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数字技术的小微企业融资模式研究

摘 要：在我国，小微企业群体庞大，作用举足轻重，但其天然的缺陷决定了其生存和发展面临严峻挑战，亟需融资纾困。造成小微企业融资难与贵的根源是融贷双方的信息不对称，而基于区块链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有望成为破解融贷双方信息壁垒的有效解决方案。顶层设计、协同推动、底层逻辑和数字技术赋能，搭建小微企业统一高效融资平台，构建绿色融资生态系统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困局的有效路径。数据技术加持的科技金融创新，小微企业融资绿色生态模式的顶层设计，实现融资业务开展足不出户，节省金融机构和小微企业的时间成本、物力成本及人力资源成本，极大地提高效率，降低风险，增加互信，惠及融贷双方。

关键词：小微企业；融资；区块链；数字赋能；顶层设计

一、引言

小微企业是小型企业、微型企业、家庭作坊式企业、个体工商户的统称，可分为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批发业、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仓储业、信息传输业、软件信息技术、物业管理，租赁与商务及其他行业[1]。根据艾瑞咨询公司《2021年中国小微企业融资发展报告》，小微企业占全部市场主体比重达96.5%，贡献了80%的城镇就业岗位，逾60%的GDP及50%的税收[2]。从这些直观的统计数据不难看出小微企业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和地位。然而，由于小微企业天生的不足，其生存与发展一直饱受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的困扰。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政府、金融机构、财税金融专家学者等对如何实现对小微企业精准融资输血，确保其不仅能够“活下来”，而且要“活得好”这一重要课题研究早有布局。如国务院发布了《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站在更高的视角提出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指导原则和意见，要求金融机构创新手段，合理降低融资成本，为小微企业提供高效的金融服务；财税专家们提出了运用金融科技创新解决小微企业融资困境的新路径，综合运用以区块链为代表的数字技术群，创造性地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建立信任机制，有效解决融资效率问题；平安银行、浙商银行、蚂蚁银行等金融机构运用区块链数字技术赋能的小微企业融资平台已上线运行。客观地说，政府、理论界、金融业界对小微企业融资问题所开展的从理论到实践的有益探索与尝试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效果，但相对小微企业融资需求其依然存在较大空间，在实际运行和操作中也暴露了一些问题，这也得到了艾瑞咨询公司《2021年中国小微企业融资发展报告》中相关数据的很好佐证：从小微企业贷款体量看，2016年到2020年，小微企业贷款额度绝对数量由27.7万亿元增长到了43.2万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12.2% ；从融资空间看，以经济增长贡献率为口径推算的融资空间为目前体量的1.5-2.3倍。为填补小微企业融资需求的巨大空间，实现融资效率、效益、风险管控的高度统一，有必要对小微企业融资问题从理论到实践进行全面的梳理总结、反思，从更宽阔的视阈，顶层设计小微企业融资绿色生态模式，使之既成为数字经济的有机组成成分，又更好地服务于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

二、文献综述

2021年中国人民银行政策研究专栏刊登了两篇专门探讨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理论研究文章，为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指明了思路和方向。《关于完善中小微企业融资制度问题研究》认为，缓解小微企xYnZDi6AJ+RRV97CXlEfqyvtHNCmd49/tjSjSkzp6H8=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要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统筹推动，要加快数据共享平台等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各类要素的综合支撑，推动货币、财税、监管、立法等各个部门、各类支持政策的协同和配合[3]。《中国普惠金融发展的几个问题》认为，金融服务的数字化转型将有力驱动普惠金融发展方式和治理方式变革，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推动构建各参与方良性互动、优势互补、合作共赢的数字普惠金融良好生态[4]。

在知网输入“区块链与小微企业融资”为主题进行检索，共发现4188篇文献，其中标题中同时包含区块链及小微企业融资两个关键词的文献高达41篇，可见业界和学界对基于区块链技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多数文献研究的基本模式为：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原因解析+区块链技术介绍+融资模式构想。

关于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原因有两个共识，一是金融机构与小微企业信息不对称，存在较大的信任风险；二是小微企业自身的缺陷，如小微企业生命周期短、抗市场风险能力弱、财务制度不健全等。

