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报纸新闻标题的系统功能文体分析

[摘 要] 本文采用系统功能文体学分析模式，对摘自权威英文报纸的专栏新闻标题和硬新闻标题从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和主位系统三个方面进行量化分析。通过比较研究两类标题中作者对系统的选择，归纳出英文报纸新闻标题的文体特征。

[关键词] 系统功能文体学；新闻标题；专栏新闻标题；硬新闻标题；文体特征

[中图分类号] G2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738(2009)02-0073-04

[收稿日期] 2009-03-01

[作者简介] 张小玲(1979- )，女，湖北财税职业学院外语系助教，硕士研究生。

1 引言

新闻英语是一种概括性很强的功能语体^[1]。 我们可以按照不同的“精密度”将其划分成不同的次语体。根据情景因素的变化，语场的改变可产生政治、经济、医疗卫生等次语体；语旨的改变可产生新闻报道、社论、专栏等次语体；语式的改变可产生报纸报道、广播报道和电视报道等次语体^[2]。

标题是“新闻报道的眼睛”，它的文字虽简练但能高度地提炼新闻事实。同时，新闻的标题必须要有新鲜感，以极其醒目的形式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予读者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标题英语有着自己独特的文体特征：简洁，准确，抢眼。

李元授和白丁认为新闻标题具有两重性：一是从属性，二是独立性。从属性表现在新闻标题植根于新闻之中，是新闻中的重要而有价值的那部分事实的浓缩与结晶，是依托于新闻而存在的。独立性表现在新闻标题本身具有相对独立的宣示表达作用，因而英文新闻标题可以形成一个独立的语篇^[3]。

作为一种独特的语篇，英语新闻标题引起了许多学者的关注，然而已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从词汇、句法以及修辞等方面来分析其文体特征，很少有人对其进行功能文体分析。因此本文拟运用系统功能语法的理论，结合英文报刊新闻标题的实例，从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和主位系统三方面来探讨英文报纸新闻标题的文体特征，并了解这些特征如何达到了新闻语篇的目的。

2 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

按西方对新闻报道体裁较通常的划分，新闻可分为硬新闻(Hard News)和软新闻(Soft News)两种^[4]。软硬的这种划分，主要是从时效性上来考虑的。硬新闻即动态新闻，指时效性很强，题材较为严肃，着重于思想性、指导性和知识性，以反映政治、经济、科技等领域的重大情况为内容的新闻，因此写作上适合于用硬一点的风格。大多数新闻报道均属于此类。软新闻包括了非事件性新闻以及时效性稍弱一点的、以展示“如何”和“为何”要素的报道，通常追求软一点的风格。软新闻报道人情味较浓，写得轻松活泼，易于引起读者阅读兴趣。软新闻又分简短的软新闻、特写和专栏新闻。专栏新闻定期出现于报纸的某个固定版面，有时还会附上作者的照片，专栏作家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情感，用语较随意。我们的标题可分为软新闻标题和硬新闻标题。为易于研究，本文将对属于软新闻标题的专栏新闻标题和硬新闻标题进行比较和分析。

3 语料的来源与研究方法

为了使语料的搜集尽可能地保证研究的可靠性，本文新闻标题的语料都选自2006年6月至8月《泰晤士报》英文网址(www.thetimes.co.uk)和《卫报》网址(www.guardian.co.uk)。所有的标题均为完整的句子，共有200条，其中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各100条。选择这两报的新闻标题语料作为分析对象是因为这两种报纸都被认为是英国全国性高级报纸，其中《泰晤士报》更被誉为“世界第一大报”。因为它们在报刊界的权威性很高，所以内容较之其他报纸更为客观准确，并且其新闻标题的文体形式更为符合新闻标题写作规范。

本文应用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对语料从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和主位系统三个方面进行量化分析，比较研究英文报纸两种新闻标题，从而归纳出英文报纸新闻标题的文体特征。

4 理论基础

韩礼德认为人们在交际中选择哪种语言系统形式要受一定的语境来制约，由它所要实现的社会语义功能决定^[5]。语言在社会交往中实现各种功能。这些功能可分为三种纯理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指的是语言能表达说话者的亲身经历和内心活动。人际功能建立或保持社会关系，表明说话者的态度、评价以及交际角色之间的关系。语篇功能指的是将前两种功能组织成语篇的功能。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认为概念功能的体现形式是及物性系统、语态系统和极性系统，人际功能的体现形式是语气系统和情态系统；语篇功能的体现形式是主位系统和信息系统。一个语篇就是一个语义单位，它是“意义潜势”的现实化，即作者从各子系统筛选的结果。因而，语篇的文体就是对各种可能特征的选择，通过分析这些选择可以获取语篇的文体特征。

