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患者生活质量和治疗疗效的评估量表

摘 要 带状疱疹（herpes zoster， HZ）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病，发病率呈现逐年增高的趋势，多见于中老年人及伴有免疫抑制或缺陷的人群。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包括急性期疼痛和带状疱疹后神经痛，对患者的生活质量产生显著影响。因此，在临床诊疗过程中准确评估HZ患者疼痛的强度、性质和变化情况，判断症状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有利于及时采取合适的治疗措施或调整治疗手段，对于患者的治疗疗效和康复过程至关重要。目前，临床上有多种用于评估HZ病情的量表，主要评估疼痛和生活质量这两个方面的情况。本文以最新版的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专家共识为基础，对常用量表的具体内容和优势劣势进行梳理，以期为临床应用提供更好的选择。

关键词 带状疱疹 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 生活质量 评估 量表

中图分类号：R752.12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1006-1533（2024）19-0022-10

引用本文 沈盛煌， 王瑞平. 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患者生活质量和治疗疗效的评估量表[J]. 上海医药， 2024， 45（19）： 22-31； 76.

基金项目：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卫生行业临床研究专项（202240371）；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第二轮促进市级医院临床技能与临床创新三年行动计划——研究型医师创新转化能力培训项目（SHDC2022CRS053）；上海市皮肤病医院引进人才科研基金项目（2021KYQD01）；上海人才发展基金资助项目（2021SHRCFZ01）；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促进市级医院临床技能与临床创新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年）CRU协同数据质量提升项目（SHDC2024CRX032）；上海市皮肤病医院IIT基金项目（LCIIT-2023-14）

Assessment scales for herpes zoster-associated pain， patient’s quality of life and treatment efficacy

SHEN Shenghuang1， WANG Ruiping2

（1. Tongji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hanghai 200070， China； 2. Clinical Research Innovation Center， Shanghai Skin Disease Hospital， Shanghai 200443， China）

ABSTRACT Herpes zoster （HZ） is a common skin disease， whose incidence has been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and is more common in the middle-aged and elderly as well as people with immunosuppression or immunodeficiency. Zoster-associated pain in the acute phase and postherpetic neuralgia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quality of life. Therefore， the accurate assessment of the intensity， properties and changes of pain in HZ patients and estimation of the impact of symptoms on the quality of life are of benefit to carrying out appropriate therapeutic measures or to adjusting the therapeutic regimen timely in the process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which are crucial for treatment efficacy and rehabilitation process of patients. At present， there are a variety of clinical scales used to evaluate the condition of HZ patients， mainly to assess pain and quality of life. Based on the latest version of the expert consensus on herpes zoster-related pain， this review summarizes the specific content and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the commonly used scales so as to provide better selection for their clinical application.

KEY WORDS herpes zoster； zoster-associated pain； quality of life； assessment； scale

带状疱疹（herpes zoster， HZ）是由潜伏在脊髓后根神经节或脑神经感觉神经节内的水痘-带状疱疹病毒（varicella-zoster virus， VZV）再度活化引起的感染性皮肤病。HZ是一种常见皮肤病，发病率较高并呈逐年增高趋势[1]，多见于中老年人及伴有免疫抑制或缺陷人群。除造成皮损外，带状疱疹相关性疼痛（zoster-associated pain， ZAP）也是一个重要特征，后者包括急性期疼痛和带状疱疹后神经痛（postherpetic neuralgia， PHN）[2]，对患者的生活质量产生显著影响。因此，对于HZ患者，在临床诊疗过程中准确评估其疼痛的强度、性质和变化情况，判断症状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有利于皮肤科医生及时采取合适的治疗措施或调整治疗手段，在HZ患者的治疗疗效和康复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目前，临床上有多种用于评估HZ病情的量表，包括评估疼痛及生活质量两个方面的情况。本文基于相关专家共识[2]，归纳10个常用的HZ评估量表，并对其具体内容和优势劣势进行梳理，以期更好地供临床选择和应用。

1 疼痛评估量表

1.1 疼痛强度评估

1.1.1 视觉模拟量表（visual analogue scale， VAS）

VAS是临床应用最多的单维度疼痛强度评估工具[3]。使用VAS卡或者通过绘图的方式构造出一条长为100 mm的直线，直线的一端表示完全没有疼痛，为0；另外一端表示达到极点的疼痛，为100。临床应用时，让患者在直线上根据自我感觉做出标记（如用一个“？”等），以表示当时所感觉到的疼痛程度，随后测量者根据标记读取或量取相应的数值（0～100），即VAS的评分（图1）。