关于区块链技术介绍，相关文献主要涉及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区块链技术的定义，即在互联网的基础上，以区块为单位产生和存储数据，并按照时间顺序首尾相连形成的链式结构，通过密码学保证访问、传输和存储安全，实现数据的一次存储、无法篡改、无法抵赖、去中心化、分布式信息记录，创造性地构建了在互不信任的各方之间实现可信的信息/价值流通的新型计算范式，其本质是制造信任的机器，既实现了更广泛的社会协作，又极大地降低了社会的信用成本。二是阐述了区块链技术的意义，即区块链技术整合了算法创新、金融创新、组织方式创新、产业应用创新等多维度创新，服务实体经济、政务民生以及公共服务等领域，助力整个地区和产业的资源整合与协同，实现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鉴于区块链技术在推动传统产业提效升级的关键支撑作用，在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十四五”信息通信行业发展规划》中，区块链被提及12次，成为“十四五”期间拓展数字化发展空间的重要基础设施。国家相关部门及区块链企业开始推出区块链技术基础设施，并在全国开始部署节点，着力打造生态，为中小企业提供区块链服务能力。三是重点介绍了区块链技术在金融服务行业场景的具体应用，即构建金融服务基础设施并优化支付结算、金融交易、股权众筹、数字货币等金融业务服务模式。

关于融资模式构想，具有代表性的主要包括“区块链+供应链”、“区块链+银税互动”、“区块链+金融通证”、“区块链+信用评估”、“区块链+应收账款”等模式。如张一鸣等指出区块链技术以其独有的分布式账本、共识机制、智能合约以及数据安全的特质，结合企业的财务活动，形成独特的“区块链+金融”的模式，为化解中小企业融资难提供了全新的解决方案[5]； 王立婷指出供应链金融模式与区块链结合后，出现融资规模下降，其主要问题可能是区块链技术应用不太成熟[6]。刘思璐等认为区块链的分布式特性高效地消除了融资参与各方的信息壁垒，便捷地实现了信息共享，破解了小微企业融资中信息不对称的瓶颈问题[7]；许荻迪等认为区块链采纳信用通证（Token）的方式实现企业信用穿透，助力信用合作最大化[8]；龙云安等指出在利用区块链技术加持供应链金融的实际应用中，还可能存在原始数据被篡改及重复质押的风险[9]；蔡恒进等指出在供应链金融实务操作中，通过数据上链、资产数字化和数字资产交易等手段，将关联交易数据上链和交叉验证，可有效解决数据伪造等问题，有效实现物流、商流、资金流、信息流“四流合一”[10]。总之，几乎所有专家都认为区块链技术能够为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有效赋能。

纵观相关文献，笔者发现小微企业融资研究呈现以下特点：首先，对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原因解析大同小异。其次，重区块链技术理论介绍，重论证其与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契合度。最后，模式设计偏宏观，相对较“虚”。不可否认的是，这些研究洞悉了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本质与根源，明晰了小微企业走出融资困境的思路与方向，毫无疑问，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模式设计也暴露了“三个不足”的问题，即统筹性不足、系统性不足、联动性不足。为使国家的普惠金融政策真正落地，助力小微企业生存与发展，需对小微企业融资平台进行顶层设计，依托数字技术，打造普惠金融发展良好生态，厚植负责任金融理念，积极谋划金融健康，不断开创普惠金融新发展格局。

