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鉴于现有文献中缺少对近代纳西族服饰直观而鲜活的个案记录的问题,文章从8部西方人调查记中整理出记载有纳西族服饰的相关史料,通过摘录、梳理、分类,以“他我”视角将零散、碎片化却直观而鲜活的纳西族服饰文化形象按服饰设计学规则进行构成及语义研究;同时,对近代该地域的地方史志等史料中的纳西族服饰记载进行查核补充,继而运用“比较文学形象学”与“双过程理论”对其进行比较分析。研究发现,两者在纳西族服饰形象描述上相似,但记录方法和视角差异显著。主要表现为西方人提供了对着装者更为直观的形象描述,并带有鲜明的“自我”文化属性和情感色彩。而中国本土地方史志,则侧重于从“分析过程”的全貌性、理性地记录服饰客观形制和文化环境。通过对两者比较研究,可以得出同时期纳西族服饰文化更全面、科学、系统的认知与评判。
关键词: 近代;西方人调查记;纳西族服饰;双过程理论;比较文学形象学;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 TS941.12
文献标志码: B
目前学者对纳西族传统服饰的研究多采用国内史志资料作为主要依据,探讨其历史脉络和文化含义。杨杰宏[1]通过对东巴经书及东巴文的研究,认为纳西族传统服饰遗留有浓厚的日月崇拜文化色彩;苏燕等[2]从宗教学的角度解读纳西族七星羊皮,包括羊皮材质的滋养崇拜、七星披肩图案的蛙崇拜及飘带和数字七的象征意义,体现了纳西族文化的深厚底蕴和丰富的宗教信仰;雀宁[3]通过田野调查和文献梳理认为纳西族的服饰与傈僳族服饰互相影响。在民族服饰的研究中,国内本土的历史文献为民族服饰研究提供了深刻的文化洞察,而西方视角也带来全新的理解和视野。这两者并非相互排斥,而是各自基于不同的文化结构和思维认知方式,差异性使得双方背后的文化特性得以彰显,有助于相互鉴证和取长补短[4]。在文化交流中,差异性可以促进对不同文化的深入了解和欣赏,有助于建立更加全面和客观的文化认知。因此,本研究利用比较文学形象学、双系统理论,将近代中外文献中的纳西族服饰史料进行比较,通过两者的互鉴、互补、互证,得出较为客观的近代纳西族服饰形象,并探讨其背后的文化意义和历史脉络。
1 西方人调查记综述
近代随着西方列强的逐渐渗透,中国的西南地区成了文化交汇的前沿。西方考察者的大量游记资料详细记载了当时中国西南地区各民族在经济贸易、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语言文字等方面的交流互动,弥补了近代正史和地方史志记载的不足,成为研究近代西南地区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生动史料。在这个过程中,纳西族作为一个独特的民族,其丰富多彩的服饰文化引起了西方探险家、学者和传教士的兴趣。他们的记录和著作成了研究纳西族服饰文化的重要窗口。笔者与研究团队阅读了60本近代西方人在中国西南地区的调查记,其中提到纳西族的书籍共有11本,在11本书籍中对纳西族服饰有描写的涉及8本书,如表1所示。其中最早是1895年元月,法国王子亨利·奥尔良一行从越南出发,沿红河流域北上,由云南的河口进入中国,途径维西叶枝村(今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维西傈僳族自治县叶枝镇)时,将纳西族妇女的穿着打扮详细地记录在《云南游记——从东京湾到印度》一书中。1902年英国人乔治·利顿在云南游历后,将丽江市纳西族妇女服饰中的头饰、缘饰记述在《英国蓝皮书考察云南全省播告》上。1906年上半年有两位学者——雷纳金德·弗莱明·约翰斯顿(中文名庄士敦)、顾彼得来到西南地区游历,庄士敦在云南游历时途径永宁镇,将纳西族支系摩梭人的服饰记述在《从北京至曼德勒》一书中;顾彼得在《被遗忘的王国》中对丽江纳西族妇女的披肩及头饰有详细的描述,还记录了纳西族东巴宗教舞蹈服饰。植物学家弗兰克·金登—沃德在1911年从缅北进入云南腾冲,沿着澜沧江、怒江一路向北,途径金沙江流域时,将维西的纳西族妇女服饰记录在《蓝罂粟之地》;1921年4—10月再次游历云南省时,将宁蒗县纳西族支系摩梭妇女服饰及寒摆舞服饰记录在《从中国到坎底》一书中。约瑟夫·洛克在1922—1945年对中国西南地区进行调查,记录在《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一书中;在此期间,洛克拍摄了许多丽江市纳西族服饰的图片,并将它们整理记录在该书的图册中。1916年1月—1917年2月,罗伊·查普曼·安德鲁斯在云南游历时拍摄了丽江纳西族支系摩梭男女服饰的图片,并记录在《滇闽猎踪》一书上。这8本书记录的纳西族主要分布在云南的西北部:维西傈僳族自治县、丽江市区、宁蒗彝族自治县永宁镇。
2 近代云南纳西族服饰形象中西文献对比
首先将近代西方人调查记中关于纳西族服饰形象的文字描述进行了摘录,并整理了相关地方史志中的纳西服饰记录,如表2、表3所示。在对比中西方关于纳西族服饰的记录时,发现两者在描述纳西族服饰上存在相似性,但在记录方法和视角上却展现出显著的差异。相比中方的记录,西方调查记在总体上呈现出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纳西族形象直观、即时的服饰体验和感性印象,通过具体的生活场景和文化背景来描绘纳西族的服饰;二是隐含在他者形象背后的记录者民族的自我形象联想与情绪化表达。
2.1 研究理论框架
为深入理解中西双方对纳西族服饰形象记录的差异,本研究通过比较文学形象学的视角,分析“他者”与“自我”形象如何在不同文化背景下被构建和理解。引入双过程理论,进一步解释中西双方在记录纳西族服饰时采用的思维模式和认知过程的差异。
2.1.1 比较文学形象学
