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芳
摘 要:剑桥学派代表人物昆廷·斯金纳突破传统的思想史研究方法,从观念史转向概念史,从文本转向修辞,在思想史研究中逐渐形成一套比较系统的修辞理论。斯金纳认为思想家在写作文本时,通过运用各种修辞战略对概念进行重新定义,以此表达和强化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修辞介入了思想史,是思想史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只有在修辞视野下的思想史研究,才能更贴近文本,更准确地理解思想家的思想。
关键词:斯金纳;思想史; 修辞
中图分类号:H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09)10-0035-03
在当今西方学术界,剑桥学派代表人物昆廷·斯金纳(Quentin Skinner,1940- )被公认为是一位杰出的思想史家,他不仅在研究内容上贡献巨大,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研究理论与方法上也影响深远。斯金纳突破传统的思想史研究方法,开拓新的研究视域,实现了思想史研究从观念史到概念史的转换,完成了研究对象由经典文本向修辞语境的转移,被芬兰学者凯瑞·帕罗内称之为政治思想史研究中的“斯金纳式革命”[1]3。在这场革命中,斯金纳特别关注语言和修辞,逐渐形成了一套比较系统的修辞理论。在斯金纳看来,修辞介入了思想史,修辞本身是思想史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有在修辞视野下的思想史研究,才能更贴近文本,更准确地理解思想家的思想。
一、斯金纳修辞理论的渊源
谈到斯金纳修辞理论的渊源,我们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和罗马时期。古希腊著名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前322年)曾经对以往的修辞术研究并加以总结,写成《修辞学》一书,这是欧洲文艺理论史上第一部系统的修辞学理论著作。亚里士多德认为修辞术是一种艺术,他给修辞术下了一个定义:“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到可能的说服方式的功能”[1]23。所谓“说服方式”,是指演说者运用的言之成理、合乎逻辑的论证方式。亚里士多德指出,修辞术是有用的,它可以使演说具有说服力,使真理和正义获得最终的胜利。演说者要掌握修辞方法,要能作逻辑推论,要能分析人的性格和情感,只有这样才能使演说具有说服力。亚里士多德总结说,修辞术实际上是论辩术的分支,也是伦理学的分支,伦理学应当称为政治学,因此修辞学也是政治学的分支[2]24。
罗马修辞学是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罗马最著名的修辞学家西塞罗(公元前106年——前43年)主张恢复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修辞学理论。他深受亚里士多德的影响,认为演说是一种高级智力活动,演说者要熟悉所讲的题材,要研究听众的性格、心理和情绪,这样才能达到说服教育的效果。西塞罗在《论创造》中特别关注修辞学在公民科学中的地位,反复强调公民科学的思想由两种不可或缺的成分构成:一种是理性,这是使我们有能力揭示真理的本领;另一种是修辞,这是使我们有能力以雄辩的方式展示真理的艺术[2]4。由于理性缺乏任何说服我们并把我们带向真理的内在能力,因而只有借助于雄辩术的说服力才能使理性拥有力量并发生影响。西塞罗明确指出公民科学中关键的内容必须是雄辩的艺术形式即修辞学,其功能是以一种精心设计的方式发表演说,其目的是通过演说来完成说服[3]4。罗马时代的另一位著名修辞学家昆提良(公元40年——118年)也主张恢复希腊古典时期的修辞学和演说风格。他在《修辞原理》中认为修辞学本身就是一门科学,同时是科学不可缺少的部分,与公共生活的公务密切相关[3]60-61。