1.1.2 数字分级量表（numerical rating scale， NRS）

NRS临床应用广泛，曾经被美国疼痛协会作为金标准用于疼痛的评估[4]。在不同版本的NRS中，通常采用的是NRS 0～10版进行疼痛强度的评估[3]。其中，0分表示无疼痛，1～3分表示轻度疼痛，4～6分表示中度疼痛，7～10分表示重度疼痛。临床应用时，让患者根据自我感觉，在以上4类疼痛、11个评分中选择一个评分，以代表当时所感觉到的疼痛程度（图2）。

1.1.3 麦吉尔疼痛问卷（McGill pain questionnaire， MPQ）与简式MPQ（short-form of MPQ， SF-MPQ）

1971年，R. Melzack和W. S. Torgerson在麦吉尔大学率先开发出一种评价疼痛强度的方法[5]，R. Melzack于1975年在上述基础上创立了MPQ[6]。MPQ对疼痛的评估包含感觉、情感、评价和其他相关等4类内容以及现实疼痛强度（present pain intensity， PPI）。在上述4类共20组用于描述疼痛的词语中，感觉类包含第1～10组，情感类包含第11～15组，评价类包含第16组，其他相关类包含第17～20组。临床应用时，让患者根据自己的疼痛情况，在每一组词语中选择一个相匹配的词语，若没有合适的词语可以不选；而对于PPI，通常使用6分NRS进行评估[7]，即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疼痛程度，从0～5这6个评分中选择相匹配的评分。最终MPQ评分包括：①疼痛分级指数（pain rating index， PRI）：根据患者所选的词可以得到它在组中的位置序数，将这些选出词的位置序数求和即可得到PRI。可以求出总PRI，也可以计算每类的PRI[7]。②选出词的总数（number of words chosen， NWC）：NWC指患者在20组词语中所选的词的总数。③PPI。

为缩短MPQ耗时，R. Melzack简化了MPQ，开发出SF-MPQ[8]。SF-MPQ保留了MPQ中11个感觉类的疼痛描述词、4个情感类的疼痛描述词以及PPI，另外添加了VAS（100 mm）用于描述患者所感受到的整体疼痛强度[3，8]。所保留的15个疼痛描述词每项均用0～3这4个评分分别表示“无疼痛”“轻度疼痛”“中度疼痛”“重度疼痛”等4个等级。临床应用时，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疼痛情况进行选择，计算疼痛描述词、VAS和PPI的得分（得分范围分别是0～45分、0～100分和0～5分），得分越高，疼痛越严重（图3）。应当注意的是，在运用MPQ与SF-MPQ的过程中，测量者最好进行全程监督，并在需要时对专业术语进行明确的阐释[9]。

1.2 疼痛性质的评估

ZAP是一种典型的神经病理性疼痛（neuropathic pain， NP）[2]，因此评估NP的量表有助于HZ的诊断，可以用于HZ的评估。

1.2.1 疼痛识别筛查（identification pain， ID Pain）量表

ID Pain量表由ID Pain指导委员会于2006开发而成[10]，常用于评估筛选NP[3]。ID Pain量表主要包含6个评估项目，前5项涉及症状的描述（包括针刺感、烧灼感、麻木感、电击感和痛觉过敏），选择“是”记1分，选择“否”记0分；后1项涉及关节疼痛（即疼痛是否仅限于关节部位，用以排除由物理、化学或生物性伤害引起的伤害感受性疼痛），选择“是”记？1分，选择“否”记0分。总得分范围为？1～5分。临床应用时，首先让患者在量表上描出感到疼痛的区域（若患者存在多处疼痛区域，则需患者再圈出自己最为痛苦的区域），随后让患者根据过去1周内自身的疼痛情况，对于每一个问题选择“是”或者“否”（若患者存在多处疼痛区域，在回答问题时仅需考虑让自己最为痛苦的区域）[10]，计算患者的总得分，当患者的总得分≥3分时，考虑患者存在NP，遂采取相应的治疗方案[11]（图4）。

1.2.2 疼痛问卷4项鉴别诊断（douleur neuropathique 4 questions， DN4）量表

DN4量表由法国神经病理性疼痛小组于2005年开发而成，目的是识别NP的存在[12]。它包含10个评估项目，其中7项涉及症状的描述，包括烧灼感、冷痛、电击感、麻刺感、针刺感、麻木及瘙痒；另外3项涉及体格检查，包括触觉、刺痛觉减退及在疼痛区域摩擦是否会导致或加剧疼痛。对于每个评估项目，选择“是”记1分，选择 “否”记0分，总得分的范围为0～10分。临床应用时，首先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疼痛情况回答前7项评估项目，随后医生对患者进行后3项评估项目的体格检查，计算总得分，若总得分达到或超过4分，则可作为NP的诊断依据[13]（图5）。

