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符号化及其拜物教本质

2009-04-21 03:09宋德孝
理论与现代化 2009年2期
关键词:消费社会符号化美丽

宋德孝

摘要:在鲍德里亚看来,消费社会中物的功能走向了零度化,符号形式取得了至上的统治地位。在消费世界中。一切物品都以符号化形式存在着,就连“美丽”也不例外,人们对“美丽”的追求被化约为一种符号运演的过程。“美丽”的符号化折射了一种深层的社会逻辑,反映了消费社会中“符号价值”的确立过程。体现了消费的意识形态功能,掩藏着深层的拜物教逻辑。

关键词: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美丽;符号化;拜物教

中图分类号:C91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502(2009)02-0124-05

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Uard,1929-2007)是当代法国影响力最大的思想家之一。鲍德里亚不仅以后现代主义理论而闻名于世,被学术界称为“后现代主义的牧师”,而且对消费社会的独特见解在西方思想界也产生了轰动的影响。在鲍德里亚的早期思想中,消费社会构成了其研究主题。鲍德里亚将符号学方法引入到对消费社会的研究中,认为消费社会的一切物品都化约为符号而存在,符号逻辑取得了统治地位。追求“美丽”,这个原本单纯的人性追求,在消费社会语境中也陷入了符号编织的逻辑之网中,形象地验证了消费社会中的符号统治逻辑。

一、消费社会中的符号统治

鲍德里亚声称,今天的社会已经进入消费社会,在消费社会中,传统的实体、物的逻辑已经不再占主导地位,符号逻辑的统治时代来临了。

鲍德里亚对消费社会及其符号统治的论述是从物的功能的零度化切入的。在其最早期作品《物体系》一书中,鲍德里亚对消费社会中物功能的转向进行了深刻的探究,对符号存在进行了初步的解码。他认为,在消费社会中,人们所关注的不再是物的使用价值以及对物质需要的满足,而是那些不具有具体使用价值但却与主体密切相关,同时能给主体带来某种精神感受和情感关怀的非功能物品。也就是说,消费社会中的物不再是具有某种使用价值的功能物,而是走向了功能的零度化,成为了功能化的符号性存在。据此,鲍德里亚认为,当前就是一个符号的时代,符号取得了至上的地位,物品失去了自身特殊的价值而变成了一般性的符号物。

这样一来,随着消费物被确立为符号,消费的内涵便发生了改变。由于物品只有实现身份的转变而成为系统中的符号,才可以成为消费的对象进入消费的世界中,因此消费不再是获取物品使用价值的实践活动,而是一种符号语境中的意指逻辑。正如鲍德里亚所说:“消费并不是一种物质性的实践,也不是‘丰产的现象学,它的定义,不在于我们所消化的食物、不在于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不在于我们使用的汽车、也不在于影像和信息的口腔或视觉实质,而是在于,把所有以上这些[元素】组织为有表达意义功能的实质……如果消费这个字眼要有意义,那么它便是一种符号的系统化操控活动。”简言之,鲍德里亚将消费看作是符号在体系内部自我指涉的过程和一种意指的逻辑,其中符号价值占据了统治地位。符号的编码操控着个人的消费行为,人们通过消费符号建构起自己的社会身份和地位。

通过对符号价值和符号消费的推崇,鲍德里亚构建起了消费社会的符号拜物教理论。他认为,在消费社会中。物作为具有差异性的符号成为了幸福、健康、安全、荣誉等美好力量的载体,具有了神秘性的力量。人们崇拜物、崇拜商品,实际上是在崇拜符号。鲍德里亚进一步指出,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理论由于只关注交换价值忽略了符号价值,因此不再能够用于揭露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以此为据,他试图用符号拜物教理论来取代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理论。

鲍德里亚指出,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是符号操纵和编码的结果,只有建立符号拜物教批判,才能够彻底揭露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和运行机制。具体来说,在符号拜物教的背后隐藏着社会的区分和差异逻辑;正是这一逻辑吸引着消费者不断地由一个商品走向另一个商品,在无止境的消费行为中追求所谓的个性化差异;正是这一逻辑导致了日常生活的符号化,使人们通过融入符号的意义体系来寻找群体的认同,从而服从于并再生产着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和政治制度。

二、消费社会中“美丽”的符号化

由于鲍德里亚将消费社会定义为符号统治的社会,并认定符号的区分和差异是消费社会的主导性逻辑,因此他把消费社会中的所有事物和行为都纳入到符号编织的逻辑之网中。同样,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美丽”的追求也走向了符号化。

