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家称,“自我”可分为内在自我、人际自我和社会自我。中国人以人际自我为核心来铸造自己的人格。其在建构自己人格、决定自己将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时,不是从自己的内在自我,而是从他人对自己的要求出发进行自我表现设计的;因此中国属群体本位制社会。中国社会中,个体没有独立性,没有自身的价值标准,一切行为的最后根据不在个体而在群体本身;这种群体意识,使得中国人无法超越所属的群体,反倒总是使他们时时刻刻意识着群体的存在,思考着群体的利益。
而西方人的人格构成是以内在自我为核心的,在西方人看来,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由其他任何人决定的,而是由自己的内在自我决定的。因而,西方社会是个体本位的社会。西方人衡量各集体优劣的最终尺度,不是群体本身,而是群体之下的每一个单个的个体。这种个体本位制的模式,造成了西方人的强烈而又突出的个体意识。
中西方之所以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完全不同的文化人格是各自历史文化积淀的结果,但在这些文化因素中一个是最为初始的因素便是自然环境。汤因比认为,“如果文明的起源不是生物因素或地理环境单独发生作用的结果,那么一定是它们两者之间某种交互作用的结果。”[2]所以,人类文明不是由人类自身独立创造的,也不是由自然环境严格决定的,而是由人类自己在和自然环境的相互作用中共同创造的。鉴于此,本文拟从中西自然环境的差异来阐述中西不同文化人格的成因。
中西方文化分别产生于东亚大陆和欧洲大陆;其陆海关系有着很大的差异。东亚大陆的海洋未能深入大陆腹地,远离海洋的区域十分辽阔;而欧洲大陆则被地中海、黑海等内海所纵深切割,呈现陆海交错的局面。
因此,中国属于“内陆外海”型。中国人所面临的海洋一望无涯,波涌际天,一旦乘船离开陆地,便会即刻产生投身无边浩海的陌生和恐惧;这就使得海洋成为了中国与世隔绝的一个天然屏障,也成就了中国在地理上完全封闭的格局。而且,中国大部分地区的年温差大,气候比较干燥,故而人们以室内活动为主。这些活动通常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和公众活动极不发达。由于特殊的地理格局所带来的有限的视野和思维空间,使得超功利的思辩和幻想的领域在中国社会难以正常发展;对于中国人来讲,要想生存,就必须立足现实,面对现实,时刻准备解决现实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辛勤劳作。
而欧洲大陆“陆海相间”的地理结构则培养了西方人与海共处的生存状态。对西方人来讲,海洋,尤其是航海,很早就成为了人们应战的对象。西方航海的发源地是位处地中海北岸的古希腊。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摇篮,其陆地部分由一系列小山脉组成,正是这些山脉将希腊切割成许多独立的部分,使得西欧成为一个延伸出许多较小半岛的庞大半岛。因此,欧洲人无论向北、向西还是向南发展,都立即要与海洋打交道。另外,古希腊属于亚热带气候,终年平均气温不超过17摄氏度,从而使得古希腊人的室外活动、公共事务、社会交往十分频繁。古希腊的戏剧比赛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些特征也造就了古希腊人的开朗、活泼、单纯,甚至显得天真幼稚,并且造就了他们强烈的社会意识。
正是由于中西方人对其自身环境的不同应战,决定了两者分别走上了不同的文明道路,发展出不同的文明形态,并使得中西方人们形成了不同的文化人格。
参考文献:
[1]冯天瑜等《中华文化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2]汤因比《历史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6年版。
乔艳丽,女,中国民航大学(南院)外国语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