在比较文学形象学中,形象记录包括“他者”形象和“自我”形象。作为“他者”的异国、异族的形象,也即他者形象,是形象学研究的切入点和焦点[15]。巴柔认为,他者形象是“在文学化,同时也是社会化的运作过程对异国看法的总和”,之后又进一步指出“一切形象都源于自我与‘他者’”“‘我’注视他者,而他者形象同时也传递了‘我’这个注视者、言说者、书写者的某种形象”,可以概括为异国异族的形象一方面注重对他者的塑造;另一方面更注重隐含在他者形象背后的创造者民族的自我形象,评价标准也不再是逼真性和独创性,而是异国形象背后的文化差异与时代需求。这两种形象在文化研究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它们反映了不同文化之间的互动、认知和理解方式[16]。
从比较文学形象学出发,在西方人、国人史志撰写者的注视下,纳西族服饰形象被视为“他者”,在对“他者”的记录中传递出创造者的自我形象。不仅在探讨“他者”形象的构建,同时也在剖析这些描述背后反映的“自我”形象。
2.1.2 双过程理论
双过程理论(dual process theory)在社会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领域中被广泛讨论,阐述了个体在判断或问题解决过程中大脑如何执行信息处理。换句话说,人类的思维过程可以通过两种不同的模式进行,或者可以看作是两种不同的认知过程的产物[17]。该理论认为在认知和决策过程中,思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自动的、无意识的、基于直觉的,即“启发过程”(heuristic processing)作出判断和决策;另一种是更慢的、有意识的、基于分析的,即“分析过程”(analytic processing)[18]。在双过程理论演化的历程中,多位学者给两种系统的思维模式赋予了不同名称。基于“启发过程”的思维方式也被称为“直觉式”“反应式”“启发式”“冲动式”“联想式”等;而“分析过程”的思考方式则被称为“控制式”“系统式”“中心式”“理性式”等[19]。
从双过程理论的内涵以及研究基础来看,双过程理论十分适合本研究分析西方文献与中方文献记录的差异。地方志的记录通常基于“分析过程”,由于地方史志通常由官员组织编写,这种思维模式是有意识的、逻辑的,并且往往较为缓慢和详尽。在描述服饰时,地方志倾向于提供详细、全面的描述,包括服饰的制作材料、图案含义等,重视对民族历史、生活习俗、地理分布的分章节记载,是对纳西族服饰特征的深入分析和系统性认知。西方调查记则更多体现为“启发过程”的直觉思维,依赖于个人即时的体验,如对服饰的使用场景、美观性的直接观察,这种视角往往带有浓厚的探险和发现的色彩。西方人的描述可能不像“分析过程”那样深入和全面,但却提供了生动、感性的视角。
2.2 西方“启发过程”下直观、即时的纳西族服饰体验和场景记录
国人的记录方式更强调服饰的形式、风格和象征意义,但并未结合其在日常生活中的实际使用和社会文化背景。西方人的调查记录往往采取一种整体性的视角,将服饰与生活场景及行为习惯等元素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完整且直观的服饰画面。通过这种方式,服饰与其使用的社会环境紧密相连,使描述更加生动、具有真实感,为理解这一文化提供了丰富的背景信息。例如,同样在描述羊皮披肩和圆片时,国人记录的《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志》提供了对羊皮的制作材料、图案含义的详细描述[13]154。这是对纳西族妇女羊皮披肩及圆形装饰物的特征经过分析后的整体认知规律性的描述,即“分析过程”下的他者形象。相比之下,西方人的调查记通常表现为“启发过程”下的他者形象,如《被遗忘的王国》中描述在生意空闲之时,纳西族妇女手工打着羊毛衫或绣着七星花盘,穿羊皮披肩的用途、正反形制及对圆盘象征的记录[9]75-76。西方观察者直观的描述虽然可能缺乏对服饰形象系统性分析,但却为理解纳西族服饰在实际生活中的应用提供了宝贵的视角。
在《被遗忘的王国》中对于东巴宗教仪式场景及服饰的记录[9]209,通过祭师的服装、服饰、所持的器物,可以窥见纳西族东巴教的文化特征和宗教信仰。其描绘的东巴宗教仪式中的舞蹈、速度、节奏及使用的宝剑和板铃等能够让读者联想出服饰的具体场景。提供了一个生动和真实的视觉画面,使读者能够在更广阔的文化和社会背景下解读服装、服饰、表演器材与东巴文化整体形式、功能与意义之间的关系。在《从中国到坎底》一书中描述了葬礼这一场景中纳西姑娘们的穿戴形象[11]53,打破了国人概念中的葬礼与葬服的关系。服饰描写突出强调在纳西族文化仪式中的特殊生死观和审美观,反映了服饰在纳西族社会互动中的象征意义,代表着对逝者与其家族的尊重。
2.3 记录者自我形象的联想与情绪化表达
西方调查者对纳西族服饰形象记录的另一大特征为隐含在“他者”形象背后的记录者民族的自我形象联想与情绪化表达。例如《被遗忘的王国》中西方调查者将摩梭人(纳西族分支)与古代罗马人和希腊人进行比较[9]86,这是一种典型的自我形象联想。摩梭女子发型与罗马发型的比较如图1[7]132所示。这是源于观察者从自身文化知识结构和历史经验、惯性思维的结果,即“启发过程”。将眼前所见之物象与自己大脑记忆库中的同类物象进行类比或借喻。而这种类比或借喻的应用,因当时西方人文学科知识体系的先进性而呈现出其特有价值。在西方调查者的记录下,使特定时期的服饰形象更加鲜活和具象。
西方人自我形象的联想强调了服饰不仅是物理对象,也是表明其内在的文化和社会身份的象征。在《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中通过使用类比的方式,将纳西族女性称为菲多西亚(象征西方美女)[7]75-76,展示了西方人自我形象的联想。段落中提到的“黑色圆形套头”,作为已婚妇女的特有头饰,并将已婚妇女比作埃及王后妮菲蒂蒂,这反映了作者约瑟夫·洛克对摩梭族生活深刻的理解。洛克在云南地区生活了近27年的时间,并且与摩梭族大管家阿云山为莫逆之交,这使他深入了解摩梭女性在家庭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因此将摩梭女性与埃及女王及西方的菲多西亚美女联系起来,这是对摩梭母系社会中女性地位的一种借喻式描述和“自我”文化的无意识反映。