在鲍德里亚看来,渴望“美丽”不再是单纯的人性追求,而是一种消费社会的符号统治逻辑的充分体现。“今天,存在一种领域,商品的拜物教逻辑在其中清楚地显现出来,使我们可以更精确地说明被我们称之为意识形态运作的过程:身体和美丽。”这种陷入了物恋之中的美丽与灵魂无关,与自然优雅无关,与身体的“天赋”无关;这种美丽是反自然的,是被束缚于一般的典型美丽模型之中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一般化了的符号交换价值所产生的面孔和身体的效应。“它最终祛除了身体的本性,屈从于一种规则。屈从于整个符号的流通”。具体地说,鲍德里亚从“购买符号”与“迷恋符号”两个方面对“美丽”的符号化作了说明。

第一个方面,追求美丽的前提:“购买符号”。在消费社会中,想要得到美丽,就必然要首先占有符号,也就是要购买物品,购买物品所承载的符号。鲍德里亚概括到。对“美丽”的追求,必然会全面渗入到“消费”的整个领域,只有对身体和美丽进行了投入,才能进入到美丽的世界中。因此,这就意味着,身体和美丽与物品具有了同质性。“身体和物品构成了一个同质符号网,它们可以在我们刚谈过的抽象化的基础上交换它们的含义(这便是它们的‘交换价值所在)并相互赋值。”就是在这种身体与物品的同质性前提下,追求美丽成为一种从对身体的功能性占有转向购物中对财富和物品的占有。“从卫生保健到化妆。其间还包括晒黑皮肤、运动和多种对时尚的‘解放,身体的重新发现首先都要经过物品。看起来。惟一被真正解放了的冲动便是购物的冲动。”因此,鲍德里亚提出,对身体而言的当代美学是浸泡在一个处于全面掺假符号之下的环境之中的。以女性追求“苗条”为例。由于对苗条的追求离不开对减肥器械和物品的追求,所以,对苗条的追求也必须首先占有符号,即首先购买到承载了符号的物品。然而我们知道,购买所有减肥的器械和物品都是在代数经济的支配下进行的,都首先是一种消费社会中的经济行为,所以,对苗条的追求也就必然陷入了消费社会的符号逻辑之中。

第二个方面,追求美丽的本质:“迷恋符号”。在符号逻辑支配下的消费社会中,人们对“美丽”的追求不再是那种自然的对美的追求,而是追求那些在美丽中的符号,追求一些标记。也就是说,是符号使身体成为完美的物,而那些作用于身体的包括无意识的、心灵的和社会的真实劳动都完全看不出来了,只有被物恋化的“美丽”才是迷人的。鲍德里亚举例说,纹身、口

红、中国女性的缠足、眼影、胭脂、刮毛、染眉剂。以及手镯、项链、珠宝、各种首饰等,是这些为身体描画出文化印记的东西,才生产了美丽。因此,可以这么说,美丽就是由一堆堆的符号堆积出来的。

首先,鲍德里亚以脱衣舞演员为例做了说明。脱衣舞演员身上所穿的一件件的衣物正是各种各样的符号,或者说着装的脱衣舞演员是一堆符号的集合,通过一件件地脱掉身上的美丽符号,才最大限度地引发着人的欲望。其次,鲍德里亚又以广告中的“裸体”为例做了说明。“当代功能性的裸体不包含任何模棱两可,因此也不具有任何深层的象征性功能,这是因为,裸体所揭示的身体,仅仅是整个地作为一种文化价值,一种成就模式,一种象征,一种道德(或者是可笑的非道德,两者都一样)等被性所确证,而不是被性所分割。”因此,作为一种文化价值的表现形式,裸体也成为了诸多符号中的一种,就像衣服一样,这仅仅是另一种服饰而已,一种服饰的变体,一种叫做“裸体”的服饰而已。正如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所谈到的那样,“假如说以往是‘灵魂包裹着身体。今天则是皮囊包裹着它,但皮囊并非那作为裸体(因而欲望)之泛滥的皮肤:皮囊就像是魅力的服装和别墅。就像是符号……。”总之,裸体的美丽也被符号的运演包含在内了,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一种符号性迷恋罢了。

三、“美丽”符号化的拜物教本质

正如上面所谈到的,在消费社会中,就连“美丽”也彻底沦为符号编码过程中的一环,追求“美丽”在符号逻辑中被化约为一种符号运演的过程。因此,“美丽”的符号化不再单是一种符号学视界中的社会现象,其中掩藏着严谨的社会逻辑,体现着消费的意识形态性和一种深层的拜物教本质。

