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金融是否影响农村居民消费水平

摘要：通过测算2015—2022年我国30个省份的消费水平，实证检验数字金融发展对农村消费水平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数字金融发展有效改善农村消费增长水平，分析发现数字金融发展影响农村消费增长水平存在明显的区域异质性，数字金融发展的普惠性表现在低城镇化地区的边际效应高于高城镇地区。

关键词：数字金融；经济增长；消费水平；区域异质性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年）》中数据显示，2012年以来我国数字经济年均增速高达15.9%，显著高于同期GDP平均增速。在2014—2022年内，数字金融对GDP增长保持在5%以上的贡献率，始终保持了较高水平的增长，数字金融高质量发展稳步推进。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关键在于发挥内需潜力，内需的关键在于消费，即研究数字金融对于农村消费增长的影响这一问题具有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数字金融的快速发展，能够有效地加速实现消费市场的数字化转型，为消费者提供更多更便捷、更多样的服务，满足消费者个性化需求，同时也有利于引领消费新需求，以促进消费市场的高质量发展[1]。数字金融通过调整市场信息不对称问题，有效地提高了消费市场的效率，从而更好地促进我国消费市场的发展及构建新发展格局[2]。数字金融还通过推动生产方式变革促进居民消费之间的循环升级，数字产业与消费的融合发展必将我国经济水平推向新的高度[3]。还有部分学者分别基于政府政策、市场环境、社会文化因素研究了其对消费增长的影响；在此研究基础上，部分学者对研究领域进一步细分，一是政府还可以通过支持消费者信贷等政策来促进消费型经济的发展[4]；二是通过调整市场结构、提高市场竞争、扩大市场规模从而提高消费增长的效率[5]。

基于此，本文的研究主要在于：一是从供需层面探讨数字金融对消费增长的影响，为促进农村消费增长提供新思路，丰富了现有研究成果；二是关于数字金融影响消费增长的异质性分析，突出数字金融促进农村消费增长的区域差异，为更快地实现国内大循环的新发展格局提供理论依据。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数字金融推动农村消费增长的直接影响

以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覆盖广度、使用深度3个维度衡量，我国大力发展以信息网络建设为核⼼的新型基础设施。数字金融覆盖广度仅仅是为数字经济提供了发展基础，而数字金融的深度使用才能真正发挥数字经济的普惠性特征；数字金融的使用打破常规经济消费模式，消除市场不完全信息，缓解地理障碍，有效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质量。其发展可以通过刺激购买欲望和增加社会总需求来提高购买力，因此，数字金融的发展可以打破恶性循环，以供给拉动需求，需求推动供给的形式在更高层次上形成稳定状态。

综上，本文提出假设一：数字金融能够有效改善农村消费增长。

2.2 数字金融影响农村消费增长的区域异质性

由于各地区在历史发展、经济基础、产业结构等方面存在差异，造成各地区要素供需不平衡、资源配置不均衡。数字金融的普惠性能够弥补传统金融的不足，传统金融服务往往较少服务于低城镇化城市，从而抑制了低城镇化城市的金融发展；而数字金融的发展，极大程度上提升居民支付方式的便捷性；此外，随着数字金融、线上购物、物联网的发展，使得在不发达地区建立越来越多的数字金融支持服务；数字金融的便捷性、低成本性极大程度上拓展了偏远地区居民的消费途径，进一步促进消费升级。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二：数字金融发展对于提升农村消费增长水平存在区域异质性。

3 数据来源及计量模型

3.1 变量说明及数据来源

3.1.1 被解释变量

本文从经济规模、消费水平、消费环境3个维度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进行测算，将各项指标数值进行归一化处理，然后计算评价指标的熵值，最后根据权重为熵值赋权得到农村消费增长水平。

3.1.2 解释变量

数字金融发展采用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2015—2022年）进行衡量。

3.1.3 控制变量

影响农村消费增长水平的因素繁多，为了不造成遗漏变量偏误本文设置了控制较变量为财政支出（gspd）与市场化程度（mktpro）。市场化改革是促进我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直接动力因素；出口规模（lnlopen）：贸易对外开放程度能够影响就业规模，而高就业率可为扩大消费规模和优化消费结构升级提供基础，进而可能对影响农村消费增长水平产生影响，即本文采用出口总额的自然对数来衡量。

3.2 基准回归模型设定

为检验数字金融对农村消费增长的影响效应，本部分构建模型如下：

其中，CG代表农村消费增长水平i指代省市区；t表示年份；β0为截距项；DEI为本文的关键解释变量，即数字金融水平；β1和β2分别为系数；Controls为其他控制变量；i为地区固定效应；γ为时间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最终选取2015—2022年我国30个省份（港澳台、西藏除外）的面板数据，缺失值利用差值法予以补齐。

