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伟
我是一个复读生,却整天和班里的几个小混混在一起,一起旷课,一起打台球,一起喝酒,一起看录像,一起追女孩子。
我忘了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忘了自己是每年多交几千元的自费生,忘了自己已经浪费了三年的时光,忘记了爸爸的期盼,浑浑噩噩地过一天算一天。
一天,学校举办运动会,我们趁老师不注意逃出校门,溜进了网吧。后来,又到商店买“刀具”回到学校,拿“刀子”威胁班里的同学。结果被老师查到了。
第二天,在教导处蹲了一上午的我,被通知回家叫家长。我哪敢回家,哪敢面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
在极度的惊恐不安中,我想到了叔叔。我到他家,战战兢兢地向他说明了一切,请他去给我说情,求学校不要开除我,并哭着请他不要让我爸爸知道这件事。但我并没有感动他。
第三天上午,我失魂落魄地躺在宿舍床上,学校开除我的消息让我如五雷轰顶。我一直在想:“被开除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对爸爸说?”
爸爸来了,他依旧穿着破旧的夹克,脚上的鞋沾满了黄泥。一定走了很远的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目光中是失望、气愤、悲哀。
他坐在教学楼下的台阶上,很久都没有起来。
想到他一天滴水未进,我买了两袋面包给他。爸爸看了看,塞给我一包后,木然地咽着。那一刻,我的眼泪在心里流。
爸爸眼睛通红。一会儿,他像作出重大决定似的对我说:“儿啊,一会儿去校长那里,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能不能上学,就在这一次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了。
当我和爸爸走到校长室时,校长先是很不耐烦地说:“哎哎哎,你的孩子学校管不了了,你带回家吧。”然后指着我厉声说道:“先不说你对不对得起学校和老师,你说你对得起你的爸爸吗?”
就在我羞愧地低着头时,爸爸突然扬起巴掌,打了我一个耳光,耳光来得太突然,我被打蒙了。我捂着脸看着爸爸,他又一脚踹在我的腿上,大喝:“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跪下!”
我没有跪,而是愤怒地望着他。
他脸色铁青,又扬起的巴掌突然停在空中,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从此,我告别以前浑浑噩噩的生活。
指导老师:杨瑞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