首先,“美丽”的符号化体现了消费社会中“符号价值”的确立过程。鲍德里亚指出,在符号逻辑支配下,商品原有的使用价值、交换价值以及需求等概念已经不能全面地反映消费社会的内涵了,而必须从符号学立场出发才能揭示消费的深层逻辑。因此,要颠覆传统的政治经济学,在社会交换行为中要着重凸显除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之外的另一种价值,即“符号价值”。对“美丽”的追求就是一种典型的对符号价值的追求。人们追求美丽,是要追求那些可以构成美丽的符号,并通过这些符号来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因此,所有关于“美丽”的诉求,不过是体现了一种确立符号价值的过程罢了。

其次,“美丽”的符号化反映了消费的意识形态功能。消费社会中,消费取代生产成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主人公,并将社会生活中的一切都纳入到自己的领域,不仅包括物品,就连身体也成为了消费对象。美丽就是对身体消费的—种衍生物。鲍德里亚谈到:“在消费的全套装备中,有一种比其他一切更美丽、更珍贵、更光彩夺目的物品——它比负载了全部内涵的汽车还要负载了更沉重的内涵。这便是身体。”女性的身体常常打着卫生、医疗、美丽等旗号,在时尚和广告中粉墨登场,希望通过自己的身体追求美丽。在符号逻辑支配下,各种广告等媒体说服着人们对身体进行自恋式的投入,身体由此被充分地纳入了消费的领域中。在此过程中,追求“美丽”事实上赋予了身体功能性的交换价值,并通过抽象化将身体概括为符号交换的一种材料。例如上面所谈到的脱衣舞演员和裸体模特,她们的身体就是一种功能性的客体,承载了一系列的符号,其所展示的美丽也仅仅体现了社会消费逻辑中对符号价值的诉求而已。

最后,“美丽”的符号化体现了一种深层的拜物教本质。众所周知,马克思曾经用商品拜物教和货币拜物教理论来批判资本主义社会。马克思指出,商品作为资本主义的基本因子,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获得了全面的胜利,以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面异化了。“在生产者面前,他们的私人劳动的社会关系就表现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说,不是表现在自己劳动中的直接的社会关系,而是表现为人们之间的物的关系和物之间的社会关系”。作为资本主义世界中“万物的结晶”的货币,更是带有神秘的色彩,作为一种流通手段,货币本来是商品流通的中介手段,但在资本主义的运行神话中,“货币从它表现为单纯流通手段这样一种奴仆形象,一跃而成为商品世界中的统治者和上帝”。鲍德里亚则在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基础上,试图进一步“挖掘”出资本主义另一种拜物教形式,即“符号拜,物教”。根据符号学中关于能指与所指的理论,鲍德里亚指出。“即使存在拜物教,也不是一种所指的拜物教,或者实体与价值的拜物教(被称之为意识形态的拜物教),在这种拜物教中,物恋的对象将成为异化的主体。在前面对拜物教的重新阐释中,我们将发现真正成为—种意识形态拜物教的是能指的拜物教。”这种能指的拜物教并不是对实体的物的迷恋,而是对符号的迷恋。

消费社会中的“美丽”是由一堆堆的符号组成或表现出来的,“美丽”这种由体现所指特征的符号所堆积起来的事物。与使用价值是不相关的,它非常形象地掩藏了—种所谓“能指的拜物教”的逻辑。这种能指拜物教不是将某种特定的物或者价值神圣化,而是将某种体系神圣化,这种体系也将身体与美丽等纳入在内。因此,人们追求“美丽”的消费行为已经脱离了严格意义上的经济交换,“在整个交换价值体系统治的框架下被还原为一些可交换的符号价值”。也就是说,在资本主义的交换价值体系下,“美丽”被还原为各式各样的可以交换的符号价值,如口红、戒指、漂亮的衣服,以及各种无意义的小设计和小装饰等等。消费社会中的人们追求着失去了本质内容的、仪式化的、空洞的“美丽”符号,建构着自身的欲望,疯狂地迷恋上转瞬即逝的时尚,这实际上是人们以符号为中介对自身迷恋的一种外在表达。在追求符号所构建的“美丽”的过程中,人们心甘情愿地认同于当下社会的文化逻辑和运作过程,由此“美丽”的符号拜物教以一种更加隐蔽和有效的方式完成了对人们无意识领域的操控。

四、评论

鲍德里亚将符号学的观点运用于社会研究,以消费社会中物的功能性走向零度化为基点,将消费社会界定为符号逻辑主导的社会。鲍德里亚将对“美丽”解读与消费社会中的符号统治结合起来,认为“美丽”走向了符号化。在此基础上,他试图对“美丽”的符号化背后所掩藏的社会逻辑进行进一步的解码,从而揭示它所体现的深层拜物教逻辑。

