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和显微镜不仅是观测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工具,更是洞察社会、观察人性的窗口。我们需要以理性、理想、志向为望远镜,登高望远,促进物质社会的整体发展;同时,也需要以感性、关怀、柔情为显微镜,放大人文关怀,让精神世界的曙光照亮大社会下的渺小个体。
在物质社会中,望远镜闪耀着理性、科学、思想的光辉,象征着人类高远的目标、宏大的理想。苏格拉底、柏拉图,以及启蒙运动与文艺复兴的领袖们,高擎思想的望远镜,望见了西方哲学思想体系的版图;近代科学革命、工业革命、人工智能技术,架起科学的望远镜,找到了一把把解放生产力的密钥。在更高的眼界、更开阔的视野中,科学技术如雨后春笋般竞相涌现,人类欢呼着从低效的农耕文明走向高速发展的现代工业文明,再从工业文明极速快进到人工智能时代。
诚然,望远镜会赋予现代社会以经久不息的韧性与活力,让其踏上发展的航程。然而,如果过度崇尚理性,过于描绘宏大的社会图景,过度追求效率和进化进步,而有意识地忽略感性、人文的显微镜,可能将如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所认为的那样,理性化把现代铸造成了一个铁笼,讲究效率至上,破坏个体的生活节奏,压抑人的主体性和创造性,只会让大家变得越发忙碌和焦虑。
我们还需要拿起显微镜,放大个体的需求与感受,让物质社会散发温暖的人性光辉。细思之,当整个社会加速向前发展时,在一组组看似美丽实则冰冷的数据背后,我们有关注过少数群体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吗?如ChatGPT的出现,必将带来职业方面的挑战,那些做重复性、机械性、强规律性工作的人,如客服人员、数据分析师、翻译等,很大概率会面临失业。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心理疏导,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帮助他们与时俱进,日日自新,扩大其生存空间。
那我们为什么要显关怀之微,用爱滋养社会,给个体带去更多的人文关怀呢?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本身,胜于爱生活的意义。”哲学家卢梭就是只爱抽象的、概念中的人,以致抛弃亲生儿女。因为抽象的人是朦胧而完美的,只需要我们在心里抽象地去爱,但具体的人则是麻烦的、复杂的,需要我们心怀仁爱,付诸实际行动。可是,只有从身边具体的人开始爱起,才让社会更有温度。
社会既需要望远镜,也需要显微镜。望远镜是理性的化身,显微镜则象征着感性。正如我们的社会既需要理性的决策,也需要感性的温暖;既需要理性的高瞻远瞩,也需要感性的人文关怀。只有充分利用望远镜与显微镜不同的功能,达到理性与感性的平衡,才能让现代社会稳步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