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影响因素及贸易潜力

摘要：基于2000—2020年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Comtrade）数据，通过构建拓展的引力模型，采用泊松伪极大似然估计法（PPML）分析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影响因素，测算出口贸易潜力。结果表明，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量、出口额呈上升趋势；出口集中度高且大多数是东南亚国家。中国GDP、进口国GDP、进口国的人口数量、进口国为内陆国、进口国市场开放程度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进口国的人口总量；葡萄出口平均价格、进口国生产葡萄、中国与进口国的空间距离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负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中国与进口国的空间距离。从国家贸易潜力来看，2020年葡萄出口中，中国与20个国家的贸易关系不够紧密，中国与5个国家存在紧密的贸易关系；就贸易区域而言，中国与东南亚贸易关系紧密，与中亚、西亚、东北亚、南亚贸易潜力巨大。

关键词：葡萄出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潜力；中国

中图分类号：F224；F7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24）10-0218-08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4.10.037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Abstract： Based on the United Nations Commodity Trade Statistics Database （UN Comtrade） data from 2000 to 2020， this study used Poisson Pseudo 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ion （PPML）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hina’s grape exports to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by building an expanded gravity model， and calculated the export trade potentia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from 2000 to 2020， China’s grape exports to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were on the rise； the export concentration was high and most of them were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The GDP of China， the GDP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 the population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 the landlocked status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 and the degree of market openness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China’s grape exports， with the largest impact being the total population of the importing country；the average export price of grapes， grape production in importing countries， and the spatial distance between China and importing countries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China’s grape exports volume. Among them， the spatial distance between China and importing countries had the greatest imp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tional trade potential， in 2020 grape exports， China’s trade relations with 20 countries were not close enough， and China had close trade relations with 5 countries；in terms of trade regions， China had close trade relations with Southeast Asia and enormous trade potential with Central Asia， West Asia， Northeast Asia， and South Asia.

Key words： grape exports；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trade potential； China

“一带一路”是中国倡导的重要战略，旨在促进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和区域合作。对推动中国经济发展、促进地区稳定与发展，以及推动全球化进程有着重要意义［1］。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政策引导下，近年来中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展现出强劲的增长势头。2021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为11.6万亿元，同比增长23.6%，占中国外贸总额的29.7%［2］。农产品贸易作为“一带一路”经贸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2021年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额占中国农产品对外出口总额的比重超过30%［3］。中国是世界上主要的葡萄生产国，近年来葡萄出口展现出强劲的势头，2021年中国葡萄出口量占世界葡萄出口量的9.2%，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从10.32万t增长至40.90万t，占到中国葡萄出口总量的96.25%。因此，深入研究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影响因素及贸易潜力，对促进沿线国家之间的经济合作、推动葡萄产业的发展以及促进中国的对外经济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1 文献综述

1.1 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贸易

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贸易的研究主要是从增长的二元边际、边境效应、特征演变、影响因素及贸易潜力等方面进行研究。李星晨等［4］通过二元边际模型研究发现在拓展边际方面中国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的出口关系数量增长迅速且利用率高，在集约边际方面德国出口关系生存情况优于中国，在深化情况方面印度优于中国。尹峻等［5］通过GSIM模型研究指出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边境效应下降了48.5%，且显著降低贸易壁垒，促进贸易的增长。杨玉文等［6］的研究指出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出口的是劳动密集型农产品，中国农产品国际竞争力有所下降，且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互补性较低。李金锴等［7］通过构建拓展的贸易引力模型指出经济规模、人口规模能够正向促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规模，而距离则起着阻碍作用；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农产品贸易存在巨大潜力。

