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协作”: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的改革探索

2024-11-02 00:00:00赵婷

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改革特色鲜明:高等教育内部坚持“创新”源动力,高等教育外部深化“协作”助推结构优化。从发展理念创新、管理制度创新、办学体制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四个维度实现高等教育内部质变;从院校布局与区域规划融合,学科专业结构与地方产业发展融合两大维度实现高等教育外部结构优化。面向未来,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面临一些挑战,需要有力应对。

关键词: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创新;协作

一、引言

“现代化”一词有多种意蕴,有追求进步、发展变革、文明先进之意,既是一种目标、一种过程,又是一种状态[1]。“高等教育现代化”源于“现代化”,是“现代化”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高等教育现代化”以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为历史使命,此外还要兼顾“现代化”大系统中的其他子系统,其中最为关注的是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

回顾中国众多省域高等教育改革史,在“高等教育现代化”领域,广东最具代表性。长期以来,广东经济增长领先于高等教育发展,“经济现代化”领先于“高等教育现代化”,高等教育要“大步迈进”,才能缩小与经济发展的差距。基于此,自20世纪80年代,广东开始“优先发展教育”,一路“大步迈进”:从“科教兴粤”到“教育强省”到“教育现代化”,每一步都走在全国前列,长期的“竞争式-追赶型”策略,内在以“创新”为动力,外在以“协作”为引领,是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鲜明写照。本文从“创新”和“协作”两个维度阐述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内部质变和外部融合,总结成败得失的经验,引发对未来发展的思考。

二、创新: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内部质量

伴随着现代工业革命的日新月异,西方工业强国最先关注并重视“创新”。20世纪50-60年代,西方学术界通过大量的研究阐述了创新对经济增长的有力影响。我国对创新的关注始于1978年改革开放。20世纪80年代,邓小平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并基于这一论断,在中国实施了科教兴国战略。20世纪90年代,伴随着中国高等教育数量的扩张,我国开始关注质量,并将高等教育评估付诸法律。这一时期,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战略从“科教兴国”转向“教育强国”。201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强调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要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关键位置。此后,“创新”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指标和决定性因素。

广东作为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排头兵,在“创新”领域全国领跑。20世纪80年代,广东在高等教育“先天不足”的基础上聚焦“优先发展教育”,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实施“科教兴粤”战略;20世纪90年代,广东提出以“教育强省”战略为核心,以内在自强为发展目标;2005年,广东在全国率先推出“教育现代化”战略,并颁布《广东省教育现代化建设纲要实施意见(2004-2010)年》,早于《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出台15年。四十余年广东高等教育“创新”领跑,主要聚焦发展理念、管理制度、办学体制、人才培养模式四个维度“创新”。

(一)发展理念创新

20世纪80年代,广东高等教育率先树立系统性发展理念,以理念创新带动实践变革。所谓系统性发展理念是指通过教育各子体系及其诸方面的关联形成教育体系的整体发展,突出纵向的持续发展性和横向的差异互洽性[2]。持续发展性强调前后相互衔接和连续,着眼教育长远发展目标,体现可持续发展;差异互洽性关注教育各子系统的不同与个性,着眼构成要素的差异及互洽性,促使整体优化。现代广东高等教育改革发力始于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发展理念创新主要体现在系统性发展理念中纵向的“持续发展性”和横向的“差异互洽性”。

从“持续发展性”来看,20世纪80年代,在广东高等教育严重落后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推行教育优先发展战略,广开学路、广开财路,打开思路大兴发展教育事业,实行“数量与试验并举”。20世纪90年代,在广东高等教育规模扩张的同时关注质量实行教育评估,并在《高等教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中确立教育评估的法律地位[3],1994年率先提出建设“教育强省”战略目标,高等教育从外延式扩张走向内涵式发展。21世纪以来,在高等教育规模方面延伸前期的扩张思路,深化推行“教育大众化”战略;在高等教育质量方面升级为“教育现代化”战略,提出“创新创业人才”培养的质量标准。改革四十余年来,高等教育从精英化向大众化乃至普及化逐步过渡,其质量保障从零散化走向常规化乃至创新化,规模和质量层层叠进、深化发展,体现了系统性发展理念的可持续发展。

从“差异互洽性”来看,自2015年起,广东省先后出台《关于建设高水平大学的意见》《关于加强理工科大学和理工类学科建设服务创新发展的意见》《关于引导部分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转变的实施意见》《广东“新师范”建设实施方案》《广东省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强校工程”(2016-2020年)实施方案》等文件,几大纲领性文件将广东省众多高校分类梳理,并主要分为高水平大学、高水平理工科大学、应用型本科高校、师范院校和高职院校等5种类型,各类高校分类建设,建构了广东高等教育系统的金字塔体系。同时兼顾不同院校特点分类制定考核指标,广东高等教育谋划布局基于院校的差异性,政策出台认可了院校的个性,鼓励院校合理定位、错位发展,体现了系统性发展理念的差异互洽性。

