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的包容性治理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完善发展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政策机制”。其中，加强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治理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方面。信息低层老人指的是在数字时代存在使用新技术的需要并拥有智能设备，但由于主观原因或客观原因导致其难以自主使用新技术的老年群体。随着人口老龄化愈发严峻，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治理显得格外重要。

" 一、信息低层老人的“数字鸿沟”

" （一）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的表现形式

在数字时代，信息低层老人存在社会乏力型、自身乏力型、设备乏力型、自身－社会无力型等四类。社会乏力型指的是老人群体具有较高使用需求，但社会支持力度不够导致产生“数字鸿沟”。自身乏力型指的是信息低层老人自身不具备使用数字设备、数字应用等的能力。设备乏力型指的是老人群体新技术需求较低，其拥有或接触的设备缺乏适老化配置。自身－社会无力型指的是老人群体智能技术需求较低，但情感智能技术需求相对较高。

" （二）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的社会风险

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可能带来诸多社会风险。

1.“数字鸿沟”容易导致老年人获取信息存在障碍。在数字时代，信息传递主要是通过智能设备或应用来完成。若老年人无法掌握智能技术，则不能获取相关数据信息，导致信息闭塞。

2.“数字鸿沟”极易导致老年人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数字鸿沟”使得老年人无法熟练使用智能设备与应用，存在误触、乱触等风险。例如，智能设备在未经老年人充分知情和同意的前提下，采集其指纹、人脸等生物信息，这可能侵犯老年人的肖像权等合法权益。如何充分保障老年人的合法权益是“数字鸿沟”治理的重要考量。

3.“数字鸿沟”可能导致社会不平等。熟练掌握智能技术的年轻人可以通过智能设备或应用获取更多的就业机会，掌握最新社会信息。不能熟练操作智能设备的老年人则可能没有机会获取最新的信息，这导致社会不平等。

" （三）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的成因

设备适老化配置程度低、缺乏使用技能、社会支持不够等因素均是信息低层老人产生“数字鸿沟”的重要原因。

1.设备适配终端与软件应用等方面的适老化程度低是直接原因。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智能终端以及众多智能应用更新周期越来越短、功能复杂多样、操作越发烦琐等，这均导致老人群体在数字时代产生“数字鸿沟”。智能设备提供方和软件应用开发方多以青年人员为服务目标群体，相对忽视老年群体的智能技术需求。智能设备设计不符合老年群体使用习惯，适配“关怀版”的智能手机或程序较少。政务大厅、银行等地方的相关智能设备适老化程度低。银行、医院等地方基本上推出了通过智能设备自助办理业务，并加入了采集生物信息的授权功能，这加剧了老人群体的“数字鸿沟”。

2.智能技术使用技能缺乏是内在因素。老人群体不了解智能技术的功能以及不会操作智能设备等因素导致了“数字鸿沟”。随着人工智能飞速发展与应用，智能化应用场景越来越普遍，这对老人群体独立使用智能设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于一些老人群体文化程度不高，其学习使用智能设备和软件应用较为缓慢。周围有能力使用智能设备的群体教会老年人使用智能设备的情况较少。

3.未建立老人群体使用智能技术的社会支持体系是外在因素。智能设备开发方忽视老人智能需求，其开发的智能设备愈发复杂化。政府引导企业开发“关怀版”应用与智能设备的力度不够，政策不够完善。在数字乡村建设中，老年人数字权益保障的关注度不高。

" 二、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的包容性治理路径

包容性治理强调所有社会成员平等参与治理过程，注重保障弱势群体的权利。其目标是实现社会的“善治”。将包容性治理理念引入信息低层老人“数字鸿沟”治理过程，构建相关治理路径。

" （一）需求包容

政府、企业等主体应当更加关注老年人群体的智能需求。一是通过分析老年人群体的智能需求，推动构建包容性的数字环境。通过获取老年人对智能设备的需求数据，整理与分析老年人群体智能设备喜好与使用习惯，作为加强智能设备适老化的数据支撑。二是积极发挥基层群众自治组织的作用。基层群众自治组织应当充分关怀老年人智能技术需求，加强技术指导与培训，建立老年人数字需求服务平台。三是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与享受数字生活。政府等相关主体应注重老年人群体数字素养的提升，引导其融入数字生活。

" （二）社会包容

建立社会包容体系是加强老年人群体“数字鸿沟”治理的要求。一是学习使用智能设备的机会均等作为社会包容体系的原则之一。我国探索以家庭单位为主体、基层群众自治组织为保障等多方主体参与机制，推动老年人群体智能技术学习培训。二是多元主体共同参与老年人群体“数字鸿沟”治理工作。充分发挥家庭成员、政府部门、公益组织等主体的作用，积极推动老年人智能技术培训工作，打破老年人的信息障碍。

" （三）技术包容

技术包容要求通过技术手段推动老年人熟练掌握智能技术，享受数字生活。一是在推进公共服务数字化进程中，应当坚持传统公共服务模式与智能化服务模式并存。老年人可能无法掌握智能化服务设备，则可以通过传统人工方式来办理相关业务。必要时可以设置老年办理窗口，这些窗口主要采用人工方式办理或利用“关怀版”智能设备办理。二是增强智能设备与应用的适老化水平。在适老化改造后，智能设备与应用能够适应老年人技术素质，提升老年人数字生活质量。适老化改造应当坚持灵活性、实用性、高效性等原则，采用简单实用的智能操作方式与界面，切实保障老年人数字权益。

基金项目：2022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圣经犹太律法与先秦儒家礼法比较研究”（编号：22BZJ004）。

【作者单位：1.山东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 逯 达1，；2.山东大学法学院（威海）■ 逯达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