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乌托邦:同人写作与粉丝社群研究

2024-12-03 00:00姚佳怡
美与时代·下 2024年10期

摘 要:在Web2.0的传播革新下,同人文化作为极富创造力和生命力的一类青年亚文化依托各类线上平台,呈现出高度社群化的特征。虚拟社群为青年们提供了新的情感互动场所,粉丝们以浪漫化的书写共同构建起理想化的电子乌托邦。在各类线上平台,同人爱好者们积极地进行文本阐释和挪用,生产粉丝文化,通过个体表达与群体互动获得情感支持并实现社群身份认同。

关键词:同人写作;同人文化;粉丝社群;身份认同

20世纪末,同人文化随着ACGN文化自日本传入中国。同人的概念来自日语“どうじん”,指的是根据小说、游戏、动漫、影视作品或真实存在的人物、世界观设定等进行的二次创作,是ACGN文化爱好者的常用术语。作为当下青年亚文化中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同人文化与时代同步,借助互联网的传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年群体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在诸多同人文化创作形态中,同人写作具有低门槛的特点,这是一种不受官方雇佣的、自发的、非营利的二次创作行为,即便没有直接的物质回报,甚至还面临着被平台封禁的风险,粉丝群体们依然出于热爱,选择“为爱发电”。

借助新媒体的发展,创作者们根据各自的喜好聚集在不同的线上社区,以流行文化提供的原始素材作为共同“资产”,创作者们可以对原文本进行任意改写和重构,较低的准入门槛允许他们用文字将原本不存在感情关系甚至毫无联系的角色“拉郎配”,满足个体表达的旺盛需求。同时,社群交流中的情感共建和身份认同能够提升创作者的创作意愿,再度反哺社群的生命力与活力,共同构建出一个存在于虚拟世界的电子乌托邦。

2019年,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魔童》)上映,首日票房1.38亿元,累计票房破50亿元,创下了中国动画电影票房新纪录。该影片别致的台词设计、丰满的故事情节、震撼的视觉画面引起了观众的热烈讨论,也掀起了同人创作热潮,“藕饼”爱好者异军突起,奔走宣传,不断为《魔童》贡献票房。这里的“藕饼”指电影中哪吒和敖丙组成的配对(Couple,同人爱好者称之为CP)。即便电影早已下架,但“藕饼”CP仍热度不减,大量粉丝仍通过线上平台或线下集会与同好交流互动。因此,本文以“藕饼”粉丝社群的同人写作为例,将国内重要粉丝同人创作平台乐乎(LOFTER)的“藕饼”同人作品作为分析对象,以便深度研究国内同人写作与粉丝社群的活动,探究同人写作在粉丝社群中的实践以及社群身份认同的建构。

一、个体表达:去而复得的去中心化

乐乎(LOFTER)是网易公司在2012年3月推出的一款轻博客产品,早期用户以摄影爱好者为主,乐乎用户可以通过兴趣频道、标签检索和订阅等功能寻找并关注自己感兴趣的内容[1]。后来由于其基于兴趣的社交模式,众多的同人创作者聚集于此,并且逐渐成为乐乎平台不可缺少的重要用户群体。乐乎就是“藕饼”同人写作的主要阵地之一。由于同人创作非营利性的大前提,“藕饼”同人文也具有短小、简单、更新时间不稳定等特点。从篇幅和更新情况可以分为独立短篇(1章)、短篇(2~4章)和中长篇(4章以上)等形式。从内容上看,“藕饼”同人文大致可以划分为以下两类:一是建立在《魔童》电影背景基础上的续写,二是重建世界观的二次设定创作,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创作者都通过同人写作来抒发表达强烈的个人情感偏好。电影里的哪吒是一个调皮捣蛋但又心系家人的孩子,但是在部分“藕饼”同人文里,哪吒常被塑造为带有“霸道总裁”气质的陈塘关一霸,就此被赋予了创作者的个人色彩。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在“藕饼”粉丝社群内部并不存在直接的等级划分和实际领导者,他们出于对“藕饼”的喜爱而聚集在一起qM9+L8vnIuEr/PQtA1fsPdkYkMuLp++1ijTHgKpks1w=进行讨论和创作。其中部分创作者的写作更具有连续性和稳定性,中长篇同人文大多由他们生产,这类创作者投入了更多的时间精力进行创作却并不要求现实的物质回报,为社群中的其他人提供了可阅读的作品,并通过创作获得了其他的非物质回报,例如情感满足、名誉赞扬和粉丝。基于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的文化资本理论,这类创作者在社群中更加凸显,成为群体内的头部创作者。