(二)管理制度创新

管理制度是指组织内部为了实现目标和规范行为而建立的一套规章制度,改进现有管理制度或引入一种全新制度以提高管理效率的一类行动可视为管理制度创新。广东高等教育管理制度创新主要体现在“放权”“薪酬改革”和“评价”。

在“放权”方面,20世纪80年代,广东省改革过去政府统一管理高校的高度集权管理体制,实行简政放权,扩大高校办学自主权,并形成了以政府办学为主,高校参与治理的新格局。20世纪90年代,随着《高等教育法》出台,高校办学自主权正式付诸法律;同时期,广东省先后出台多个政策文件,开创了高教管理法治化。这一时期,高校治理权力扩大,政府控制削弱。21世纪以来,随着中央各项文件的出台,广东省紧跟步伐深化教育改革,这一阶段,不仅强调高校办学自主权进一步扩大,而且着重强调高校自主权的具体落实办法,此外,政府在赋予高校自主权的同时期待高校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在“薪酬改革”方面,计划经济时期,高校薪酬体系主要比照国家机关制度,由国家政府确定,较少考虑高校自身特点和教师工作特性,分配制度强调高度统一,平均主义严重。这一阶段,广东高校教师薪酬水平整体偏低,薪酬体系保障功能强激励功能弱;市场经济时期,实行国家分配和高校自主分配二元分配模式,高校薪酬不再与干部薪酬制度挂钩,逐步聚焦于高校教师工作特性,并伴随着绩效工资制的广泛实施,分配制度弱化平均主义,突出效率优先,激励作用凸显。通过灵活运用薪酬制度这一有力工具,高校有效引导了教师工作努力方向,大力调动了教师工作积极性。

在“评价”方面,要调动广大教职工潜力,积极发挥高校办学优势,提升高校影响力就要建立优胜劣汰机制形成科学有效的评价标准。经过多年发展,目前广东高等教育已形成了以学生满意度为导向的教学评价制度、以科研成果为导向的科研评价制度、以学生综合素质和能力为导向的人才培养评价模式、以对产业的支撑力和贡献率为导向的大学和学科综合评价体系,多样化且日益成熟的整套评价体系,是广东省高等教育的质量保障。

(三)办学体制创新

长久以来,中国高等教育都是由中央、省级地方政府两级办学,两级管理,且都是单一的公立大学体制,形成“一条腿走路”的局面。自20世纪80年代,广东经济高速增长,1989年以来,广东省GDP一直位列全国第一[4],仅靠公立大学无法满足广东“现代化”战略中的人才需求。谁可以建大学,建什么类型大学。围绕这两点,1985年中共中央颁布《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实行“中央、省(自治区、直辖市)、中心城市三级办学体制”。1993年原国家教委颁布《民办高等学校办学管理若干规定》,两大文件带来了办学体制的革新。广东高等教育办学体制的创新主要体现在“率先兴起城市办大学”和“率先发展民办教育”两个方面。

在“率先兴起城市办大学”方面,计划经济时期,中国高等教育都是由中央(各部委)和省两级管理、两级举办,20世纪80年代初,随着深圳、汕头、珠海设立经济特区,地方财政实力逐渐增强,地方政府(俗称“中心城市”)突破原有体制,兴办汕头大学(1981年)、深圳大学(1983 年),在国内创新出“中心城市”举办高等教育模式,开创了广东省第三级(即中央、省以下的地方)办学新局面。此后江门、韶关、肇庆、佛山、东莞、惠州、梅州等纷纷效仿,先后成立五邑大学(1985 年)、西江大学(1985年,后改名为肇庆学院)、韶关大学(1985年)、 佛山大学 (1986年)、嘉应大学(1990年,后改名为嘉应学院)、东莞理工学院(1992年)、惠州学院(1993 年),掀起了一场可媲美19世纪英国工业革命时期“新大学运动”的高等教育高潮。

在“率先发展民办高等教育”方面,20世纪80年代,广东高等教育发展了“三级办学”体制,但都是单一的公立大学体制。1993年广东省在全国率先成立民办大学(南华工商学院),1994年经国家教委批准成立的私立高等学历教育只有18所[6],1994年成立广东第一家民办高等专科学校私立华联学院;1996年成立全国第一所民办技工学校广州白云工商技工学校(后更名为广东白云学院);1999年成立第一所民办职业技术学院白云职业技术学院(后更名为广东白云学院)[4]。此后,广东私立高等教育兴起,截至2023年,广东共有普通高等学校162所,其中民办独立学院共52所(民办本科25所,民办专科27所),占比超过三成。私立大学和公立大学一起共同支撑着广东“现代化”战略发展中的人才需求。

