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动态耦合协调演化研究

2024-10-12 00:00李广宏王儒鑫

摘 要:

基于广西14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核密度估计、空间马尔可夫链、Dagum基尼系数分解法以及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对2010—2021年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水平的时空动态演化特征及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耦合协调度整体上从“基本失调”转向“基本协调”,空间上存在区域异质性;耦合协调度的绝对差距缩小,极化现象得到缓解;耦合协调度的发展演化受邻域状态类型影响,不同类型邻市之间存在空间溢出效应;西江经济带内部差异远高于其他两个区域,区域差异形成的主因由区域间差异转变为区域内差异;两个系统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的影响力大小排序为教育驱动、投资驱动、交通条件、基础设施拉动、政府调控、对外开放驱动。

关键词:

旅游产业;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动态演化;广西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DOI:10.7535/j.issn.1671-1653.2024.03.004

Research on the Dynamic Coupling and Coordinated Evolu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and New Urbanization:Taking Guangxi as an Example

LI Guanghong, WANG Ruxin

(College of Tourism and Landscape Architecture, Guil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ilin 5410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panel data from 14 prefecture level cities in Guangxi, the spatiotemporal dynamic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level between Guangxi′s tourism industry and new urbanization from 2010 to 2021 were analyzed by using the methods such as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spatial Markov chain, Dagum Gini coefficient decomposition method and geographic detector.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overall degre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has shifted from "basic imbalance" to "basic coordination", and there is regional heterogeneity in space; The absolute difference in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is reduced, and polarization phenomenon is alleviated; Th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are influenced by the type of neighborhood state, and there is a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between different types of neighboring cities; The internal differences within the Xijiang Economic Belt are much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other two regions, and the main cause of regional differences has shifted from inter regional differences to intra regional differences; The order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the two systems is education driven, investment driven, transportation conditions, infrastructure driven, government regulation, and opening up driven.

Keywords:

tourism industry; new urbanization;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dynamic evolution; Guangxi

一、引言

旅游产业作为新经济的重要支柱,已成为推动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带动了城镇化进程,更多的人口流入城市,支撑了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升级,刺激了服务业的发展和民生消费的提升。而城镇化为旅游业提供了基础设施、服务设施和市场需求,提升了旅游体验和旅游业的竞争力。2021年12月,国务院发布《“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指出要优化城乡旅游休闲空间,围绕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和美丽乡村建设,提高空间配置效率,优化旅游休闲功能,营造宜居宜业宜游的休闲新空间。这对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研究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关联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二、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作用机理

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作用机理在人口、经济、空间、社会和生态5个方面体现如下。第一,在人口方面,旅游产业的发展可以带动人口流动和集聚,吸引更多人口流入城市,增加城市的劳动力资源,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和职业培训,为旅游行业培养更多的专业人才,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可以合理引导人口流动和聚集,实现人口资源的优化配置。第二,在经济方面,旅游产业的发展可以带动经济增长,刺激相关产业链的发展,提高地区经济的竞争力和吸引力,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可以提供更多的旅游市场需求和消费力,促进经济多元化和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可以实现经济的双赢和可持续发展。第三,在空间方面,旅游产业的发展需要合适的空间支持,如景点、旅游设施和交通网络等,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可以提供更多的土地空间和城市基础设施,以满足旅游产业的需求,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可以优化空间资源配置,实现城市和景区的互动,提升旅游体验。第四,在社会方面,旅游产业的发展可以提供就业机会和增加居民收入,改善社会福利和生活水平,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可以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改善居民的生活品质和社会环境,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可以提升社会和谐,促进社会公平和社会稳定。第五,在生态方面,旅游产业的发展必须注重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原则,以避免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需要考虑生态建设和绿色发展,以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两者耦合协调发展可以助力生态文明建设,推动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良性循环。综上所述,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在人口、经济、空间、社会和生态5个方面相互影响和促进,交互融合发展。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作用机理如图1所示。