1.2.3 疼痛识别问卷（painDETECT questionnaire， PD-Q）

PD-Q由Freynhagen等[14]于2006年开发用于NP的筛查。它包含9个评估项目，其中7项涉及疼痛严重程度的分级，用0～5这6个评分分别代表“从不”“几乎没有注意到”“轻微”“中度”“强烈”“异常强烈”等6个等级；1项涉及疼痛的发作模式，用0、？1、1、1这4个评分分别代表“持续疼痛伴轻微波动”“持续疼痛伴疼痛发作”“疼痛发作后完全缓解”“疼痛发作后部分缓解”等4种不同的疼痛发作模式[15]；1项涉及放射痛，选择“是”记2分，选择“否”记0分。总得分范围为？1～38分。临床应用时，让患者根据自身疼痛区域的情况进行选择和评分，计算患者的总得分，若总得分≤12分，则其仅有较小的可能性存在NP（<15%）；若总得分为13～18分，则其为混合性疼痛；若总得分≥19分，则其有很大的可能性存在NP（>90%）[11]（图6）。

1.2.4 利兹神经病理性症状和体征评分（Leeds assessment of neuropathic symptoms and signs， LANSS）

LANSS由Bennett于2001年开发而成，是最先开发出的用于筛查NP、鉴别NP与伤害性疼痛的量表[11，16]。它包含7个评估项目，其中前5项涉及症状的描述，选择“是”分别记5、5、3、2、1分，选择“否”记0分；后2项涉及体格检查，包括痛觉超敏和针刺阈值变化，选择“是”分别记5、3分，选择“否”记0分。总得分范围为0～24分。临床应用时，首先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疼痛情况回答前5项评估项目，随后医生对患者进行后2项评估项目的体格检查，计算总得分，若总得分<12分，则患者不太可能存在NP；若总得分≥12分，则患者可能存在NP[16]（图7）。

2 生活质量评估量表

2.1 健康调查简表（the medical outcomes study 36-item short-form health survey， SF-36）

基于Stewart等[17]于1988年开发出的医疗结局研究简表（medical outcomes study short-form），Ware等[18]于1992年开发了SF-36，是在世界范围内应用最为广泛的生活质量评估量表之一[19]。鉴于到目前为止已有多种版本的SF-36，本文仅介绍于1992年发布的SF-36最初版本。SF-36包含11个问题、36个评估项目与9个评估维度。其中，9个评估维度包括生理功能（physical functioning， PF）、生理职能（role-physical， RP）、身体疼痛（bodily pain， BP）、总体健康（general health， GH）、活力（vitality， VT）、社会功能（social functioning， SF）、情感职能（roleemotional， RE）、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 MH）、健康变化（reported health transition， HT）[20-21]。若将评估项目用“问题序号（评估项目对应的字母）”的形式表示，如“1”“3a”“11d”等，则9个评估维度包括的评估项目分别为：①PF：3a、3b、3c、3d、3e、3f、3g、3h、3i、3j。②RP：4a、4b、4c、4d。③BP：7、8。④GH：1、11a、11b、11c、11d。⑤VT：9a、9e、9g、9i。⑥SF：6、10。⑦RE：5a、5b、5c。⑧MH：9b、9c、9d、9f、9h。⑨HT：2[21-22]。临床应用时，首先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生活质量情况依次回答每个评估项目；随后由测量者根据评分标准依次确定患者每个评估项目的原始得分和重新得分，将PF、RP、BP、GH、VT、SF、RE、MH等8个评估维度各自包含的评估项目的重新得分分别求和，得到各评估维度的初始得分（对HT不进行重新评分，而是以等级资料的形式单独进行分析）；按照最终得分=（实际初始得分-理论最低初始得分）/（理论最高初始得分-理论最低初始得分）×100的公式分别计算上述8个评估维度的最终得分，最终得分的范围为0～100[21-22]。根据患者各个生活质量评估维度初始得分与最终得分的高低，可以评估患者该评估维度生活质量的好坏，得分越高，该评估维度的生活质量越好[21-22]。将某一评估维度的最终得分与相应的标准化常模进行对比，可以对最终得分的实际意义做出阐释。不同评估维度的最终得分也可以进行相互之间的比较[22]。研究人员可在Quality Metric网站（http：//www.qualitymetric.com）申请和获取SF-36的测量工具、评分指南及使用授权[3]（图8）。

