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考源
元朝统一西藏地方以后,设立帝师,总领宣政院,掌管全国佛教及吐蕃事宜,这不仅是元朝历史上的大事,也是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著名事件。张羽新发表在《中国藏学》2004年第一期上的文章,对帝师的源流进行了考证。文章认为,元帝师制度沿袭西夏说缺乏足够证据。忽必烈封八思巴为帝师的初衷是表彰其创制蒙古新字之功,只是在其圆寂之后,帝师才演变为萨迦派僧人独据的最高僧职,这和西夏不存在制度上的继承关系。“王者必有师”是形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治国思想,“帝师”作为帝王之师的专门用语,在西汉以后的历史典籍中屡见不鲜,这是忽必烈师“汉法”建立帝师制度的真正历史渊源。
藏族传统文化的价值结构
谢热发表在《青海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二期上的文章,就西藏传统文化的价值结构,即蕴含其中的生活价值、方法价值、精神价值和负价值进行了深入地解析,认为无论是继承还是发展传统文化,都是要以其价值特性为主要依据。藏族传统文化的生活价值,与藏民族生存的自然环境,以及受此支配的民族心理和社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有直接的关系。例如作为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的藏族服饰,其质地、纹样等,既满足了生活环境、生产方式的需求,又体现了藏民族独特的工艺技巧和审美取向、生活情趣,表达了他们对生活追求。还有一种以“非物”方式承载的传统文化,如宗教信仰、传统节庆、娱乐游戏、工艺技术、婚姻习俗等,它们既是社会生活方式的基本内容,又是对自己生活的表达和叙述,与特定的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成为整个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传统文化的方法价值是传统文化的核心,贯穿于文化内容的各个层面。以宗教礼仪为思想基础的藏族传统文化,其价值体系中的方法价值以佛教世界观和方法论为信条。而其精神价值,一方面体现为一种民族精神,另一方面体现为民族的审美观念。作者认为,应该引导佛教教义与文化的分离,致力到民族精神与民族文化的解放。至于民族文化的负价值,是指文化对主体有害的属性,是文化中糟粕性的内容,因为其对藏区社会文明和进步的影响,也应该有切实的认识。
从驻藏大臣的设置看前清对西藏的施政
陈柏萍发表在《青海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二期上的文章,认为清朝前期对西藏的统治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顺治、康熙时“政教分立”的间接管辖时期,分别册封了五世达赖和固始汗,两者之间职责界限分明,不容逾越;第二个阶段是清康熙末年开始向西藏派遣官员,至雍正五年正式设立驻藏大臣,由间接管辖过渡到直接管辖时期;第三个阶段为乾隆时期政教合一实行与各项管理措施的进一步健全和完善。文章说,从1653年顺治帝册封五世达赖和固始汗,委托和硕特汗王代行管理,实行政教分立,至1793年乾隆皇帝正式颂行《藏内善后章程》,清朝前朝对西藏的施政大体经历了一个从间接到直接,从不完善到完善再到逐步加强的过程,它是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代君主长达一个半世纪的反复实践出来的。可以说,每个阶段的具体实施,都是经过清朝统治者通盘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制定的,它的实施密切了西藏地方与中央政权的政治隶属关系。而《藏内善后章程》则标志着清朝对西藏的治理在政治、宗教、军事、经济和涉外事务上全面趋于系统化、法制化,标志着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的政治关系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阶段。
格子藏文碑与吐蕃制度的几个问题
赵心愚发表在《民族研究》2004年第三期上的文章说,格子碑是滇西北地区发现的吐蕃时代重要碑刻,是1992年当地村民在整修公路时挖出的久埋地下的古代石碑。此碑石质坚硬,高206厘米,宽84厘米,厚8厘米,顶部为弧形,整体呈长方形,碑体的正面图文并茂,其上部和下部均有不少人物及龙、马等动物图像,人物服饰具有西南地区古代民族服饰的特点,中间记有五行藏文,意思为“措绒龙拉大,因原系汉臣民,不可为汉永业官,于是归向赞普神子。顶礼杰桑大臣,(因)龙拉大获铜告身多,赐予大金告身,并赐大藏职位。享年九十逝世。”根据碑文的内容和文字的风格特点,可以确定格子碑是吐蕃时代的石碑。分析其碑文,可以认为吐蕃王朝在滇西北地区及某些部落中施行了告身制度。告身制度是吐蕃王朝的重要政治制度,但由于历史记载很少,这一制度的许多方面都不清楚。格子碑的出土,还可以证明吐蕃告身制度这种加赐告身的规定同样施行于其征服地区;多次获得铜告身后,可以一次晋升数级,获得大金告身;这种告身实际上为荣誉标志,并不像藏汉史藉中记载的那样完全与实际官职和社会等级相对应。
清宫旧藏藏传佛教风格瓷器和帝王宗教信仰
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浩如烟海的藏品中,一些瓷器明显具有藏传佛教风格,它充分体现出自元明清以来,由于帝王对藏传佛教所采取的扶植政策,使得藏传佛教文化对中原文化产生了极大影响。刘伟发表在《中国藏学》2004年第一期上的文章,研究了一批清宫旧藏的仿制藏传佛教法器的瓷器,如八宝和七珍,奔巴瓶、奔巴壶,沐浴瓶、甘露瓶,法螺、五供、瓷塔、佛造像等;仿制的蒙藏生活习俗的用瓷,如僧帽壶、多穆壶、高足杯、仿木纹碗等;具用藏传佛教纹饰的中原瓷器,如瓷器上的八吉祥纹、十字宝杵纹、梵纹等,从而认为乾隆时期宫中出现大量具有藏传佛教风格的瓷器,其根本原因是乾隆皇帝对藏传佛教的信仰,以及乾隆帝对这些瓷器制作的热心参与。同时也说明,明清皇帝作为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统治者,在全面接受汉文化的同时,也接受了其他民族包括藏民族的文化。
桑耶寺强久斯玛吉林殿壁画考
白日·洛桑扎西发表在《中国藏学》2004年第一期上的文章,通过对桑耶寺中象征北大洲的强久斯玛吉林殿建筑和壁画的考证,认为该处是整个桑耶寺建筑群中保存比较完好的遗址之一,即墙体是建寺时的遗存,壁画属于公元8世纪至11世纪早期藏式佛像画风之“中原-藏式画风,其塑像作品出自中原汉族工匠之手,体现了吐蕃时期藏民族与周边民族之间文化上的交流和友好往来。文章说,强久斯玛吉林殿在桑耶寺的总体结构得十分渺小,也正因为如此,虽然经历风雨,但在多次维修过程中得以避开新壁画替代旧壁画的彻底性维修,从而得以遗存,让我们今天有机会看到西藏早期的绘画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