双重差分实证模型。由于一项政策的提出时间具有外生性，且我们东、中、西部地区受到政策的影响存在明显差异，本文将东中部地区作为控制组、西部地区作为实验组，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对农村消费增长的影响。其中Treat为地区虚拟变量（东中部地区为0，西部地区为1），post为时间虚拟变量（2016年之前为0，之后为1）原因是2016年数字金融理念的正式提出。i为省份，t代表时间。双重差分模型如下：

4 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4.1 数字金融各维度发展与农村消费增长

为更好地分析数字金融促进农村消费增长的转型升级的影响，本文从数字金融的3个维度（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Lndei3、数字金融服务使用深度Lndei2和覆盖广度Lndei1）进一步分析数字金融哪些层面的发展促进了消费升级。分别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回归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结果显示3个维度都对农村消费增长有正向的促进作用，其中数字金融覆盖广度系数最高为0.0969，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最低0.0398，由此可见，提供足够多的数字金融服务对地区农村消费增长有积极作用，说明要大力发展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进一步扩大数字金融覆盖广度，促进居民消费；其次数字金融覆盖深度是指居民使用数字产品的需求度，结果显示数字化覆盖程度显著提升了消费水平；最后是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指数字化服务的便捷性和低成本性），有效促进地区消费水平增长，带来的启示有物联网、大数据等作用有效提升地区产品流通程度，提升交易效率，促进地区消费水平。

4.2 异质性分析

由于我国各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且地域辽阔、文化意识、思维观念的差异、区位差异、政策因素等各方面原因形成了区域发展不平衡，导致数字金融水平与消费水平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将各省份以城镇化率区分为高城镇化率和低城镇化率（以中位数节点区分），结果如表2所示：在低城镇化率地区数字金融发展对消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比高城镇化率地区更为明显，说明数字金融发展具有普惠性且城镇化率越低，数字金融的边际效用越大。

4.3 稳健性检验

（1）为验证回归结果的有效性，本文使用双重差分检验对以上结果再次进行回归，以东中部地区为控制组，西部地区为试验组；以treat为地区虚拟变量，post为时间虚拟变量并且模型控制年份和地区效应。回归结果显示，推进数字金融的政策可以显著提升该地区的农村消费增长水平，同时印证上文数字金融发展的普惠性对于低城镇化率省份的促进作用更大。

（2）更换解释变量。为保证估计结果的稳健性，采用数字金融发展水平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滞后一期的数字金融发展对于农村消费增长依然显著，说明结果稳健。

（3）更换被解释变量。为验证数字金融发展对消费的直接影响，本文直接采用农村居民消费率取自然对数作为被解释变量，回归结果显示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说明上文回归结果稳健。

5 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5.1 结论

本文基于2015—2022年我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运用实证方法检验数字金融发展水平对于农村消费经济增长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

5.1.1 数字金融发展对农村消费增长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本文基于经济规模、消费水平、消费环境3个维度刻画了农村消费增长指标体系，在考虑内生性问题下采用更换解释变量为数字金融发展水平的滞后一期（L.lndei）、更换被解释变量为农村居民消费率进行稳健性检验，研究结果均表明数字金融发展对农村地区消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为深入地分析数字金融转型效果评价，本文从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使用深度和覆盖广度3个维度分析了其对消费经济增长的影响，其中覆盖广度的影响最大，使用深度次之，最后是数字化支持服务程度。

5.1.2 数字金融发展对农村消费增长的区域差异

对比数字金融发展在高城镇化和低城镇化率地区对农村消费增长的影响程度结果表明，低城镇化地区数字金融发展的边际效应大于高城镇化地区，说明数字金融发展能够打破地域限制，为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来赶超的可能，为我国区域间的经济极不平衡缓解压力。

5.2 对策建议

本研究的边际贡献在于为数字金融发展提升我国农村消费增长提供了实证证据；在我国目前经济低迷时期，为我国经济增长带来新的思路。结合上述研究结论，为了充分发挥数字金融的作用、提升居民消费力、助力拉动内需、促进新发展格局、促进国内大循环，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数字金融是在数字技术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新型经济结构，它是把传统经济与新兴技术融合在一起，以更加全面、精准、高效的方式改变传统经济。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在我国存在显著的差异，我国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而在低城镇化地区数字金融的促进作用更大，更有利于农村消费增长，完善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缩小区域经济差异，将会为我国经济发展带来新的高点。

参考文献

[1] 宋思源，刘玉奇.数字经济助力消费市场高质量发展：逻辑机制与创新路径[J].经济体制改革，2022，235（4）：22-27.

[2] 马玥.数字经济对消费市场的影响：机制、表现、问题及对策[J].宏观经济研究，2021（5）：2.

[3] 马香品.数字经济时代的居民消费变革：趋势、特征、机理与模式[J].财经科学，2022，382（1）：13.

[4] 笪远瑶，王珊珊，周京奎.数字经济促进消费升级了吗[J].贵州财经大学学报，2022，221（6）：31-42.

[5] 唐要家，王钰，唐春晖.数字经济、市场结构与创新绩效[J].中国工业经济，2022（10）：64-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