5 新闻标题的功能语法分析

功能语法涵盖很广，笔者结合有代表性的新闻标题为例，仅从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陈述、疑问、命令)和主位系统 (无标记和有标记)三个方面对它们进行分析。

5.1 体现概念功能的及物性对比分析

Halliday认为，体现概念功能的及物结构主要反映客观、主观世界中发生的事，所牵涉的人、物以及有关的时间、地点等因素，分为六种过程：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表示做事的过程；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表示主体对客观世界的感觉、认识和反应；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反映事物间处于何种关系；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是通过讲话交流信息的过程；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表示有某物存在；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指生理活动过程。

200条新闻标题涉及200个过程，分类统计见表1。

表1 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的过程分布

在这六种过程中，前三种使用较多，为主要的过程类型。通过表 1可以发现，在硬新闻标题中，总共有57个物质过程，占57%，心理过程占 25%，两者共同占了总数的 82%；关系过程仅占 15%。而在专栏中，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则占大部分为84%。其中物质过程51%，关系过程 33%；心理过程则只占 13%，通过这些数据分析，可总结如下特点：首先，硬新闻标题中多用物质过程，它常使用动词，尤其是现在式动词；专栏标题中多用关系过程。这种区别是因为硬新闻标题强调及时与客观，通过大量物质过程，可以突出新闻的动态感和时效性。如例1：Chirac offer of 2，000 troops breaks impasse on Lebanon peacekeepers(August 18，2006 The Guardian)。关系过程表示的则是一种状态，难以表达事件发生的突然性和动态感，所以更多地用于作家在专栏中阐述对问题的看法和评价，说明一种性质。如例2：We are all Africans now. (August 19，2006 The Guardian)。其次，心理过程分为心理过程的内化和外化，外化更多地出现在硬新闻标题中，而专栏新闻标题则多用内化的心理过程。这一特点是因为硬新闻是客观报道，因而标题中多用表示心理外化过程的“说、宣布、要求”等。如例3：Kidnap girl demands house that was prison(July 30，2006 The Times)。但是在专栏中，因为作家表达的是个人的见解和感情，自由性和随意度很大，因此他们多用表示心理色彩的动词，而且都是内化过程，如“看见、听见、认为、喜欢”等。如例4：Blue chips see the green light(June 12，2006 The Guardian)。

与这三种主要的过程相比，言语过程，存在过程，行为过程出现的频率很低。硬新闻标题中的言语过程所占的比例比专栏新闻标题中的稍多，这是因为前者更强调消息来源的准确及真实性。如例5：Victims are not getting justice，says law chief (August 18，2006 The Times)。存在过程偶尔出现在专栏标题中，如例6：There is no magic here(June 17，2006 The Guardian)。行为过程指的是诸如呼吸、咳嗽、叹息、做梦、苦笑等生理活动过程^[6]。它并非新闻报道的焦点，因而没有出现在标题中。

通过对过程中的参与者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硬新闻标题中出现的参与者通常是著名人物或组织等，但是在专栏新闻标题中则会使用指示代词、人称代词、普通名词等指称一般对象的词语。如例7：Im horrified by this slaughter of greyhounds ( July 24，2006 The Guardian)。

5.2 体现人际功能的语气对比分析

人际功能具体由小句的语气结构体现。交际过程中语言的四种最重要的功能：提供、命令、陈述和提问，都是通过“语气系统”来区别的。功能语法中的语气包括主语(subject)和限定成分(finite element)两部分，主语一般由名词、名词性词组或小句来充当，限定成分通常是由时态动词和情态动词充当。小句的语气包括陈述、疑问和祈使三类。

表2 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的语气分布

从表2可以看出，肯定陈述句占硬新闻标题的 89%，占主导地位，如例8：Bush repairs his ragged image(August 2，2006 The Times)其余的语气比例很小。但是专栏新闻标题则明显不同，肯定陈述占 52%，疑问语气由3%上升到 28%，如例9：Why worry about terrorist attacks? ( July 31，2006 The Guardian)，出现在标题中的疑问句能够引起读者的兴趣从而进一步阅读整篇新闻。祈使语气也由2%上涨到12%，如例10：Explosive? Dont believe the hype over Labours errors(July 15，2006 The Guardian)，祈使句的使用更方便作者向读者施加影响。疑问句和祈使句在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中的不同使用频率是与它们各自 的不同作用紧密相关的。对于新闻事件的报道，必须具有真实性和客观性。因为它是通过媒体向公众报道客观事件，传递信息。同时，它的语气肯定、平实，较少感情色彩，疑问、命令语气很少出现，除非在引用话语等一些特殊场合。与之相比，专栏作家是在客观事件的基础上表明态度与观点，因此需要通过各种手段来更好地表达个人情感、吸引读者兴趣、向读者施加影响、加深读者印象。通过否定、询问、祈使，专栏作家更易于发表见解、加强与读者的交流，因此专栏新闻标题语气运用形式多样化。