修辞学问题还牵涉到一个很艰深的问题即哲学思维方法的问题。英国是经验论的故乡,现代哲学史上的逻辑经验主义、分析哲学等在英国也很有势力,这些思潮无疑也影响到历史研究的领域。现代分析哲学又可称现代分析主义,是对二十世纪上半叶主要在英语世界中兴起并盛行的几种哲学流派和哲学理论的通用称呼。这些流派和理论的共同之处就在于,都非常重视对语言的逻辑分析,语言分析不仅是进行哲学研究必须使用的方法,而且也是从事哲学活动的全部内容和目的本身。维特根斯坦是现代分析哲学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代表作有《逻辑哲学论》和《哲学研究》。维特根斯坦提出“思想是有意义的命题”[4]37,又指出“命题的总和就是语言”[5]37,进而得出“语言乔装了思想”[5]38的结论。由此可见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注重语言,并试图以此分析命题,从而达到消除误解,保证思想清晰的目的。尽管维特根斯坦20世纪20年代以来的著作中似乎没有直接提及修辞学,但在他的理论框架中表明他已经意识到修辞学问题,他认为语言并不是始终以同样的方式发挥作用,服务于同样的目标。斯金纳经常引用维特根斯坦的话:“一个词的意义就是它在语言中的使用”[5]31,理解概念的前提条件就是搞清楚词语的意义。“语言是一种工具,它的概念都是工具”[6]228,概念的变化依赖于它们被使用的语境。语境改变了,词语的意义也发生改变,概念也就随之改变。
斯金纳在政治思想史的修辞研究中还受到了另一位语言分析哲学家J·L·奥斯汀的影响。奥斯汀在他的著作《如何以言行事》中提出了言语行为理论(theory of speech-acts)。他认为言语是人在特定场合对特定语言的具体运用,包括人运用语言的说话行为和所说的话,因此人说话本身就是一种行为。奥斯汀讲到如何处理和表达语言才能达到预期效果的问题,这涉及到修辞学的技巧和用法,言语行动与修辞学有着明显的关联。
分析哲学不只是一个学派,而是一种运动,分析哲学家们运用语言和逻辑分析的方法,切入各种哲学问题。分析哲学最重要的理论成果就是他们创立和倡导的语言分析方法,它在现代哲学甚至思想文化的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语言分析作为理论研究的一种重要方法,其意义不容低估。语言分析能够有效避免逻辑混乱,使概念保持清晰。在经历现代分析主义思潮以后,任何哲学家在建构他的理论体系时,都不可回避对其概念进行语义分析的问题。从语言的角度分析基本概念,几乎成为哲学研究中普遍采用的方法。此外,语言分析方法在历史学、政治学、伦理学等其他领域中也都得到了广泛运用。至于修辞学,它本身就属于语言学的研究范畴,修辞与语言和词汇密切相关。维特根斯坦和奥斯汀的语言分析方法和语言行动理论不仅对斯金纳思想史研究中的“修辞转向”起到极其重要的启迪作用,而且为斯金纳对传统观念史的批评提供了理论工具。
二、斯金纳修辞理论的内涵
斯金纳的修辞理论离不开他所从事的政治思想史研究,因此了解其理论内涵必需首先从思想史的研究方法入手。长期以来,在思想史特别是政治思想史研究中,以阿瑟·洛维乔易为代表的观念史研究一直占据主导地位。这种观念史是把思想史的研究集中于“观念的单元”,即西方思想传统中那些经久不变并被长期继承的基本观念[6]74。同时把一些主要的经典文本视为政治思想史唯一的研究对象和材料来源,这样思想史研究必然仅仅是对这些经典文本的解读。斯金纳对这一占据主导性的传统观点提出挑战,他认为不存在“观念的单元”,而仅仅存在着不同的时间由不同的人使用不同语言的历史。剑桥学派认为,没有脱离语境的无时间限制的真理的存在,包括那些伟大的经典文本也不存在无时间限制的绝对真理[7]120。由此在思想史的研究方法上,斯金纳和剑桥学派的其他学者们创造出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特殊范式,把注意力从只关注经典文本转移到了语境,在历史的语境中考察思想,运用历史的研究方法,即历史语境主义。
将语境引入思想史研究的同时,斯金纳提出了“概念史”研究,这表明了“思想史”或“观念史”研究的具体化。斯金纳对思想史中更为具体的单位——概念进行细致考察,指出一些概念在历史演进中不断被重新定义,思想史家要仔细分辨其细微的不同,力图把握概念特定的时代内涵。与“观念史”的连续性和非历史性相比,“概念史”的研究则更为突出了思想演进中的断裂性和历史性[8]5。在斯金纳看来,概念有自己的历史,用来表达概念的词汇包含着历史。相同的概念在不同的时代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言重新定义,有些被废弃直至最终消失,有些却得到社会普遍认可。在概念史研究中,斯金纳不再是简单地探讨概念的含义和所具有的意义,而是着重考察概念内涵的变化以及为什么有的概念销声匿迹,而有的概念却占据主导。在斯金纳看来,正是由于修辞和语言的力量使概念在历史演进过程中发生变化。思想家的文本本身就是修辞的产物,运用修辞的战略来支撑概念的内涵,表达并强化概念,使某种概念被人们普遍接受。