三、顶层设计、协同推动，底层逻辑、数字赋能，构建绿色融资生态

（一）顶层设计，协同推动

所谓顶层设计，始于工程学上的术语，指的是统筹考量工程项目各层次和各要素，追根溯源，统揽全局，在最高层面上探求问题的解决之道[11]。毫无疑问，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是一项系统工程，顶层设计理应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内在必然要求。破解小微企业融资问题不仅需要小微企业与金融机构包括传统银行、小贷公司、P2P平台（如度小满、蚂蚁经服、京东白条）的相向而行，共同努力，还需要相关关联方的通力协作（关联方包括政府，行政部门包括工商部门、税务机关、社保机构、民政机构等，小微企业，供应链核心企业，区块链技术开发企业，财税专家顾问团，法律专家顾问团等。）关联各方要做好角色定位，各司其职，协同配合，做到系统高效、顺畅运行。作为政府，要做好牵头组织、协调统筹工作，促进项目稳步扎实向前推进。政府牵头组织指的是政府要组织项目相关各方开展广泛、深入、细致的田野调查，编制翔实可执行的操作方案。政府协调统筹指的是政府做好与相关部门或机构的沟通，牵线搭桥，打通关联节点壁垒，疏通堵点，构建安全可靠的数据共享机制。各金融机构、小微企业自身及供应链核心企业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市场主体，对此问题也最有发言权，充分倾听其关切，政策设计要给予充分的关注，力争互利共赢。作为金融机构，一方面要充分领会国家普惠金融政策的精神实质，转变观念，做好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服务，平衡好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另一方面，要深刻剖析制约小微企业信贷服务的瓶颈问题、梳理业务开展的技术操作问题并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作为小微企业，一方面要搞好经营，增强抗市场风险的能力；另一方面，要做好经营信息的数字化、规范化建设，为融资增信提供可靠的基础信息支撑。配套激励机制，鼓励供应链核心企业积极参与。区块链技术开发企业要针对金融机构及小微企业，甚至其他关联方提出的业务操作问题，财税金融专家的融资创新方案，提供数字技术解决方案。法律专家一方面对整个系统及流程设计的合规性进行把关，另一方面，对数字技术及平台运行出现涉法问题的新情况，从专业角度进行研判，提出建议，做好配套法律法规修订与完善的基础性工作。财税金融专家一方面要为金融创新建言献策与贡献智慧，另一方面也要对平台设计进行评估，把脉会诊，确保科学性、合理性、高效性、合规性“四性”高度统一。总之，顶层设计，系统构建，广泛调研，充分论证，搭建统一平台，模拟运行，不断完善是破解小微企业融资困境的理性抉择。

（二）底层逻辑，数字赋能

底层逻辑，从事物的底层、本质出发，寻求解决问题路径的思维方法。正如众多研究所解析的，追本溯源小微企业融资问题的底层逻辑，从本质上说是信息不对称所带来的信用风险。因此，要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问题，要围绕信息做文章，尤其是做好基础信息建设、整合，打造高效合规的信息流通机制，数字技术赋能是解决此问题的有效路径。

数据赋能，助力小微企业智能记账。广泛调研，对接金融机构贷款条件，对企业财务人员职责进行拓展，设置企业经营信息化建设工程师岗位，配备小微企业经营活动信息采集智能机器人，实现经营过程中所有业务数据化、规范化与标准化，数据信息包括企业负责人信息、工商税务登记信息、资产信息、产品业务信息、专利技术信息、员工信息、订单信息、采购信息、交易记录、员工工资及福利信息、纳税信息、借款信息、应收账款信息、存货信息、融资信息，甚至是企业参与公益活动的信息。信息采集机器人“傻瓜式”操作，智能记账，筑牢可靠、可信的基础信息库，并实现小微企业经营信息上链运行，见图1。（Block-chain operation of business information of small and micro enterprises ）

数据赋能，助力信息接口建设，打通相关数据库联通壁垒。为有效地解决因信息多次重复采集而造成人力、物力与资源浪费及效率低下问题，不同信息平台要打通壁垒，实现信息有序、可控、合规的互联互通，而区块链技术中的联盟链是有效解决信息壁垒的技术路径。联盟链是由若干机构组成利益相关的联盟共同参与维护的多中心化区块链，提供成员注册、认证、授权、监控、审计等功能，只有经过联盟授权的机构才能加入或退出联盟链，其中每个机构可运行一个或多个节点[12]。联盟链共识过程由联盟预先选定的节点控制，其他参与节点仅能发送交易而不能参与记账过程，数据读取权限可以根据应用场景来决定对外开放的程度。利用区块链技术科学布局信息管网，兼顾节点信息阀门的流畅性和安全性，（涉及法律保护的商业机密和企业的隐私要加密处理）疏通堵点信息，数据库自动比对验证，减少中间环节，增强金融机构数据解析能力及授信评估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创建安全高效，多方互利共赢，便捷创新的绿色联动系统，实现金融机构资本供给和小微企业资本需求高效对接，建立信任机制，良性循环，增强资本作用发挥的乘数效应。

