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金融风暴下两代农民工的就业出路探析

2009-12-08 08:35
桂海论丛 2009年5期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

李 庆

摘要:全球金融风暴后,我国就业市场遭受重大冲击。金融风暴下,农民工呈现不同的就业取向,很多老一代农民工选择返乡创业或务农,而新生代农民工更多地打算留在城市工作。文章在分析两代农民工代际差异与代际转移的基础上,为拓宽农民工就业出路提出了相关建议。

关键词:全球金融风暴;老一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出路

中图分类号: C9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09)05-0078-05

全球金融风暴重创着我国部分企业,珠三角、长三角地区的外向型企业受影响最大,尤其建筑、服装、纺织等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纷纷裁员、减招,甚至破产倒闭,使得主要在这些行业就业的农民工遭受着最严重的金融风暴冲击。统计显示,目前在第二产业中农民工占全部从业人员的58%,其中在加工制造业中占68%,在建筑业中接近80%;在第三产业中的批发、零售、餐饮业中,农民工占到52%以上。在这次金融风暴中,许多农民工被迫提前返乡。根据农业部调查,大约有15.3%的农民工现在失去了工作或者没有找到工作[1]。由于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对立,农民工很少能够享受城市居民的相关社会保障权益。对于农民工而言,一旦城市就业出现困难,他们被迫回到农村,等到再有就业机会时进城打工,这形成了中国传统的“亦工亦农”、“外出—回流—再外出—再回流”的候鸟式流动现象,不同于国外很多国家农村劳动力“外出—留城”的流动模式。

随着社会的发展,进城务工的农民工逐渐增多,农民工群体内部也发生了分化。以1980年为界,那些在上世纪60、70年代出生并于80、90年代离开家乡外出务工、现在已届入不惑之年的人称为老一代农民工,而那些在80年后出生、并于90年代中后期离开农村到城市工作、现在仍很年轻的一代称为新生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逐渐从农民工群体中分化出来并成为主力军,他们与老一代农民工有着不同的人生观念,他们向往城市的现代生活,渴望能够定居城市。金融风暴后,城市就业机会日益减少,就业难度增大,农民工是留在城市就业还是回乡创业呢?这是一个如何解决两代农民工就业出路的问题。该问题影响到我国城乡协调发展和现代化目标的实现,并关系到未来我国经济的持续增长和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因而,金融风暴下,对新、老两代农民工的出路进行分析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一、两代农民工的就业抉择

金融风暴对农民工就业造成了较大影响,失业返乡的农民工数量占农民工总数的百分之十左右,据有关部门估计,全国外出农民工中有五六百万回乡创业。然而,由于两代农民工存在诸多差异,他们在金融风暴下做出了不同的就业抉择。很多老一代农民工决定回乡务农或者返乡创业,而更多的新生代农民工则选择留在城市寻找机会继续务工,毫无回乡的意愿。换言之,两代农民工对于城市有着不同心理预期和诉求。

(一)“叶落归乡”:老一代农民工的心理诉求

成长于计划经济时代的老一代农民工于上世纪80年代末期离开农村进入城市务工经商,随后人数增多、演变成令世人瞩目的“民工潮”,他们外出主要是因为种地难以维持生计,打工目的是以赚钱为主,如娶亲盖房、养家糊口、供子女上学。经历过二三十年的打工生涯后,老一代农民工已经成为“高龄”农民工,他们属于“亦工亦农”的一代,由于早年参与过农业生产,他们对农村生活比较认同,以农村人为参照群体,当遭受金融风暴带来的失业风险时,他们具有较好的心态和承受能力,选择回乡也是应对措施之一。

江西省都昌县农民工王丰做了13年的建筑工,离职前在南京打工。在建筑工地太辛苦,每天吃三(小时)睡五(小时)干十六(小时),而碰上国际金融危机,每月工资只有800元左右,和南京市最低工资差不多了,除了伙食费和洗理费每月留下400多元,因此他打算回乡创业[2]。