1.2 中国葡萄出口贸易

中国葡萄出口贸易的研究集中在中国葡萄出口国际贸易形式、国际需求形式、出口竞争力等方面。冯建英等［8］的研究指出虽然中国葡萄产业国际贸易得到较好发展，但是仍存在逆差严重、产品竞争优势不强、出口面临压力较大等弊端。刘慧华［9］的研究结果显示中国葡萄出口竞争力不断增强，但从国际竞争力来看不及葡萄出口国际竞争力强国智利、美国、意大利，国际竞争力较弱。穆维松等［10］的研究发现鲜食葡萄贸易逆差一直存在，国际竞争力呈上升趋势，对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出口量较高，出口单价持续增长。褚田芬等［11］的研究指出2010—2020年中国鲜食葡萄出口量稳步增长，出口市场集中在临近亚洲的国家与地区，主要包括泰国、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孟加拉国、菲律宾等。

已有文献为农产品出口贸易的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和借鉴，但也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首先，在中国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中，针对葡萄这一优势农产品的研究较少；其次，关于葡萄出口的现有研究中大多都是定性且在中国出口整体层面中讨论，较少有文献将“一带一路”倡议作为大背景，从实证角度分析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贸易。

基于此，本研究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贸易纳入到“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中，通过构建扩展的引力模型，采用泊松伪极大似然估计法（PPML），测算贸易潜力，使得现有研究予以补充，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依据。

2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贸易现状

2.1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额及出口量的时序分析

由图1可知，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量呈上升趋势，2000—2016年，葡萄出口量由0.06万t增长至28.72万t，增长478倍；由于中国葡萄管理水平提高，果实品质提升，价格上涨，影响了对价格比较敏感的亚洲市场，使得2017年出现短暂滑落，较2016年下降了6.82%；2017—2020年出口量回升，由26.76万t增长至40.90万t，增长了52.84%。葡萄出口量大幅度增加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有关，但存在滞后性，可能与2016年后葡萄出口价格下降以及主要葡萄生产国意大利和土耳其葡萄产量的下降有关。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额与出口量相比略有偏差，2000—2015年，出口额由0.02×106美元增长至76.19×106美元，2016年下降至66.36×106美元，2017年上升至73.52×106美元，2018年有下降至68.96×106美元，2018—2020年出口额快速上升至121.27×106美元。

2.2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额占比及出口量占比的时序分析

由图2可知，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量占比呈上升趋势，2000年葡萄出口量占比80.68%，2001年中国加入WTO，占比增至85.08%，2006年下降至80.92%，2008年增长至97.02%，由于葡萄出口价格的持续上涨，2016年下降至87.10%，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深入实施，2017—2020年呈上升趋势并趋于稳定，这说明中国葡萄出口国家大部分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额占比与出口量占比趋势基本一致。

2.3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排前5国家出口量分析

由表1可知，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为40.9万t，出口量排名前5位国家的葡萄出口量为36.94万t，占比为90.42%。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为259.66万t，出口量排名前5位国家的葡萄出口量为226.57万t，占比为87.26%，出口集中度高且大多数是东南亚国家。

3 模型的构建与变量

3.1 模型构建

引力模型是国际贸易分析非常有用的工具。在研究中出现了贸易零流量问题，这值得关注。这不仅是估计问题，也是度量问题，对引力估计有影响。为了消除异方差对结果的影响，在估算引力模型时，通常会取对数进行计算，从而估计对数的线性关系，由于0的对数没有意义，贸易零流量将被从估计中剔除。目前学术界一般有3种方法来处理贸易零流量问题，一是删除观测值为0的贸易样本；二是对0贸易值取对数之前增加一个很小的常数（如1美元）；三是改进估计方法，实证研究文献经常使用的方法是Tobit估计，Tobit并不是解释贸易流量丢失的恰当模型，在存在异方差的情况下，泊松伪极大似然估计法（PPML）相较于普通最小二乘（OLS）回归方法在结果一致性上更准确，此后，PPML方法被应用于许多引力模型的参数估计中，用于贸易领域的研究［12］。