数字赋能实现信用评价成本最小化与信用评价效率最大化，助力小微企业融资增信。信用评价的精准性主要取决于基础信息的全面性、充分性、准确性。而获得全面、充分、精准信息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成本。小微企业和金融机构均为“理性”行为个体，规避风险，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基本假设。金融机构和小微企业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进行利益博弈，既伤害了资本的使用效率，也束缚了小微企业的发展。通过区块链技术可以整合信息平台资源，发掘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技术潜能，优化数据交换、整合、流通、验证、智能清洗流程，创新小微企业信用评价模式，提升融资效率和便利度，极大地降低融资成本。由于数字技术赋能，一方面，小微企业经营原始基础信息实现了标准化建设，其物流、商流、信息流、资金流的“四流”协同互证，高效融通和转换，可以有效地实现小微企业融资价值自增和自证；另一方面，区块链数字技术中的智能合约是一种特殊协议，为小微企业融资增信提供了新的路径，其所带来的多层金融增信功能可将订单、合同、票据等纸质凭证转化为数字资产，对债权、资金、汇款等风险点进行有效管理，极大降低了交易操作风险、人工介入道德风险及商业欺诈带来的违约风险[13]。总之，区块链联盟生态自动为小微企业信用画像，信息交互自动化程度和便捷度，协同效率的提升，倒逼小微企业在融资中把博弈思维转化为合作思维，从根源上杜绝“假合同、萝卜章”欺诈、“一货多押”骗贷等道德风险。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抓住区块链技术融合、功能拓展、产业细分的契机，发挥区块链在促进数据共享、优化业务流程、降低运营成本、提升协同效率、建设可信体系等方面的作用。”

（三）运用数字技术解决方案，构建绿色融资生态系统，搭建统一高效融资平台

数据技术开发企业设计翔实的技术方案与目标达成路径，清除小微企业融资问题上的信息壁垒与障碍，搭建区块链整体架构。为减少建设成本，小微企业融资平台的联盟链可搭建在区块链开放平台百度超级链上，数字技术企业要做好底层基础信息技术的研发与小微企业专属融资平台的设计与开发。

底层基础信息技术包括：统一经营信息采集标准与录入规范，为小微企业研发包括但不限于财务信息的经营信息采集与评估智能机器人，智能机器人可以根据实际需要，通过“傻瓜式”操作自动抓取相关数据，生成可供小微企业与金融机构参考的经营报告、财务报表及审计报告等。运用信息整合集成技术，为金融机构研发小微企业授信评估智能机器人，对小微企业的信贷需求进行智能解析，如对劳动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小微企业进行区分对待；再如对贷款用途进行评价，对融资用途用于设备更新，产品迭代升级，技术创新的要区分对待。金融机构可根据小微企业分属不同行业进行业务细分，灵活地设置信用评价参数及与其所开展业务相匹配的授信条件，自主设置增加或减少上链认证的增信条件，也可对小微企业提供的数据进行验证、核实，自动生成授信评估报告。开发小微企业经营信息上链接口，金融机构信息上链接口，关联机构信息上链接口。

搭建统一的小微企业专属融资平台，需吸收地方建设的已开始运行的信用信息平台的优点，利用区块链技术进行信息互联互通，整合平台信息，实现信息抓取、归集、整合、分析、报告生成的自动化。融资平台要重点打造数据资产流通板块，由政府牵头，工商、税务、社保、民政、金融机构、小微企业等多方参与共建，以区块链技术为底层架构，实现小微企业经营数据资产化、可视化，并将资产生产、发行、管理、授权、分享、转让等各个环节上链存证，实现数字资产管理的可信、可控，让企业在保证隐私安全的同时享有自身经营数据的所有权、使用权、控制权，推动企业税务数据资产在线贷款融资、信用证明、项目招投标、电子存证等生产经营活动各环节的交易流通、变现增值，助力小微企业数字化融资服务。小微企业的应收账款、债权、专利技术等存量资产信用也可实现有效自证。利用区块链技术还可以对融资资金进行有效监管，确保其用于企业生产经营，不会以任何形式流入证券市场、期货市场，不会用于股本权益性投资以及借贷牟取非法收入以及其他国家法律法规明确规定不得经营的项目，可以实现风险全程数字化监控和穿透式监管。平台要实现智能性、便捷性、可靠性、高效性“四性”高度统一。

平台操作界面包括小微企业界面、金融机构界面，界面设计要简洁、易操作，便捷度高。

小微企业界面包括经营信息模块、信用自评模块及融资申请模块，可实现经营信息录入与智能验证、财务报表及审计报告智能自动生成进而形成可靠的信用自评报告，即时发出融资申请。