类似王某的老一代农民工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兼业农民,早年参与农业生产的过程中对土地产生了依恋,正是有了土地的保障,将来他们不能再打工时就可以回到农村。农民的惯习在他们身上有着深刻的印痕,惯习是布迪厄提出的一个概念,主要强调农民早年的生活习性对于他们后来的人生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布迪厄认为“所谓惯习,就是知觉、评价和行动的分类图式构成的系统,它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又可以置换,它来自于社会制度,又寄居在身体之中”[3],也就是说一定时间内的惯习是人们在集体历史过程中创造出来的。正如英格尔斯所言,一个人的早期社会经历可能是他的现代性中最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他们更相信童年时期的影响会有持久的效果,成年后的生活经验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改变它们[4]。老一代农民工由于长期积淀的农村生活记忆并背负着家庭的负担和责任,即使到了城市后他们有机会广泛地同城市文明的因子接触,但多年积淀的农民习性在城市社会难以改变,所以老一代农民工扎“根”在农村,其最终归宿也是农村。

30多岁的周英属于三湖镇的第一代农民工,对于外出打工,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动心。2008年在佛山一家玩具厂工作,上半年工资还可以,最高一个月能拿到1800元,不过下半年就不行,每个月工资不足800块,后来工厂垮掉了,她一时半刻找不到工作,就提前回来。“工作不好找,在外面生活又苦,先在家待着,过一段时间再看。”周英说,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出去找工作也没有年龄优势,除非有很好的机会,不然就不再出去[5]。

可见,类似周某的农民工不但在农村拉力下主动选择回乡,而且在金融危机的推力下被迫返乡,拉力体现在其对于农业生产和乡土社会具有浓厚的情结,推力表现在老一代农民工随着年龄的增长、体能的下降,逐渐被排除在劳动市场外,此外他们年龄偏大,文化程度低,技能水平有限,从事工种技术含量较低,在国际金融风暴面前愈显弱势,很难在城市工作生活下去。可见金融危机后,农民工主要就业的行业遭受重创,劳动力供过于求,岗位竞争更加激烈,在推拉力双重的作用下,他们选择回到农村。

“SQQ,小学文化,40岁,在家种地不赚钱,所以出来打工,由于文化太少、没有技术,他很难找到工作,受金融危机影响,今年工作实在不好找,最终几经周折,找到一家小企业当保安,工资为1000元,他打算先干着。SQQ没有想过在城市安家立业,他先暂时在外打工,以后再回家造房子,将来不打工的时候回家种田,总之他不会放弃农村的土地”。

以上是笔者对一位农民工的访谈,表明在金融风暴下,仍有部分老一代农民工依旧选择外出,在农村增收有限情况下,农民认为在家务农一年收入好则两三千元,差则三五百元,甚至亏本。而在城市打工几乎一个月就能挣到1000元,因而在创业受阻、务农收益低下,外出打工既是谋生的手段也是务实的选择。总之,大多数老一代农民工最终会返回农村,在农村寻找自己的出路,即所谓的“叶落归乡”。

(二)“落地生根”:新生代农民工的融城之梦

新生代农民工成长于改革开放后,没有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对村庄和土地的情感趋于淡漠,所以他们对农村社会的认同感不强,属于“宜工不宜农”的一代。由于长期在城市工作和生活,他们不断接触城市文明的因子,逐步调节和形塑生活习性,适应城市社会的现代生活,换言之,新生代农民工已经具备了城市性。沃斯(Louis Wirth)认为,城市性是一种生活方式,城市具有其有别于乡村的一整套社会与文化特质[6]。其实,城市性就是一种与城市社会的生活方式相匹配的文化适应方式。新生代农民工在外出动因、生活方式、社会网络、就业途径、人生规划与心理预期等方面,已经不同于老一代农民工。他们属于走出学校就进入城市的一代人,较早地接触了城市文明,在生理和心理都还未成熟之际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环境,这种环境促使他们以市民为参照群体,认同城市的生活方式,以城市为最终归宿。尽管金融风暴造成就业难的局面,但是新生代农民工不会轻易放弃在城市找工作的打算。