2.2 诺丁汉健康概况表（Nottingham health profile， NHP）

NHP由Hunt等于1980年开发而成，是一种主观健康指标[23-24]。它分成2个部分：第1部分反映健康情况，第2部分反映个人生活情况[25]。第1部分分成6个评估维度：躯体活动、精力、疼痛、睡眠、社会生活与情感反应[25]，它们分别包含8、3、8、5、5、9个评估项目，共计38个评估项目。每个评估项目均按照Thurstone配对比较法[23]给予一定的权重，使得每个评估维度中的权重各不相同并且和为100。对于每个评估项目，回答“是”则得分为对应的权重，回答“否”则记0分，故每个评估维度的得分范围为0～100分。第2部分包含7个评估维度：工作、照料家庭、社会生活、家庭生活、性生活、兴趣爱好与度假[25]。它们不计权重。临床应用时，让患者根据自身的生活质量情况依次回答每个评估项目，计算患者NHP第1部分各评估维度的得分，得分越高，则患者在该生活质量评估维度上受限越严重；根据患者对NHP第2部分的回答，判断其在个人生活各个方面的受限情况（图9）。

2.3 生活质量指数（quality of life index， QL-Index）

QL-Index由Spitzer等[26]于1981年开发而成，用于评估癌症或其他慢性躯体疾病患者的生活质量。它包含5个评估项目：活动、日常生活、健康、家人与朋友的支持与生命观[26-27]。对于每个评估项目，用0～2这3个评分分别代表生活质量由坏到好的3个不同等级。总得分范围为0～10分。临床应用时，医生根据最近一次对患者的评估，对过去1个星期内患者每个评估项目的情况分别进行打分[26]，计算患者总得分，总得分越高，患者的生活质量越好；随后，医生从1～6中选择一个评分，用于衡量对刚才打分准确性的自信程度（1～6这6个评分分别表示“完全自信”“特别自信”“很自信”“不是特别自信”“特别怀疑”“完全不自信”等6个等级[26]），评分越高，医生对自己打分的准确性越不自信（图10）。

3 带状疱疹评估量表的整体评价

VAS评估结果表现为由患者本人根据自我感受所标记出的疼痛程度，它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操作简单、便于使用[28]，而且容易理解、评估耗时短、成本低，结果可靠、对症状灵敏[29]。另外，VAS得到的数值是一个连续变量，可以及时发现患者疼痛程度的微小变化，作为连续变量也利于统计分析。不过，鉴于VAS对患者抽象思维能力的要求，推荐主要用于成人患者[3]。

NRS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具有明确的分类，故结果的准确性高。有研究表明，NRS的准确性可能高于VAS[30]。和VAS一样，NRS具有操作简便、容易理解、评估耗时短、成本低的优势。除此之外，NRS还具有一个特别的优势，即可以用于口头采访，例如电话采访[3]。但是，由于NRS的结果不是连续变量，所以在发现患者疼痛程度的微小变化方面没有VAS灵敏。与VAS类似，NRS对患者的抽象思维能力和文字阅读理解能力存在要求，故推荐用于10岁以上有一定文化程度的患者[3]。

MPQ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内容十分详尽、涉及多个方面，故推荐用于科学研究或对非急性患者进行详细的评估[3]。但正因如此，其所耗时间较长（5～10 min[6]），而且患者的文化水平、种族等因素较容易影响MPQ的结果，所以目前MPQ在临床上应用较少[3]。基于MPQ的劣势所开发出的SF-MPQ，也是一种患者主观的量表，所耗时间缩短到2～5 min[8]，并且敏感度和结果的可靠性与MPQ一致[3]。

ID Pain量表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操作简单、方便快捷，故尤其适合于快速筛查[3]。尽管ID Pain量表具有高敏感度，其特异度却有所欠缺。有研究表明，当ID Pain≥2分时，其敏感度为84.3%，特异度仅为66.7%[15]。ID Pain量表开发者也提及在制定ID Pain量表时，为追求敏感度，量表的特异度有所降低，目的则是确保有NP风险的患者能够获得相应的治疗。所以，对于NP的评估，ID Pain量表更应该被视为一种判断的参考工具，而并不是最后的判断标准[13]。

DN4量表是一种将患者主观和医生检查相结合的评估量表。它的敏感度和特异度较高，meta分析显示，DN4量表具有89%的敏感度和88%的特异度[18]。不过，由于DN4量表没有对评估项目进行说明，受到翻译用词和患者文化程度的影响，患者对评估项目的理解可能出现偏差[3]。另外，DN4量表中存在3个评估项目需要医生对患者进行体格检查，故患者无法进行自评，由此产生了I-DN4量表（self-administered version of DN4），也称为简版DN4（short form of DN4）[13]，有证据表明它与 DN4量表的准确性一致[11]。