三、研究设计

(一)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考虑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相互作用机制,遵循数据和指标的科学性、系统性、代表性、可获得性等原则,借鉴陈长煜等 [22 ](P73-83)、郭向阳等 [23 ](P231-240)、贺小荣等 [24 ](P73-80,87)、杨秀平等 [25 ](P112-117)的相关研究,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社会城镇化以及生态城镇化5个层面构建新型城镇化系统指标体系;从旅游发展效益、旅游发展规模、旅游发展要素3个方面构建旅游产业系统指标体系,共选取26个单项指标建立了两系统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同时对各评价指标均采用人均值或比率进行处理,以消除不同城市在体量上的差距。

本文涉及的指标数据来自2011—2022年《广西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和2010—2021年《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以及广西各地市统计公报。对于部分指标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插值补齐。

(二)研究方法

1.熵值法

熵值是不确定性的一种度量,通过对熵值包含的信息进行权重计算,并参考各项指标的变异程度,计算出各指标权重(见表1),最终得到各指标的综合评价结果 [26 ](P157-162)。

2.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度可以体现各系统之间协调状况的优劣,进而分析事物的协调发展水平,因此适用于本文的旅游产业系统与新型城镇化系统耦合协调度的研究。构建模型如下:

C=[U1U2/(U1+U2)2]12,D=CT, T=αU1×βU2,(1)

其中:C代表耦合度;U1及U2分别代表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的综合评价得分;D为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T指两系统的综合协调指标;α和β分别代表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两系统综合得分的权重。鉴于两系统的发展同等重要,参照孙长城等 [27 ](P372-379)的研究,设置α=β=0.5。根据四分位原则,并参考相关文献 [28 ](P50-59),将耦合协调度类型由低到高划分为4种:严重失调,D∈(0,0.25 ];基本失调,D∈(0.25,0.5 ];基本协调D∈(0.5,0.75 ];高级协调D∈(0.75,1 ]。依次定义为Ⅰ、Ⅱ、Ⅲ、Ⅳ。

3.核密度估计方法

核密度估计是一种用于估计数据集概率密度函数的非参数统计方法,它可以反映数据的分布情况和密度分布的特征。本研究采用多数学者 [29 ](P181-188) [30 ](P81-89)使用的高斯核函数来分析广西各城市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动态演进规律。计算公式如下:

K(x)=-12πexp-x22。(2)

4.Markov链

Markov链分析方法是一种用于研究随机过程的数学和统计分析方法。它基于马尔可夫性质,即未来状态只依赖于当前状态,而不依赖于过去的状态,通过计算转移概率矩阵来描述状态转移的概率。本文采用Markov链方法分析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动态演变过程,具体模型设定如下:

Pij={Xt=j|Xt-1=it-1,Xt-2=it-2,…,X0=i0}=P{Xt=j|Xt-1=it-1}。(3)

将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度划分为K种类型,构造K×K阶的Markov转移概率矩阵以判识其动态转移趋势。假设Pij为各城市耦合协调度从t年i类型转移到t+1年j类型的概率,ni为考察期内i类型耦合协调度出现的总频次,nij为耦合协调度从i类型转为j类型的次数。

Pij=nij/ni。(4)

空间Markov链分析方法是对传统Markov链分析方法的扩展和改进,它考虑了地理空间的特征和依赖关系,利用地理权重矩阵量化地理单元之间的空间连接性。这样可以考虑某个地理单元的状态转移概率不仅与其当前状态相关,还与其邻近地理单元的状态有关。先设置空间权重矩阵,将K×K的矩阵分解为K×K×K的矩阵,则Pij为某城市在t年空间滞后类型为Ni的情况下,从t年的i类型转移到t+1年的j类型的概率,进而揭示空间因素在耦合协调状态转移过程中的动态作用。

5.Dagum基尼系数分解方法

为了解决Theil指数、变异系数等方法在分析区域差异来源时存在的困难,Dagum C [31 ](P515-531)提出了可以有效解决此问题并能够解决子样本间交叉重叠问题的Dagum基尼系数。本研究借助Dagum基尼系数分解法将广西三大区域①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差异分解为区域内差异

(Gw)、区域间差异(Gnb)以及超变密度(Gt),满足G=Gw+Gnb+Gt,以此探讨其区间差异及来源问题。定义如下:

G=∑[DD(]k[]j=1[DD)]∑[DD(]k[]h=1[DD)]

∑[DD(]nj[]i=1[DD)]