“虽然节前找个新工作很难,但我们更愿留在这等待机会,回家去没田种,也不会种。在城市生活很好玩,即使找不到工作我也不会回去……”在厚街镇的商业步行街,22岁的刘洋涛说,因为工厂倒闭他也失业了,但没有选择回老家湖北,而是常在镇里商业步行街游荡玩耍。可以说,刘代表了相当“80后”农民工的常见心态。

以上是《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对在粤新生代农民工的采访,刘某属于典型的新生代农民工,对他来说,回家乡意味着单调无聊的生活,不能享受城市的现代娱乐设施,这表明长期在城市打工的新生代农民工生活已经城市化了。当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陷入失业困境时,他们选择继续留在外地过着流动的生活,成为“新生代的流动人口”。在新生代农村流动人口看来,家乡虽好,但不吸引人,他们中的许多人对家乡的感情随着在外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淡漠[7]。与第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就是把“根”从农村拔出来了,生活方式趋于“城市化”,情感认同偏向城市,价值取向背离“乡土”[8]。

“在外面打工两年,我最大的感受是要有技术,没有技术,心里不踏实,工作不稳定,工资也少,一遇到不好的情况就很容易被裁掉。”谈起今后的打算,少年老成的李秋文对今后的工作做了初步规划,“我想出去学厨师,学好厨师我就有门技术,以后工作就好找了。”“想边打工边学习,先做学徒,慢慢再出去找工作。”[9]

新生代农民工外出的动机具有多样性,如满足经济需求,掌握特殊技能,提高自身素质,打算定居城市,享受城市文明等,这已经不同于老一代农民工外出只为多挣钱的目的。新生代农民工处在农民向市民的转化过程中,“农民”只是贴在身上的标签。新生代农民工拥有一技之长,在城市所接触的文明使其具备了一定的现代性,他们特别重视非农就业的职业性,渴望在城市长期生活并有安家立业的打算。

(三)城乡徘徊:新老农民工的两难境地

由于我国城乡二元分割的社会体制以户籍形式固定下来,农民工的“农民”身份难以改变。长期以来,农民工徘徊在城乡两头,“农民工”这一称谓体现了其矛盾性,“农民”是户籍身份,而“工”是职业属性。目前城市对农民工采取“经济吸纳”和“社会拒入”的双重态度,一方面城市经济发展需要这些廉价的劳动力,但是另一方面,城市社会又拒绝他们,使得他们难以融入城市,仅仅充当城市的“匆匆过客”,所以很多农民工只能徘徊在城乡之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生代农民工从中分化出来并逐渐成为主体力量,他们年轻力壮,文化水平比老一代有所提高,打工之前一般受过一定的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此外他们也具备了一定的社会公平和公民权利观念。虽然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有向上流动的意向,但是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限制,使得这些在城市本来就缺乏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工作经验的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后,只能从事些脏、差、累、险的工作,不但收入低廉,而且极不稳定,结果使得他们也生活在城市边缘地带。总之,农民工很难融入城市社会,只能成为徘徊城乡的两栖人。经济危机带来的失业潮更凸显了该社会矛盾,此问题直接关系到农民工的出路。

全球金融风暴后,两代农民工做出不同的就业抉择。新生代农民工比老一代农民工素质有所提高,但是仍难摆脱农民工职业身份与社会地位相悖的状况。通过分析两者之间的代际差异和代际转移,来探讨其就业差异的原因以及两代农民工就业出路(如下图所示)。

二、两代农民工的代际差异与代际转移

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在年龄结构、受教育程度、劳动技能、工作条件和居住场所等方面相比,具有一定的优势,他们具备更多的人力资本留在城市工作,但他们仍然很难摆脱整个农民工群体生活、工作的命运轨迹。新生代农民工在整个城市职业分布体系中仍处于中下层,他们很难进入城市正规部门就业,所从事的工作比较辛苦且收入低廉,而且新生代农民工向上流动的机会极其有限。金融风暴后,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同样被沦为城市中的失业群体,由于农民工很难享受到我国城市社会保障,失业后他们处于社会的弱势地位,且极易沦为城市的底层贫困阶层,可见农民工的身份和边缘地位正进行着代际转移。所谓代际转移就是指农民工现象、无业失业人员、低收入者等在内的贫弱群体目前有定型化趋势,并且代际传播态势明显增强,低教育、低素质也似乎在进行着“世袭”[10]。因而,两代农民工既存在代际差异又存在一定的代际转移。

