成中文,碰到写不出的词语,就翻字典,把字典中对词语的翻译直接搬过来,结果造成了以上所举偏误的发生。

最后是“个”的多余,共有 11例。主要表现为在“天”、“年”之前多加了量词“个”:

(23)我们应该每一个天都建造教师节。

(24)然后这个年我要去大学了。

华语中 ,名词“月 ”、“星期 ”、“小时 ”与数词组合时 ,其间可用量词“个 ”,而名词“年 ”、“天 ”、“分 (钟 )”、“秒 ”则可以和数词直接组合,中间不用其他量词。学生在“天”、“年 ”与数词之间加上量词“个 ”,是由“月 ”、“星期 ”、“小时”与数词组合时的情况错误类推造成的。

(二 )遗漏

与成分的多余相比,成分的遗漏更为普遍。

1.谓语的残缺

这类偏误共有 18例。如:

(25)奥运的运动员很多。有的从美国,有的从法国,有的从菲律宾,有的从英国,等国 ( )。(缺少谓语中心“来”)

(26)我最喜欢运动是排球因为排球对我们身体健康 ( )。(缺少谓语中心“有好处”或“有益”)

这类偏误是因为两种语言的语序不同造成的。英语里,当修饰语比较长时先说中心语,修饰语则以从句的形式紧跟其后;汉语无论修饰语有多长都要在说完以后才出现中心语。例 (25)中,学生在叙述奥运会的运动员时,在谈了从美国、从法国、从菲律宾、从英国之后,就忘了“来”这一中心词,因为英语的动词在句子前面就已经出现了。例(26)也属于这种情况,“排球对我们身体健康有益”,翻译成英语是“Volleyball is good for our health”,“is good”在“for our health”之前出现了,所以学生在用华语写到“对我们身体健康”后就误以为句子已经完足了。

2.宾语残缺

这类偏误共有 12例。如:

(27)管弦乐队是我最感兴趣 ( )。(缺少宾语中心“的乐队”)

(28)我也想建筑一个比中国的“鸟巢”更好( )。(缺少宾语中心“的体育场馆”)

如前所述,华语的定语一般位于所修饰的词语之前;而在英语和菲语里,单词作定语时通常放在它所修饰的词之前,短语和从句作定语时则放在所修饰的词之后。学生由于受到英语和菲语的长期熏陶,已经形成一种思维定势,即在表述时,先出现中心语,后出现一系列的修饰成分,如定语从句、状语从句等。用华语写作时,在写了一连串的修饰语后,往往会无意识地以为句子已经结束,忘记了中心语还有没有出现,特别是当修饰语较长时更加容易出现顾头不顾尾的弊病,因此,宾语中心语常常被遗漏。

3.缺少量词

这类偏误共有 10例。如:

(29)奥运只有三日左右,中国拿了四十五 ( )金牌,十四 ( )银牌,和十九 ( )铜牌。(少量词“枚”)

(30)孔子是中国第一 ( )伟大的思想,教育家。(少量词“位”)

华语的名词与数词组合时,中间一般要加量词,但英语与菲语量词不丰富,很多名词可以直接与数词组合,不用量词。量词的遗漏是英语和菲语的负迁移造成的。

三、华语教学中应注意的问题

综上,学生作文中语法偏误的发生一方面是由于英语和菲语,特别是英语的影响造成的,另一方面是因为学生对华语语法没有完全深入把握,一知半解、错误类推导致的。如何让学生在用华语写作时避免偏误,写出符合语法规范的地道的华语呢?我们可以从以下两大方面做起:

(一)培养学生的华语语感

1.努力营造华语交际氛围

菲律宾华校学生除了在课堂上说华语以外,课间基本上是用菲语交流,因此,各华校应积极营造一种用华语交际的气氛。首先,提倡学生在下午华语教学活动时间全部用华语交际,不允许说其他的语言;其次,应积极开展一系列活动,如讲普通话、讲故事、朗诵、话剧、唱中文歌曲比赛等等;另外,在家里也要积极营造说华语的氛围。把孩子送到华校读书说明了家长对华语的重视,但不能只靠学校教育,课堂上每天几个小时的学习毕竟是有限的,家长应积极配合,在家里主动用华语跟孩子沟通,使华语渗透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家庭用语。

2.扩大阅读量

应鼓励学生大量阅读华语报刊杂志及华语书籍。老师在这方面应进行一定的督促检查,并把阅读情况与学生的成绩挂钩,目的是加强学生的语感华语,使他们对华语的语序、搭配、句式等能够有一个整体的感知。这种感知会储存在学生的潜意识里,能使他们本能地判断一个句子的正误。

3.加强写作训练

适当增加写作的量,比如让学生用华语写日记、写周记。内容既可以谈旅游、天气,也可以是读书心得、对某部电影或电视剧的观后感、对社会上一些风气的看法,还可以是介绍菲律宾或中国的某个节日、自己最熟悉的人、自己经历的一件事等等。对学生所犯的典型错误,老师可以归纳起来集中讲解。