情绪化表达虽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但这正是国人记录方式所欠缺的。《滇闽猎踪》中描述的摩梭姑娘们“年轻、活泼,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会笑”[12]155,这样的描述是对外貌的直观描绘,传达对生命活力和自然美的赞赏,同时展现了一种乐观的摩梭形象,为服饰赋予了更多的情感。西方的“启发过程”视角有助于活化并扩展国人记录传统的“分析过程”,增添更多感性和直观的审美意义,丰富对纳西族服饰的认识。考察服饰在不同文化仪式和日常生活场景中的应用,人们能够更深入地理解纳西族服饰文化的特殊性和多元性。多维度的探讨有助于避免将纳西族服饰和文化固定在单一和静态的形象中,而是展现其作为一个生动、多变且富有历史深度的文化体。
3 中西互鉴、互补、互证
本研究将洛克在《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中对丽江市纳西男子服饰的描述与《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志》和《中国民族百科全书》中的记录相结合,通过中西双方视角互补构建近代纳西族男子服饰形象。洛克在《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中提供了对纳西族男子服饰的直观印象,强调了他们的外貌和服饰特点,如自织的麻布裤子、浅灰色或白色的衣服,以及头部的特殊装饰,并且记录了服饰穿着的整体形象及纳西族男子的外在特征[7]179。在文字描述中还配有实景照片,如图2所示。可见当时丽江的纳西族男子服饰典型的特征是头戴毡帽或头缠蓝黑色大包头(图2(a)(b)),上身穿浅灰色或白色的衣服,再套一件羊皮褂,下身穿麻布裤子(图2(c)),光脚或穿草鞋。但在洛克的记载中,只是描述了服饰的大致特点,其服装的具体形制并未有详细的描述。结合《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志》中对解放前丽江纳西男子服饰的记录[13]154及《中国民族百科全书》中对丽江纳西男子服饰的描写[14]532,参考大量近代纳西族服饰的记录,可归纳出较完整清晰的纳西服饰形制与形象,如图3所示。其中,图3(a)(b)是用服饰结构图方式绘制的毡帽和缠头包造型;图3(c~f)绘制的是对襟上衣、大襟上衣、羊皮褂、长裤的结构图。在整体形象与生活环境上采纳汉族的文明和文化,接受汉族的礼仪和节气。
《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一书中除了对丽江纳西族男子服饰有所记录外,对其女子服饰也有描写,并配有图片如图4、图5所示。在《被遗忘的王国》一书中是这样描述纳西族女子服饰的:“自从唐朝以来、纳西族自愿地采纳汉族的文明和文化,这个过程至今尚未结束,在男子服装方面,实际上已无法区别纳西人和汉人。不过幸运的是,妇女保持了她们美丽如画的纳西族服装和头饰。纳西族早已接受汉族的礼仪和节气,并发扬光大。”[9]125虽然洛克和顾彼得对丽江纳西女子服饰的描述相对来说较详细,但对女子上衣并未做记录,结合《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志》中关于纳西女子服饰的描述[13]154、西方观察者的记录和摄影照片,可以大致还原出纳西女子服饰及民国时期的生活场景,如图6所示。当时纳西族女性服饰在头饰上未婚女性与已婚女性之间存在差别,未婚女子在节庆时一般戴汉式帽子(图6(a)),平时则戴一块头帕(图6(b)),把辫子缠绕在头巾外面,已婚妇女常戴着青布或黑纱缝成的“古孜”(图6(c)),顾彼得将其形容为“黑色圆形套头”;上身穿前幅及膝后幅及胫的宽腰大袖领褂(图6(d)),多为灰色、蓝色,外罩朱红或青、灰色坎肩(图6(e)),背上一般披传统羊皮披肩(图6(f));下身则穿有蓝色横条的围腰(图6(g))及很多绉折的灰白麻布短裙(图6(h))。在整体形象上,采纳汉族的文明和文化的同时保持传统的纳西族服装和头饰,耳朵上戴有钥匙圈大小的银耳环。
融合互补的研究方法不仅使还原的纳西族服饰形象较为精准,还揭示了服饰在纳西族日常生活、宗教祭祀、社会象征等多方面的人文特征。结合西方视角下的直观描述和感性认知,与中国文献中对服饰的系统记载和深层分析相互映衬,从而构建了一个更加全面、科学、系统的纳西族服饰形象理解。
4 结 语
近代的纳西族服饰作为一个独特的地域文化符号,承载了这一时期的历史和文化意义,反映了纳西族在不断变迁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中的适应与演变。本研究采用比较文学形象学和双过程理论作为理论指导,通过“他者”及“他者”背后的“自我”的不同身份和视角的言辞表达,对近代纳西族服饰形象进行了深入的对比分析,揭示了中西方视角对纳西族服饰认知的差异性和互补性。研究表明:1) 西方调查记通过“启发过程”提供了直观的描述和个人情感色彩,展现纳西服饰的使用场景,并将纳西人的服饰与相关的生活环境、社会背景、“自我”文化属性的映射巧妙结合;2) 中国的地方史志,侧重于从“分析过程”视角系统性地记录服饰的形制和历史文化属性,提供了一种更为概念和理性的记录;3) 通过两者的互鉴、互补、互证,可以使该时期纳西族服饰研究得以较全面、科学、系统地认知与评价。服饰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反映了一个的独特的生活方式、社会结构、文化价值和审美意义。