(一)两代农民工的代际差异

代际差异指的是两代人因为生理、心理、角色和社会地位以及社会经历的不同,在行为和认识上产生差异,不同代的人各自具有以自身群体为中心的价值观,他们对社会现象会有不同的看法。区别于老一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低龄化”(平均年龄在16~25岁之间),而“低龄化”又赋予新生代农民工以时代的特征:在家乡生活时间短,以高中及中专毕业者居多,务农经历少,重自我,少束缚,爱冒险,乐于接受新事物,适应新环境,更愿意彻底融入城市。这些“不愿意回乡”的农民工在生活方式、价值取向、利益诉求等各个方面都与老一代农民工有着极大的差异[11]。此外,新生代农民工注重职业培训、渴望成为白领、打算自己做老板,在城市打工主要提升人力资本。全球金融风暴后,两代农民工的代际差异凸显了其不同的就业打算,他们的惯习影响着其最后归宿,老一代农民工外出务工以多挣钱为主,但是新生代农民工外出以追求自身价值为主,前者将农村视为自己的最终归宿,而后者则以留在城市工作生活为终极目标。

(二)两代农民工的代际转移

自全球金融风暴以来,中国的出口加工型企业受到了重大冲击,而主要在该部门就业的是庞大的农民工群体,农民工就业的工作岗位大大减少,两代农民工无一幸免,同样都遭受着金融风暴的打击。在进入城市之际,由于缺乏经营资本,绝大多数的80后农民工依然缺乏融入城市的社会基础,生活在贫困之中,他们也会像老一代农民工悄无声息地成为底层社会的一部分。底层社会的含义不仅仅是经济的,同时也是社会的。农民工就是一个典型的由经济和社会双重因素造就的一个底层群体[12]。新生代农民工和老一代农民工一样都处于城市中的底层阶级,这说明某种程度上农民工存在着代际转移。在整个城市劳动力市场中,新生代农民工因文化程度较低、受教育水平有限、劳动技能不高,想要进入正规部门就业比较困难;同样他们的收入较低,居住在城市边缘地带,很难建构城市交往圈以及提升城市生活质量。甚至当全球金融风暴到来时,他们可能最先被裁员。

全球金融风暴后,众多企业不得不采取减薪和裁员的方式来抵抗金融风险,这造成了许多新生代农民工就业困难的局面,导致他们很难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在城市发展的空间受阻,农民的贫穷和弱势地位在新生代农民工身上正在进行着代际转移。李培林认为在现实中,“社会复制机制”和“社会更替机制”是同时并存的,只不过前者侧重于描述“存在的”社会分层结构的延续性,而后者侧重于“生成的”社会分层结构的变异性[13]。从社会分层结构生成性和延续性来看,新老农民工的代际差异与代际转移同时并存。从“存在的”社会分层结构体系来看,新生代农民工获得家庭的经济、文化、社会资本极其有限,先赋性因素的影响凸显,农民工的代际转移呈现;而在“生成的”社会分层结构中,新生代农民工努力学习技术,提高自身素质,追求自我发展,在城市社会中寻找好的时机展现自己,改变自身命运,实现向上流动,自致性的因素影响较大,新老农民工呈现代际差异。对于一个开放的社会来说,自致性因素的作用比较突出,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体制的完善,新生代农民工会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三、拓宽农民工就业出路的思考

金融风暴引发了全球经济衰退,给我国沿海地区的农民工城市就业带来了巨大压力。农民工的就业难题能否妥善解决直接关系到农民工生活质量的提高、农民的增收、城乡关系的和谐、现代化道路的推进和社会的稳定。如果处理得不好,势必影响到我国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目标的实现,也有悖于科学发展观的理念。因此,要从战略的高度重视和解决农民工的就业问题,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办法拓宽农民工的就业出路。