另外，在硬新闻标题中，情态动词所占比例非常小，这表明了硬新闻报道十分重视其内容的公正性和客观性。相比之下，专栏新闻标题中表示“可能”、“也许”、“大概”的情态词使用比例要高得多，因为它们的使用有利于作家发表自己的观点、态度和评论等。如例11：I cant blame my parents for everything(August 4，2006 The Guardian)。这从某一个角度说明了不同语篇目的需要不同的表达方法。

5.3 体现语篇功能的主位结构对比分析

主位结构即主位与述位的结合。主位是信息的起点，是这个句子将涉及的内容。而述位是句子中主位发展的部分，它包含了不熟悉的新信息。主述位结构首先是个形式化的范畴，因为主位就是句子的第一个成分，而述位就是句子里主位后面的其他成分，主述位成分的断定可以通过句子成分位置来识别。其次，它又是个功能性的范畴，因为主位是句子所表达的信息的出发点，即是关于什么的信息，而述位是对主位的发展，即是有关主位的具体的内容。

主位分为有标记主位和无标记主位。在小句中，主语和主位重叠称为无标记主位，不重叠称为有标记主位。下表3主要考察有标记主位和无标记主位所占比例。

表3 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的主位结构分布

通常人们认为标题的设计为吸引读者注意，会把新信息放在句首，从而选择有标记主位。然而通过此表，我们可以发现无论硬新闻标题还是专栏新闻标题，无标记主位所占比例远远高于有标记主位，标题的信息从已知到未知。这表明了绝大部分的新闻标题都采用了正常的语序。出现这一特征的原因有二：首先，两者都以提供信息为主；其次，主位的选择与说话者对语气的选择息息相关、相互呼应。通过语气分析，我们知道两种标题中大部分采用陈述语气，在陈述语气中，主位通常为主语，即无标记主位。专栏新闻标题中有标记主位的出现频率稍高于硬新闻标题，且大部分为状语主位。状语主位主要是地点、时间、原因、目的、让步等。如例12：On Labours sinking ship the mutinous mood grows (August 17，2006 The Guardian)是用地点主位；例13：Despite this deal，the road ahead remains rocky indeed(June 18，2006 The Guardian)采用的是让步主位。

6 结语

本文所分析的两种新闻标题，出于不同的目的而采用了不同的句式。综合上述研究，硬新闻标题和专栏新闻标题在文体特征方面有着很多共同点，如物质过程、陈述语气以及无标记主位在两种标题中的出现频率都很高。同时，它们也有各自的独特之处，如专栏新闻标题频繁使用疑问句和祈使句，但硬新闻标题中则极少出现这两种语气。本文的英文报纸标题的功能文体分析有助于了解新闻标题的文体特征，从而提高阅读英文报刊新闻和翻译新闻的的能力。同时，也充分证明了韩礼德建构的系统功能文体分析模式是一种实用性和可操作性都很强的文体分析模式。

[参考文献]

[1] 张德禄. 功能文体学[M ]. 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1：317.

[2] 杨雪燕.社论英语的文体研究[ J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2001，(5)：367-373.

[3] 张 娟. 英语新闻标题的语篇特征[ J ] .语文学刊，2005，(6)：27-34.

[4] 郭光华.硬导语和软导语的选择[EB/OL].(2005-11-1)[2007-9-9]http：//www.cddc.net/shownews.asp?newsid=9663.

[5]Halliday，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 London：Edward Arnold，1985：21.

[6] 胡壮麟，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82.

Stylistic Analysis of English Newspaper Headlines：A Systemic-functional Approach

ZHANG Xiao-ling

(Hubei Finance and Taxation College，Wuhan 430064，China)

Abstract：Employing the systemic-functional approach，the paper aims to have a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column news headlines and hard news headlines from prestigious English newspapers in terms of transitivity system，mood system and theme system. The stylistic features of English newspaper headlines are concluded by comparing the authors choice of certain system in the two types of headlines.

Key words：systemic-functional stylistics；headline；column news headline；hard news headline；stylistic fe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