PD-Q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操作简单、便于使用[14]。Freynhagen等[14]研究表明，该量表的敏感度85%、特异度80%、阳性预测值83%。PD-Q对评估项目进行了清晰的说明，便于患者对评估项目的理解。在评估NP时，PD-Q允许患者从0～5分进行细致评价，相较于ID Pain、DN4、LANSS等其他NP评估量表，它能更加精确地捕捉和反映患者NP中的细微差别[3]。同时，由于PD-Q不需要医生对患者进行体格检查，与DN4、LANSS相比，它更容易实施，可以由患者进行自评，也因此适用于大规模的流行病学调查[13]。此外，在使用PD-Q时应注意，放射痛被单独提及，其评分标准（2分或0分）与前面的7项疼痛严重程度的分级（0～5分）不同[3]。

LANSS是一种将患者主观和医生检查相结合的评估量表。有研究表明，LANSS的敏感度为80%～91%，特异度为80%～100%[33-35]。LANSS对评估项目进行了清晰的说明[3]，便于患者对评估项目的理解。LANSS中存在2个评估项目需要医生对患者进行体格检查，故患者无法进行自评；而且体格检查中针刺阈值变化的检查需要使用23号针头对患者的皮肤进行刺激，可能让患者感到痛苦，因此颇受争议[3，13]。鉴于此，Bennett等[36]于2005年对LANSS进行修改，开发出了自评版LANSS（self-administrative LANSS， S-LANSS）。当S-LANSS以不同语种的形式让患者自评时，敏感度为72%～86%，特异度为76%～95%，敏感度和特异度依旧较高[13]。

SF-36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适用于14岁以上年龄段的人群，操作简单、便于使用，临床应用相当广泛[21]。由于SF-36从多个角度对患者的生活质量进行评估，其所得结果十分全面、详尽，不仅能了解患者的整体生活质量[3]，也可以判断患者某一具体方面的生活质量情况。同时，SF-36还具有较高的信度、效度，可以灵敏地反映出患者生活质量的变化。应当注意的是，使用SF-36时，需要对患者强调评估项目的评定时间，如有的评估项目是对过去4个星期内的情况进行评估，而有的评估项目则是与1年前的情况进行对比[22]。

NHP是一种患者主观的评估量表，操作简单、便于使用，广泛应用于评估患者的生活质量[25]。和SF-36类似，由于NHP也是从多角度进行患者生活质量的评估，其所得结果亦较为全面，可以反映患者整体和某一具体方面的生活质量情况。NHP同样具有较高的信度、效度以及高敏感度[25]，和发病率、死亡率等数据相比，它能更好地预测医疗服务的需求和使用情况[37]。应该注意的是，Hunt等开发者着重指出，区别于其他多数量表，该量表的第1部分不能将各评估维度的得分相加以获得一个整体总分。而相较于第1部分，第2部分的应用范围更为受限，因此有很多研究仅单独采用第1部分[34]。

QL-Index是一个医生主观的评估量表，可以辅助医生评估疾病的改善程度和治疗疗效、帮助医生评估治疗方法对患者的相对益处与风险[27]。QL-Index简洁明了，Spitzer等[26]研究表明，它耗时很短（中位完成时间仅为1 min），且95%的医生对自己打分准确性的自信程度较高。同时，它还具有较高的信度、效度和精确性。但是，QL-Index并不适合衡量表面上健康的人的生活质量，也不适合对其进行分类，这是因为它在这样的人群中没有充分的区分度。开发者们也指出，当得到极端得分时，QL-Index的分析可能存在局限性[26]。

简而言之，用于评估ZAP、HZ患者生活质量和治疗疗效的量表多种多样、各有优劣，只有充分掌握各种量表的作用、了解其优缺点，才能在临床应用时作出最合适的选择。而开发出更优质的量表或者评估ZAP和生活质量之外的维度，将是HZ评估量表未来的发展方向。

4 结语

临床上，各种HZ的评估量表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它们可以帮助皮肤科医生准确地评估HZ患者疼痛和生活质量的具体情况，辅助病情严重程度的判断，从而帮助医生采取最为合适的治疗方案。定期使用量表对HZ患者进行评估有利于观察其病情的变化情况及评价治疗疗效，便于及时调整或更换治疗方案，使治疗更加个性化。所以，推荐在临床实践的过程中正确、合理、灵活、广泛、综合地应用HZ的评估量表，以达到提升HZ临床诊疗水平、促进HZ患者康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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