其次,社群的形成依赖于社群成员之间的交流沟通,松散的爱好者们通过循环的交流沟通与信息交换形成具有归属感和认同感的社群。尽管同人文化天然就带有去中心性的特点,每个人都可以用文字进行同人写作,表达个体经验与情感,但是表达的去中心化并不意味着传播效果的去中心化,在一个繁荣的社群中必然会出现具有引领性的头部创作者。布尔迪厄认为,文化资本体现在长时间表现出的状态和素质,这恰好对应了头部创作者较高的文字表达能力与文学素养,他们比一般的爱好者具有更高的品鉴与表达能力,能够根据《魔童》原作电影抽丝剥茧,更深层次地理解原作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情感,再经过二次加工创作出符合个人理解的文字作品。除了头部创作者本身的素养要求,能够与大多数爱好者的品位相呼应也是他们能够在群体中突出的重要原因。

最终导向的结果就是,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成了社群中的意见领袖,尽管同人创作者一般不会针对时政等敏感话题发表意见,但是他们书写的内容会在群体中产生深远影响。前文提及的“霸道总裁”哪吒在社群中广为流传,部分读者在阅读后便会戴上“有色眼镜”,潜移默化中将同人写作中对人物的理解和二次塑造直接移植成读者个人理解,甚至影响观众对电影原始文本的阐释。

二、互动仪式:趣缘群体的集体创作

“藕饼”爱好者们借由互联网,聚集在乐乎进行信息的交流和分享,其本质是一个趣缘型的虚拟社群,除了有个人创作者进行同人写作,有组织的集体创作也是社群中常见的形式之一。在一个繁荣旺盛的粉丝社群中,由爱好者构成的志愿组织往往以多种形式存在,或是单人运营的账号,或是由多个爱好者组成的志愿协会。这类志愿组织并不代表单一创作者的个人意愿,而是在群体当中起到集合引导的作用,它往往具有如下职能:(一)接受作品投稿并代为发布;(二)定期整理某一时段发布的作品合集;(三)组织发起集体创作活动。其中,第三点对维系社群具有重要作用。而志愿组织发起的集体创作一般会依托传统节日或特殊纪念日,前者如元旦、端午、中秋等,后者有百天、周年等。在乐乎,账号“藕饼ONLY后援会”背后就是这样一个志愿协会。

2020年9月26日,“藕饼ONLY后援会”以乐乎为主阵地,多平台同时发起了“月圆之夜~藕饼40H~活动”宣传,日期定于2020年10月2日—3日,活动时长40小时。在宣传期间,“藕饼ONLY后援会”公布本次活动海报、活动信息、参与名单和一定的奖品明细。当时恰逢中秋与国庆双节同至,志愿协会为此次活动拟定了两大主题:国庆主题的“民国”和“战争”;中秋主题的“花好月圆”。参与者在活动宣传之前就已经由志愿协会联系确认,并按照时间顺序拟定编号名单。参与者必须围绕限定主题展开创作,在活动开始后,按照名单顺序把作品发布在个人主页,发布时除了“#藕饼”这一属性标签外,还必须添加“#藕饼月圆之夜”这一活动专属标签。在活动结束之后,“藕饼ONLY后援会”会汇总作品链接再次统一发布。活动流程图如下。

本次活动共有46位参与者,其中同人文26篇,如《海上明月》《婵娟》《龙瞳》等。整体上看,这些同人写作在限定主题的前提下做到了多样化的表达,原作续写和架空设定都有涉及,不仅有未来科幻、星际幻想等背景,甚至还有与抗击疫情现状相结合的现代背景创作。作者“朝花岁”发布的《婵娟》中把哪吒的形象设定为驻边军人,敖丙设定为医生,这是两种在疫情期间最受人们尊敬和重视的职业,军人驻守边境保家卫国,医生仁心仁术、救死扶伤,本就相隔千里的两人由于疫情的隔离更加难以见面。而后,哪吒随队运送救援物资、敖丙响应动员支援疫情重灾区,两人终于相见。整篇故事情节简单易懂,却表达了作者对于安宁生活的向往和疫情早日终止的质朴情感。

埃米尔·杜尔凯姆(Émile Durkheim)是互动仪式理论先驱,他认为互动仪式是构成一个组织各种内容的基础,在组织的循环发展中占据重要一环。后经过集大成者兰德尔·柯林斯(Randall Collins)的深入研究,互动仪式理论不断被补充完善,他们都把物理空间的实际共同在场视为不可缺少的元素[2]。但是在当下Web2.0的背景下,在一个高度凝聚的虚拟社群当中,互动仪式并不能够完全被物理空间所限制。