对于语言和修辞在思想史中的重要性,斯金纳在《政治的视界》一书中做出解释:“我们运用我们的语言不仅仅是交流信息,与此同时也为我们的言论树立权威,激发谈话者的情感,创造进入和排他的边界,以及参与很多其他的社会控制活动”[9]5。任何一个社会都需要通过语言和修辞的运用来成功地建立、支持、质疑或改变它的道德认同,通过描述把一些行动赞扬为忠实的、友好的、勇敢的,而把另一些行动贬低为背叛的、侵略的和怯懦的,以此来支撑我们所采取的社会行为[10]149。
在政治思想史研究中,斯金纳把政治思想不仅仅看成为一种指导政治行动的原则,而是把政治思想直接看成是政治生活的一种内容,或者说,政治行动本身[9]4。政治思想家不是在哲学和抽象的层面上来论述他们的思想,而是为解决现实政治问题而思考,参与了现实的政治辩论。这样他们就不仅仅是纯粹的理论家,同时也成为参与现实政治实践的活动家。政治思想家的重要任务是使某种受到质疑的政治行动合法化,这就需要借助于语言和修辞的力量。思想家通过运用合理有效的语言和各种修辞战略,奉劝说服听众接受他们的思想,也就是接受他们有争议的行动。在斯金纳看来,任何修辞都与特定时代的政治思想和行动密切相关。政治思想家利用修辞对概念进行重新定义,运用新的词汇以便创造新的概念,对词汇的重新编排以便为某种政治行为找到合法性[9]7。在这种观点引导下,斯金纳从对思想史的“概念”考察转向了对思想史的“修辞”考察,将政治思想、政治行动和修辞联系起来。
斯金纳的“修辞转向”,拓展了政治思想史研究的新方向。谈到思想史的修辞研究,斯金纳说:“思想史研究有两种方法,或者说语言有两种维度。一种是意义的维度,研究所运用的词汇和句式的含意。另一种是语言行动的维度,研究说话者在运用词汇和句式时所能行动的范围。传统研究重视第一种维度,而我则关注于第二种维度。如果概括我的研究方法,可以借用语言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的话说,语言即为行动”[10]3-4。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仅仅重视思想家文本中的词汇,更应该关注所用的修辞策略,重点考察思想家以何种方式、带有何种目的来言说即语言行动。在这种理论指引下,斯金纳将修辞和概念的变化与政治行动相结合来进行研究,探讨修辞在概念的变化和政治行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起到了什么作用[9]7。
概念本身并不具有意义,概念所包含的意义始终与语言行动相关联,思想家对词汇的选择和使用语言的方式与概念所要表达的意义紧密相连。在任何社会中,概念的出现、变化、消失都是修辞的力量在起作用。对此,斯金纳说;“要理解一个概念,不仅有必要把握用于表达该概念的词语的意思,还要把握借助这个概念能够做的事情的范围。……没有一般概念的历史,只有其在辩论中用法的历史”[1]37。同一概念或事情本来不被人们所接受,但当对其进行重新描述和评价后,人们却心甘情愿认可并接受它,而且没有人意识到这原本是同一个概念或事情,这就是修辞所发挥的说服作用。
三、斯金纳修辞理论的应用
当思想史转移到概念史后,斯金纳开始运用修辞学理论展开自己的思想史研究,从修辞学的视野来考察概念的变化,并分析其如何被运用于不同的目的。斯金纳在《政治的视界》的“回顾:修辞学与概念变化”一章中,总结性地论述了修辞性重述(rhetorical redescription)中的概念变化,把概念变化的形式描述成在特性上带有修辞色彩[10]182,成功利用罗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修辞学来解释概念的变化。斯金纳最先论及古典雄辩理论家——亚里士多德、西塞罗、昆提良,他们认为利用修辞性重述的有关技巧能够使评价性词汇丧失或改变方向,它既能用来减轻恶行,又能用来降低德行。当重述事实时,可以通过使用的语言提升或贬低行为,例如浪费被重新描述为慷慨,疏忽被重新描述为单纯,鲁莽被重新描述为勇敢等等,反之亦然。斯金纳接着讲到文艺复兴时期古典修辞哲学的复兴,将其与政治道德哲学联系起来。在那个时期的道德家中,马基雅维里对古典修辞学进行深刻思考,运用修辞性重述来挑战他那个时代的政治道德,在《君主论》中利用它来质疑所谓的君主慷慨和仁慈的德行。最后斯金纳提到尼采在《论道德的谱系》中的观点:基督徒的从属道德通过将一系列恶行修辞性的重新描述为它们相邻的德行,从而成功地推翻了古代的道德世界[10]185。在斯金纳看来,概念不是固定不变的东西,而是能在一定范围内变化的。概念的意义和评价标准总是存在一个使用变化范围,它们应该依照情景和目的而定。斯金纳指出概念的变化是成功说服产生的结果,这种说服涉及到某些概念的规范性的“相邻概念”,概念的变化可以被认为是各种观点相互竞争、相互融合的结果[1]167。
