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发展,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或开设分支机构开拓海外市场已成为企业的重要经营选择。文章探讨了海外发展中生产率溢出效应的机制和影响因素,以及生产率溢出效应的理论框架,分析了以往文献对其负面效应论述的不足,为跨国企业如何运用海外战略提出了相关建议。
关键词:生产率溢出效应 跨国企业 外国直接投资 东道国
中图分类号:F01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24)10-035-02
一、引言
21世纪,全球化和可持续发展已成为世界最重要的经济问题。跨国企业倾向于对外直接投资和设立子公司进行业务扩张,旨在发展业务和谋求更多利益。大型跨国公司带来了高质量的工作岗位,并提供了比当地公司更好的工作环境和条件[1],促进了东道国工资水平的提高以及工作环境和条件的改善。参与国希望通过吸引外资从溢出效应中获益,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希望通过开设大型国际公司的子公司来提高技术水平,提高生产率。生产力溢出效应是指跨国企业中蕴含的无形资产(人力资本、研发和管理经验)通过各种渠道的非自愿扩散[2],以企业项目为核心是促使生产力快速扩散和发展的有效机制。溢出效应分为横向和纵向,由不同类型的跨国企业投资引起,并对参与方产生积极和消极的影响。
二、生产率外溢的三种机制
外国直接投资引发生产率溢出效应的基本前提是,东道国国内竞争者的生产率低于外国进入者。跨国公司可将公司特有的优势传播给其子公司,如先进的生产技术、充足的相关知识和卓越的管理系统。生产力溢出效应被广泛认为是由三种机制引发的。
第一个机制是示范效应。外国跨国企业所展示的先进技术和战略为国内企业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本,为其提供了提高生产率的思路和方法。通过观察和模仿同行业的多国企业,国内企业可以降低搜索和开发等不确定因素带来的成本,进而使本土企业受益[3]。尽管示范效应所带来的生产力溢出效应通常是积极的,但跨国企业的优势并不总是适应当地环境。外国公司的进入也可能降低国内公司的生产力,从而导致负面的溢出效应。
第二个机制是生产率溢出效应。在劳动力市场上,跨国企业对东道国员工进行培训,使他们掌握技术和更高的管理标准,甚至提升他们的思维能力。这些经过培训的员工利用所学知识对国内企业的生产率产生积极影响。然而,在获得先进的知识和技能后,一些员工可能会选择另谋高就或创办自己的公司,并将知识转移到自己的公司[4]。这种劳动力的流动可能会导致人才和技能外流,加剧国内市场的竞争,并引发负面的生产力溢出效应。
第三个机制是竞争。外国直接投资的进入所带来的竞争不仅会产生正溢出效应,也会产生负溢出效应。从积极方面看,跨国企业带来的专业技术和机器设备使国内企业能够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提高产品质量,从而增强市场竞争力[5]。然而,在引进外资后,国内企业生产的产品可能会因技术或质量过硬而失去价格优势,降低市场竞争力,从而造成生产率的负溢出。
在大多数情况下,生产力外溢会产生积极影响,特别是通过示范效应和劳动力流动。这些机制可以使用综合的方式相互作用,并根据具体情况以及所涉及的特定行业和企业而产生不同的效果。通过了解这些广泛的机制,政策制定者和企业可以制定促进生产率外溢和促进经济增长的战略。
rBUdBPsztkSIATT9A+3f/UcntHU6A1eKQonEGyljQ1k=三、溢出效应分析
(一)生产率溢出效应受跨国公司所有权结构影响
产权理论是这一观点的早期灵感来源,其基本命题是生产活动的所有权,既有收益,也有潜在成本,放弃控制权会导致潜在成本。当跨国公司能够控制外国附属公司而不仅仅是施加影响时,就会转移更高水平的公司特有优势。最终所有权为跨国公司提供了对关联公司的一定决策权和资产配置权,这促使外国公司与其关联公司交换公司特有优势。然而,随着控制权的增加,公司特有优势在附属公司实施的有效性可能随之减弱。在这种情况下,控制悖论就产生了。虽然跨国公司更愿意也更有能力将公司特有的优势转移给被控制的附属公司,但随着控制权在东道国的扩散,它们反而可能侵蚀公司特有的优势,不利于应对当地突发情况以及维护当地客户。基于产权理论和控制悖论,与受外国所有者影响但不受其控制的子公司相比,间接受控的外国公司将产生更大的持久正生产率溢出效应。间接所有权结构可以优化解决环境体系与跨国企业总部不同的关联公司的控制程度,更好地发挥国内企业的价值。
(二)吸收能力对溢出效应的影响
国内企业从生产率溢出效应中获益的程度不尽相同,同样,外溢效应的大小也因行业和地区而异。除了上文分析的企业层面的条件外,外溢效应的大小可能取决于产业和地区吸收能力的异质性。
在部门间外溢的情况下,资本密集型企业往往体现出更高的吸收能力,从而与劳动密集型企业相比产生更多的外溢效应。由于生产商品和提供服务的方式不同,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需要不同权重的投资。资本密集型产业对固定资产(机器、设备、厂房等)的投资额较高,而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依靠劳动力,为提高产量在劳动力培训方面花费较多。因此,生产方式的不同会形成吸收外来资源的独特能力。由于对资本机器的依赖和投资较多,企业很可能拥有先进的技术和机器。这些特点缩小了国内企业与先进关联企业之间的技术差距。此外,在资本密集型企业中,由于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都采用新信息和自我更新,因此外部知识的传播会更容易、更迅速。而在劳动密集型企业中,由于在生产中更多地依赖劳动力,企业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向劳动力传授新知识。劳动力在生产中吸收新信息和技术也需要更多时间。因此,与资本密集型企业相比,外溢带来的好处会更少。然而,从批判的角度来看,劳动密集型部门通常会为整个国家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如果这些企业能够利用外部资源进行高效生产,那么外溢效应带来的收益将更为可观,从长远来看对国家的生产力也更有意义。
另一种情况出现在区域间溢出效应方面。与非核心地区相比,核心地区的吸收能力更强,往往会产生更多的溢出效应。源于集聚效应,外资股和投资活动更集中于核心地区。这些大量的金融资源和外来机会保证了该地区在技术、基础设施、就业等方面有更好的表现。因此,与非核心地区相比,核心地区在外溢效应下表现出更高的生产力水平。