参照“月圆之夜~藕饼40H~活动”的流程(如图1),考虑到前期筹备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是隐形的,这里将此类活动仪式划分为三个时间阶段:活动前、活动中、活动后。活动前,志愿协会通过制定规则和流程,加强了整个过程的仪式感,从而增强创作者的参与感。创作者们在活动正式开始前就已经完成了作品,但是他们必须按时等待自己的编号有序发布,且在发布后创作者并不会立刻离开这个活动环境,而是会在评论区与读者和其他创作者进行交流互动。在整个活动过程中,每位创作者依次发布自己的作品,他们的情感便以“创作→发布→讨论”这样的流程不断维系着,读者的热情也会以“阅读→讨论”为流程小节不断循环,直至活动结束。

而此类活动都需要参与者在发布作品时带上“#藕饼”和“#藕饼月圆之夜”的标签,能够非常明显地将活动内容限制在整个群体内部,对于非“藕饼”爱好者来说,除非个人进入“#藕饼”的标签内部,是无法参与到这个集体活动中的。即便有一部分新人不了解这些规则,也会很快在和其他成员的交流和互动中学习掌握,并在迎接其他新人时再次将这些规则传递下去。这种线上的集体创作虽然没有物理空间亲自到场,但是组织者把活动限定在了具体时间段的具体平台内,把平时零散的作品创作都集中到了一起,读者也会因此汇聚,将个人单独的情感不断聚集放大,由此成为群体共享的情感。这种看似短暂的凝聚并不会因为活动结束而消散,反而会反哺于整个社群,增强集体凝聚和认同感。

三、社群归属与身份认同

在同人社群中,阅读者和创作者的边界是游离且模糊的,处于两种身份叠加状态的爱好者也不在少数,在虚拟空间里,她们彼此之间通过特有的话语信息来获得社群中的参与感和满足感。“当社会运作中的权力网络演变成越来越复杂的游戏结构时,语言就不仅仅是一种表达工具,更是一种文化、一种象征性权力。”[3]在一个虚拟的趣缘社群中,爱好者们往往通过文本进行信息交流和意义生产,并完成自我赋权,社群传播具有其独特的语言交流系统,可以称之为社群方言,对推动着整个社群的繁荣运转具有重要作用[4]。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和诸多粉丝社群一样,排他性也是“藕饼”的一大显著特点,这种话语系统和排他性始终都指向社群的身份认同。

(一)专属话语符号的建立

学者王铮形容同人圈是由同人爱好者构成的群体,在这个群体里有他们的一套通行规则、通用语言和活动方式[5]。同人爱好者们在主流语言的基础上,从ACGN文化中获取灵感,在交流与创作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话语体系,这套体系可以让同好们迅速找到彼此,并领会话语含义,但是对于这个圈子之外的人来说,这些话语符号就会难以理解。

这套话语体系可以划分为两类:原创词汇和二次释义的词汇。原创词汇的含义与词汇的原意是相同的,只要理解词汇内涵就没有交流障碍。比如“OOC”,英文全称“Out Of Character”,意为“脱离角色”的意思,就是说二次创作时的人物性格与原作有所偏离。表1是同人社群内常用的经过二次释义的词汇。

奥地利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认为,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话语并非一成不变的,因为规则和场所的不同,话语也呈现多样化的特征。由表1可见,同人爱好者运用的许多词汇都是从原本主流的话语中挪用并二次拼接、解释的,通过自成一派的话语体系进行自我身份的认同,并将不属于自己阵营的他者隔离在社群外。

(二)排他性与身份自证

乔纳森·海特是这样对“认同”进行阐述的:自我通过认同与群体联结起来,形成新的整体,实现自我的扩张,使个人生命变得有意义,通过塑造认同让人们产生对内群体的偏爱与对外群体的歧视,促进人们对群体间差别的关注,从而使人的心理有更明显的“边界感”[6]。在乐乎,除了原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母标签外,粉丝们还创设了如“#哪吒”“#敖丙”等单人子标签。“#藕饼”“#饼渣”“#地笼”等带有CP属性的子标签,这些不同的标签在检索时往往会呈关联式呈现,通常只有订阅或搜索进入标签后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作者在发布同人文时通常会根据创作内容选择相对应的标签,以方便读者根据个人爱好进行检索、筛选和屏蔽。由于这些线上媒体平台的公开性,非“藕饼”爱好者也会使用乐乎平台,因此在同人创作者们发布作品和志愿协会组织活动时,都会利用标签功能把宣传影响限制在社群内部,比如“藕饼ONLY后援会”进行中秋活动宣传时带上“#藕饼”的标签,设立一道简易的虚拟门槛,把活动的宣传影响约束在整个“藕饼”爱好者的社群内部。

