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化的当代表征

摘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人类经久不衰的议题。新时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将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保护问题推上了新的制高点，其背后的理论渊源离不开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思想的反思。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既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外在表现形式，也是生态文化的当代表征。文章从认识论角度探析了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和乡村生态振兴的现实契合。挖掘出生态文化的内在本质是实现乡村长效治理，国家绿色发展的应有之义。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马克思主义生态哲学

自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中国共产党就高度重视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等多方面的联合发展。生态兴则文明兴，乡村生态振兴是建设美丽文明乡村的关键举措。其内在包含的马克思主义生态文化思想是贯彻实施乡村生态振兴的理论渊源。对生态文化的反思有利于我们深刻认识国家战略部署的内在要求以及为今后乡村生态健康发展提供强有力的理论指引。

1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的理论研究

后工业社会的来临，环境问题作为“全球性问题”正在逐渐威胁人类生存的根基。因此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已成为当下消解环境问题为人类谋求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研究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不仅是我国哲学顺应时代需要从而与时俱进发展自身的必然要求，而且是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外化为群众的“头脑”逐渐“消灭自身”的现实路径。

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是我们解决上述问题的理论武器。诚然，马克思没有系统地撰写过关于生态文化方面的著作，但透过其一生丰富的理论光芒如《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资本论》《反杜林论》，我们不难发现马克思众多思想中闪烁的生态文化思想。

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是我国新时代加快构建生态文明体系的重要基础，是对西方环境哲学的超越。一般而言，生态文明也叫做“后工业文明”，是指人类在改造自然以造福自身的过程中为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所做的全部努力和所取得的全部成果，它表征着人与自然相互关系的进步状态[1]。它是人们正确认识和处理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系统相互关系的理念、态度及生活方式，是对应于工业文明并以其为总结基础的时代性扬弃，是人类最终走出“人类中心主义”、建立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新的文明发展进程[2]。其区别于“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是对上述思想的扬弃。“人类中心主义”看似是将有生命的个人作为一切活动的出发点，赋予个人以无限的权力，实则作为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的个人存在不应该成为整个价值世界的绝对中心。人类对自然肆意妄为以主宰自然必将自食苦果。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蕴含的人与自然关系摆脱了“人类中心主义”的人类利益最大化谬误，倡导在合理的尺度下科学的改造自然以实现人与自然的可持续发展。而“非人类中心主义”强调人应该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上进行对自然自由自觉的活动，其出发点与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如出一辙，但其蕴含的自然浪漫主义色彩，提倡不发展的理念却与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相差甚远。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所体现出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自然与社会的和谐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民族向来尊重自然、热爱自然，绵延五千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3]”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应当超出其本体论范畴，在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的基础上，推动“人—自然—社会”的全方面和谐。二十大报告中强调：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对马克思主义自然观、生态观和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内涵，是对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物质主义膨胀、先污染后治理的现代化老路的超越[4]。可见时代已经赋予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以新的高度。其不同于“人类中心主义”追求利益最大化，对自然“怎么都行”的态度，也区别于“非人类中心主义”提倡的自然观和历史观相脱节的“零发展”观点。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强调的是在实践中把握对自然的改造尺度，在改造自然的基础上完成对社会乃至自身的改造。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红”与“绿”的结合。真正的使人们在了解自然，崇尚自然，保护自然之后享受自然。“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是经得住时代考验的科学的理论基础，挖掘其生态文化意蕴与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契合点是实现我国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重要途径。

2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与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耦合

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与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发展道路之间存在着诸多耦合。人与自然的辩证统一性观点是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价值前提，劳动的中介性观点是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重要抓手，真正的人的生产现实性观点是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实践路径，资本主义的反生态性观点是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长鸣警钟。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顺应了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部署要求，从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到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可见我党对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必胜决心。将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与我党关于乡村生态振兴作出的重要指示结合起来，是理论和实践结合在中国广大农村土地上的伟大实验。