∑[DD(]nh[]r=1[DD)]|Dji-Dhr|/(2n2[AKD-]),(5)

其中:k代表区域的个数;n代表城市个数,nj、nh分别代表j、h区域所包含的城市个数;Dji、Dhi分别代表j、h区域任意城市的耦合协调度;[AKD-]代表所有城市耦合协调度的均值。

6.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方法是一种用于分析地理现象与影响因素之间关系的统计分析方法 [32 ](P116-134)。它可以帮助理解和解释地理现象在地理空间上的分布及其形成机制,被广泛应用于地理学、环境科学、城市规划等领域。运用地理探测器中的因子探测模块,识别广西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的驱动因素,模型如下:

PD,U=1-1nσ2U

∑[DD(]m[]i=1[DD)]nD,iσ2UD,i,(6)

其中:PD,U是探测因子D的探测力值;nD,i是次一级区域样本数;n是整个区域样本数;m为次级区域个数;σ2U代表整个区域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方差;

σ2UD,i是次一级区域的方差。PD,U的取值区间为 [0,1 ],PD,U的值越大,表示D要素的影响越大。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测度

用式(1)测度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强弱,结果见表2。

时间维度上,2010—2021年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平均值由0.392升至0.595,逐步由Ⅱ类型发展为Ⅲ类型。具体而言,2010年各城市耦合协调度为0.277~0.549,最低值和最高值分别为贵港市和桂林市,除了桂林市以外其他城市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发展均处于基本失调状态,可能是由于桂林市得天独厚的山水自然景观资源和独特的历史文化遗产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和投资,推动了旅游产业的发展。而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旅游需求,桂林市大力投资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了城市整体服务水平,加速了城镇化进程的推进,耦合协调度始终处于领先地位。2021年各城市耦合协调度为0.487~0.719,基本失调情况得到明显改善,Ⅲ类型城市数量由1个增加至14个,除了玉林市以外其他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均处于基本协调类型。究其原因,玉林市长期以来对丰富的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开发利用不充分,未能充分挖掘和发挥其潜力,导致旅游产业发展水平低下。同时,因玉林市的知名度、城市基础设施远不如广西的河运枢纽梧州市和郁江边的贵港市,所以南宁和广州的高速、铁路都优先选择贵港、梧州,绕开了玉林市,导致玉林市的交通相对落后,加上基础设施建设滞后,新型城镇化水平较低,致使其耦合协调度长期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综合来看,研究时段内各城市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均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旅游产业的发展为新型城镇化进程带来了人流、物流、资金流等,新型城镇化带动了基础设施完善、生态环境保护、人力资源聚集等,二者的耦合协调水平整体有所优化。

空间维度上,由2010—2021年各区域耦合协调度均值可知,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北部湾经济区>西江经济带>桂西资源富集区的分布格局。北部湾经济区作为我国西部地区唯一的沿海区域,区位优势明显、经济发展活跃、对外开放水平高、基础设施承载能力高,同时其滨海风光旖旎、旅游资源丰富,各市都把旅游业作为重点产业加快发展,使得北部湾经济区能够在推动旅游产业发展的同时实现新型城镇化协同发展,其中防城港市在2019年耦合协调度达到了高级协调状态。西江经济带面向珠江三角洲、背靠西南腹地,交通运输便利,工业基础较好,在东西部间物资流通和产业转移上意义重大,在承东启西的过程中能够推动沿江城市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同时西江流域具备天然的生态旅游基础,沿江的山川峰林、溶洞、河流、人文景观、民族风情等天然风景名胜构成了域内特有的旅游景观,为西江经济带旅游产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其中桂林市的耦合协调度长期以来处于全区第一位。桂西资源富集区是广西少数民族主要聚居区域,涵盖革命老区、边疆地区、民族地区,连片贫困地区、大石山区和水库库区等多重特征。研究时段初期各城市耦合协调水平低,但其凭借丰富的矿产资源、旅游资源、水能资源以及特色资源,积极实施优势资源开发战略,取得了经济较快增长、工业优势产业基地加快建设以及旅游产业较快发展等成就,域内三座城市耦合协调度均得到较大幅度提升。