“#饼渣”是“#哪吒之魔童降世”标签下另一个热门CP标签,“饼”和“渣”分别取自敖丙和哪吒的名字谐音,它与“藕饼”的相同点在于二者都是围绕《魔童》中“哪吒”和“敖丙”所诞生的,但二者却是两个独立的CP类型,其角色定位完全相反。类比传统的男女CP可以做如下解释:同人创作者往往会将相对强势的一方放置在CP词组的左侧,称之为“左位”;将相对弱势的一方放置在CP词组的右侧,称之为“右位”。左右位的不同关乎对于这对CP的理解问题,因此虽然是围绕相同角色展开,但二者却绝不是一个阵营。对于人物形象的不同理解催生了两个不同的社群,虽然也有很多爱好者可以同时喜欢这两种CP,但是创作者在作品发布时通常不被允许同时打双方的标签。许多爱好者会在社交平台的个人页面就直接标注自己的“属性”标签,在和其他身份划清界限的前提下进行自我表达。

回看电影本身,《魔童》的人物设计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和立体感,但其仍是一个较为单一的动画形象,就连形象设计所运用到的符号——红蓝色彩、莲花、火焰、水流等也是完全服务于这个角色的形象特征。而在情节设置上,哪吒与敖丙从魔丸与灵珠注定决裂的宿命到结为至交好友,再到高潮部分两人对战,最终选择携手共同面对天雷,又因为太乙真人求来的莲花宝器使得两人的魂魄得以幸免。这些情节设计都是在遵循戏剧三一律的前提下构建出最具巧合的戏剧冲突。这种理想化的“巧合”延伸到了“藕饼”的同人写作中。在二次创作的文本里,无论两人关系走向是好是坏,归根到底都是创作者对于戏剧冲突的浪漫化幻想。对于“藕饼”与“饼渣”这样不同属性的粗暴划分,其实背后体现的也是一种极端理想的关系状态,不仅是对“哪吒”和“敖丙”二人关系的理想化处理,更是对社群划分的理想化处理。仅仅用属性差别就将爱好者进行阵营划分,在呈现极强排他性的同时强调社群身份的认证。

从群体互动中获得情感支持是人的社会关系纽带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了人们必须从社会关系网中寻求情感慰藉,获得归属感与认同感。虽然本文的研究对象是“藕饼”同人写作与粉丝社群的生态,但是同人文化的各个社群的生态始终连接着社群成员的身份标签。以专属话语符号为代表的社群方言和社群内部的边界意识对于社群成员的情感凝聚和身份认同有重要作用。

四、结语

互联网语境中兴盛的同人文化与同人写作是少有的文本的社群性被抬升到作者性之上的特殊创作形态[7]。作为文娱消费者群体中活跃的一部分,同人爱好者们积极地进行文本阐释和挪用来生产粉丝文化,通过创作或互动参与到粉丝社群,并在社群中与他者建立起联系,在这些互动中不断认识自我,与他人共同成长,最后在达成身份认同的同时产生群体归属感,这种认同感与归属感能够促使爱好者们继续进行创作。同人创作的非营利性质更加强调了他们幻想式和自我满足式创作的特点,通过浪漫书写的文本在虚拟世界中进行理想化自我意识的投射。

伴随着数字时代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我国的文娱产业也面临诸多机遇与挑战,站在现实角度考虑,活跃的同人文化创作者也是充满能动性的“生产性消费者”。如果有更多同人爱好者在创作热情的推动下参与到文化产业事业来,那么就有可能为文化内容的生产与消费带来更大的传播效果与经济收益[8]。在亚文化逐渐破圈的今天,愈来愈多的青年亚文化在保持自身特殊性与褪去对抗性之间保持一种平衡,亚文化与主流影视文化也呈现出一种良性的双向互动。诚然,同人文化依然面临着诸如版权纠纷等法律问题,但在文化产业需求繁荣旺盛的今天,我们也应该以更加宽阔的视野去看待同人文化及粉丝社群,寻找将真实世界与同人文化这座乌托邦之城接轨的路径,为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提供新的思路和思考。

参考文献:

[1]陈琳.社交媒体Lofter中同人小说的传播模式研究综述[J].新闻研究导刊,2020(14):210-211.

[2]潘曙雅,张煜祺.虚拟在场:网络粉丝社群的互动仪式链[J].国际新闻界,2014(9):35-46.

[3]刘涛.环境传播的九大研究领域(1938-2007):话语、权力与政治的解读视角[J].新闻大学,2009(4):97-104,82.

[4]王炎龙.网络语言的传播范式[J].新闻界,2008(5):9-12.

[5]王铮.同人的世界:对一种网络小众文化的研究[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8:105.

[6]战泓玮.网络虚拟偶像及粉丝群体认同建构[J].青年记者,2019(11):7-8.

[7]周冠宁.在交往中建构“唯一”——论同人写作与粉丝社群话语的互文性[J].文艺理论与批评,2024(1):141-149.

[8]中国作家网.林品:同人文化为什么重要?[EB/OL].[2020-04-28].http://www.chinawriter.com.cn/n1/2020/0428/c404027-31691150.html.

作者简介:姚佳怡,上海大学电影学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