(四)人才培养模式创新

2010年,教育部颁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提出要更新人才培养观念,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树立人人成才观念,树立多样化人才观念;遵循教育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探索多种培养方式,不断涌现各类人才和创新人才。此后,广东省各高校人才培养模式悄然发生转变,并逐步聚焦于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创业人才”培养明确成为高等教育质量标准[3],创新能力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受到各高校高度重视并广泛推崇。广东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创新主要体现为“课程培养体系创新”和“培养理念创新”。

在课程培养体系方面,重视通识课、选修课和专业实践课。通识课面对所有大学新生开放,不分专业、不分学校、不分人群;选修课开设跨学科课程、学科前沿课程等,由学生自主选择;专业实践课着力提升学生动手能力,培养学生“干中学”。近年来,广东高校通识课愈发强调学生的全面发展,博学多才,通过通识教育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能力,挖掘学生个性,进而迸发创新思维与能力。选修课和专业实践课在学生所修总课程中比重加大,提升了学生课程选择自主性,拓宽了学生的综合知识,是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的深化实践。

在培养理念方面,以学生为主体。面对第五次科技革命浪潮,2016年《广东教育发展的“十三五”规划(2016-2020)》出台,提出要积极发展“互联网+教育”,并进行了统筹规划部署。“互联网+”跨界链接,培养了学生开放性思维;现代设备走入课堂,提升了课堂氛围和师生关系;大数据对学情的分析与应用,实践了高校个性化人才培养;不限时间地点的教学特点,拓宽了学习渠道,推动了慕课、微课、翻转课堂的建设与改革;借助互联网广东高等教育初步实现了教育技术和教学模式创新,教学手段和教学方法多样化灵活化,种种变革凸显了以学生为主体的教育理念。

三、协作: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外部融合

“高等教育现代化”作为“现代化”的一个子系统,受到“现代化”系统内多个子系统的影响,其中与“经济现代化”的协调发展最受学者关注。高等教育发展必须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地方产业结构相适应。通过高等教育的外部融合发展实现教育和产业的结构优化内外协调是近年来广东高等教育发展的重心。

(一)院校布局与区域规划融合

经济学非均衡发展理论中的“循环累积因果论”认为,经济发展非同时出现在各区域,而是从发展条件较好的地区开始,这些区域由于初始发展优势比其他区域超前发展,通过累积因果过程,不断积累有利因素继续超前发展,致使地区经济发展产生回流效应和扩散效应。回流效应指生产要素从落后地区向发达地区流动,致使落后地区发展更慢,区域间差异拉大;扩散效应指生产要素从发达地区向落后地区流动,推动落后地区发展,区域间差异缩小。一般而言,经济发展前期以回流效应为主,经济发展后期借助政府干预扩散效应增大。遵循“循环累积因果论”发展起来的广东高等教育长期显露出高等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的历史特征,高等院校和在校生大多集中在珠江三角洲地区,粤东西北高等教育资源长期匮乏。

广州、深圳、珠海等地区由于较好的经济基础,在广东高等教育布局之初,优先“被选中”,集中一切力量发展高等教育,其中广州“最受政府重视”,通过积极吸纳境内外优质教育资源,四十余年领先发展,牢固树立了广东省的学术中心地位。自21世纪以来,深圳吸引众多名校在深圳设立研究院、研究生院,承担了研究型人才、产业人才培养使命,是省内新兴的学术中心。自20世纪90年代末,珠海市广泛吸引国内众多高校前往珠海成立独立学院,此后逐步发展为独立校区。省内其他地市按照至少举办一所本科院校或一个本科层次校区的布局设计,承担着广东高等教育普及化使命。据此广东逐渐形成了“广州-深圳”学术中心、“珠海-佛山-东莞”学术次中心以及其他地市所组成的学术外围。三十余年珠江三角洲地区高等教育长期优先发展,高等教育资源逐渐向珠江三角洲聚拢,回流效应大于扩散效应,区域间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差异不断拉大,珠江三角洲以外的地区面临高等教育资源匮乏、院校薄弱、人才流失等难题。