经济全球化的影响日益加深，国家间经济、文化的联系日益密切，仅从两国GDP和贸易空间距离角度分析贸易影响会出现偏差［13］。为了更好地研究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影响因素，本研究对传统的引力模型进行修正，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设置为被解释变量，借鉴已有研究［14-18］引入新的解释变量，构建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i出口国（中国）；j表示进口国；[Yijt]表示t年中国对j国的葡萄出口量；[GDPit]表示t年中国的经济规模，通常用国内生产总值来表示，反映中国葡萄出口供应能力，经济规模越大，出口供应能力越强；[GDPjt]表示t年j国的经济规模，通常用国内生产总值来表示，其经济规模越高，进口需求越大，则进口额越高；[POPjt]表示t年j国的人口总量，人口规模直接影响国内需求，人口规模越大，进口额越高；[DISjt]表示中国与j国的空间距离，一般认为两国距离越大，贸易成本越高，越会阻碍两国贸易的开展；[OPENjt]表示t年j国的贸易开放程度，一般用该国的经济开放度来表示，进口国贸易开放程度越大，代表该国设置的绿色贸易壁垒、关税、非关税贸易壁垒、技术性贸易壁垒等越少；[AVPRjt]表示t年中国对j国的葡萄出口价格，一般而言，葡萄出口价格越高， j国对中国葡萄的需求越低；[GPROjt]表示t年j国是否生产葡萄，生产葡萄取值1，不生产葡萄取值0，进口国生产葡萄会抑制进口国的进口需求；[LANDjt]表示t年j国是否为内陆国，内陆国取值1，不是内陆国取值0；[b0]表示截距；b1至b8是解释变量的系数；[eidxtd9OCnmNzHkdTsxg4YbQ==j]表示随机误差。

各解释变量效应如表2所示。

3.2 样本选取及数据来源

3.2.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指的是一个地理研究范围，鉴于“一带一路”倡议的开放性与包容性，官方与学术界均未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有统一界定，因此本研究参照Bastos［18］和刘灿雷等［19］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界定，将其分为6个地理区域共65个国家：东北亚（2个国家）、东南亚（11个国家）、南亚（7个国家）、西亚北非（20个国家）、中东欧（20个国家）和中亚（5个国家）。

3.2.2 样本选取 为了使模型的应用更加准确，本研究选取的样本时间段为2000—2020年，该时间段中国葡萄出口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有25个，如表3所示。

3.2.3 数据来源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葡萄出口量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https：//comtrade.un.org/），按照鲜食葡萄的海关HS编码080610查询获得；进出口国国内生产总值与人口总数来源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https：//databank.shihang.org/）；中国与各进口国的空间距离来源于Distance Calculator（https：//www.timeanddate.com/）；进口国的经济开放程度是根据进口国货物出口总额与货物进口总额之和除以进口国GDP计算得出，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葡萄平均价格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虚拟变量是否生产葡萄来源于世界粮农组织数据库（https：//www.fao.org/）；内陆国数据来源于法国经济研究中心网站（http：//www.cepii.fr/）。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4所示。

3.3 模型结果与讨论

3.3.1 模型设定检验 本研究采用Stata 15.0软件进行实证分析。由于本研究存在零贸易流量问题，在估计方法选择上选用其他面板估计方法容易造成回归结果偏差或内生性等问题，因此本研究采用泊松伪极大似然估计方法进行回归分析，既可有效修正零值问题，又可以在存在异方差的情况下得出一致的估计结论，并计算贸易潜力。

本研究以其他面板估计的方法（混合OLS回归、面板随机效应回归、面板固定效应回归）作为对照。采用混合OLS回归进行分析和怀特检验，得出结果P=0.000 0，强烈拒绝同方差的原假设，认为OLS估计存在异方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回归进行分析，经由F检验得出Prob>F=0.000 0，故强烈拒绝原假设，在面板固定效应与混合回归中选择面板固定效应；豪斯曼检验表明，P=0.011 7。本研究将面板固定效应的结果作为PPML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对照，如表5所示。

3.3.2 回归结果分析

第一，进口国GDP和人口数量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2个解释变量系数与理论预期一致，分别为0.10和0.16，即当进口国经济规模与人口规模分别增加1.00%时，中国葡萄出口量分别增加0.10%和0.16%。结果表明，进口国经济规模越大、人口数量越多，购买力越强，进口需求越大，进而导致葡萄进口量越大。实际上中国一直在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倡议，这导致了中国对该地区的投资增加，进而刺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增长和消费能力的提高，进而促进葡萄出口。