对于斯金纳而言,修辞学总是与政治联系在一起,既与政治理论联系,又与政治实践联系。斯金纳在成名作《近代政治思想的基础》中专列了《修辞学与自由》一章,把修辞学看作是一种政治理论的语言,强调修辞学的复兴导致13世纪末产生了一种有影响的政治意识形态即共和自由。由于存在修辞学的政治分析传统,共和自由的倡导者才有可能维护他们的政治经验所具有的特殊价值并使之概念化[10]27。斯金纳认为13世纪以后的意大利王国共和派正是继承了古罗马西塞罗、昆提良等的遗产,最终建立了共和自治体制,修辞学思想在共和自由的政治理论形成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斯金纳沿着这一思路接着考察了17世纪中叶英国革命时期共和派的自由理念,为我们在当代“消极自由”占据主导的情况下揭开了自由的另一种定义——共和主义的自由观即“积极自由”。1958年,以赛亚·伯林发表了《论自由的两种概念》,把自由划分为“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两种类型。“消极自由”是免于外界干涉或阻碍的自由,自由是法律的沉默,自由的程度只与法律的数量密切相关,而与政治体制无关。“积极自由”的重要内容是自主,只有在公民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即民主共和政体下才能实现和保证自由。在斯金纳看来,政治思想家通过修辞的运用使自由的概念发生了变化,由于修辞的力量使“消极自由”的概念被人们普遍接受并占据了控制人们观念的统治地位。凯瑞·帕罗内评价说:“斯金纳对自由概念史的讨论显示了这样的事实,某些特定理论的命运并不主要取决于它们固有的价值。也具有同样意义的是关于自由概念的政治斗争,因为这包括着运用不同的修辞手段,牵涉到特定的条件,以及情境中特殊的真实性。斯金纳的观点是,绝对强制的观点取得支配地位,其本身是熟练的修辞技巧的偶然产物”[1]120。
回到文本本身来进行考察,斯金纳主张:“要被书写的唯一历史,因而是由特定的表述构成的各种各样陈述的历史”[1]36。当对任何文本进行研究时,为了要准确理解文本的意义以及作者所要表达的含义,我们应当清楚地认识到,必须要重视作者在写作文本时所运用的语言或者修辞,因为文本自身并不能够充分地成为我们考察和研究的客体,我们必须要把文本的修辞特征看作为我们研究的必要前提和组成部分[11]114。在斯金纳看来,思想史的研究就应该从分析思想家文本中的修辞入手,找出文本隐含的东西。思想家的文本并不是一种客观如实的直接表达,而是作者运用修辞的产物。思想家写作文本时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带有不同的目的来表达相同的事情,同样也可以用相同的语言指代不同的含义。思想家常常采用讽刺、反语、借喻和比喻等多种修辞战略,来表达自己特定的观点。因此在解读文本时,必须注意思想家所使用的修辞方式,通过研究如何说的问题来达到准确理解为什么说和说什么的问题。也就是说,重视文本的修辞战略,目的就是为了进行有效的理解。斯金纳认为在思想史研究中,我们必须关注与文本相关联的修辞。如果忽视文本中修辞的存在,则必然导致对思想家文本的误读,从而不能准确把握思想家的思想。在思想史研究中,斯金纳坚持认为,语言的修辞方式理应成为文本研究的有机组成,应被增加到研究内容之中和成为思想史研究的对象[12]114
四、结语
斯金纳在思想史研究中特别重视修辞的作用,转向修辞学的研究,更新了思想史研究的理论方法。思想家的思想隐藏在文本之中,只有对文本所使用的修辞方法做出细致分析,才能像思想家理解自己那样去理解他们。更为重要的是,斯金纳修辞理论的应用有助于现实社会观念的重构。在不同的时代,思想家会运用各种修辞战略对某种概念做出不同的定义和解释,这就需要我们在历史的演进中考察概念的变化,将那些已经被人们遗忘的概念纳入到思想史的研究对象之中。思想史家的作用就在于挖掘和展现概念的不同定义,为读者提供一些知识,这些知识有助于他们对现存的价值观念和信仰做出判断,并留给他们去反思,进而做出自己的选择[13]118。可见在思想史研究中对修辞的关注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修辞学将逐渐成为思想史研究的基本理论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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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黎 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