互补视角深层次的解读有助于人们理解民族文化中服饰所承担的多种功能,包括其在日常生活中的实用性、作为社会标识的功能性、在文化习俗的传承性,以及作为艺术和审美重要载体的价值性,为深度研究民族社会和文化变迁提供了新视角。此外,中外记录的比较研究揭示了文化交流和互动中的动态过程,为理解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多元性和互鉴性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在未来研究中还可以在对“他者”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展开对“他者”中的“自我”(调查者或记录者)内容追踪分析,以便对“他者”服饰形象中的“自我”成分作出或增或减的判断,从而使“文献”研究更加客观精准。文中列表中的西方调查记有8部,由于篇幅限制,尚未对其分别展开论述,可在后续作进一步研究,以期提升深度和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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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ative study of Naxi clothing in modern Chinese and foreign survey records and historical records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LIN Rufan, ZHANG Yuexiang, XIA Fan
(School of Fashion Design amp; Engineering,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systematically organized and categorized eight accounts by Western scholars, conducting an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content concerning Naxi ethnic costumes within these records, while also integrating and verifying against local historical materials about Naxi costumes. Utilizing comparative literature imagology and dual-process theory, the study conducted a thorough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costume images in Western accounts and Chinese local documents.
The results show that Western researchers often imply personal and cultural self-image associations and emotional expressions when recording the image of Naxi costumes. Such emotional expressions tend to provide immediate and rich descriptions, emphasizing 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costumes and their living environment and social background. In their accounts, they focus more on expressing the significance of Naxi costumes within their environmental and social contexts through emotional tones, reflecting a unique psychological and emotional tendency in cross-cultural exchange. Chinese local chronicles, however, place greater emphasis on documenting the structure and cultural attributes of costumes, focusing on systematically recording the details and historical cultural backgrounds of the costumes, and presenting the profound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contained within through deep cultural connotations and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s. This recording method not only focuses on tracing the evolution of costumes but also emphasizes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ir