第二，中国GDP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这与实际经济意义相符，即中国GDP每增加1.00%，中国葡萄出口量增加0.13%。中国是世界上主要的葡萄生产国，也是葡萄的主要出口国，2000—2020年，中国葡萄产量从328万t增长至1 431万t，增加了3.36倍；葡萄园面积从283千hm2增长至712千hm2，增长了1.52倍，展现出了强大的供给能力。因此，中国GDP增长通常会导致葡萄出口量增加，表明中国经济发展水平和供给水平越高、葡萄产量越多，葡萄出口就越多。

第三，葡萄出口平均价格、进口国生产葡萄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负影响。结果表明，葡萄出口的平均价格越低，出口量越高，这与价格需求理论中价格变化对需求的影响相符，也进一步说明价格因素对于进口国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因此在葡萄种植中可以考虑改进栽培技术、提高机械化程度、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产出率以降低出口价格，提高葡萄供应链效用水平，增加供应链韧性与安全系数，从而达到控制出口成本的效果［20］。进口国生产葡萄，由于本土葡萄的价格更具竞争力，因此对葡萄进口的需求低；进口国不生产葡萄，需要进口葡萄来满足国内需求，因此对葡萄进口的需求高。因此对于不生产葡萄的国家，可以在其国家加强宣传与文化交流，例如举办葡萄文化节等，加快中国葡萄“走出去”的步伐。

第四，进口国市场开放程度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国家市场开放程度是反映该国贸易是否畅通的重要指标，在农产品出口市场中主要表现为关税与非关税壁垒，随着全球一体化趋势的加快，相较于关税壁垒，大多数国家越来越倾向于使用绿色壁垒、技术壁垒等非关税壁垒对本国农产品进行贸易保护，因此农产品易遭受市场准入制度限制［21］。进口国开放程度每增加1.00%，中国葡萄出口量增加0.13%，符合经济预期，表明进口国市场开放程度越高，贸易投资便利化程度越高，贸易壁垒越少，营商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中国葡萄的出口。因此中国葡萄出口时应重视质量的提高，应按照国家规定适量使用农药、化肥、生长调节剂等进行绿色种植，避免被制裁。

第五，中国与进口国的空间距离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负影响，当中国与进口国的距离每增加1.00%，中国葡萄出口量下降0.23%。因为鲜食葡萄易腐蚀的特性，不能在常温环境中长期储存，运输过程中折损较大，对运输条件、设施和速度要求较高，中国离进口国空间距离越远，运输成本越高，葡萄进口需求量越小。

进口国为内陆国时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原因可能是受全球经济复苏影响，各国政府大力推动基建和补贴消费等措施，导致需求快速增加，同时物流供应的短缺，使得海运市场供需失衡，进而推高了海运价格。海运价格持续走高，葡萄进口向铁路转移。其中中欧班列逐渐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中国经贸往来的重要载体，该班列途径蒙古和哈萨克斯坦，不仅加强了这些国家与中国的贸易联络，还扩展了其他内陆国家的贸易网络，降低了内陆国货物进口运输成本，从而带动“一带一路”沿线内陆国对中国葡萄的需求。

4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贸易潜力测算

本研究借鉴文献［21，22］，将实际出口额（T）除以模拟出口额（T’），用此得出的比值界定贸易国家的贸易潜力。若T/T’=1，则认为两国存在合理的贸易关系；若T/T’>1，则两国存在紧密的贸易关系，贸易潜力较小；若T/T’<1，则两国贸易关系不够紧密，贸易潜力较大。根据PPML回归的结果测算2000—2020年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贸易潜力。

第一，从国家贸易潜力（表6）来看，2020年葡萄出口中，中国与20个国家的贸易关系不够紧密，中国与5个国家存在紧密的贸易关系，占比为20%，分别为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孟加拉国。