(二)改进语法教学

1.加强华语语序方面的训练

华语和英语都属于“SVO(主动宾)”型语言,基本语序是一致的,但并不是没有差异。另外,华语缺乏严格意义上的形态变化,主要靠语序和虚词来表示语法意义,因此,语序在华语里非常重要。鉴于华语语序的重要性及华语语序与英语、菲语的差别,华语语序的教学显得特别重要。在语法教学中应加强华语语序的训练,比如组句练习、给词语选择正确的位置等。通过练习,除了可以对学生进行一种语感的培养外,还可以使他们对词语所在位置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实践证明,学生对这些训练方式很感兴趣,收效不错。

2.加强词语运用的训练

语法偏误中的“多余与遗漏”主要反映了学生对词语的运用掌握得不太好。老师可以在讲授过程中增加复用练习题型,比如用语法点的词语连接小句、选择正确的句子、根据提示的词或短语用所学词语造句等,还可以在交际训练上下功夫,设计一些训练形式,如对话、出示句子,让同学上讲台表演、教师给出交际情景,学生用语法点的词语表述等。在教学过程中,老师需对学生的答案作出准确的判断,并积极鼓励学生多说句子。

3.适当进行华语与英语、菲语的对比

过去一提到用“目的语”进行教学,总有一种误解,认为课堂上一句英语、一句菲语、一句闽南话都不能讲,哪怕是一个单词都不能出现。实践证明,在教学中适当地进行华语与英语、华语与菲语,甚至华语与闽南方言的对比是可行而有效的。

在第二语言教学中适当开展两种语言的对比能明确学生学习中的难点,从而合理地安排教学,提高教学质量;而学生通过两种语言的对比,明白了所学语言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的特点,也就能更自觉地进行学习,增强学习效果。

教师平时要有意识地留意学生所犯的语法错误,对这些错误进行适当的归纳、分类,并作进一步的分析。这对教师的个人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教师至少要懂得英语或菲语。好在菲律宾华校的老师中有不少除了掌握华语以外,还懂得英语,有的菲语很好,有的甚至兼通英语和菲语,可以说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2009年 10月 20日至 22日,国务院侨办在四川省成都市召开了首届世界华文教育大会,为华文教育事业和学科的建设搭起了一座交流和沟通的平台,全球 500多位从事华教工作与研究的代表与会,共商华文教育大计。华文教育既是一项事业,又是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学科,有许多理论和实践问题需要我们去研究、探索和解决。[8]由于菲律宾华裔青少年所处语言环境的特殊性,与别的国家的第二语言教学相比,华语教学也显得别具一格,独具特色。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让学生掌握地道、纯正的华语,如何避免学生日常会话和写作中偏误的发生,是华语教育工作者不可回避、应该思考也必须思考的问题。

注释:

①除个别句子外,学生作文中“语序不当”和“多余与遗漏”之外的其他语法偏误、词语偏误以及错别字、用错的标点符号等均保持原貌,未作改动,以求真实可信。

[1]鲁健骥.外国人汉语语法偏误分析 [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4(1):49264.

[2]赵金铭.外国人语法偏误句子的等级序列[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2(2):129.

[3]肖奚强.韩国学生汉语语法偏误分析[J].世界汉语教学,2000(2):95299.

[4]戴国华.日本留学生汉语动词常见偏误分析[J].汉语学习,2000(6):61265.

[5]唐永宝.中级阶段越南留学生学习汉语关联词语偏误分析[J].广州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5):74279.

[6]李遐.维吾尔族学生汉语“被”字句习得偏误分析[J].语言与翻译,2006(3):61265.

[7]刘月华,潘文娱 [M].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518.

[8]吴勇毅.新时期海外华文教育面临的形势及主要变化[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35(2):13222.

Problems in Overseas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A Case Study of the Grammatical Errors inW riting by Students of Chinese2Language Schools in Philippines

WANGWen2y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Guizhou University forNationalities,Guiyang550025,China)

Affected by both Filipino and English,students of the Chinese2language schools in Philippines tend to make some grammatical errors in their Chinese writing that are different from those by Chinese learners in other countries,typically characterized by“inappropriate word order”and“redundancy and/or omission of information”.In the Chinese2language teaching among such students,therefore,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training of their Chinese2language sense,which can be done by means of creating favorable surroundings for Chinese communication,increasing students’quantity of Chinese reading,and intensifying the training of Chinese writing.As to the grammar teaching,it is necessary to reinforce the training in word order aswell as in use ofwords,and to undertake comparative studi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and Filipino if necessary.

grammatical errors;inappropriate word order;redundancy and/or omission of infor mation

H195.3

A

100125035(2010)0620079205

2010203207

王文艺 (1966-),女,贵州长顺人,贵州民族学院文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 吴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