总体而言,吸收能力对企业、行业和地区的生产溢出效应程度起着重要作用。企业、行业和地区的生产力溢出效应与吸收能力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国内各方必须重视自身能力的提高,才能从溢出效应中获益更多,并最终提高生产率。有了更高的溢出能力,国内市场就能获得和拥有先进的资源,并优先融入全球化。尽管从外部效应中获得了更大的利益,但资本密集型产业和核心地区可能面临更大的风险和竞争。因此,在生产力外溢的过程中,考虑提高自身承担外部风险的能力,并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是一个现实且必须解决的问题。
(三)技术反向溢出
生产率溢出效应也会发生逆转,技术知识会从东道国流向为投资买单的外国公司。一些发展中国家在新兴技术方面比较落后,但它们会在发达市场进行投资,以便与拥有尖端技术国家的公司建立联系。外国直接投资参与东道国的供应链,与当地研发人员和公司经理互动,获得创新的专业知识、管理方法、营销工具等。发展中国家的跨国企业要为对外投资买单,他们的资本成本动机是将东道国企业的无形资产转移回本国,而不是参与成熟市场的竞争。这使跨国企业能够提高品牌影响力、改善技术条件和产业结构,实现反向生产力溢出效应。
一方面,反向溢出效应受溢出技术的广度、深度和强度影响。相应地,东道国的知识领域越广、知识专业化程度越高、知识数量越多,生产率的溢出效应就越明显。这是因为外商投资企业在行业内刚刚起步,在运营中还有一些知识空白需要学习。因此,东道国提供的知识支持越多,外资企业的生产率就越能得到提高。然而,进一步研究发现,除了知识强度的边际正效应从始至终没有变化外,知识广度的效应在投资后期更强,而知识深度的效应在后期对外资企业的影响不大。在对外投资初期,如果技术理论过于宽泛,落后企业很难分类吸收,同时还要深化对产业核心技术的研究,提高自身的专业水平。当跨国企业对行业有了全面了解后,就可以通过跨领域知识拓宽视野,实现企业水平的整体提升。在投资后期,单一的理论体系会使生产思路僵化,因此在后期的反向技术溢出中,知识深度的影响并不明显。
另一方面,反向技术溢出也受外商投资企业所在产业地区的影响。东道国对经济发达地区的反向溢出效应会产生更积极的影响[6]。基础设施建设合格、经济基础良好的外商投资企业可以从东道国的关联公司获得创新灵感,并有能力投入巨资进行研发,释放出不懈的创新活力。这样,他们所汲取的先进理念就可以投入技术改革中,发挥巨大的价值作用。相反,如果外商投资企业所在的产业地区比较落后,跨国企业只能照搬东道国企业的运作方式,学习已有的知识,未来改进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然而,生产力溢出的反向效应并不总是有利于跨国公司。当跨国企业向东道国转移大量资本时,会导致本国经济衰退,无法为技术的反向溢出提供资金。因此,相关的外国产业可能会衰落和衰退。生产率的反向溢出效应会使技术自发选择更优的市场发展,资本外流地区失去相对落后的产业,从而E8aejm40EbjV63mUZ+gFBg008Wi0lAVqj3rY86eSAQQ=导致母公司产业衰退。
四、结语
学术界对外国直接投资所产生的溢出效应的研究多集中于正面效应,而较少关注负面效应。从政府的角度来看,跨国企业在海外设立的子公司提高了当地的就业率和收入水平,欠发达地区的人民渴望更高的生活水平。因此,政府更倾向于关注外溢效应的积极影响,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从企业角度看,扩大海外投资由来已久,其积极作用也已得到证实。然而,其负面影响和潜在的失败往往会逐渐显现。缺乏对负面影响的实证研究,可能会降低政府和跨国企业的风险意识,从而导致决策时的行为偏差。因此,本文对生产率溢出效应的理论完善,尤其是对其负面影响的补充有助于深入了解跨国企业的有效扩张和新兴经济体的成功演变,并帮助当地政府制定和完善海外投资的相关政策。
参考文献:
[1] Ray, S. and Ray, P.K. 2021. Innovation strategy of latecomer firms under tight appropriability regimes: The Indian pharmaceuticals industry.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 27(1), 100820.
[2] Ankrah, S. and Omar, A.T. 2015. Universities industry collabora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Scandinavian Journal of Management, 31(3), pp.387-408.
[3] Saggi, K. 2002. Trade,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international technology transfer: A survey. The World Bank Research Observer, 17(2), pp.191-235.
[4] Xu, X. and Sheng, Y. 2012. Productivity spillovers from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Firm-level evidence from China. World Development, 40(1), pp.62-74.
[5] Spencer, J.W. 2008. The impact of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 strategy on indigenous enterprises: Horizontal spillovers and crowding out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33(2), pp.341-361.
[6] Wang, M.L., Pang, S.L., Wang, F., Guo, X. and He, Z.X., 2021. Dynamic interaction between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home country industrial upgrading: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China. Growth and Change, 52(4), pp.2293-2317.
[作者单位:格拉斯哥大学亚当斯密商学院 英国格拉斯哥(University of Glasg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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