(二)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核密度分析

利用Matlab绘制2010—2021年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高斯核函数分布图(如图2所示),根据其分布位置、形态、延展性及极化趋势测度耦合协调度的动态演进特征。

从分布位置来看,核密度曲线随时间推移而逐渐右移,表明两系统耦合协调发展形势整体向好,此特征与前文分析一致,即随着时间推移,耦合协调度低值城市逐渐减少,向高值转移。从分布形态来看,2010—2019年核密度曲线主峰峰值总体表现为下降趋势,在2020年峰值急剧上升,而主峰波宽在2010—2019年变化幅度较小,直到2020年后呈现缩窄的特征,表明2010—2019年间二者耦合协调度的绝对差距在逐步扩大,直到2020年绝对差距缩小。这可能是受新冠疫情的影响,2020年起酒店、餐饮、演艺等旅游相关行业受到严重冲击,大量的从业人员失去了工作和收入来源,同时人员流动和公共交通也受到限制,阻碍了人们迁移到城市的进程,各城市旅游业均面临客源下降和收入减少的困境,新型城镇化进程受到不同程度的阻碍,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受阻,导致城市之间耦合协调度的绝对差距随之缩小。

从分布延展性来看,核密度曲线总体呈温和收敛态势,不具备明显的细长右拖尾特征,反映出耦合协调度相对较低的城市具有更快的增长速度,与耦合协调度高值城市的差距逐渐缩小。从极化趋势来看,核密度曲线2010—2014年右侧存在侧峰,总体保持微弱的“双峰”分布模式,且主峰与侧峰存在较为稳定的高度差,这说明此研究时段广西各城市协调发展水平存在空间极化现象与一定梯度效应;2015年之后核密度曲线“双峰”分布模式缓解,尤其是2020年后呈现明显的“单峰”形态,极化现象得到缓解,这是由于2014年《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和《广西壮族自治区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相继印发,在规划的指导下各城市明确了发展方向,实现了资源优势互补,完善了基础设施建设,进而推动了广西各城市之间的区域协调发展,缩小了城市间的产业和城镇化发展差距,两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发展具有整体性和协同效应。

(三)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动态演化分析

1.传统Markov链转移概率分析

从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Markov转移概率矩阵(见表3)可以看出以下几点。

(1)主对角线数值为0.675~0.943,而非对角线数值为0~0.325,耦合协调度类型稳定在自身水平的最小概率(67.5%)远大于类型转移的最大概率(32.5%),这表明两系统耦合协调度较为稳定,不发生类型转移的概率相对较大。

(2)主对角线右侧的非对角线数值整体大于左侧数值,即耦合协调类型向上转移的概率大于向下转移的概率,表明两系统耦合协调度呈增长趋势。

(3)Markov转移概率非零值均在对角线两侧,即耦合协调等级在短期内较难实现跨越式转移,这是因为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变化是一个相对持续稳定的进程,很难实现短时间跨越式的发展演进。

(4)Ⅰ类型城市保持类型不变的概率为78.6%,向上转移的概率仅为21.4%,在正向转移概率中最低;Ⅱ类型城市稳定在原有类型的概率为67.5%,向上攀升的概率为32.5%,在正向转移概率中最高;Ⅲ类型城市保持类型不变的概率为70.3%,向上转移的概率(24.3%)远高于向下调整的概率(5.4%);Ⅳ类型城市稳定在当前状态的概率处于94.3%的较高水平,向下转移的概率仅为5.7%,具有明显的“俱乐部趋同”特征。因此未来要进一步强化Ⅲ、Ⅳ类型城市的带动效应,促进Ⅰ、Ⅱ类型城市向好转变。

2.空间Markov链转移概率分析

在传统Markov链的基础上进一步考虑城市之间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关联性,判断邻市耦合协调度所处状态下各城市耦合协调度实现状态转移的概率,因此构建基于Queen邻接空间权重矩阵的Markov转移概率矩阵(见表4)。

(1)对于Ⅰ类型城市,邻市同样处于Ⅰ类型时,Ⅰ类型城市保持不变的概率增大,向Ⅱ类型转移的概率减小;当邻市处于Ⅱ类型城市时,Ⅰ类型城市保持不变的概率减小,向Ⅱ类型城市转移的