为了促进区域的协调发展,实现共同富裕,遵循“循环累积因果论”的政策主张,当教育发展到一定水平,政府必须实施有力干预,帮扶落后地区教育发展。自2016年开始,广东省政府纷纷出台政策,强力支持粤东西北高等教育发展,具体体现在以下五点:第一、2016年广东省教育厅与9个地市、11所本科高校签署共建协议[8],并最终促成市属高校划归省属,广东省、地市两级政府投入近百亿元,保障粤东西北地区高校的建设与发展。第二、2018年广东省教育厅在“冲一流、补短板、强特色”提升计划中,落实了粤东西北重点建设高校和重点建设学科,其中12所地方高校被纳入粤东西北高校振兴计划,27个学科被纳入重点学科。第三、2018年粤东西北9所普通本科高校受到广东9所高水平大学在提升办学层次的“一对一”精准帮扶,结成高校教育人才“组团式”帮扶。比如华南理工大学帮扶广东石油化工学院,暨南大学帮扶五邑大学等。第四、2019年广东省建立粤东西北地区新建、迁建高校对口帮扶工作机制,形成广东8所高水平大学和高职院校“一对一”结对帮扶粤东西北7个地市和1所迁建高校的“组团式”帮扶体系。第五、2021年广东省人民政府颁布《广东省推动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和《广东省全口径全方位融入式帮扶粤东粤西粤北地区基础教育高质量发展实施办法》,重点支持高等院校对口帮扶粤东西北地市基础教育发展。可以看到,自2016年以来,广东对粤东西北高校进行了一系列战略部署,从高校建设、重点高校培育、重点学科培育、高校高质量发展等多方面给予资金和资源支持,成立“一对一”帮扶体系精准帮扶。政策层层紧扣,不断叠进,为粤东西北高校“现代化”发展源源不断注能。

(二)学科专业结构与地方产业发展融合

高等教育“现代化”改革要追踪产业升级迭代的方向、速度、力度,现代产业发展离不开高等教育人才培育。教育和产业虽各自独立,却又逐步渗透,有时彼此承担属于对方领域的任务。教育培育人才,产业使用人才,从培育人才到使用人才是一个各式力量相互交织影响的复杂网络,结构不一致是常态。高等教育系统与产业体系长期处于“结构耦合—结构坍塌—结构重塑”的逻辑运动关系,通过结构性震荡实现蜕故孳新。高等教育改革要促进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实现“高等教育—产业”的外部结构关系和高等教育系统的内部结构关系从扭曲结构到良性结构的转型,从低级结构到高级结构的升级。

回顾广东改革发展史,广东高等教育改革紧跟广东经济改革步伐。一方面,经济发展滋生不同产业分类发展,形成主导产业和边缘产业,并衍生出不同需求的产业人才,为满足不同产业人才需求,高校开设相关专业培育人才,并根据专业开设、专业规模、课程数量等调节专业人才培养规模,使之与市场产业人才需求相吻合。另一方面,经济高速发展诱导产业转型升级,产业升级从零零星星、初具规模、形成趋势、浪潮演进直到大势所向,从缓慢的量变形成显著的质变,产业人才转型需求愈发明确且强烈,进而助推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改革,高校人才培养从开设选修课、开设必修课、增加相关课程、孕育专业乃至成立专业、发展专业,不断修正人才培养方向使之吻合产业转型升级需求。

广东作为我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和先行地,被党中央给予厚望。现阶段要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走在前列,要构建广东特色的现代化产业体系。与此相适应,广东学科专业调整要吻合区域经济现代化发展目标,具体而言:坚持国家政府宏观统筹和高校自主发展有机结合;厘清构建广东特色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具体目标、基本内容、结构框架及目标差距;梳理现阶段高校开设专业、人才培养方向、产业匹配度;利用大数据和云计算对不同专业就业前景、市场人才需求、不同产业发展等情况进行不定期监测和分析;建立高校专业开设预测机制,建立高校专业预警与退出机制,通过云计算精准把握产业变动方向、幅度、深度,结合大数据分析高校提前对专业开设和专业退出谋划布局,减少结构性震荡带来的阵痛,不断吻合地区产业发展需求,推进高等教育和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四、未来:高等教育现代化的挑战与应对

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改革历经四十余年,过去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面向未来,“高等教育现代化”还有很长一段路,面临一些挑战,需要有力回应。

从内部质变来看,高校办学自主权落实尚不到位,内生发展动力不强;薪酬激励制度激励功能有限,不能广为调动教师工作积极性;办学体制较为传统封闭,无法实现办学资源的充分流动等,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高校持续迸发创新活力。为此,高校要不断省思自身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提升治理水平,进一步推进广东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

从外部融合来看,高等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专业开设与现行产业之间存在机制壁垒,高校与社会受各自文化观念的影响,自行生长,兼顾不及。故而在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工学结合中缺乏强有力的主导文化,专业与产业、所学与所用在结合中相互碰撞、摩擦,有时甚至引发经济阵痛乃至倒退。为此,高校要加强大学生文化建设,牢固树立核心文化价值观,指引高等教育更好地服务于经济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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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婷(1986- ),女,广州商学院经济学院讲师,劳动经济学硕士,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