首先,我们要承认的是,通过对“美丽”进行符号化的解读,鲍德里亚深刻地描绘了消费社会中人们对代表身份和地位的符号性物品的“青睐”,揭示了这种消费观所表现出来的当下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之症。其次。鲍德里亚用“符号拜物教”来揭示消费社会中人们对符号物的崇拜,并将其推演到人们对“美丽”的追求等一系列的具体现象之中。在主观上是为了更好地揭示资本主义社会深层的社会逻辑,并使人们警惕这种拜物教的深刻危害。

然而,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理论也有其明显的理论缺失。其一,关于使用价值与符号价值。毋庸置疑,即使在消费社会语境中,在炫耀性等所谓的符号

性消费日益增多的今天,“使用价值”作为商品的基本属性,仍然是绝大多数人购买商品的首要或主要诉求。根据马克思的观点,使用价值是商品的两个基本属性之一,是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因此,交换价值并非脱离商品本身的物质内容的空洞的符号。然而,在鲍德里亚那里,他在马克思的三个术语之外,又“发明”了一个符号价值,并同时宣称消费社会中物的功能走向了零度化,使用价值在消费社会中已经走向了消亡,人们购买商品不是为了购买使用价值,而仅仅是为了购买商品所承载的符号及其社会等级。例如对“美丽”的追求过程中,鲍德里亚认为,女性购买服饰只是为了购买到自己的身份象征。但实际上我们知道,一方面,人们购买服饰时并非只是购买一种社会区分的符号,对服饰的使用价值(如御寒、遮羞等功能)的追求并没有消失;另一方面,在社会生活日益丰富的当代,构成服饰外形的色彩、款式、面料等特征,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属于服饰的使用价值范畴了,因为今天的服饰的使用价值除基本御寒和遮羞用途之外,还包含着一定的“审美”功能。因此,鲍德里亚把商品的符号价值无限扩大,并认为它已取代其使用价值而成为商品的首要甚至唯一价值形式,这种符号本体主义只是一种带有唯心主义色彩的幻想而已。

其二,关于商品拜物教与符号拜物教。鲍德里亚认为,虽然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是一种让人着迷的理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马克思将拜物教视为某种形式的拜物教,从而将其纳入理论层面来研究的做法,已经不足以揭示资本主义社会所掩盖的意识形态了。不仅如此,鲍德里亚进一步提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拜物教的分析不仅没有真正地揭示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反而由于提倡“似是而非”的拜物教理论,而阻碍了人们正确认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马克思主义,隐藏在阶级斗争的‘辩证的话语背后,其实扩张了意识形态的再生产,并由此也扩张了资本主义体系自身的发展”。在此基础上,鲍德里亚提出要用符号拜物教取代马克思的商品拜物教理论,并认为这种能指的拜物教并不是对实体的物的迷恋,而是对符号的迷恋。例如在对“美丽”的拜物教本质的批判上,如前所述,鲍德里亚就认为“美丽”是由符号堆积起来,与使用价值无关,人们追求“美丽”的消费行为已经脱离经济交换范畴。

实际上,这是鲍德里亚对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的误解。首先,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所包含的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和资本拜物教,从名称看,似乎正是鲍德里亚所说的“某种形式的拜物教”那样。然而实际上,马克思所说的商品、货币、资本等词汇并非指具体的某种商品或是具体的货币单位和数量,而是用来反映资本主义生产和生活过程的基本哲学范畴而已。鲍德里亚以此为据,就武断地得出结论,认为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无非是一般思想中对概念的崇拜”,并踌躇满志地提出符号拜物教这一所谓的新概念,这表明了鲍德里亚对马克思关于商品、货币、资本等基本哲学或经济学范畴的误解。

其次,鲍德里亚认为马克思是基于对商品的物质内容(使用价值)的探讨而得出了商品拜物教理论,这是不符合马克思的本意的。我们知道,马克思对商品拜物教的批判不仅没有局限于对商品的物质内容的探讨,反而非常注重从商品形式人手展开讨论。马克思认为:“商品的神秘性质不是来源于商品的使用价值。这种神秘性质也不是来源于价值规定的内容。”那么商品的神秘性到底源于何处呢?马克思明确指出,商品具有的谜一般的性质是从商品形式本身来的,是通过在商品交换中私人劳动转化为社会总劳动的过程中产生的。因此,鲍德里亚认为自己提出的符号拜物教理论弥补了马克思商品拜物教理论只注重从商品的有用性入手,而不注重商品的象征性交换的形式特征的“缺点”,从而发展了马克思的拜物教理论,这不仅表明了他错误地解读了马克思的商品理论,更表明了他对符号学理论的过度关注和迷恋。最终滑向了符号本体论的虚无之境。

责任编辑王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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