金融机构界面包括融资申请评估模块、授信模块、合约履行模块。小微企业信用数据上链和信用数据共享，金融机构对融资资金的流动情况进行反馈、评估。实现自动认证是否为小微企业，根据不同行业，设计不同的融资条件对小微企业进行分类授信。为此，金融机构要分门别类地开发对接小微企业的线上金融产品，确保授信算法科学合理，实现信贷双方风险和收益的最优化。在接收到小微企业融资申请后，利用区块链技术的数据链式交叉多重验证对小微企业提供的信用自评报告进行智能审核，确定信用等级及授信额度。金融机构通过负面清单制度数字化、信用评级算法数字化、浮动利率制度数字化，使用数字技术和智慧技术施加心理威慑和信用威慑，倒逼小微企业诚实守信，同时释放守信红利，实现金融机构和小微企业双赢。根据对小微企业的融资自评报告进行评估审核做出授信决策（包括授信金额、时间、方式、利率、抵押、还款方式等）。例如，为防止小微企业把融资资金挪作他用，如用于炒股、炒期货等，银行可以以开承兑汇票的方式，不以现金形式融资给小微企业。合约履行模块包括拟定既合规又具有个性化的融资协议、具体执行方案以及智能监控小微企业获得融资资金的用途和流向。小微企业绿色融资系统运行流程见图2。（Ecosystem of green financing mode）

四、结语

小微企业融资需求“短、小、急、频、风险高”的特征造成了其融资难、融资贵，而究其根源，则在于小微企业与金融机构之间，金融机构之间的信息（涉贷小微企业信息）壁垒。由于信息不对称，作为市场主体的金融机构对小微企业客户信用画像往往不全面、不准确、不及时，而又其出于盈利、节约交易成本、风险规避等方面考虑，金融机构对小微企业融资业务兴趣不高。因此，降低风险识别效率与成本，提高风险识别管理能力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基础条件。风控效果与风控成本的“跷跷板”效应得以扭转的有效路径是用科技利器武装融资风险管理，减少信用评估的成本，倒逼小微企业守信。具体说来，就是将数字化嵌入融资流程环节，建立小微企业全生命周期的风险管理体系，实现信息动态全方位联动及时准确披露，风控自动化，提高数字技术在决策中的比例，增加决策的可靠性和科学性，把人为干扰的负面因素降到最低。国内一些银行已经在开始尝试通过运用数字智能解析等技术，不断提升信息获取的广度、丰富度、打造智能授信算法，成本虽低，但风控效果却好。如中国工商银行，已经布局“融安e”风控数字系统开发，实现智能风控。但是，一家或几家金融机构各自为政做智能风控，不仅成本高，而且信息收集的广度和深度也有限，还存在一定重复建设的资源浪费。区块链技术具有五大作用：数据共享、优化业务流程、降低运营成本、提升协同效率、建设可信体系。不难看出，区块链技术为金融机构风控建设提供了较为完美的解决方案。区块链技术服务金融业，助力小微企业融资纾困也得到了国家层面的肯定和相关政策配套支持，如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加强数字政府建设，建立健全全政务数据共享协调机制，构建政企一体化数据协同……务必做到小微企业融资更便利，综合融资成本稳中有降……创新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鼓励金融业务创新发展。”顶层设计、协同推动，底层逻辑、数字技术赋能，搭建小微企业统一高效融资平台，构建绿色融资生态系统是解决小微企业融资困局的有效路径。由于数据技术的赋能，实现融资业务开展足不出户，节省了金融机构和小微企业的时间成本与人力资源成本，极大地提高了效率，降低了风险，增加了互信。

当然，基于数字技术的小微企业融资平台还会涉及信息流转、使用的隐私保护问题。作为金融机构，他们想最大限度地获得涉贷小微企业的所有经营信息，为决策提供科学可靠的依据。但作为小微企业来说，有些经营信息出于种种考虑，可能涉及商业机密，如产品的价格信息，成本信息等，他们是极其不愿意透露的。金融机构如何保证其获得的小微企业经营信息不用于其他目的。法律边界和道德边界与底线在哪里？如何智能甄别涉及哪些信息可以公开读取？哪些需要企业授权与提供密钥？这些都要在建设的过程中进行逐步的探索和解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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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SK2021A0503）；合肥兴泰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合作重点项目（2023XTQTZD02）；合肥兴泰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合作重点项目（2023XTQTZD21）

作者简介：娄敏（1981- ），女，合肥师范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财税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