概率增大,说明在一定程度上耦合协调度较高的城市对邻近城市会产生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当邻市处于Ⅲ类型城市时,提高Ⅰ类型城市耦合协调度的带动作用比较明显,Ⅰ类型城市保持不变的概率降为0,向Ⅱ类型城市转移的概率增大为1。

(2)对于Ⅱ类型城市,邻市处于Ⅰ类型时,保持Ⅱ类型不变的概率略有降低,向Ⅲ类型转移的概率增大;当邻市处于Ⅱ类型和Ⅲ类型时,保持Ⅱ类型不变的概率均有所增加,向Ⅲ类型转移的概率均略有降低,说明Ⅱ类型和Ⅲ类型邻市降低了Ⅱ类型城市向Ⅲ类型转移的可能性;当邻市处于Ⅳ类型时,保持Ⅱ类型不变的概率降低为0,而向Ⅲ类型转移的概率增大为1,带动作用显著。

(3)对于Ⅲ类型城市,邻市处于Ⅰ类型时,向Ⅱ类型转移的概率降低为0,保持Ⅲ类型不变的概率略有增加,向Ⅳ类型转移的概率减小;当邻市处于Ⅱ类型和Ⅲ类型时,向Ⅱ类型转移的概率均降低为0,保持Ⅲ类型不变的概率略有下降,向Ⅳ类型转移的概率上升,说明邻市阻碍了耦合协调度降低的同时起到了推动发展的作用;当邻市处于Ⅳ类型时,保持Ⅲ类型不变的概率下降,向Ⅳ类型转移的概率减小,向Ⅱ类型转移的概率增大,Ⅳ类型邻市对Ⅲ类型城市耦合协调度的提高无带动作用。

(4)对于Ⅳ类型城市,邻市处于Ⅰ类型和Ⅱ类型时,保持Ⅳ类型不变的概率增加为1,可见Ⅰ类型和Ⅱ类型邻市对Ⅳ类型城市无负向空间溢出效应;当邻市处于Ⅲ类型和Ⅳ类型时,保持Ⅳ类型不变的概率下降,向Ⅲ类型转移的概率增加,说明Ⅲ类型和Ⅳ类型邻市会拉低Ⅳ类型城市的耦合协调度。

(四)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区域空间差异演化分析

根据Dagum基尼系数及其分解方法,运用Matlab软件分别测算了2010—2021年广西各城市耦合协调度的总体基尼系数,并按三大经济区域进行分解,测算和分解结果见表5和表6。

首先,对广西总体而言,基尼系数呈现缓慢递减趋势,这表明空间上整体差异在减小,基本消除了极化现象,这与前文中核密度估计分析的结论是一致的。

其次,对于三大区域内部差异而言,西江经济带内部差异远高于其他两个区域,其次分别是北部湾经济区、桂西资源富集区,可能是由于西江经济带涉及航道连接多个城市,各城市经济发展水平构成明显梯度态势。从变化趋势来看,西江经济带内部差异逐年下降,可见该区域内耦合协调度低值城市发展速度赶上了耦合协调度高值城市;北部湾经济区和桂西资源富集区内部差异分别呈现“下降—上升—下降—上升—下降”和“上升—下降—上升—下降”的变化特征,可见两大区域内部各城市耦合发展速度不稳定。

再次,对于三大区域间差异而言,三大区域两两之间的差距均整体缩小。具体来看,2010—2015年北部湾经济区与桂西资源富集区之间差距最大,2016年后北部湾经济区与西江经济带之间差距成为最大,而西江经济带与桂西资源富集区之间差距相对较小,这恰恰可以依据前文桂西资源富集区三座城市耦合协调度均得到较大幅度提升来解释桂西资源富集区与其他两大区域之间的差距显著缩小的特征。

最后,根据差异贡献率,三大区域的区域间差异贡献率最高,其次是区域内部差异,而超变密度的差异贡献率最低。动态演变上来看,区域间贡献率从43.77%下降到33.284%,其中在2010—2017年位居首位,在2018年后低于区域内贡献率,而超变密度贡献率从23.133%上升至31.281%,这表明区域间的差距正在逐渐缩小,三大区域差异形成的主因由区域间差异转变为区域内差异,同时三大区域间耦合协调度的交叉重叠程度逐渐明显。由此可见,广西通过推进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缩小了地区间的差距,尤其是桂西资源富集区与其他区域之间的差距大幅度缩小。在此基础上,广西需要更加重视各区域内部耦合协调度的平衡发展,尤其是耦合协调度较高的区域内部存在耦合协调水平较低的城市。