(一)鼓励老一代农民工回乡创业

老一代农民工回乡创业能更好地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他们是城乡一体化的纽带。农民工由于出身农村,对于农村的建设和发展有很强的认同感和参与意识,因而农民工也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主要参与力量。金融风暴后,就业难度增大,老一代农民工不具备在城市中寻找工作的优势,而生活成本却有增无减,在推拉力的双重影响下,农民工返乡人数增加。因此,我国各地政府应抓住这一时机,鼓励扶助农民工返乡创业,并加大对农民工返乡创业的政策支持,提供更多的创业专项服务,以吸引更多的农民工返乡创业,积极发挥他们在新农村建设中的主体力量,在做好新生代农民工继续外出务工的组织和培训工作的同时,形成促进农民工回流创业与劳务输出的双重良性互动。

(二)吸纳农民工到家乡城镇发展

金融风暴后,农民工流动出现了一种新趋势“回城不回乡”,即回到家乡所在的城市务工。一方面,这与我国大城市容纳人数有限、各种公共资源服务体系很难满足众多的农民工,以及城市高昂生活的成本有关;另一方面,“回城不回乡”有利于农民工照顾家庭、土地,拥有归属感,且具备实力定居城镇。从这个意义上说,充分利用沿海地区回城的农民工资源,促进内地城市的发展,有利于解决我国城市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的问题。农村富余劳动力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发展现代农业必要的前提条件,更是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内容。我国中西部地区与沿海地区相比,城镇化水平仍然较低,所以中西部地区应充分抓住这次全球金融风暴带来的时机来提高我国城市化水平。金融风暴后,沿海发达地区进行了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中西部地区应该利用发达地区产业转换的时机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和加工制造业,并加大对中小型城市建设的投入,以吸纳更多的农民工就业,为农民向家乡城市转移创造条件,从而促进我国中西部地区城镇的发展。

(三)促进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

金融风暴给农民工就业带来压力的同时,也给我国社会结构的转型带来了机遇。传统的制造业正向新兴的第三产业转型,各地政府应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技能培训,提高他们的科学素养,以适应企业的发展、经济结构的转型以及城市的发展。实践证明,在社会分工日益细化的今天,拥有特殊技能可以在劳动力市场上获得较好的工作,取得稳定的收入和较高的社会地位。因此,新生代农民工应努力提高自身综合素质、掌握特殊技能,寻找较好的工作岗位,转变成市民身份,实现向上流动,这也是历史赋予农民工的要求。同时,我国政府也应顺应社会发展的要求,尤其要加快户籍制度及其相关制度的改革力度,促进就业、教育、医疗、社保、住房等一系列具体制度的改革,并以形成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享有同等的市民身份、公民权利和社会地位的制度体系为最终目标,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向市民角色转变,并吸纳具有定居城市能力的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将其转变为产业工人和城市市民,来顺应社会历史的必然要求。

金融风暴导致全球经济衰退,给我国农民工就业带来了重大冲击,农民工是推动我国经济、社会结构变革的主要力量,农民工就业关系到中国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通过采取以上措施,实现两代农民工群体的内部分流,解决我国农民工就业的出路问题,终结农民工在历史进程中的使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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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杜安娜,何涛.金融风暴下返乡农民工的下一步抉择[EB/OL].[2009-02-19].http://gd.people.com.cn/GB/123937/123964/883257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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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王勉,闫祥岭,周丹丹.关注农民工就业:一位第二代农民工的自述[EB/OL].[2009-02-07].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9-02/07/content_10779154.htm.

[10] 李恒春.浅谈我国农民工现象的“代际转移”和发展性贫困问题[J].北方经济,2008(12):94-95.

[11] 甄月桥,陈蔚,葛列众.农民工就业心理的代际差异探析[J].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7-10.

[12] 孙立平.资源重新积聚背景下的底层社会形成[M]//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中国社会学:第四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2005:66.

[13] 李培林.村落的终结[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17.

责任编辑 莫仲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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