第二，从各国葡萄贸易潜力时间走势（表7）来看，2000—2020年，阿曼、巴林、东帝汶、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柬埔寨、卡塔尔、老挝、马尔代夫、蒙古、缅甸、沙特阿拉伯、斯里兰卡、塔吉克斯坦、文莱、乌兹别克斯坦、新加坡与中国的贸易关系不够紧密，有较大的贸易潜力；巴基斯坦、俄罗斯联邦、菲律宾、马来西亚、孟加拉国、泰国、印度尼西亚、越南与中国的贸易关系在某些年份贸易关系密切。

第三，从区域层面（表8）来看，西亚、中亚国家与中国的葡萄出口贸易关系不够紧密。地理环境对葡萄生产有着重要影响，西亚、中亚国家与中国葡萄产区的纬度基本一致，同属温带气候，葡萄产量大，无需大量进口。东北亚、南亚国家与中国的葡萄出口贸易潜力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整体上贸易关系不够紧密。东北亚的俄罗斯远东地区分布着大量葡萄生产资源，在20世纪初就开始了抗寒葡萄的选育工作，并培育出“摩尔多瓦”在内的5个鲜食葡萄品种，同时俄罗斯葡萄园的面积也有所增加，2017年为9.2万hm2，排名世界第19位［22］，随着品种、产量与种植面积的不断增加，俄罗斯葡萄的进口量逐渐减少。南亚国家与中国大部分葡萄产区地理位置较远，运输成本较高。东南亚国家与中国的贸易紧密程度呈加深态势，可能是因为东南亚便利的地理位置。

5 小结与建议

5.1 小结

本研究在经典的贸易引力模型的基础上，根据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现实状况构建扩展的引力模型，以2000—2020年的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为基础，运用PPML方法处理贸易零流量和异方差的问题并进行稳健性检验，实证分析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影响因素及贸易潜力。主要的结论如下：

第一，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量、出口额呈上升趋势。2000—2020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总出口量为259.66万t，出口量排名前5位国家的葡萄出口量为226.57万t，占比87.26%，出口集中度高且大多数是东南亚国家。

第二，中国GDP、进口国GDP、进口国的人口数量、进口国为内陆国、进口国市场开放程度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正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进口国的人口总量；葡萄出口平均价格、进口国生产葡萄、中国与进口国的空间距离对中国葡萄出口量有显著负影响，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中国与进口国的空间距离。

第三，从国家贸易潜力来看，2020年葡萄出口中，中国与20个国家的贸易关系不够紧密，中国与5个国家存在紧密的贸易关系，占比20%，分别为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孟加拉国。就贸易区域而言，中国与东南亚贸易关系紧密，与中亚、西亚、东北亚、南亚贸易潜力巨大。

5.2 建议

第一，建立双边贸易互惠机制，推动区域贸易自由化进程。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与不断深入推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也日趋密切，贸易额逐年攀升，这一趋势加快了中国对外开放合作的步伐，为中国葡萄出口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应充分利用大国区域优势，继续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交通、文化、旅游等多领域的共享共建共赢，日臻完善农产品运输交易渠道，为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贸易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第二，完善国家葡萄出口市场监测预警机制，实现信息超前反馈。及时有效追踪葡萄出口贸易数据出现的波动，加强与各地区海关、商务部门以及检疫等部门的沟通，为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良性运行与协调发展提供坚实保障。

第三，提高种植技术及果品质量，推动行业标准与世界接轨。利用国内优越的自然条件，培育优良品种，转变生产模式，树立科学的种植观，实行绿色种植，积极推广优质栽培模式，做到种植安全化。建立与国际标准及WTO规则相一致的标准化体系，严格保证葡萄质量安全与卫生标准，持续关注并紧跟国际农产品标准化的最新发展趋势，及时调整以应对国际标准的新变化，以此适应国际市场要求。

第四，开拓葡萄出口多元化市场，降低整体市场风险。东南亚是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葡萄出口的主要市场，继续加强同东南亚国家的经贸合作。针对与中国葡萄出口贸易紧密度不足的国家，对其葡萄进口质量、农产品进口政策、国民消费习惯等进行针对性调查，适当降低出口价格，优化产品品质，拓展销售渠道，实现出口市场多维度、多层次、综合性发展。

参考文献：

［1］ 朱金勋，高维新，温 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联系强度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统计与决策，2021，37（22）：103-106.