(五)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分析

根据上文的测算结果,广西的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存在时空上的差异,且受到多种因素影响。为探究2010—2021年不同因素对广西各城市耦合协调水平的影响,利用地理探测器法对广西14个地级市耦合协调时空分异的驱动因素进行探测分析。参考贺小荣等 [24 ](P73-80,87)、赵书虹等 [33 ](P78-93)、刘利利等 [34 ](P29-43)学者的已有研究,从基础设施拉动、政府调控、投资驱动、对外开放驱动、交通条件、教育驱动6个维度进行因素分析(见表7)。在ArcGIS10.8中采用自然断点分级法对各要素进行分级,通过式(6)得出各要素对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力测度q值。由表7得出,在不同年份影响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的各要素重要性差异明显;教育驱动、投资驱动两因子占据主导地位,其次是交通条件、基础设施拉动两因子,最后是政府调控和对外开放驱动。

1.主要影响因素分析

(1)教育驱动。教育支出占地方财政支出比重的影响因子q值平均值最高,且在2013年高达0.911,可见教育驱动对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影响重大。究其原因,一方面增加教育支出可以助力人力资源素质和技能水平的提高,为旅游产业提供有竞争力的人才队伍。广西多所大学通过设立旅游管理、旅游规划、旅游营销等专业方向,为旅游产业提供了优秀人才支持。另一方面,广西各城市在城市化进程中,教育资源布局不平衡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一些农村地区和贫困地区的学校条件相对较差导致了城乡教育差距的加大。增加教育支出有助于教育资源布局优化,提高农村地区教育供给能力,推动城乡居民的教育水平和素质的提高,促进两系统的协调发展。

(2)投资驱动。人均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影响因子q值平均值为0.617,排名第二,可见投资驱动也是两系统协调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一方面,相对于旅游业的市场潜力和发展需求,广西旅游产业在投资规模上仍然存在一定的缺口。因此各城市通过加强景区规划、景区建设、景区管理等方面的开发投资,提高了旅游景区的品质和吸引力。另一方面,广西相比发达地区经济实力有限,高额的投资需求与有限的财力之间存在不匹配,导致新型城镇化进程缺乏足够的资金支持。固定资产投资的增加推动了城市产业园区建设、科学技术创新、公共服务设施完善、文化旅游发展,为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2.次要影响因素分析

(1)交通条件。等级公路路网密度的影响因子q值平均值为0.454,影响作用次之。究其原因,交通运输条件一直以来是限制广西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一方面,广西一些旅游景点周边的交通服务相对不足,旅游交通不够便利。广西通过加大对旅游区域周边公路、高速公路、铁路、航空、港口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投入,提高了旅游的便利性和舒适度,进而吸引了更多游客。另一方面,广西的交通网络在不同地区之间存在一定差异,城镇化中的交通运输发展往往更集中于省会城市和经济发达地区,一些偏远地区的交通运输条件相对较差,导致了城乡发展的不平衡。交通条件的完善加强了城市与城市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交通联系,推动了交通一体化发展,促进了城市和乡村的互动和融合。

(2)基础设施拉动。城市市政公用设施建设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影响因子q值平均值为0.322,影响作用次之。究其原因,广西的城市相对于东部沿海地区的城市发展时间较短,基础设施建设起步相对较晚,各城市市政公用设施均存在一定的提升空间。一方面,广西各城市近年来通过建设酒店、景区公共厕所、停车场等市政公用设施,大大提升了游客的旅游体验,进而推动了旅游业的发展。另一方面,通过建设供水、排水、供电、供气等基础设施,改善了居民的水、电、气供应条件,提高了生活质量,建设公园、广场、文化设施等公共服务设施,为广西旅游业发展及城镇化进程提供了硬件支撑。