马克思的人与自然辩证统一性观点，摒弃了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局限性，在合乎自然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实现人与自然的内在统一。自然是人的自然，人是自然的人，建立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基础上的乡村生态振兴是马克思的人与自然辩证统一性观点的当代表征。《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5]”这就要求我们在发展中兼顾生态环境的保护。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为我们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只有绿水青山留得住，金山银山自然来。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指出：“加强农村生态文明建设。持续打好农业农村污染治理攻坚战，一体化推进乡村生态保护修复。[6]”过度地滥用自然资源是可以实现一时的经济增长，但要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必然需要对生态进行保护修复，建立在牺牲环境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经济，必然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走到尽头。将生态保护纳入乡村振兴的范畴是党和国家对于自然环境的坚守。人与自然是鱼与水的关系，鱼没有水难以存活，水中没了鱼注定是死水一滩。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实践，彰显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核心价值观，这与马克思生态自然观中强调的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思想不谋而合，体现了两者之间的内在一致性。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的劳动中介性观点是印证人与自然统一性的关键。劳动自古以来就是人类作用于自然的一种生存方式。人类依靠生产劳动创造了繁荣的文化世界。人类通过劳动作用于自然，获取其生活的资料。适当的生产劳动推动了人与自然合理的物质变换，过度的生产劳动则会破坏人与自然物质变换的平衡。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实践抓手正是从生产劳动出发，合理地调控劳动的限度以满足人与自然的统一。马克思的劳动中介性思想与我国乡村生态振兴具有内在的一致性。乡村振兴是党领导群众应对世界未有之大变局所作出的理论实践。党领导群众，在一步步的实践探索中找到适合中国的发展之策。广大农民作为农村和乡村振兴的主体，应响应国家号召，紧跟党的步伐，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科学有效的实践劳动。如今富起来已经不能满足广大农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了，农村生态环境的恶化逐渐成为农民亟须解决的问题。乡村生态治理理应实现农民自治，农民在党的领导下完成生态的改善修复才能改善当下环境恶化的现状。《关于做好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建立农业生态环境保护监测制度。出台生态保护补偿条例。严格执行休禁渔期制度，实施好长江十年禁渔，巩固退捕渔民安置保障成果。持续开展母亲河复苏行动，科学实施农村河湖综合整治。[7]”人类实践劳动造成的资源枯竭，就需要人类自行控制劳动的尺度，适当调控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过程。人与自然是共生共灭的关系，广大村民只有在实践劳动的过程中把控劳动的尺度，才能使农民赖以生存的乡村环境得以延续。马克思的劳动中介性观点正是揭露了劳动的双重性特点，在我国乡村生态振兴的关键时刻给予了理论的支持。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真正的人的生产现实性观点为我国乡村生态振兴提供了实践的路径。人类史上的生产实践都或多或少会对自然造成一定的影响。在古代农业社会春耕秋种的实践模式下，人类作用于自然的生产劳动不会对自然造成恶劣的影响。在资本主义社会利润至上的实践模式下，人类作用于自然的生产劳动造成了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裂缝。当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变成社会现实时，自然和人类之间的物质变换循环也将被打破。因此，唯有抛弃资本主义的虚伪生产方式，在满足自身需要的同时兼顾自然的可持续发展，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现时代和解。马克思生态自然观所强调的要实现真正的人的生产与我国乡村生态振兴具有内在的一致性。现如今，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型问题成为乡村发展的桎梏。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无法匹配如今市场的发展方向，现代化机器为主导的农业生产方式又会对乡村生态造成一定的破坏。因此实现农业生产模式绿色转型是解决此问题的最优路径，也是顺应马克思真正的人的生产理论的实践要求。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7]”农业生产方式的绿色转型就是用新型绿色的发展模式代替原有的产业化，粗放式的发展模式。如今甚至可以使用互联网技术来达到宣传乡村的作用。人类社会和生态环境是相辅相成的统一体，资本主义的发展模式是生态破坏的首要因素，唯有实现农业生产方式绿色转型，在满足自身条件的同时兼顾其他物种和自然的可持续发展才能实现真正的人的生产。因此，马克思的真正的人的生产理论正是在这种人与自然的尴尬局面下为我国乡村生态振兴提供了一种新的实践思路。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中的资本主义反生态性观点为我国的乡村生态振兴提供了反面典型。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模式是压榨工人和大自然的剩余价值，实现自身的资本积累。马克思在其生态自然观中深刻的揭露出资本主义的反自然属性，以此来痛斥资本主义虚假、片面的生产。乡村生态振兴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然选择，是党领导全体农民进行的一次伟大实践，最终目的是实现共同富裕。民富国家方可安康，乡村生态振兴立足于改善农村生态环境，不仅实现了人与自然矛盾解决，同样对增加农民收入有现实性的意义。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是对利润的极度追求，对自然的极度破坏。放弃资本主义压榨式的生产方式，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可以实现经济增长的同时，缓和人类和自然的矛盾。社会经济与生态环境理应是共生共灭的一个整体，经济的发展离不开生态环境的支撑，生态环境同时又决定了社会经济发展的上限。乡村生态振兴想要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必然不能忽略经济与生态的共生性因素。因此，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对增加农民收入作出了相关指示：“实施农民增收促进行动，持续壮大乡村富民产业，强化产业发展联农带农，促进农村劳动力多渠道就业。[6]”乡村生态振兴只有做到将生态保护和农村经济发展两手抓，让美丽的人居环境和发展红利真正的惠及全体农民，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我国乡村生态振兴借鉴马克思的资本主义反生态性理论，在如今权衡农村要经济还是要绿色的两难处境下，给出了一条最优的实践路径。

3 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的当代启示

如今，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进程中，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不是非此即彼的矛盾关系，在发展中重视生态的保护，在保护中寻求经济的发展才是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良策。追求GDP快速增长的唯经济论指导的粗放型生产方式已经不能适应全面建设美丽中国的内在要求。人与自然的矛盾导致的环境恶化，能源匮乏等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人类的发展。寻求一种适应时代需要的理论来指导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成为当下发展的关键。“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习近平总书记站在时代的前沿，在破解我国现代化建设过程中的生态问题时形成了一套理论体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马克思的生态自然观站在历时态的角度针对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给出了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答案。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的基础上，结合了中国实际，在现时代带领中国走上了绿色发展之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的生态文化思想，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提出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命运共同体思想，是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的当代体现。“良好的生态是乡村振兴的支点”，我国乡村生态振兴正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政策实践。走好中国发展之路容易，走顺绿色发展之路艰难。新时代我们要深刻领会马克思生态文化思想的理论内核，坚持党的领导，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指导，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而不懈奋斗！

参考文献

[1] 孔徳萍.生态文明建设的背景与路径探微[J].高等农业教育，2010（1）；36-39.

[2] 张丽.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及其当代创新[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3）；32-36.

[3] 习近平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强调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推动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J].党建，2018（6）：4-6.

[4] 孙金龙.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J].环境与可持续发展，2022，47（6）：12-16.

[5]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N].新华社，2018-2-4.

[6]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学习运用“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经验有力有效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N].新华社，2024-2-3.

[7]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N].新华网，2023-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