［2］ 罗珊珊.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创新高［EB/OL］. https：//www.gov.cn/xinwen/2022-02/27/content_5675884.html，2022-02-07.

［3］ 余永庆，杨小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距离对我国农产品贸易成本的影响［J］.商业经济研究，2022（18）：143-146.

［4］ 李星晨，刘宏曼.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农产品出口增长的二元边际分析［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19（2）：13-23.

［5］ 尹 峻，庞一璞，党敬淇.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农产品贸易的边境效应——基于GSIM模型的分析［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2021，26（3）：212-226.

［6］ 杨玉文，董婉璐，杨 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演变［J］.云南社会科学，2021（1）：67-73.

［7］ 李金锴，杨宗辉，韩晨雪，等.我国对“一带一路”国家的农产品出口研究——基于随机前沿贸易引力模型的实证分析［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20，41（8）：135-144.

［8］ 冯建英，陈 旭，田 东，等.中国葡萄产业国际贸易形势分析［J］.世界农业，2011（1）：62-66.

［9］ 刘慧华.中国葡萄出口国际竞争力研究［D］.山东青岛：青岛农业大学，2017.

［10］ 穆维松，冯建英，田 东，等.我国鲜食葡萄产业的国际贸易与国内需求形势［J］.中国果树，2019（2）：5-10.

［11］ 褚田芬，雷 玲，朱汉鑫，等.我国葡萄及其制品进出口概况及改善策略［J］.中外葡萄与葡萄酒，2023（2）：80-88.

［12］ 张 磊.贸易政策分析实用指南［M］.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13.113-115.

［13］ 张海伟，孙国娟.制度质量、基础设施与中国农产品出口——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实证分析［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2022，27（8）：313-324.

［14］ 李文霞，金缀桥，卢 敏.中国农产品出口“海上丝绸之路”沿线主要国家的影响及潜力分析——基于贸易便利化视角［J］.价格月刊，2022（7）：54-61.

［15］ 陈雨生，王艳梅.中国与RCEP成员国农产品贸易结构、效率及影响因素研究——基于细分产品的实证分析［J］.世界农业，2021（12）：72-83，106，128.

［16］ 高维新，全海恩.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蔬菜出口效率和潜力研究［J］.北方园艺，2021（22）：150-159.

［17］ 李 明，喻 妍，许月艳，等.中国出口RCEP成员国农产品贸易效率及潜力——基于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J］.世界农业，2021（8）：33-43，68，119.

［18］ BASTOS P. Exposure of belt and road economies to China trade shocks［J］.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20（145）：102474-102474.

［19］ 刘灿雷，张 静，李计广.“低端锁定”还是“协同发展”？——关于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产品结构升级的考察［J］.南开经济研究，2022（12）：133-149.

［20］ 朱海燕，刘学忠.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苹果出口贸易研究——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分析［J］.林业经济，2019，41（9）：67-72.

［21］ 黄孝岩，张昌兵，齐鹏程.中国对CPTPP国家的农产品出口效率和潜力研究——基于随机前沿引力模型［J］.价格月刊，2023（2）：69-78.

［22］ 亓桂梅，赵艳侠，昝林生，等.世界抗寒葡萄育种成果及应用概述［J］.东北农业科学，2022，47（1）：108-111，141.

收稿日期：2023-03-29

基金项目：国家林业和草原局项目（JYCL-2020-00016；JYC2019-50）

作者简介：程弘业（1997-），女，山东青岛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农产品贸易，（电话）15092230725（电子信箱）chenghychn@163.com；通信作者，陈晓明（1969-），江苏宜兴人，教授，主要从事农产品贸易与营销研究，（电话）13964863038（电子信箱）chenxiaoming@qa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