3.一般影响因素分析

对于政府调控和对外开放驱动指标,地方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和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的影响因子q值平均值分别为0.297和0.236,均未能显著提升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水平,影响力一般。从政府调控来看,财政收入与地方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等因素密切相关,广西地方财政支出受到资金限制的影响,无法投入足够的资金用于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致使其驱动效应弱。从对外开放来看,由于地理位置的不同,崇左市、防城港市、钦州市、北海市等边境或沿海城市对外开放程度远大于广西其他城市,同时各城市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产业结构不同导致各城市在吸引游客和外资程度均有不同,从而导致整体上对外开放驱动效应弱,另外,研究时段后期受新冠疫情影响广西各城市对外开放程度降低,对外开放驱动效应进一步减弱。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从系统耦合协调视角切入,借助核密度估计、Markov链分析法以及Dagum基尼系数分解方法揭示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动态演化趋势,并对两系统耦合协调驱动因素进行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整体呈上升趋势,但仍存在耦合协调水平低的城市,空间上存在区域异质性,表现出北部湾经济区>西江经济带>桂西资源富集区的空间分布特征。

第二,从核密度估计来看,受顶层设计的指导和新冠疫情影响,耦合协调度的绝对差距缩小,极化现象得到缓解。

第三,基于Markov链分析来看,耦合协调发展的状态跃迁是个渐进的过程,跨越提升的概率微小且存在“俱乐部趋同”现象,其发展演化受邻域状态类型影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不同类型邻市对耦合协调等级转移的影响存在差异,这与长三角城市群较为类似 [24 ](P73-80,87)。

第四,从Dagum基尼系数分解的空间差异特征来看,西江经济带内部差异远高于其他两个区域,三大区域两两之间的差距均整体缩小,三大区域差异形成的主因由区域间差异转变为区域内差异,同时三大区域间耦合协调度的交叉重叠程度逐渐明显。

第五,从影响因素来看,教育驱动和投资驱动是影响耦合协调水平的主要因素,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拉动的影响力次之,政府调控和对外开放驱动的影响力一般。

综上所述,广西各城市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均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但是在时空动态发展过程中,城市之间耦合协调度仍存在空间非均衡性,区域内差异需要进一步协调,同时耦合协调度较高的区域内部存在耦合协调水平较低的城市,这严重阻碍了广西各区域内部的协调及城市间的协同发展。

(二)建议

为推动广西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发展水平,综合上述分析结果及实际状况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从空间溢出效应角度来看,对于桂林、北海等耦合协调度等级较高的城市来说,可充分发挥其正向溢出效应,促进周边城市的协同发展,同时需要打破“自身锁定”效应,通过城市之间合作实现更高层次的协同发展。

第二,从区域差异来看,西江经济带需加强各城市之间以及区域之间的合作,缩小区域内及其与其他区域间差距,在发挥桂林、柳州等城市带动作用的同时,玉林、贵港等耦合协调度低值城市可借助西江黄金水道参与区域合作,在联动旅游发展的同时完善产业布局以及基础设施,形成区域协调发展新格局。

第三,从影响因素来看,一方面,各城市要继续发挥教育驱动的作用,将旅游教育与城市规划和建设相结合,通过教育的力量引导和推动旅游产业与城市发展的协调,培养具备旅游规划与管理能力的人才,提高居民的技能和就业机会,实现旅游产业与城市发展的良性互动。另一方面,发挥投资驱动的作用,增加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包括道路、桥梁、供水、供电、通信等,改善城市的基础设施、环境卫生、配套设施等,为旅游产业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持,实现新型城镇化和旅游产业的协同发展。

注 释:

①根据2009年国务院发布的《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广西经济社会发展的若干意见》,将广西划分为三大区域,分别为北部湾经济区(南宁、北海、钦州、防城港)、西江经济带(柳州、桂林、来宾、梧州、玉林、贵港、贺州)、桂西资源富集区(百色、河池、崇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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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广西民族旅游研究中心基金项目(MZLY04);广西旅游产业研究院研究生科研培育基金项目(LYCYX2023-46)

作者简介:李广宏(1966—),男,河南睢县人,桂林理工大学旅游与风景园林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旅游规划与开发研究;王儒鑫(1999—),男,山东日照人,桂林理工大学旅游与风景园林学院2021级应用经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