cultural connotations, thus reflecting a rich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Through 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literature, the study reveals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focus of observa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images between the two. Western documents, characterized by “heuristic processes”, provide intuitive descriptions and emotional colors, while Chinese local documents, characterized by “analytical processes”, offer more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records. These differences stem not only from the cultural backgrounds and knowledge systems of the recorders but also reflect different cultural understandings and evaluations of the importance of costumes. 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differences, it also shows different perspectives of observers; Western literature focuses more on individual feelings and emotional portrayals, whereas Chinese local literature emphasizes rational analysis and holistic grasp. This cross-cultural comparison reveals the diverse expressions of costumes in different contexts, providing useful reference for deepening interregional communication and understanding. Comparative literature imagology reveals how the images of “others” and “self” are constructed in literature, while dual-process theory explains the differences in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modes of thinking used during the recording process by both Western and Chinese observers. Finally, the study integrates the descriptions of Western investigators and local Chinese literature during the same period, and roughly restores the clothing and life scenes of Naxi men and women.
By conducting an in-depth comparative study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on Naxi costumes from modern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literature, the research not only gains a deeper understanding of Naxi costume culture but also provides a new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and methodology for costume culture research. Furthermore, through comparative research, it promotes awareness and respect for cultural diversity, fostering cross-cultural exchange and integration, and helps to enhance understanding and communication between different cultures.
Key words: modern times; occidental survey; Naxi costume; dual-process theory; comparative literature imagology; comparative stu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